出了趟遠門,回來隻能趕出這點,不好意思!

端午夜誰也不知道王爺與耶律餘覩和阿疏說了些什麽,反正第二天王爺便下令解除了對他們二人的圈禁,可以自由出入城主府,並授權阿疏可以秘密在幾次作戰中被俘的女真人中各挑選族人,組成一支親衛軍,接受遊擊戰和情報收集及策反技巧的訓練,當然他們的活動經費將由王爺提供。

耶律餘覩重獲自由後也是大變,一改往日悲觀的情緒,煥發出青春的光彩,積極投入到抗金扶遼的事業中,聯絡舊部,策反降金的遼國舊臣。耶律餘覩為人慷慨尚義氣,又曾被封為金吾衛大將軍,官居東路都統,在遼國人中口碑一直不錯,他的號召力當然遠勝喬坤等人可比。

自耶律餘覩發出召集令後,不斷有部族來投,幾日內就有五千帳之多,趙檉將所有來投的契丹部族全部劃給他,讓他重新建自己的部族,並準其從中調選三千精壯為自己的部族軍進駐德州涼城,作為其領地。

……

這下德州城主府中隻剩下趙檉老哥兒一個了,他還是閑不住,沒事兒就溜出府去,玩兒個微服私訪記,深入民間、軍中了解情況,總結經驗。

過去趙檉把大宋西北當做自己的試驗田,進行了一係列的改革,但那裏畢竟不是自己全都能說了算,還要尊從官場的潛規矩。德州就不一樣了,這裏就是他的天下,雖然很少有人知道這個幕後老大。在德州趙檉就可以放開手腳由著自己的性子折騰。將自己的想法付諸實踐。

進入六月,德州的情況已經大為好轉。田地中種下的秧苗茁長成長,隻要接下來的幾個月沒有天災**。定是豐收年。牧場上也是萬馬奔騰,羊群遍地,民心已定;而那些被俘的金軍,趙檉也沒有白養著,將他編成了兩個勞役大隊,讓他們在德州的兩個山口險隘之處修築城寨,整修道路,先後建成五堡六寨,每十裏修起一座烽火台。形成了完備的預警和防衛體係。克虜軍這時也已經整訓完畢,各部齊裝滿員,士氣高昂,能隨時拉上戰場。新編的三個守備旅也幾經組建完成,能夠接替克虜軍承擔起德州的警備任務。

忠勇軍自組建之初,趙檉就將解放軍軍事民主的作風帶進了自己的部隊,雖然大家有不同的階級,但是大家吃飯穿衣基本無二,官兵關係融洽。出現問題上下一起商量解決,這大大增加了部隊的凝聚力,克虜軍組建後軍官們自然而然的將這種傳統也帶了過來。

‘世不患無法,而患無必行之法’。同時帶過來的便是嚴酷的軍紀。賞罰分明,軍令統一,軍隊上下同屬關係明確。在戰鬥中各司其職。不論是平時還是戰時,將士按照軍紀軍法行事。沒有絲毫的馬虎,不管是誰。隻要是違反了軍紀,就要受懲罰,絕不姑息遷就。

就在趙檉每日殫心竭力的想法在大宋這座搖搖欲倒的大廈上修修補補,企圖讓它勉強再矗立個百八十年的時候,情報司送來了河北方麵的最新戰報,以他爹為首,童貫、蔡攸、王黼等人為幫凶的一班人卻把大宋的房角又給挖塌了一邊…

五月,在狂熱和爭論聲中,主帥童貫和副帥蔡攸懷揣皇上的禦筆和平燕三策踏上了伐遼的的征程,可自出師之日起就惡兆連連。先是誓師之時,老天使了招長虹貫日,‘劍風’凜凜,將童貫的帥旗給碰成了兩段;行軍次日,蔡攸不知道怎麽得罪了自己的掌旗官,那小子將他的宣撫使副使和少保兩麵大旗揣在懷裏給拐走了。

兩位元帥不信邪,不怕天,以大無畏的精神領軍到了三關重鎮雄州前線,兩人在前線轉了圈一看,這裏百年不識幹戈,駐軍驕惰,備戰鬆弛,連當年為阻遏遼朝騎兵而構築的塘泊防線也都水源枯竭,堤防廢壞,根本就沒有想跟遼國大幹一場的意思。

進了城立足未穩,‘呼啦’一聲房倒屋塌,雄州又發生了地震,更詭異的是帥府廳堂內王八橫行,長蟲亂竄。這夠讓人感到晦氣的了,可等他們打開甲仗庫人有些傻了,發現蟲吃鼠咬之下,兵仗全毀,不堪使用,倉廩中的糧食更是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陳糧,去了皮磨成了米,剩了不足一半!

但這時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童貫遣使到南京勸降,卻被耶律淳不顧國際外交禮儀給殺了。宋軍馬上又張貼黃榜,宣傳大宋吊民伐罪之意,卻不知此一時,彼一時的道理,百年後的漢兒們早就對大宋北伐死了心做了遼國的順民,當然也不會出現他們夢中簞食壺漿迎接‘王師’的盛大場麵…

童貫見軟的不行,隻能來硬的,揮軍到達高陽關,即命都統製種師道率東路軍攻白溝,辛興宗帥西路軍攻範村。當時燕京城幾乎成了空城,隻有耶律大石募集的一萬難民,湊合成的一支軍隊,由奚幹指揮。

可就這樣的烏合之眾,卻爆發出驚人的戰力。前軍統製楊可世被遼軍先敗於蘭甸溝,再敗於白溝,辛興宗也在範村潰敗,童貫大驚急令撤軍雄州。全軍潰敗的結果不難想象,慌亂中被遼軍所乘,鏖戰城下,損失慘重,自雄州之南,莫州之北,塘泊之間,及雄州之西保州、真定一帶,死屍枕籍,不可勝紀!

曾經擁有強悍戰鬥力,號稱大宋第一軍的西軍被殘餘遼軍修理了,燕京城外,血流成河。趙佶聞知大敗,態度立刻大變,由藐視轉為畏懼,急召大軍還師…

這種結局趙檉並不意外,自己已經知天命盡人事,無奈的是卻依然無法改變這種殘酷的結局。可憐那些百戰餘生的西軍老兵能夠不白死,隻能盼著他爹能夠警醒,童貫能接受教訓,不要再擅自用兵,如今自己要全力應對完顏阿骨打即將到來的親征,無暇去安慰他們,這一仗才是事關此後的曆史走向的一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