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在14年前以猥褻兒童的罪名被判處無期徒刑。本來要判他個死刑,基於他已經為此成為傷殘人士因而有所量刑。揚展和劉鬱茜都沒有出現,由代理律師為他們出庭。他們隻在宣判的那天到場。那天控製身體的是唐青,但其他人也都站在天文台上。唐青覺得這個判決挺不錯,比死刑還好,死了的話他就不會感到痛苦了,讓這個作孽的家夥去忍受煎熬吧。

“哈哈,告訴他不必擔心,他以後再也不會得尿路感染了。”藍靖陽興高采烈地說。

“說的對。”唐青在心裏回答他。

唐青走到張天麵前說道:“藍靖陽讓我轉告你,你別擔心什麽,至少你以後再也不會得尿路感染了。”

張天猛地一抖,臉色煞白。旁邊的法警沒說話,他隻是推了唐青一把。唐青回到母親身邊,朝門外走去。劉鬱茜從頭到尾都沒看張天一眼。

他進監獄後不久便成了某些變態者或是高度性壓抑者的寵兒。(事實上,在任何一個男女比例失調的地方,比如寺廟、軍隊、遠航艦隊中的水手,當然還有監獄,境遇型同性戀比比皆是。確切地說,此類同性戀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同性戀,因為他們的性取向並沒有發生改變,他們隻是在無可奈何的環境中作出無可奈何的選擇。)他們驚奇地看著他越發女人型的外表和娘娘腔的嗓音,再加上他本身就欺軟怕硬的懦弱個性,毫無反抗精神,他們都對他垂涎欲滴。張天怕得要死,卻又束手無措。在一個晚上,同寢室的幾個犯人用枕頭悶住了他的頭,以防他叫出聲來。當他們脫下他的短褲時忍不住手舞足蹈,欣喜若狂。他們愛死了這個家夥,他簡直是上天賜給這群野人的禮物。

對張天來說,從此,地獄的生活真正開始了。

他們輪番折磨他,沒一天停止過。為了保護好這個可愛的尤物,所有人都必須使用可以潤滑的**。在他們從監獄外麵得到真正的潤滑劑之前,通通使用肥皂、沐浴液之類的東西。他們幫他做事,給他好東西吃,把他伺候得象個公主。但是他除了工作時間之外,必須在“老爹”五步的範圍之內活動。“老爹”的原名叫曾大貴,是個搶劫團夥的頭子,他心狠手辣的同時也陰險狡詐。對於一切他想得到的東西他都采用強取豪奪的方式,但是在此之前他會小心謹慎地權衡自己的力量。在監獄裏他依然沿用他在自由世界中的那套——無賴加暴力,因為他擅長這個,而且這一向很有效。他現在擁有張天,這是他的一塊美味的大蛋糕。實際上,他比蛋糕好多了,蛋糕吃了就沒有了,可張天卻是可以循環使用的,這很好,非常好。

有一天他突發奇想,帶了一隻粗大的記號筆回來。當天晚上他叫人把張天脫了精光,然後他仔仔細細地在張天那光滑的身體上畫了一個女人的身體輪廓。然後他讓同牢房的都來評判一下他畫得是不是很好。其他人看著張天都愣住了,一個個都目瞪口呆,他們為“老爹”邪惡的創造力所震驚。“老爹”把記號筆一丟,第一個撲了上去。這個晚上,張天終於把他的枕巾咬破了。

對於監獄中的這種事情,看守們一般是睜隻眼閉隻眼,隻要別鬧得太過分也就不會太予以追究。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張天是個閹人,但還是對其他犯人們的熱情估計不足。在過了很長時間之後,張天一次偶然打了個噴嚏,這下可不得了,腹內的氣壓瞬間造成他脫肛!在醫院裏他被檢查出混合痔、便秘、脫肛、大便失禁等等毛病。看守們終於警覺起來,再不管下他們的話恐怕會出事了。在給張天治療之後,他們給他調換到一個相對文明一些的牢房裏,並嚴令“老爹”禁止靠近張天,否則關禁閉。但張天的事情早已在囚犯之間傳開,脫離了“老爹”的魔爪,但他脫離不了這座監獄。一隻隻潛伏的野獸開始暗地裏敲彈著自己的牙齒,暗中比拚到底誰的更鋒利。張天以為這下自己可以好好喘口氣,可不久他就發現他完全錯了。這次,那些可怕的、壓抑的、變態的囚犯們大慈大悲地避開他可憐的屁股,通通衝向他的嘴巴。對張天來說,這不過是從地獄的十八層來到了十七層。

這下好了,他不會再進醫院,更不會出人命,他除了嘴巴裏時常飄出一絲古怪的腥味之外,也就偶爾口腔潰瘍而已。監獄裏的醫生每次給他開藥都是又搖頭又歎氣。但是監獄裏的所有人,包括犯人、警衛、監獄長、廚師、等等等等都知道張天是不值得任何人同情的,雖然有的人在有時候會不由自主地同情他那麽一兩秒鍾。張天,在長達兩年的時間裏,幾乎每個星期都要**自己不滿十四周歲的繼子!他是一個不應該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人,他是一個順著惡臭的下水道爬到人間的一個魔鬼。他應該遭到報應。因此那些犯人在作賤他的時候不免有一種懲罰的快感。

所有的殘酷都源自懦弱,這句話有它的道理。

張天想過把他們的那活兒咬下來,就象當時揚展做的那樣。即使沒咬下來,也會疼得他們再也不敢對他進行這麽肆無忌憚的摧殘。他在吃飯的時候想,在睡覺的時候想,在上廁所的時候想,當他們在他身上發泄的時候就更想。他甚至因此非常喜歡吃香腸、黃瓜、香蕉一類的棒形食物。他把它們先狠狠地塞進去,然後用刨子似的門牙一口將它們咬斷。在這樣做的時候,他總是眼露凶光,渾身顫抖。但是當他真的需要這樣做的時候他卻屢屢退縮。他看著他們的麵孔,感覺到放進他嘴裏那東西既任性又粗魯。它們簡直就是一個凶狠的武器,並且被一個更加凶狠的野獸所推動,他們的表情就象是跟他有深仇大恨。咬下來,把他們的那玩意兒咬下來!他的決心下過無數次,放棄過無數次,也罵過自己無數次。他經常這樣下決心,可到了下一次他都膽怯了。就象有個楔子打進了他的嘴裏,把他的牙齒卡得死死的。他總覺得自己做得到,可事實上,他做不到。這個時候他就會在某個角落裏看到揚展——其實那是藍靖陽——在偷看他,臉上帶著極其鄙視、極其嘲諷的笑容。

有人把牢房稱作苦窖,有人說監獄不是人待的地方,張天終於知道這是為什麽了。這樣的狀況一直保持著,直到他被假釋出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