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冽猶豫片刻,道,“特殊時期,沒那麽多講究。”
當下便抱著她直接進了屋,好在沒進臥房,而是把她直接在榻上放下了。
陸菀還沒說什麽,隻聽沈冽道,“騎馬常有的事情,等以後磨一磨,起了繭子就習慣了。是我疏忽了這一點,你畢竟是剛學不久,不該叫你騎回來。”
陸菀聲音小小的,道,“怨不得你,是我自己要騎的。”
沈冽溫柔問道,“疼嗎?”
陸菀道,“不走路還好,一走路擦著便疼。”
說完,又覺得那位置實在是私密,臉不由紅了。
“破了沒有,看過沒?”
還看?更私密了,陸菀耳朵都紅了,一對小耳垂透著蜜粉,格外可愛。她聲音低低的道,“應該,沒破。”
不是挨得近,沈冽根本聽不清楚。
難得見她這麽害羞,沈冽心中其實看著歡喜。
他道,“這幾日記著不要碰水。你這還算好的,我們有時候追著敵軍,日夜兼程,大腿皮都磨破。當時也顧不得疼,等下馬,腿都沒知覺了,兩個腿根本合不攏,一揭開,肉都要爛了。”
陸菀臉色都變了,道,“沈冽,你成心的吧?”
沈冽看她可愛的表情,忍不住刮一下她的鼻尖,溫言道,“你今日穿騎裝很好看。”
今日看到她換了裝,沈冽還沒誇她呢。
陸菀被他逗笑,“你這人,剛嚇完我,又誇我。”
想起她麵孔紅潤,英姿颯爽的模樣,沈冽由衷道,“就是好看。”想了一下,凝視她,又補了一句,道,“你穿什麽都好看。”
陸菀忙擺手道,“別誇了,我該害羞了。”
沈冽道,“那你在家好好歇著,我去給你買藥。”
說完,便已經大步出去了。
雷厲風行。
陸菀知道他隨時會過來,也不敢洗漱去臥房,就怕這人直接衝進她臥房。
她靠在榻上已經打哈欠了,隻強撐著拿了一個有趣的話本子看著。不過瞌睡蟲打岔,她根本沒看進去。
徐媽媽過來勸道,“既困了,便回屋睡吧。”
陸菀道,“我再看一會兒,正精彩呢。”
徐媽媽無奈搖頭。
芍藥拿著一個瓷瓶子進來,道,“小姐,侯爺給奴婢的,吩咐奴婢給小姐抹上。”
陸菀放下話本子問道,“他,人呢?”
芍藥道,“已經走了。連院子門都沒進呢,說就算小姐睡下了也得拉起來,這藥管用,不出三日便好了。”
陸菀心想,這人粗中有細,還知道不進來了。
她道,“那快抹上吧,抹完我得睡下了,太困了。”
徐媽媽去給她收話本子,道,“方才不還在精彩的地方嗎?這就不看了?”
陸菀捂臉道,“媽媽就別揭我短了。”
徐媽媽淺笑一下,吩咐芍藥,“到**去抹,抹了就睡下。”
兩個人扶著陸菀去臥房。
陸菀起來一走路,便忍不住哎呦一聲。
芍藥道,“小姐也該量力而行,騎馬這麽好玩嗎?竟把腿騎成這樣。”
陸菀死鴨子嘴硬,道,“好玩啊,下次我也帶你去騎一騎。”
芍藥忙往後縮,道,“那可得多備點這藥膏,免的不夠。”
陸菀笑起來。
徐媽媽道,“別貧了。”
芍藥便將陸菀的褲子脫了,瞧著兩邊都磨紅了,離破皮也就一步之遙。
徐媽媽看了當下便心疼起來,道,“男人就是粗心,拿小姐身子和他們的比。小姐也不注意保護自己,這幾日看你怎麽蹦躂,疼的還不是自己?”
陸菀嗔道,“媽媽就別訓我了,我這不是開心麽。從沒有那麽暢快過。”
這暢快二字便值千金,徐媽媽也不說了。
抹了藥,躺下,陸菀又吩咐,“我那騎裝好好洗一下,下次還要穿呢。”
傷疤還沒好呢,就忘了疼。
徐媽媽和芍藥無奈對視一眼。
定國公府內,高遠難得把大家聚到一起吃了晚飯。
坐在一個桌上,高遠這才問了陸緋的情況。
陸緋一切都好。
那日高遠在門口站了一下被琳琅瞧見,回頭就告訴了陸緋。陸緋當時還不解,等到晚上便聽說院子外有人守著。當時陸緋還有些心驚,可琳琅湊近一看,才知道為首的是王平,陸緋便心安了。
旁人信不過,王平跟在高啟身邊那麽多年,值得信任。高啟死後,王平就被調到了高遠身邊。王平到她這裏來,定然隻會是高遠的授意。
這樣一來,她可以睡安穩覺,吃安穩飯了。
陸緋答了一切都好。
她雖穿著寬鬆的衣服,但肚子已經看得出來有些隆起了。
高遠又交代了幾句,一家人在一起吃了飯。
趙姨娘給他夾菜。
高遠便趁機道,“下個月趙姨娘過生辰,家裏正好熱鬧一下。你們也都開開心心的,那些傷心的事情不要再想了。”
趙姨娘笑道,“其實一家人在一起就好,妾身這個生辰過不過都行的。”
高遠道,“叫你過便過。與那些大臣貴族婦人小姐的關係不能斷,隻你要多費點心,他們個人有個人的性格嗜好。”
趙姨娘道,“我正想這事呢,以往都是姐姐在忙,我這一時還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阿緋又有身孕在身,我不好叫她勞累,要是……”
她本想趁機說把趙琳琳撈出來的事情,沒想到被高遠直接打斷了,道,“什麽事都得學,誰也不是天生都會的。不會可以多問,問一問大媳婦也不會多累她。”
趙姨娘悻悻閉嘴。
高遠又對高轍道,“一直在國子監,也不是個辦法。你這些日子隨我一道多走動關係,爭取把你先調到外地,兩三年自能高升。”
高轍剛要拒絕,被趙姨娘私下踢了一腳。她笑道,“老爺替高轍考慮,高轍一切都聽老爺的。他也會好好努力,不會叫老爺失望的。”
等吃了飯,高遠回到書房,叫了心腹之人進來,竟將那對雙生子都遣出去了。
高遠肅著臉問道,“人還沒找到?”
那人回道,“整個京都城都找遍了,也詢問過並沒有出城,隻還有一個地方沒找。”
“哪裏?”
“牢房!”
高遠眸光一凜,道,“他會在牢裏嗎?”
那人道,“老李頭好喝酒打架,說不定……”
老李頭跟在高遠身邊多年的心腹了,失蹤了半個月。
高遠道,“我不要說不定,安排人進去找。”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