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近衛
“一、二、三…”在屠宰場的一片空地上,立著十多根木樁,每根樁子上人立捆著一頭肥豬,豬撕心裂肺的嚎叫著。惜福、全福、來福等人每人手持一把兩尺來長的短直刀站在前邊,可是這刀身又和常見的刀略有區別,刀身上多了兩道血槽,刀頭更加鋒銳,手柄上纏繞著皮條此時已經被汗浸透了。
他們在王爺的口令聲中,三人一組上前快速揮刀,一刀抹喉,二刀刺胸,三刀後撩陰,轉瞬之間他們各自身前的肥豬已經停止了嚎叫,好像犯了羊角風似的抽搐著,喉嚨、心髒和後腿處都被刀切開,血箭似的噴出老遠,全福躲閃的慢了一些,被噴了個正著人如同從血池中爬出來一樣,再看三人臉上都不大好。
“後撤,進福、旺福、祥福上前三步,一步三刀,開始!”邊上的趙檉無視這血腥的場麵,冷著臉下達命令。祥福雖然持刀的手有些顫抖,但服從命令已經深入骨髓,他還是毫不猶豫的向前跨出三步。
三人立正後,采取左腳在前右腳在後的自然格鬥站姿,左手自然置於身前,右手反握刀置於身後,聽到開始的口令後,三人同時右腳向前邁出一大步,持刀的右手順勢右後向前抽刀抹向目標的喉嚨,刀過血湧,這時邁出的右腳還沒落地,平日的訓練使幾個人如慣『性』般的緊接第一刀後反手向豬的胸口刺出第二刀,然後左腳向前一步的同時身體右轉,右手順勢反握刀身回身向後向下撩出。
三人完成動作收刀撤後,邊上樁子上的豬仿佛也感覺到了自己將要麵臨的下場,更加瘋狂的掙紮嚎叫,祥福不忍再看把頭扭向了一邊,黯然撤回隊列。“下一組,準備、開始!”趙檉看了他一眼沒有吱聲,命令下一組開始…
趙檉在黃經臣苦口婆心的勸導下,最終還是接受了他的建議,將惜福他們十個小黃門抽調了回來,擔任自己的隨身近衛,
經過一年的軍事訓練,他們再不是唯唯諾諾膽小怕事的小黃門,嚴格的訓練改變了他們的『性』格,增強了他們的體質,加上兩個武教頭的摔打,現在就是兩三個壯年漢子也不會是他們一個人的對手,但對於擔任王爺的近衛還差的很遠,他們完全沒有警衛首長的經驗,趙檉隻好抽出寶貴的時間對他們進行專業培訓。
為了自己的安全,趙檉還是下了番苦功的,教給他們如何發現危險,在出現危險時如何保護目標、怎樣處理突然襲擊、在衣食住行各個方麵應該注意的事項、反跟蹤、反追殺、防止監聽監視…凡是他學過的都一股腦的傳授給了他們,當然還有徒手格鬥、各種武器的熟練運用這些貼身警衛必備的技能。
現在惜福這些人演練的就是趙檉的必殺技之一---一步三刀,這種刀法主要用於近身搏擊,其手法在瞬間劈出三刀,看之平淡無奇,實則內含殺機,攻勢淩厲狠毒,刀刀致命,動作純熟之後,亦可用於拳法,隻要靈活掌握應用與實踐,自可當者披靡,所向無敵,不比程咬金的三板斧差。
“剛才大家都體會到了這三刀的威力,雖然血腥一點,但是能讓你們更好的理解刀法的妙用!”十個人每人殺了頭豬,豬血已經流了一地,在寒風中變成了一片紅『色』的冰麵,趙檉拿過一把刀,剖開傷口開始講評,“第一刀可割斷敵人喉嚨,切斷對手氣管和頸靜脈,使其迅速斃死,如切其頸脖兩側的頸動脈的話,即可使對手失血過多而在數息之內死亡;第二刀專門刺敵心口,如刺中心髒的話可以使敵人立即喪命;第三刀後撩陰,如刺中敵***腿內側,可斷其股動脈廢其大腿,刺中腹部可致敵昏厥甚至死亡!下麵我們再進行第二式的演練,大家說好不好!”
“二爺,不好!”幾個人看著被王爺講評時肢解的肥豬,都感到自己的胃在抽抽,愁眉苦臉地回答道。
“誒,怎麽會不好呢,馬上就要過年了,你們不也吵著要去看看親衛隊的兄弟們嗎,咱們多殺幾頭給他們多添點肉!”趙檉笑著誘導著,“刀法之要,殺手第一,失抓牙,雖鷹虎之健,無非走肉而已,何懼隻有?咱們練的第二式就是要斷他手足,使敵人迅速失去攻擊能力…”
“二爺,你們的豬殺完了嗎,我們等著褪『毛』開膛呢,等涼了就不好幹活啦!”正當趙檉邊將邊示範的時候,等在門外的幾個屠夫喊道。
“好了,好了,你們把死豬拉走,再趕十頭來,今天你們的豬我們都替你殺了!”趙檉衝外邊喊道,完全無視自己那些合不上嘴的近衛們。
“謝二爺了,快過年了,我們一天要殺百十頭豬,正愁人手不夠呢!”屠夫頭聽到王爺的喊聲,高興的跑進來說道。
“好嘞,這活兒我們包了,保險不耽誤你掙錢!”趙檉笑著說。
“二爺,你玩兒的高興就好!”屠夫們忙著把死豬都解下來,又趕來活豬捆好,點頭哈腰地說道,趙檉揮揮手讓他們退下關好門,又開始訓練。
“掌櫃的,二爺這豬殺的蹊蹺,您看他們都捅了三刀,那麽多豬血還白搭了!”一個屠夫邊把死豬抬進大鍋燙『毛』邊心疼地說道。
“***的活,二爺高興就好,他就是把豬捅成篩子,肉都拉走,我也願意,那點豬血算個屁!”掌櫃的瞪眼罵道。
……
不知道何去非聽了黃經臣的勸告,還是覺得王爺實在沒有做個文藝青年的天賦,已經放棄了對趙檉的藝術方向的培養,繼續講述子集的同時,開始傳授君道和帝王心術這方麵的知識。帝王學是集曆代中國帝王的領導學、謀略學、管理學以及識人用人之術和縱橫術之大成的一門學問,這玩意對趙檉來說卻也用得著,為了提高學生的興趣,何去非當然也會不時和他談兵論道,免得王爺厭煩,趙檉也會常常請教,師生也是其樂融融。
轉眼又到了年底,臘月二十三,官衙封印學生放假,趙檉也終於不用在去書房聽課,可是他卻更加繁忙,府中派出的商隊,各個工坊的掌櫃、酒樓的經理、坻店的老板都已經匯集王府,等待王爺的接見,安排明年的工作。
“王爺,船隊的程掌櫃求見!”書房外的惜福稟報道。
“有請!”見喜見王爺點頭,吩咐道。
程僖綬三十多歲的年紀,歲數不大,卻水上漂了近二十年了,也算是個老手了,他終年在水上奔波,風吹日曬,那時又沒有‘大寶’,自然不會太白。他本是山東一家大商下一支船隊的頭領,卻因為前年趕上經濟危機,整個船隊被新東家收了,因為他有經驗,就選他做了掌櫃的,繼續跑*這條航路,過去都是府裏的一個管事負責相應事項,沒想到今年大老板要見他。
“程掌櫃的,請把刀暫時交給小的保管,事畢之後小的再完璧歸趙!”聽到宣叫,程僖綬整整衣冠剛要進屋,卻被守在門口的小黃門攔住了。
“哦,那就煩勞了!”程僖綬解下腰裏的***刀遞給惜福說道。
“對不住,請再讓小的檢查下你帶東西!”惜福施了個禮滿麵笑容的說道。
程僖綬雖然不快,但是知道這是規矩,他讓自己的隨從打開箱子道:“這些都是送給王爺的禮物,請千萬小心!”他說著,卻暗自打量著翻檢物品的小黃門,動作十分熟練,檢查的也很仔細,連箱子壁都敲了敲,防止夾帶什麽東西,另一個人卻始終始終背著手盯著他們。
“不愧是王爺身邊的人,看他們的動作,就知道訓練有素,自己這時稍有異動,恐怕那個人就會暴起,將自己拿下,程僖綬行走各國,王公貴族也是常打交道,還是有點眼力的。
“程掌櫃的,您要是不介意,這兩把刀就由小的轉呈給王爺吧!”惜福從禮品中揀出兩把刀笑著說道。
“好,好!”程僖綬知道人家是跟自己客氣,哪敢拒絕。
“二爺,惜福他們幾個讓您**的有模有樣了,小的也能省點心啦!”見喜聽著外邊的對話,笑著對趙檉說道。
“嗬嗬,以後你也得學著點,將來他們就都交給你管了!”趙檉對幾個人的表現也很滿意,笑著道,見喜卻是滿臉苦笑,自己要是讓王爺折騰他們似的訓練,恐怕用不了三天就嗝屁了。
程僖綬接受完檢查,才得以進屋給王爺請了安,送上了禮物,小心的在王爺下手坐下,“王爺,小的聽說您好武,從扶桑給您帶了兩把扶桑寶刀,還有些折扇留著你把玩吧!”程僖綬打量著眼前的少年王爺道。
“謝了,你到府中也有兩年了,我們雖未謀麵,但是你的事情本王也多有耳聞,你為府裏出力不小,眼見又到信風刮起的時節,你又要出海,本王還是想見見你,不會耽誤你的行程吧?”趙檉說著,也觀察著這個人。
“王爺言重了,雖說到了季節,卻不再這幾天,能麵前王爺,也是小的福分!”程僖綬起身施禮說。
“那就好,本王聽說現在遼東不太平,***那邊的商路斷絕,不知道海路如何啊?”
“哦,王爺消息確實靈通,小的也聽說遼東女真人造反,現在正與遼國交兵,陸路全部斷絕,海路可能影響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