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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準時開飯
攻城車靠上了城牆,野利知道關係到生死存亡的時刻來臨了,一旦宋軍上了城,以他們手中犀利的火器,自己的士兵根本無法阻擋,馬上將剛剛豎起的鐵撞木投入了使用,擋板放下的瞬間,由十幾名士兵蕩起的撞木便迎頭撞進攻城車,車中持槍準備躍上城頭的兩個士兵立刻被撞木頭上安插的利刃刺了個透心涼,兩個人像糖葫蘆一樣被掛在撞木上蕩漾,一個還未斷氣的士兵大聲慘嚎著,其他人立刻臥倒,巨大的撞木狠狠的撞到了攻城車的後廂板,釘在了上麵才停了下來,慘叫聲也戛然而止,攻城車劇烈的晃了幾晃,又穩穩的站住了。
“機槍掩護,衝鋒!”剛剛上城,兩個兄弟便送了命,可現在沒有人去看他們一眼,竇俊嘶喊著一邊拔槍射擊,一邊招呼車中的士兵衝上城頭,這時攻城車兩側掩體中的機槍‘噠噠...’的響了起來,當麵的夏軍如同鐮刀掃過的草尖,紛紛倒地。
“快點將攻車拉倒!”眼見宋軍上城,野利大喊著催促士兵拋出穿環,套住攻車上的木柱,將車拉倒。夏軍的士兵多出身牧民,套馬的技術一頂一的厲害,幾根軟索拋出,個個都不落空,可還沒等他們發力,就被一排子彈打得撒手人寰...
城牆不過兩丈來寬,還不及現代一條鄉村公路,雙方就在這狹窄的空間中展開了爭奪。忠勇軍在竇俊的率領下,以排槍射擊的方式,迅速在城頭上清理出一塊落腳點,而機槍則拚命射擊壓製城頭上的弓箭手,掩護上城的戰友建立簡易掩體,護送隱蔽在車中的士兵登城,隨著登城的士兵越來越多,忠勇軍利用城頭上散落的磚頭瓦塊,夏軍預備的滾木雷石,甚至敵方陣亡士兵的屍體堆砌出南北兩道胸牆,占領了長約五十步的城牆,鞏固了陣地,其他幾輛攻城車也迅速靠上城牆,更多的兵力投入了城垣的爭奪戰中。
夏軍雖然悍勇,但不是傻子,也知道被子彈咬到肉疼,打到要害要死人,後邊的都躲到了馬麵,城牆拐角,前邊的順著上城的馬道往下跑,來不及的就直接從城上跳了下去。野利極力想穩住局麵,可卻已經難以控製住局麵,城頭上到處是死去士兵的屍體,上城的七八百人,不到一頓飯的功夫就所剩無幾,就連身邊的百餘親兵也隻剩下十來個,卻也是人人帶傷。無奈之下,他隻能下令撤離,放棄西門撤入子城,調集兵力,準備再戰。
虎將正將趙勇看三營成功登城,並占領西城,立刻命令四營豎起雲梯登城,支援二營向縱深發展,同時命令工兵挖掘城門,疏通進城的通路,機槍隊上城增加火力強度,壓製夏軍的弓箭手。封堵的城門很快被清理幹淨,但是趙勇沒有急於派兵入城,因為與西城相接的中城還設有甕城。
甕城隨山形而建,成方形,高厚與主城相等,隻在右側開一門,但是與主城城門偏移,並不相對。甕城上各設戰棚,其型製與敵樓相同,棚樓之上有露屋。城門為重門、閘版、鑿扇,城外四麵有弩台。自敵棚至城門,平時常設兵丁守衛,以觀候敵人動態,戰時城門被突破,當敵人攻入甕城時,如將主城門和甕城門關閉,守軍即可對敵形成‘甕中捉鱉’之勢。
現在要想突破,就必須占領甕城城牆,而剛才守城的主力都被抽調到了主城,現在守衛的兵丁不足千人,翁立隻有一麵將東、南、北三邊城垣上的守軍調來補缺,一麵向知府清羊求援。
豐州城被圍之後,清羊百般拚湊,將守軍數量提高了一倍,足有萬人,要不是趕上忠勇軍攻城,這些人足以抗擊數萬敵軍攻城。清羊接到翁立不斷求援的消息,心中大驚現在剛剛打了不過一個時辰,城門失守,損兵達到了四千餘眾,傷亡接近一半,而現在宋軍不還是隻在一個方向攻擊。
“翁立該死!”清羊咬牙切齒的恨恨低聲罵道,去年翁立兵敗逃進豐州城,自己念在多年的交情上,又想著他曾任一地統軍,也是員猛將,豐州處於三麵受敵的情況下,自己收留他也能成為自己的一大力助,便替他求情委為豐州兵馬使,統帥豐州兵馬。夏國無文重武輕隻說,可翁立現在委身自己之處,州中之事便以他為首。
今年宋軍出兵豐州,清羊曾幾次催促翁立領兵出擊,但是其都以宋朝燕親王兵強馬壯,驍勇善戰推辭不肯出兵,建議自己赤壁清野收縮兵力龜縮到城中,等待援軍。自己想著他曾與燕親王交過手,了解虛實,便采納了他的建議,可現在援軍不至也罷了,他號稱能堅守數月的城池不過一個時辰就四處告急。東城、北城、南城緊靠深溝,人馬難度,隻各派了一千人守衛,府庫和衙門留兵丁千人看守,剩下的人都給了翁立,現在其餘各城上的人又讓他抽調了兩千人,卻還惦記著自己手裏這點人,難道真讓自己靠那些衙役保護嗎?
“你回報翁立,現在我已經無兵可派,本官已經決定與城共存亡,要他務必擊退宋軍,守住城池,等待援軍,否則隻能莫怪本官無情,軍法從事!”清羊麵色猙獰地對請增援兵的軍士說道。
“嗬嗬,本官早已將生死至於度外,如此危機時刻,他還想擁兵自保,卻忘了覆巢之下無完卵!”連接兩次反擊都被擊退,翁立隻能在城上堆起堡壘收縮防線,勉強擋住了宋軍的進攻,他現在衣甲淩亂,滿身血汙,聽到回報,撫刃苦笑。
......
豐州東城外的一道山穀中,豹將全軍昨夜悄悄潛入,隱身其中。“將軍,東城上的守軍已經減至不足五百人,我們是否發起攻擊!”豹將斥候營指揮使向趙廉報告道。
“知道了,現在西城戰事如何?”趙廉接替蕭瑀任豹將正將雖不足半年,但是他憑借自己紮實的練兵經驗,依然將豹將訓練成一支鐵軍。
“報將軍,現在龍將三、四營已經全部登城,正與夏軍爭奪甕城控製權,夏軍幾次增兵,抵抗激烈,兩軍暫時處於相持!”斥候隊長報告道。
“好,準備攻城,第一、二兩營控製州城要隘,防止敵軍棄城突圍,三營、四營攻擊東城!”趙廉笑笑吩咐道,自己以三千對三百簡直就是殺雞用牛刀。
東城城垣外是一道深不見底,寬達五、六丈的深溝,要想過去,除非插上翅膀,因此翁立才放心大膽的從這裏抽調兵力,可這裏的城牆修得不高,不到一丈,隻要過了溝,就算上了城。
接到命令,埋伏在城外樹林中的豹將第三營立刻展開,準備攻城。“給我記住,隻要敵軍露頭就打,掩護工兵隊架設索橋!”三營指揮使吳濤對機槍隊隊正說道。
“指揮使放心,絕不會讓工兵隊的兄弟們受傷,他們讓夏軍傷根汗毛,您拿我示問!”機槍隊長拍著胸脯說道。
作戰命令迅速被傳達下去,首先出場的依然是工兵隊,這次他們卻搬出了兩門小型的臼炮,可發射的卻不是炮彈,而是兩個拴著十多斤鐵錨,後邊拖拽著長索,在火藥的助推下鐵錨飛過深溝,越過城牆落到城內。十多個軍士立刻拉緊長索,鐵錨滑動了一下便深深的鉤進城牆的夯土中,這一端被固定在略高於城牆的大樹上。
長索剛架設完畢,幾個全副武裝,手持短槍的軍士將滑輪掛在長索上,鉤住身上的安全帶,助跑幾步,順著長索滑向城頭。守城的夏軍見狀大驚失色,原來深溝還可以這樣過,當他們反映過來,企圖砍斷長索時,那邊的槍聲響起,將刀手擊斃,而機槍也歡叫起來,把夏軍壓在女牆後,垛口下抬不起頭來。
順著長索溜過深溝的人越來越多,守城的夏軍就那麽幾個人,不是被打死,就是撒了丫子,這時一座丈把寬的索橋被拉過深溝,天塹變成了通途,大隊的人馬順著橋衝上了城頭,按照計劃迅速展開,向兩翼發展...
“報告王爺,張魁回來了!”正在山頭看熱鬧看得入迷的趙檉被打斷。
“哦!”趙檉放下望遠鏡扭臉看看滿麵塵土,神情疲憊的張魁揉揉鼻子笑道:“怎麽樣,這次玩兒的可過癮,夠不夠刺激!”
“王爺,這次真是要了命了,見了察哥我的腿肚子抖了半天,好懸漏了餡!”張魁仿佛受了多大的驚嚇,苦笑著說道。
“這次你可請動了察哥那小子?”趙檉示意趙信將水壺遞給他道。
“王爺親自下帖子請他,那察哥怎敢不來,王爺神機妙算,屬下服了!”張魁喝了幾口水,抬手擦擦嘴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雙手奉上說道,“這是察哥給豐州知府清羊和兵馬使翁立的信,您一看便知!”
“哈哈,他終於肯動窩了,既然來看咱們,這次就把他留在我這裏,享享清福吧!”趙檉讓識得夏文的親衛給自己讀了一遍大笑著道。
“王爺,那察哥來勢凶猛,昨日已經前出明堂川,攻擊了我們設在哪裏的空營,可謂繳獲頗豐,野利知州也遵循您的命令,堅壁清野,且戰且退!”張魁說道。
“好,豹將也已經上城,咱們吃飯去,邊說邊聊!”趙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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