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菀帶著芍藥出去了一趟,專門把王平媳婦縫製的荷包送到了佳偶齋。

那掌櫃的看了讚不絕口,隻說價格這東西還得問問幕後金主,但又說看在陸菀的麵子上,價格不會低。

陸菀便把那些荷包都留下了。

掌櫃的賣完,會著人送銀子到定國公府去。

陸菀又在街上轉悠了一會兒才回的府。

自那日已經被沈冽認出來,她也不用再藏著躲著了。

因覺得辦了件不錯的事情,她覺得格外開心。她的確是自小就不用操心錢財的事情,便是如今一個簪子該要多少銀子,一個普通老百姓家裏一年收入多少銀子是多是少都是完全沒概念的。可她辦得這件事,對王平夫婦來說可能就是大事。這一定比直接給王平夫婦銀子更讓他們開心。因這錢,他們賺的很踏實。

她本來是要去親自告訴劉翠的,沒想到剛進府就被星辰給攔了,對她道,“大小姐來找過你小姐一回,後來又遣了琳琅姑娘來看了,許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吧?”

陸菀便對芍藥道,“今日在佳偶齋看到的你都記住了吧?便將那些話告訴翠嫂子。我去找姐姐。”

芍藥應下了。

陸菀衣服也不換,便奔著陸緋的院子去了。

等到了院中,陸緋招呼她坐下了,一看她,額頭上都有汗了。

陸菀用帕子擦了擦,道,“方才跑的急了,姐姐莫怪。”

陸緋慢條斯理的說道,“也不是什麽急事,你慢慢來就是。”

陸菀道,“今日貪玩出去了,聽星辰說姐姐找我兩趟了,自然要跑過來了,不然豈不是太怠慢姐姐了?”

她說著對陸緋一笑。

若是換做陸青見她笑,便會無奈,又或者故意再說他兩句,才顯得親昵。但陸緋卻隻是端起茶盞喝了一口,然後擱下,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直接道,“找你來,是有件事想問問你。”

陸菀忙道,“姐姐問就是了。”

陸緋道,“我是知道你與二弟分房睡,一直沒圓房。雖然二弟已經明說要讀書。可為了讀書卻要分開那麽些日子,放到哪裏都說不過去。”

陸菀一聽,依舊笑著問陸緋,“姐姐,是母親叫你來問我的吧?”

陸緋見她嬉皮笑臉的,便道,“子嗣乃是高家的大事,你豈可兒戲?”

換做是旁人陸菀早就懟回去了,看對麵是陸緋,她便作罷了。且她猜這事怎麽也輪不著陸緋直接操心的,隻能是宋玫授意的。她不好直接出麵,便拿了自己的姐姐來與自己說道。

陸菀道,“我沒兒戲。可這是我和高轍商量好的。雖說子息是大,可秋闈近在眼前了,也不能耽誤。姐姐就不要操心這件事了。”

陸緋道,“你已經嫁人了,不能再由著自己的性子來。菀菀,這裏是定國公府,不是任由你胡作非為的鎮國公府。”

陸菀心一涼,問道,“怎麽在姐姐心裏,我一直是個胡作非為的妹妹?”

陸緋語塞了一下,本想著解釋,又想著今日帶著任務來的,不能被她又給帶偏了。陸緋便又繼續道,“如今新婚燕爾就要分房睡,不是由著性子來是什麽?這裏尚且還有高堂,你可有將他們放在眼裏?”

再好的脾氣陸菀也忍不了了。她道,“怎麽夫妻之間什麽時候行房還得問問爹娘的意思嗎?那照姐姐的意思,我日後出門,吃什麽,穿什麽,都得經過爹娘的意思。便是以後說什麽話是不是也要斟酌再三?這樣的活法,我辦不到。姐姐,覺得開心嗎?”

“你這是何意?”陸緋也很不開心起來。

陸菀道,“我敬你是姐姐,有些話我不能說。隻姐姐有姐姐的活法,我也有我的活法。誰也不能替別人活。我們能做的,是把自己過好了。姐姐說是不是?”

陸緋問道,“你是在說我多管閑事?菀菀,我這是為了你好。你如今是希望母親來對你說這些話嗎?”

陸菀道,“誰來說這番話,我都是這樣回。不,若不是我敬重之人來說,我說的話便不會如此有禮了。”

陸菀起身行了禮,道,“我並非有意衝撞姐姐。隻必須將我心中所想告訴姐姐,也希望姐姐能把自己過得自在些。若姐姐沒有別的事,那我先告辭了。”

陸菀說完,倒也沒有直接拂袖走了。她還是在等陸緋一個回應。

陸緋道,“你走吧。你要走,我又豈能攔得住你?”

陸菀便道,“那我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