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這倒黴地方
“二爺,不會是花匠們劃破了?”趙信說道。
“也許吧!”趙檉沒有再說什麽,他也希望如此,可是他並沒有停止搜索,現在府外聚集了那麽多人,他不得不小心對待,誰知道裏邊有沒有混著的刺客。
“人是應該是從西邊圍牆上跳進來的,而且是兩個人,大個子受了傷,而且傷得很重”趙檉順著血跡回溯,在圍牆下找到了起點,他在一對模糊的腳印上劃了個圈小聲說道。
“二爺你怎知道是兩個人,而且是大個子受了傷?”趙信納悶地問道,他跟著找了半天,也發現了幾滴血跡,卻什麽也看不出來。
“你看,這雙腳印尺寸不大,說明此人身高在五尺半左右,但是腳印卻很深,除非這個人是個超級大胖子從牆上跳下來才會留下這麽深的腳印,說明他背著一個人!”趙檉用手比了下腳印說道。
“二爺,要是他背著東西,也會留下這麽深的腳印啊!”趙信不服氣地說道。
“笨蛋,你看他身後有兩道劃痕,分明就是腳尖劃過留下的,到了這裏就變成了兩雙腳印,說明小個子背不動大個子了,不得不架著他行走,大個子很可能是傷在了右肋!”趙檉笑罵了句回答道。
“哼,竟瞎掰,哪裏受傷了你也能看出來,你又沒見著人,也許是大腿受了傷呢!”
“說你笨,你還不服氣!”趙檉搖搖頭摟住趙信的肩膀,“如果我是受傷的大個子,你是那個小個子,我是左腿受了傷,你怎樣扶著我?”
“當然是站在你的左側,架著你的左臂啦!”趙信拉住王爺的左臂讓他挎在自己的肩頭上說。
“好,你說對了,可如果是我的左肋受傷了,你會怎麽扶我?”
“嗯”趙信想了想說:“那我就隻能站在你的右邊了,要不會碰到你的傷口!”
“對,那就是這樣了!”趙檉拉過趙信讓他站在自己的左邊,自己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又拉過趙信的左手放到自己的右肋下,“你扭捏什麽,又不是小姑娘,這樣你不但可以架著我走,手還可以替我捂住傷口,對不對!”
“哦,是這樣的!”趙信答應著飛快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從趙檉的摟抱中掙脫出來,低下頭把手背在身後,唯恐王爺再抓自己的手。
“那麽他們進來以後會躲在哪裏呢?”趙檉沒有注意到趙信的動作,自顧自地打量著四周說道。
“二爺笨蛋,兩個人跑到咱們府裏來還有人受傷,一定是慌不擇路,被人追殺,現在天氣雖然暖和了,但是晚上還涼,他們定會找一個能遮風擋雨,又僻靜的地方,那隻有”
“暖房!”兩個人同時看向暖房說道,暖房當然不能算是花園的景觀,隻能是建在邊角上,而且現在已經用不上了,花匠們自己的事情還忙不完,自然不會走到那裏去。
“二爺,你說他們會不會還在那裏?”趙信問道。
“不知道,咱們瞧瞧去就明白了!”趙檉兩個人此時已經走到了暖房外不遠的地方,他指指暖房說道。
“二爺,太危險了,還是叫護院們來吧!”趙信有些膽怯了,小聲的說道,好像是怕驚著裏邊的人似的。
“也好”趙檉點點頭,可忽然覺得頭皮發炸,他猛地向前一撲,連翻了幾個跟頭,站起身就往花叢裏鑽。
“站住,你再跑,我就殺了他!”一個陰冷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唉,我不跑了!”他不用看也知道趙信這個‘笨蛋’被人抓住了,現在成了人質,這倒黴地方,自己來了每次都得遇上點事,趙檉無奈的搖搖頭,抬起雙手轉過身說道。
“小娃娃還挺機靈!”趙檉隻聽到這麽一句,還沒看清那人是什麽『摸』樣,就覺著一個人風似的從自己身邊掠過,後腦勺重重的挨了一掌,眼前金星『亂』冒,他被打暈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趙檉醒了過來,感到身上一股燥熱,知道自己現在肯定是在暖房裏了,他稍稍動了下手腳,還好隻有腳被捆住了,“二爺,二爺,你們在哪呢?”暖房外邊傳來逢喜他們的喊聲,肯定是見到自己半天沒有回去,下來尋找了。
“你不要哭了,去跟他們說‘你和那個二爺在這裏玩兒呢,讓他們回去’,說錯了,我就要了你們二爺的命!”趙檉聽出這是打暈自己那個娘們兒的聲音。
“嗯!”趙檉聽到趙信答應了一聲,悉悉索索的站起身打開了們,走了出去,“趙信你出去就不要回來了,別在這礙手礙腳的擋道”他默默的祈禱著,手以微不可查的動作『摸』到了槍,輕輕地拉開擊錘。
他微微睜開眼觀察情況,一個人背對著自己躺在十幾米外,身上搭著條草簾,呼吸聲沉重,看樣子就是那個受傷的大個子,那個女的側身守在門口,右手反扣著飛鏢,偷偷的看著門外。
“媽的,是個老手!”趙檉從那個女的這個簡單的動作上就能看出她訓練有素,側身既可以觀察外邊,隨時出手擊殺逃跑的趙信,也可以看到暖房裏的情況,不過趙檉不相信她能快過自己的槍,隻要趙信脫離到一定距離,自己就有把握在她移動的瞬間將她擊斃,至於那個傷的就是案板上的肉!
天不遂人願,趙信這家夥是真‘笨’,一點不體諒王爺的心情,就站在門口十步以外大聲的衝著逢喜嚷嚷,告訴他風箏摔壞了,王爺生氣了讓他們先回去,他在這玩兒一會。然後又乖乖地走了回來,氣得趙檉輕歎了口氣。
“小子,你醒了,就別裝啦!”那個娘們兒走過來,踢了趙檉一腳笑著說道。
“媽的,你長的是狗耳朵,小爺歎口氣你都聽到了!”趙檉鬆開握槍的手,假意拍拍粘在衣服上的土,翻身坐起,歪著腦袋說道,這回他看清了對方的模樣,三四十歲,長的不醜不俊就是個平常人,頭上蒙著塊紅帕子,一身青白『色』長衣,上麵沾著星星點點血跡和汙漬,腰裏紮著條闊帶,掛著鏢囊,配著鴛鴦雙刀,腳下穿著一雙薄底快靴,一副江湖人的標準打扮兒。
“你嘴真臭,找打!”娘們兒抬手就給趙檉個耳光,打得他滿麵紅光。
“不要打我們二爺,你打我吧!”趙信這時撲上來擋在趙檉前邊哭著說道。
“嗬,你還對這小子挺有情意”
“趙信別理她,一會兒就該她哭了!”趙檉『揉』『揉』臉微笑著說道,經過這幾個月的鍛煉,他已經恢複了不少,雖然正麵對攻他肯定,也不可能是那娘們的對手,但也不至於躲不開那一巴掌,他隻是不想讓對手高看了自己。
“她為什麽會哭?”趙信擦擦眼淚,抽泣著問道。
“你看他那漢子,麵目『潮』紅,呼吸急促,四肢抽抽,那就是回光返照之相,再不治估計活不過今晚了,她男人死了,能不哭嗎!”趙檉衝那邊躺著的傷者努努嘴說道。
“放你娘的狗屁,他能長命百歲,要是他死了,我就宰了你們兩個陪葬!”那娘們兒果然急了,雙眼含淚抽出刀指著他們說道。
“怎麽樣,我沒說錯吧,這會兒眼淚都快流下來了!”趙檉不但不怕,反而拍著手調笑道。
“二爺,你別說了”趙信嚇得趕緊捂住趙檉的嘴,“大嬸,你趕緊去找大夫給他治治吧!”
“嘻嘻,隻怕她腳剛邁出咱們府門,就被人『亂』刀砍死了,門口聚集的那些官差和她的同道們都等著他們呢!”趙檉現在用腳趾頭,也知道外頭那些人是衝這兩個人來的。
“咳咳”突然那邊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那娘們兒顧不得在跟趙檉鬥嘴,連忙蹲下把他上身支起,“門主,你醒了”她驚喜地說道。
“蕭媚,他們是誰”被娘們兒稱作門主的漢子一句話沒說完,又猛烈的咳嗽起來,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別窩著他的脖子,血會嗆死他的,讓他躺在你的腿上!”看著蕭媚手忙腳『亂』地隻顧給他擦拭,急忙提醒她,趙檉倒是不是出於什麽好心,隻是想分散她的精力。
“他們發現了我們,一個可能是府裏的小少爺,另一個是他的跟班!”蕭媚按照趙檉的吩咐將漢子放平,他果然不再咳嗽,呼吸也平穩下來。
“哦,外邊的情況怎麽樣?”漢子問道。
“昨晚我出去察看了一下,周圍還有不少人,除了道上的,還有刑部的探子,皇城司的人也『插』了一手,不過這裏還算安全,府裏的護院有幾個高手,道上的人想進來,都被他們趕走了,官差們似乎對這裏很忌憚,隻是遠遠的看著,不敢靠近!”蕭媚說道。
“嗯,今晚我拖住他們,你想辦法衝出去,聯絡各個分舵,一定要除掉那個狗賊!”門主喘著粗氣說道。
“恐怕已經晚了,你們的人剩不下幾個了!”趙檉唯恐兩個人忘了他似的,又『插』了句嘴,心的話你當門主都成這樣了,還會留著你的徒子徒孫報複啊,除非那人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