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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姨娘等人已經走遠,四周隻有風聲,五娘卻是覺得靜極她站在原地一直沒有動。~~漸漸的她站直了腰,隨風揚起的披風,讓她的背影看起來纖柔又倔強。

五娘深吸了一口氣,正要轉身回走,山道上卻是響起了馬蹄聲。五娘心中一驚,看了看周圍,竟是除了那茅草亭子無處可避。五娘想著若是這些人僅僅是路過那裏到是可堪一避的。

於是她迅速往亭子那裏走去,可是她高估了自己的速度,人還沒有到到茅草亭子那邊,山道那邊的人就已經騎馬繞了過來了。

“那裏有人!”一人勒馬,用馬鞭指著五娘的背影道。

五娘身子一僵,立在那裏不肯動。

另一人道:“是個nv的?難道是老二他們走的時候把那個姓崔的nv的留下了。”

五娘聞言驚而轉身:“你跟剛剛那些人是一夥的?你們認識我……你們認識那個nv子?”

馬上的兩人看見五娘轉過身來的麵容一愣,隻見一身暗sè披風的nv子裏在茅草亭子外頭,周身的氣派與周圍景致格格不入,而那麵容白皙又嬌媚,雖說年紀尚小,卻又添了青澀之美。

五娘一轉身就後悔了,立即抬手將風帽拉起來,低下頭遮住了半邊臉。不過她以為這兩人也是與崔姨娘他們是一夥的,又心係著崔姨娘那邊的情況,所以到也沒有太多的恐懼,隻是有些見了陌生男子的不安。

正想著自己要不要提醒一下他們自己是認識剛剛那幾人的,讓他們不要起什麽歪心思的時候,那兩人其中一個回神朝另一個使了個眼sè:“是個小娘子,不過我看她容貌怎麽與老二身邊的那個有些相似?”

另一人道:“他們今日來這裏不就是為了抓一個什麽人麽?想必與這小娘們兒有關係。咱別在這裏磨嘰了,刀九還等著我們過去回話呢。”

這兩人當初沒有被官府抓住,官府也沒有對他們通緝,所以刀九派了他們過來打前鋒。

“誒,反正老二他們逃了·我們想要等他自投羅網肯定很難。這nv子想必與他們有些關聯,不如將她帶回去,說不定能將老二引回來?反正這裏也沒人看見,不怕惹什麽麻煩。”

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小·五娘沒有聽見,正著急他們怎麽還不走,還當著她的路。//

不想那兩人嘀嘀咕咕說了幾句話,期間眼神還一直往她這邊掃,有些不懷好意。

五娘心中一緊,防備地後退了一步,卻發現自己退無可退。

“我認識剛剛那些人·且我家的仆眾就在這附近。”五娘有些緊張。

不想那兩人聽她這樣說了之後,更是打馬就奔了過來,五娘嚇的一聲尖叫就要避開,可是她哪裏避得過這些常年避在山中,連在山間都能打馬狂奔的強盜?

一人伸出長臂一撈再一提,就將五娘撈上了馬背。

五娘隻感覺到自己身子懸空,繼而一陣天旋地轉。

“你們幹什麽?”五娘下意識地喊叫,卻是在下一秒瞬就再也發不出聲音了。

“對個小娘子你也下這麽重的手?”一人朝抓著五娘的那人擠眉nong眼。

那人在五娘細嫩的臉上mo了一把·笑得猥瑣:“難道還等著她叫喚,將人引來?要叫也要留著力氣等會兒叫啊。”兩人笑得心照不宣,五娘是卻早已經暈了過去。

那人又快速地將五娘身上有些紮眼的披風解下扔在了地上·卻是從自己馬上的褡褳裏掏出一塊髒兮兮的厚布將人從頭到腳包了,抱在懷裏,讓外人一眼看過來也看不出什麽端倪。

動作如此熟練,想必他平日擄人的事情沒有少做。

兩人沒有耽擱多久,便又打馬離開了。

yu貴抱著臂在寺mén外尋了一個隱蔽出待了許久,也不知道是她冷還是心裏緊張,全身忍不住在哆嗦。

直到她覺得時間夠五娘找到崔姨娘和三娘,崔姨娘被五娘勸走,才終於從自己藏身處出來,往寺裏走。

不想·山階才上了一半,就看到王家又幾個仆fu和隨扈匆匆從寺裏出來。yu貴一驚,想了想便硬著頭皮迎了上去。

還不待她開口,其中一個仆fu就衝著她急道:“五小姐呢?夫人和三小姐都急的不得了,怎麽就你自己回來了?”

“三小姐?三小姐在寺裏?”yu貴震驚地抬頭,似是不敢相信。

“yu貴·你是傻了?三小姐自然是好端端的在寺裏,不見的是五小姐。”另一個年老的婆子道。

yu貴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不過事已至此,無論前路如何她也要走一走了。

“我有事情要向夫人稟報,姐剛剛往那邊去了,你們趕緊去追。”yu貴匆匆向那幾個婆子指了路,便提起裙擺就往寺裏跑去。

三娘正安靜地坐在一邊,聽李氏和薛氏有些憂心地說起五娘的情況。她自己的雙眉也忍不住蹙起,有些心不在焉。

她在想,她的手段是不是有些太過了?要是想給五娘教訓,別的法子也不是沒有。若是她有心阻止五娘,五娘是無論如何也出不了大悲寺的。可是為了給五娘一個教訓,她卻是任由她出去了,還暗中給了她一些方便。

任何人在謀劃一件事情的時候,都沒有辦法預料到事情最後真正的走向,聰明如三娘也是如此,當事情不按預想走的時候,便是發生了意外。

當聽外頭人報說yu貴求見的時候,廳裏坐著的四人都是眼前一亮,連三娘也鬆了一口氣。

可是yu貴進來之後帶回來的消息卻並沒有讓在座的人高興。

“你說崔姨娘想要引三娘出去,五娘知道後怕三娘有危險就獨自過去找人了?”李氏盡量讓自己說話的語氣平穩,可是她緊緊捏著杯子的手卻是有些冒青筋。

“崔姨娘不是在發配的途中失蹤了麽?怎麽會還在京城?還追到了這裏來?她,她要把五娘騙出去做什麽?”薛氏卻是沒有那麽好的定力,驚得站起了身。

yu貴早已經豁出去了,此時對崔姨娘的事情也已經是知無不言,她便將崔姨娘剛剛在外頭囑咐五娘的話一字不漏說了出來,隻是隱瞞了五娘之後的反應。

“好,好,很好!”李氏突然用力拍了自己麵前的桌幾,放在上頭的薛氏的杯子被拍得嘩嘩作響。

“來人——”李氏揚聲喊道。外頭李氏身邊的管事嬤嬤進了來。

“去將我們王家的隨扈都派出去,將那姓崔的賤婢給我捉回來。”李氏一臉冰霜,跟久了她的人明白,她此時已經是震怒了。

那管事立即輕聲應了一聲是,便領命匆匆去了。

“你的意思,那賤婢還有同夥?”李氏安排好了之後,又開始問yu貴。

“是,看打扮和行事是幾個江湖人。崔姨娘與他們到是相處得融洽。”yu貴低頭,發著抖道。

李氏冷冷“哼”了一聲。

“你為何不跟著你家小姐,要獨自跑回來?”

yu貴早已經想過這個問題,立即道:“小姐說怕自己說不服崔姨娘,便打發奴婢先回來叫人。免得三小姐又危險來不及。”

李氏又細細問了yu貴一些問題。

三娘此時心裏說不複雜是不可能的,她自然知道yu貴的話大部分是真的,她沒有想到五娘對她這個所謂的姐姐還是在乎的。至少沒有因為想要算計她的親事而任她陷入危險。

她想,自己是不是將人xing想得太過於險惡了?

三娘心裏是有些愧疚的,不過她想,以後她會想辦法補償五娘的。至少為她謀一mén適合的婚事,這一點她是可以做到的。這樣想著,三娘心中便平靜了一些。

可是,之後被派出去尋人和抓人的人並沒有帶回來好消息。

yu貴說的那個亭子,早已經是人去亭空,連隻鳥也尋不見。

留下的隻有一件哆羅尼灰鼠披風,而五娘卻是消失了蹤影。

“夫人,奴婢將那亭子裏裏外外都尋遍了,沒有見到五小姐。奴婢又派了人去周圍去尋,依舊沒有尋到,隻能回來複命。”回來的婆子是最先在寺mén口遇見yu貴的那幾個。

李氏打量著自己手中的那件沾了些塵土有些髒汙的披風,半響沒有說話。

再之後,又有一個婆子進來了,卻是代那些隨扈來回話的。

“…···四周有一些馬蹄引,看樣子是不久之前留下的。可疑之人卻是沒有發現,五小姐也不見蹤影。”

“你們先去隔壁,我有些話要親自問一問,老三媳fu留下。”李氏朝王箏和三娘道。她要招那幾個隨扈進來,想了想還是將薛氏留下了。

王箏和三娘順從地起身,去了隔壁的屋子。

直到兩人又坐下了,三娘還一直斂著眸子沒有說話。

“哎,不想竟會發生這種事情。這崔姨娘也真是糊塗,指婚之事哪裏就是她想的那麽簡單?終究是個沒見識的fu人罷了。不過五娘到是個好的,對你這個姐姐也是真心愛護。”王箏歎了一口氣,搖頭感歎。

三娘伸手按了按眉心,有些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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