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氣的一動,被婦人攔了。
婦人給男人一個眼神,然後道,“不就是挨兩拳嗎?”努嘴看一眼金子,道,“該。”
陸菀道,“叫棍子來。”
婦人一聽是叫棍子,便對男人小聲道,“許是個骨瘦如柴的,瞧瞧這些人,三拳沒什麽的。”
沒一會兒棍子被喊過來,卻是個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漢。
棍子是個憨厚老實的人,智力上有所欠缺。一直被白若塵留在這邊廚房裏幹些雜活。他沒什麽長處,就是力氣大。他一口氣能劈下幾個月用的柴火,簡直叫芍藥目瞪口呆。
婦人和男人看到棍子,嘴角不由抽了抽。
這三拳下去,怕不得一口牙都被打碎了吧?
但一想兩錠金子,大不了去補牙唄,咬咬牙受了。
陸菀道,“那我的人可就打了哦。”
男人吸了一口氣,閉上眼,道,“打吧。”
陸菀又叫來掌櫃的,掌櫃的已經敷了一下,此時好受了一些。
陸菀道,“掌櫃的,你好好看著。下次就該知道,若有人真的欺負到頭上來了,該還手就得還手。有什麽事,我來兜著。”
掌櫃的頗為感動。
陸菀又對棍子道,“拿出你劈柴的勁來,打壞了我來賠,大不了多給幾錠金子。”
男人聽了暗自膽顫,婦人心想,還有金子啊,那多打幾下也無妨。
棍子使勁點頭,他對白若塵和陸菀除了忠心沒別的。
當先手握了拳頭,在嘴邊吹了吹,手臂掄了一拳,朝男人臉上打過去。男人被打的頭暈目眩,一顆牙混著學從嘴裏彈出來,整個人也是直接退出去幾步坐在地上。
婦人驚得捂了嘴。
這棍子力氣真夠大的啊。
陸菀道,“起來,受棍子第二拳。”
男人勉強還能堅持。又站起來。
棍子要掄拳,婦人突然阻止道,“那個,你,你換一邊。”
棍子點頭,朝著另一邊臉打過去,又是飛沫混著血噴出來,看的圍觀的人不由低呼。
光看,就覺得疼。
婦人去看,男人兩邊臉瞬間腫了,倒也對稱。婦人咬牙道,“還有一拳,你堅持下。”
男人嗚嗚發出點聲音。因腫了臉,說話費勁。
婦人道,“別說了,想想金子。我扶你起來。”
男人生無可戀,隻好再站起來。
棍子很仁義,問道,“這回打哪?”
男人想,臉不能打了,再打一口牙就沒了。他平日還練一練,身上比較結實。就紮了個馬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棍子點頭。
手臂再次轉了一圈,對著他的胸口一拳掄出去,男人直接被打出去幾丈遠,撞在了門框上,直接坐倒在地上。
一委屈,吐出一口血水,哭了出來。
身後芍藥掩嘴一笑。掌櫃的也覺得十分滑稽,隻還忍著沒笑。
婦人將人扶起來,擦了眼淚,隨即對陸菀道,“人打了,金子給我,咱們走人。”
婦人眼見著可以拿著金子走人了,突然見陸菀美目一凜,發號施令道,“將他們倆給我扣下來。這事,還沒完呢。”
兩個人不及反應,棍子帶頭和兩個夥計上前把他們二人給扣住了。
婦人見狀便大喊,“沒王法了,光天化日之下亂抓人了。”
陸菀一個眼神,芍藥拿起兩塊布,把兩個人嘴巴都塞嚴實了。
陸菀注意到圍觀的人露出了異樣的眼神,她笑道,“諸位既然已經看了開口,便該看一看結尾。這事還有後續呢,各位若有時間,不妨再看一看。”
大家都有了興致,都想看看這位嬌娘子最後要如何把這件事收場。
隻見陸菀整理了一下衣裳,道,“棍子,你隨我去喝茶。”
其他人聽了都是懵,棍子不懵,他隻管跟著陸菀過去。
等到了對麵茶館,牆角位置頗為隱秘,視線卻正好可以掃視整個佳偶齋。
金盞在那已經恭候多時,陸菀走過去,正見她袖裏藏刀。靠在趙琳琳身邊站著。
陸菀笑著打招呼道,“趙娘子,好巧啊。”
趙琳琳給了陸菀一個白眼,欲要起身,金盞那匕首就挨著她近了近,趙琳琳優質好乖乖屁股坐在凳子上。
陸菀道,“趙娘子,你當我還是定國公府那個任你欺負的陸菀?我不找你,你竟主動找我的麻煩。我自問如今與你井水不犯河水了吧?”
趙琳琳眼神閃爍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麽,我不過是喝茶而已。難道偌大的京都城抖死你陸菀的不成?笑死人了。”
陸菀道,“敢做不敢當就沒什麽意思了。找人敗壞佳偶齋的名聲,打我的人,這筆賬我們得算算吧?”
趙琳琳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現在就得走,你再攔著我,我可就叫人了。”
“隨便你叫,我又沒做虧心事,沒什麽好怕的。”
趙琳琳譏諷道,“不做虧心事?你一個棄婦,在這裏還裝什麽良家婦女麽?”
陸菀道,“白紙黑字的和離書,我怎麽不是良家婦女?倒是趙娘子,如今還是娘子?我位置都讓出來了,你還沒坐上我的位置?這都多久了,該不會這輩子都隻能是個小妾吧?”
趙琳琳臉色鐵青道,“什麽你讓我的,分明就是你自己不守婦道。”
陸菀道,“不守婦道四個字我原封不動還給你。一個小妾,丈夫不滿,又到大街上招惹是非,七出之條犯了兩條,你離被休也不遠了。”
趙琳琳氣急,揚手就要打她,被陸菀一把抓住手腕,甩開道,“我早與你說過,我不是任你欺負之人。”
的確是不同了,簡直是拍若兩人。在定國公府陸菀看起來文文弱弱的,簡直就是個軟柿子,她想怎麽捏就怎麽捏,可如今怎麽突然這般強硬起來了?
趙琳琳還在起疑,突然臉上火辣辣的,竟是陸菀給了她一巴掌。趙琳琳想還手,金盞那裏晃了晃匕首,已經抵在她的腰間。
趙琳琳嚇得不敢動,她咬牙道,“陸菀,你別囂張,我一定會報今日之仇。”
陸菀笑了笑道,“怕是說反了吧,我才是在報當日之仇。你以為我是你想打就能打的?不過當日的事情已經了結,咱們算一算今日的事情吧。”
趙琳琳道,“你別血口噴人,明明是你的鋪子騙人錢財,不過是被人揭發了而已。”
“是麽?”剛要開口,餘光瞥見外麵來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