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那些東西如何處理?”趙信平靜了下心情,走進王爺的書房問道。

“東西你都看過了?”趙檉捧著本書,半躺在軟榻上問道。

“嗯,就看過兩個箱子,都是些女人的用物和衣服!”趙信蹲下揭開火籠,加了些炭說道。

“好看嗎?”趙檉頭也不抬地問道。

“好看...”趙信將火籠罩到火盆上,卻幾次沒有蓋好,“二爺,那些都是準備送給折姐姐的吧?”她顫聲問道。

“張確那小子就是個滑頭,做起生意來連他爹的錢都敢掙,你怎麽不檢查清楚,別把咱們唬弄了!”趙檉所答非所問地嘟囔著坐起身衝門外喊道:“旺福,把門看好,爺有要事,誰也不要打擾我!”

“走啊,跟我去檢查一下,驗驗貨!”趙檉扒著門縫看旺福讓守在外邊的近衛們全都後退到三丈以外,扭頭對還在發愣的趙信招手道。

趙檉拉著趙信穿過堂屋,進了趙信住的房間,地上擺在一溜五口箱子,他將箱子一一打開,“這件盔甲還真是西夏工匠的手藝,做工還不錯!”趙檉摸著件皮甲,仔細檢查了一遍點頭說道。

“趙信,這把刀怎麽樣?”趙檉又從箱子中翻出一把長刀遞給趙信道。

“二爺,這刀好像也是出自西夏工匠之手,做工精美,刀口鋒利!”趙信接過刀看了看。刀柄通體鑲著象牙纏著金絲。末端上嵌著塊拇指肚大小的紅寶石,魚皮刀鞘,白金吞口,上麵綴著寶石。將刀拉出鞘,其刀身修長刀長三尺八寸、刀柄一尺二寸,雙麵都開有血槽,刀身雪亮,隱隱可見花紋,“二爺,這刀可刺、可劈。既能當槍使,也能當刀用,既可單手握把,又可雙手執柄。臨陣殺敵,威力極大,非一般兵器可比,但是重量比我們用的馬刀要輕了不少!”

“喜歡嗎?”趙檉問道。

“嗯,喜歡!”趙信點點頭,不舍的將刀放到箱子低聲道。

“這個箱子裏是什麽?”趙檉沒有再說什麽,又要去翻另一個箱子。

‘啪’趙信將箱蓋給合上了,“二爺,這裏邊都是女人的衣物,你個大男人翻看也不臉紅...”她說著自己的臉卻先紅了。顯然她已經看過了。

“那個箱子裏是什麽?”趙檉看趙信又擋住了另一個箱子,故意問道。

“二爺,您怎麽弄來這些東西,這裏邊也是...”趙信看過那裏邊盡是女人的貼身小衣之類的物件,王爺更不能看的。

“這個我看看沒有問題吧?”趙檉又瞄向另一個箱子,掀開上麵的蓋布,裏邊盡是些梳妝盒、胭脂水粉之類的化妝品,他心中暗樂,張確這小子真有心,自己並沒有讓他置辦這些東西。可他卻猜到了,一同都送了來。

“都是些上好的東西。”趙信嘟著嘴道。

“你喜歡嗎?”趙檉指著幾口箱子問道。

“喜歡又有什麽用,都是送給別人的!”趙信瞅瞅箱子歎了口氣道,她心裏已經認定是王爺送給折美鸞的了。

“既然你喜歡就都送給你了,要不要?”

“我的?!”趙信驚詫地道。“都送給我的?”

“你張那麽大嘴想咬我啊,都是給你的。就知道你一定喜歡!”趙檉看著趙信吃驚的樣子有些好笑的說道。

“二爺,您怎麽知道我喜歡?”趙信好奇地問道。

“哼,你總是偷偷的穿人家折姑娘的衣服吧,看你不願意脫下的樣子就知道了!”趙檉說道。

“二爺,您太壞了,偷看我...”趙信捶了王爺兩下,嬌羞地說道,想到自己被王爺‘偷窺’,更加不好意思!

“不是,我隻是路過是不小心看到的,看你喜歡的樣子,我很心痛,十多年了,一個女孩子卻不得不扮作一個男人,像男人一樣生活,甚至訓練,打仗一定很苦悶吧!”趙檉扶著趙信的雙肩看著她的眼睛說道。

“怎麽會呢,隻要能跟在二爺身邊,就不覺的!”趙信搖搖頭,眼淚卻流了下來,她此時也說不出是感動還是歡喜。

“是嗎,你早說啊,這些東西可花了我不少錢呢,要不我還都賣了吧!”趙檉壞笑著道。

“不行,不許賣,送給我就是我的了!”趙信跺著腳喊道。

“嗬嗬,看你急的,逗你玩兒呢!”趙檉抹掉趙信臉上的眼淚笑道。

“二爺,你出去一下,我不叫您不許進來!”趙信破涕為笑,歪著腦袋看看東西,忽然將王爺推出了自己的房門。

‘哐當’趙檉看著屋門被緊緊關上,搖頭笑笑,女人見到漂亮衣服都這樣嗎,迫不及待的就要穿在身上!好一會兒,屋門再次打開,趙檉眼前一亮,一個麗人出現在了他的麵前,梳著流蘇高髻,身穿粉色窄袖襦衫,下著粉色長裙,都是用金絲鑲邊,披著鵝黃領巾,腰係桃紅禁步,額際貼花,臉上略施脂粉,身上凹凸有致...

“二爺,我穿這個好看嗎?”趙信問道,實際上她已經從王爺癡癡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但是依然想從他口中得到證實。

“唉,太漂亮了,不知道要迷死多少人...”趙檉也感覺到自己一時失神,見她問,擺出一副豬哥樣嬉皮笑臉地說道。

“二爺...”趙信後退了一步說道,可卻更顯嫵媚。

“好了,你還是換回來吧,否則我...”趙信這聲二爺讓趙檉心中一蕩,卻也使他警醒,他們之間多年也曾‘同屋共枕’過,受傷後也曾‘坦誠’相見,但兩人之間還是隔著層‘遮羞布’,現在一旦扯了下來,場麵便有些尷尬了,趙檉自己先開門出去了。

“人家剛穿上,就要換下來!”趙信衝著關上的屋門不滿地嘀咕道,可想起王爺剛才的樣子,心中又美滋滋的,看來自己恢複女兒身,也是很有魅力的。

當趙檉重新回到屋子裏時,趙信已經洗去鉛華,換上了戎裝,請趙檉坐下送上了茶水,自己在一邊整理衣物,“二爺,您送我這麽多的東西,不怕折姐姐生氣嗎?”她輕聲地問道。

“我為什麽要怕她生氣,她又是我什麽人呢?”趙檉吹了吹茶沫,咂了一口悠悠地說道。

“二爺,你不是一直喜歡折姑娘嗎?”趙信轉身詫異地道。

“嗬嗬,折姑娘...”趙檉搖頭苦笑,“我與她注定無緣,其實在京中我頭一次見她就很喜歡,那時還彼此不知對方的身份,可當她知道我是皇子的時候,卻發現她很討厭我,隻是礙於我的身份和恩情不得不應承。到了西北,他父兄為了家族卻把她推到了我的身邊。可這種摻雜了利益的婚姻卻又讓我反感,我在西北所為已經引起朝中那些人的不滿,而我是以皇子的身份出知河東,折家又是世襲藩鎮,身份也與他人不同。如果與折家結親,就會為人所乘,輕者扣上私結邊將的帽子,重則就是意圖謀反,有篡位之嫌,就算我征得了娘娘的同意,也會遭到朝臣的反對!這是害人害己的事情,你說,我能喜歡她嗎,我敢喜歡她嗎?”

“二爺,可折姑娘現在對您用情很深,您不怕傷了她的心嗎,再說黃大官已經當應折家為您保媒,怕是已經告知娘娘了!”趙信說道。

“她不是很討厭我嗎,現在不過是為了家族與我虛以為蛇,黃大官那是老油條,怎麽會不知其中的奧妙,他答應折家隻是想暫時穩住府、麟、豐三州,使我不用擔心後院起火,放心西征,我們回軍之時,也就是他與折家攤牌之日,我與折姑娘是不會有結果的!”趙檉神色黯然地說道。

“二爺,那你怎麽辦呢?”趙信看著王爺難過的樣子小聲問道。

“能怎麽辦,都說大丈夫何患無妻,何況我還是個響當當的王爺,再說父皇和母後早就給我安排好了親事,回軍後要辦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回家娶老婆了!”趙檉說起來也是滿腹苦澀。

“與朱姑娘成親?”趙信問道。

“還能有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聘禮也下了,親也訂了,我若反悔,隻怕父皇和母後為了麵子也得將我捆進洞房;再說那朱姑娘雖外表看著文弱,多愁善感,內心卻剛強自立,孤傲不羈,行事乖張,倒是和我是天生一對,也許我們真的能做一對相敬如賓,舉案齊眉的模範夫妻的!”趙檉說道。

“二爺,您成了親,我是不是就不能再伴隨在您身邊了?”趙信怯生生地又問道。

“嗬嗬,不要忘了,你現在還是個男人,有了主母,當然就有了避諱,不能像現在這樣隨便出入內院,和我如此親密了!”趙檉笑道。

“二爺,那...那我就恢複女兒身,哪怕做一個使喚丫鬟也要跟在你身邊!”趙信渀佛在這瞬間便做出了決定,“二爺,隻要能在您身邊就好...”她靠在了王爺的懷裏輕聲說道,她覺得王爺好可憐,與他相處的日子,她深知王爺內心的孤獨和無助,現在又要與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廝守一生,那是多麽可怕的事情,而自己也行能給他一絲安慰...(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 e .)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