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暖煲了一些湯給張媽送了去。老張看到溫暖暖這般貼心,心中多有感慨。
他搬了一個小箱子出來,表情很是靦腆,道,“暖暖,你張媽估計也就這幾日了。叢兒恐怕是來不及回來了。”
溫暖暖忙寬慰道,“張叔,你別這樣說。張媽一定會沒事的。”
老張擺擺手,“年紀大了,身體就是這樣。以前看她胖乎乎,嫌她吃得多做得少,總覺得她能活的比我長哩。現在她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我心裏難過的很。真的願意她起來踢我兩腳,再提一提我的耳朵。”
溫暖暖垂了眼沒說話。
老張沒再多說,歎口氣,擦了擦眼掉下來的眼淚,道,“這是我和老婆子一輩子的積蓄。她一旦沒了,許多事情我也辦不成了。你與叢兒的事情遲早會辦了,這些遲早都交給你。你就算代替叢兒,代替我把張家支棱起來吧。”
溫暖暖忙道,“張叔,這使不得。一切還是等張叢回來再說吧。”
老張卻很執意,“你收下。你張媽可能要辦後事,總不能什麽錢都叫侯爺出。老婆子一直都說咱們要知道感恩,侯爺對我們已經很好了,不能再連累他。所以後事還得你張羅一下,若錢糧不夠,便簡單的辦了。隻是委屈了你和叢兒,可能不能給你置辦什麽了。不過你張媽有個鐲子,等她沒了,我擼下來送給你。那雖然不貴,但是她身上最值錢的東西了。老婆子跟著我沒過過好日子,人就要沒了。”
聲音哽咽,終於還是忍不住垂頭在那掉著眼淚。
溫暖暖終是抱著那小箱子回去了。
到了自己房中便不屑的擱到了一邊。
簡直就是笑話。誰要跟著張叢過這樣的苦日子,還得照顧一個老頭,又憨又傻,又髒又臭的老頭子。
瘋了吧!
劉翠走過來的時候,那小箱子還擱在一邊。
注意到劉翠的眼神,溫暖暖愁眉道,“張叔給的,老兩口一輩子的積蓄,非要給我,我正愁著該怎麽辦。”
劉翠道,“那是他們拿你當自家人看呢。你且先收著吧,不然老人家也難過。”
溫暖暖為難的點點頭,又問劉翠,“翠嫂子怎麽來了?”
劉翠笑了笑道,“前幾日陪著夫人出去,看到一家不錯的綢緞莊,想叫你一起去看看呢。我也打算給我孩子做幾身衣裳。正好有些料子還可以做幾個香囊,我又突發奇想,想到幾個樣式。你同我一道去?”
溫暖暖道,“我自是樂意的,索性我也無事。隻翠嫂子不必照顧嫂嫂那裏?”
劉翠道,“今日一早夫人與侯爺一道出去了,大約是去哪裏玩了,沒叫我跟著。我難得清閑呢,孩子也不在跟前。不要說這麽多了,快與我走吧,這看著時辰也不早了。”
劉翠說著便去拉溫暖暖。
溫暖暖隻好起身,與她一道出去了。
兩個人先是坐了馬車,後來到了集市,便下來了。
溫暖暖看劉翠走了一段時間也不說鋪子在哪,便問道,“嫂子說的那鋪子到底在哪裏?我怎麽還沒瞧見?”
劉翠左右看看道,“暖暖小姐別急,我上次就是匆匆看了一眼,現在倒有些想不起來了。”
溫暖暖便有些不耐煩了。
她其實心底瞧不上劉翠這樣的下人的。
隻不過是想著與她交好些,或許有用。畢竟這劉翠在陸菀那裏也是能說得上話的。
溫暖暖道,“我一會兒還得再去看看張媽,翠嫂子,若不然改日吧?”
也不知怎麽的,總覺得劉翠突然拉她出來乖乖的。這劉翠雖然八麵玲瓏的,但卻不是個如此熱情的人。
正當她有些不安時,劉翠挽住了她的胳膊,道,“我想起來,我這個腦子,現在才想起來。就在隔壁那條街,走,咱們過去。我知道一條小路直接抄過去呢。”
不等溫暖暖說什麽,劉翠已經拉著她奔著那條小路去了。
溫暖暖也隻好由她拉著了。
誰知道剛進小路,兩邊便被幾個男人給堵了。
劉翠驚慌失措,喊道,“你們是何人?”
幾個男人根本不回,上前用麻袋把他們套住,一下子給打暈了。
等溫暖暖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黑漆漆的屋子裏。
她動了動,發生全身手腳都被綁了。
她試探性的喊道,“翠嫂子,你在嗎?”
沒有人回答她,這卻堅定了溫暖暖的一個想法,那就是她被設計了。
設計者隻能是劉翠身後的陸菀。
她一定是懷疑了什麽。
溫暖暖打定主意,什麽都不說。現在無論承認什麽,這件事一定會到沈冽那裏去。
溫暖暖接下來就閉上眼睛什麽都不想。
過去了一個時辰,溫暖暖竟然不哭也不鬧,連喊叫都沒有。
就在隔壁屋子觀察著這邊動靜的王允,摸了一下頭,道,“嘿,這溫暖暖還有點耐性。”
陸菀果然就坐在那裏,道,“現在知道她不好對付了?我估計是她猜到了。翠嫂子這演技怕是露陷了。”
王允去看劉翠。
劉翠道,“奴婢可盡力了。誰叫你們搞這麽麻煩?”
陸菀道,“總不能在侯府直接抓人,傳出去多不好?行了,反正人抓來了,可由不得她了。”
狡黠一笑,對王允道,“二叔,還是你來安排吧。”
“得嘞。”
小黑屋內突然亮了燭火,跟前站了一個人,戴著一個恐怖的麵罩。
這突如其來的,溫暖暖的確被嚇了一跳,但很快穩定了心神。裝神弄鬼的,更加讓她肯定背後是陸菀。
溫暖暖正愁沒人看她演戲呢,麵罩男人還沒說話,溫暖暖就哭了起來。
麵罩下的男人稍稍怔了一下,這是什麽情況,我還什麽都沒說呢。
麵罩男重整旗鼓,道,“那個我們聊聊?你先前是不是有個男人?”
這回輪到溫暖暖懵了。
怎麽是問她以前男人的事情?不是嚴刑拷打問張媽或者宋寧的事情嗎?
溫暖暖楚楚可憐的點點頭又搖搖頭。
麵罩男急了,道,“你別搖頭或者點頭啊,你倒是說話啊。你是不是先前有個男人?”
溫暖暖點頭。
麵罩男又問,“那怎麽又不在一起了?”
溫暖暖抽泣兩下道,“還沒成親呢,他就打我。身上都被打腫了,哪還能在一起?”
王允一個響指,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