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辦法?”杜若兮愣了一下隨即說道,“隻要你幫我怎麽都行,我現在需要的快點。”

“多重人格症患者除了性格不一樣之外他們也有不同的生理反應,甚至有時候會象是一個身體裏裝了好幾套生理係統。這就象沈俊能忍受的痛苦其他人就受不了,封肅能喝下兩斤白酒,而唐青卻會醉得把桌子底下當成自己的床。你平時要抽煙,我卻沒法忍受香煙的味道;你現在覺得快要崩潰了,而我則不會。”

“天啊,女王,你為什麽要跟我說這些,現在不是你跟我討論心理學的時候。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杜若兮怒吼起來,“我要的是你立刻就幫我!”

“我明白,我比你看得更清楚。張天現在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辦,而且他認為你也許能幫她。”杜若兮張開嘴,女王舉起手阻止她繼續說道,“我想說的是你現在稍事休息,接下來的事情全部由我接手處理。”

“你怎麽能夠接手?”杜若兮迷惑而驚訝地看著她。

“我能夠代你出去,很早以前我就可以做到這一點。”女王微笑地看著杜若兮。

“你……”杜若兮登時呆住了,她簡直說不出話來。她從來沒想過類似於揚展那樣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而自己竟會懵然無知。杜若兮瞪著女王,仿佛看到了一個鬼魂,她張大的嘴巴就象是再也合不攏了一樣。

“我隻是一直沒跟你說,但是唐青知道,我早就可以出來自由行動了。”

“這件事是什麽時候開始的?”杜若兮失魂落魄地看著女王,“我怎麽一直都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麽唐……唐青卻會知道?”

“在咖啡店裏我曾出來跟唐青有過一番交談,那次你以為自己和唐青都睡過去了,實際上當時唐青隻是裝裝樣子而已,那是我唯一的一次把自己暴露在別人麵前。但是從你上大學的時候我就可以控製這個身體了,你不知道那是因為我從沒跟你說過。我極少出來,我都是在你工作之後晚上偶爾出來走動一下,那時候你已經在夢鄉裏了。我可不想把你嚇著。”

“你不想把我嚇著?”杜若兮嘶啞地說。

“對,這是因為我愛你。”

“你現在告訴我這些,你可真會挑時間!”

“啊,我覺得沒什麽。這按照你的專業應該怎麽說來著?在需要的時候誕生、在需要的時候出現?”女王笑了一下,一種頑皮的微笑,“很抱歉一直把你蒙在鼓裏。好了,我出去了,我們沒時間閑聊。但是你應該在一旁看著,跟我來。”女王繞過杜若兮率先朝大門走去。杜若兮僵硬地轉過身,她這才發現自己置身於宮廷之中,這個宮廷她曾經在《伊麗莎白一世》的電影裏看到過。

女王走到門口突然停了下來,她回過頭鄭重地對杜若兮說道:“另外,如果你希望我消失的話,我願意同你融合,但是請務必在這件事情結束之後。在此之前你隻要看著守在一旁就行了,不要阻攔我,也不要幹擾我。”

“好。”杜若兮象是才回過神來一樣,她突然抓住女王的手臂說,“女王,頭真的很疼。”

女王笑了,她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拍了拍杜若兮的麵頰。

伊麗莎白女王在打開大門的一瞬間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她閉上眼睛,但很快就睜開了。杜若兮頓時感到一陣輕鬆。頭沒那麽暈了,也不那麽疼了,跟剛才的狀況相比簡直是無比地愜意。她震驚地摸了摸腦袋,審視了一下自己,天啊,這的確是真的。

“張天,人格分裂一般都是不幸的童年造就的。”女王的聲音象是比杜若兮更尖些,速度也更快些,“當某種劇烈的痛苦加諸於孩子的身上的時候,他們中有一些就會在自己的潛意識裏自動誕生一個承受痛苦的人,而他自己卻逃到了一邊去,這樣他對痛苦就完全沒有感覺了。但是這種病態的生活會滋生出許多讓他無法應對的煩惱,於是他的人格就會繼續分裂下去,直到生活中不再出現無法解決的問題為止。不要認為這是什麽魔法或是神話,也不要問我人的大腦怎麽會這樣運轉,因為現在的醫學還無法給出答案。即使我能給出答案,現在這種情況下我也沒法跟你解釋清楚。”

“那這樣的孩子到底會有多少人格?”張天問。

“視情況而定。有的分裂出一個就夠了,有的分裂出幾十個。”

“嘶——”張天痛苦地呻吟了一聲,“那揚展呢?”

“他一共有7個人格。這裏麵甚至有人專門照顧承受痛苦的人和他在無法忍受孤獨的時候創造出陪他玩的朋友。”

“天啊。”張天喃喃地說,他看了看揚展。揚展現在沒有在跟自己扭打了,他站在雨裏,象一座雕塑。

“他這會兒在幹什麽?”張天問。

“我可能是想揚展的內在人格正在統一意見。也許有的人格情願自宮,而有的人格堅決不同意,否則他們怎麽會自己扭打起來。”

“那我該怎麽辦?難道要我在這裏等著他們商量?”

“難道你認為還能有別的辦法嗎?”女王象看個弱智者似地看了他一眼。

“你是他的醫生,你一定給我想個辦法出來!”張天吼叫著說。

女王冷笑著微微搖了搖頭,她想即便我有辦法我也不會告訴你。要求一個男人自宮來救自己性命,這違背她做人的原則,這也不是一個英女王該有的行為。

“杜若兮,我命令你快點想個辦法出來!”張天叫道。

“我暫時沒有辦法。”女王說。

“我在叫你想,聽見了沒有?給我想個辦法出來,否則我們一塊玩完!”張天狠命地扯動繩子,這讓女王不斷地在護欄上撞擊。

“好,好,我幫你想。”女王頭痛欲裂,她閉上眼睛對杜若兮說,“張天已經不可理喻了。”

張天看了看揚展,他還是樣動都不動,好像對雨水已經失去了知覺。張天突然轉過頭來說:“不對,你最先說他不是有四個人嗎?怎麽剛才你又說是七個?你在騙我!你說,你是不是在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