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是不可能一口的。
被逼停在玄關處的白澗宗都要瘋了,一米外的兩扇大門還沒合上,雖然山莊的員工沒有準許不會前來主樓——
但萬一管家路過、或是俞書傑折返……
那畫麵簡直不敢想。
偏偏當一個人喝醉酒後,身體會成幾倍式地變沉,白澗宗雙|腿無力的情況下,竟然有些撈不動燕折。
或許也是因為雙臂早已被燕折的大膽行為撩到麻痹,根本聚不起力氣。
“燕折——”
燕折還保持著仰頭的姿勢:“嗯?”
對視半晌,白澗宗說:“關個門。”
燕折:“你說,小寶請關門。”
“好好,不關是吧?”白澗宗氣極反笑,“你今晚別睡了。”
燕折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隨著“嗒”得一聲,皮帶被解開,燕折被突然彈到臉上的東西驚了下,但很快反應過來,舔了下。
白澗宗猛得往後一仰,一瞬間火氣從腰身竄至頭頂,麻痹的感覺從大腦中樞沿著各路神經傳至每一根指尖,狠狠發顫。
“嗡——”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秦燁,堅持不懈地震動著,仿佛不接就不會掛。
白澗宗剛準備劃掉,燕折就眼疾手快地勾了下,還吃著東西抬頭看了白澗宗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看我多乖。
手機裏已經傳出秦燁的聲音:“在?你那什麽聲兒?”
白澗宗快速撈起手機讓它遠離曖|昧聲音源頭,盡管聲音已經啞得不像話,還是盡可能冷漠地說:“什麽事?”
“事情都安排好了,他不會再有活著回來的機會。”
“嗯。”白澗宗垂眸,喉結劇烈滾動著,“沒其它事就掛了。”
“有倒是有——”秦燁猶豫了下,語氣重透著些許慌亂,“你家燕折最近忙嗎?我能不能見他一麵?我不知道蕭玖怎麽想的,好像真的準備跟我斷了……也許燕折知道點什麽。”
“自己犯的賤自己受著,別來煩阿折。”白澗宗完全不近人情,說完就掛斷電話,呼吸越來越沉。
夜色漸深,所幸由於燕折說要和朋友吃晚飯,白澗宗早已在公司草草解決了晚餐,這會兒不至於是空腹狀態。
“好難吃。”燕折腮都累了,咕噥道,“我困了,大白……”
“喵~”
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小黑貓以為“大白”是在叫自己,對著許久不見的主人狂蹭褲腳,試圖獲得一點關注。
喝多的燕折沒平時那麽抗拒,他擱置了讓兩腮發酸的東西,遲鈍地戳戳黑貓的腦袋:“大白。”
黑貓揚起腦袋:“喵~”
它黝黑發亮的皮毛已然不複最初的小可憐兒樣,體型也翻了近一倍。被晃動的東西吸引了注意力,它伸著爪子就要開撩,幸好白澗宗眼疾手快地拉起拉鏈,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被貓看到這種事,真的是!
白澗宗撈起燕折往電梯移動,將大白絕情地關在外麵,但大白鍥而不舍地爬上樓梯,甚至比他們更快一步抵達二樓。
白澗宗冷漠道:“走開。”
燕折拍了白澗宗的嘴:“這是你兒砸,這麽凶幹嘛?”
白澗宗氣笑:“我兒子?你生的?”
酒精的加持下,燕折底氣足得很:“我生的,怎麽了?”
白澗宗帶著燕折進入臥室,猛得摔上門說:“你再生一個我看看!”
生是不可能生的。
燕折已經困到骨頭全無了,滿腦子就隻想睡覺。然而犯賤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再被|幹到第n次哭著說“我要睡覺後”,他終於如願以償地睡著了——以不拿出來、並趴在白澗宗懷裏的形式。
寧靜總是短暫的。
懲罰不是不到,而是時候未到。後半夜,燕折在顛簸中醒來,還來不及想嘴巴為什麽這麽酸痛,就因身體不穩撐在白澗宗胸口,嘴裏發出連自己都難以置信的lang**聲音。
“你……”燕折都要哭了,“大半夜的,你幹嘛啊?”
“你說幹什麽?”
“我……”在強權的威勢下,燕折顫抖著回答:“我,我行了吧……我要睡覺!明天還要上散打課,你這樣我明天怎麽練,哈……”
第二天上午,燕折頂著困意綿綿的眼睛爬下樓,渾身不爽地坐在白澗宗對麵,一聲不吭吃早飯。
白澗宗平靜地喝著牛奶,目光仿佛釘在了對麵的人身上。
“你這腿還是別治了吧。”燕折嘀咕道。
腿都不能動還能把他往死裏搞,腿要是能動他豈不是永遠下不來床?
白澗宗冷笑:“昨晚先動手的可不是我。”
“我那是喝醉了,喝醉了懂嗎?”燕折據理力爭,“放在外麵你這叫什麽?叫趁人之危,叫撿屍!”
“你倒是有個屍——”
本想說“倒是有個屍體的樣子”,但白澗宗不喜歡這樣比喻,到底還是收了口,不再和燕折爭執。
“這不是你之前一直想要的?”白澗宗道,“滿足你。”
“你裝什麽呀!”燕折才不慣著他,“整得你不想要似的,不想要還大半夜把我往死裏搞,現在腿都抖,王八蛋……”
“喵~”大白跳到旁邊的椅子上,嚇了燕折一跳。
他猶豫了下,把粥裏的肉絲挑出來,趁貓吃肉絲的時候,很小心地摸了下腦袋,秒收回手。
但感覺手感不錯,又伸手繼續摸。
白澗宗看著他們的互動,冷嗤道:“我想,但你不主動我會強迫你嗎?”
燕折:“……”
什麽跟什麽,總覺得白澗宗這邏輯有點怪,必須要他主動的才不算強迫?
“等會兒上課我要是出醜了,都是你的鍋……”
“給你請假了。”
燕折皺起鼻子,哼道:“你為什麽不征求我意見?”
白澗宗打開手機,點開一段錄音。
時間背景應該是早上燕折還沒睡醒的時候,聲音都迷迷糊糊的。
白澗宗:“你胸口脖子有很多印子。”
燕折:“嗯……”
白澗宗:“練散打的衣服遮不住。”
燕折又頂著困困的聲音嗯了聲。
白澗宗:“今天給你請假,你和我去公司。”
“好的寶寶。”
“……”
錄音結束,白澗宗麵無表情:“征求了。”
“……”燕折羞恥得想死。
他叫白澗宗寶寶!
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他瘋了?酒精對一個人的影響太大了。燕折安慰自己,一定是酒精的鍋。
白澗宗顯然也不太願意回首這個稱呼:“吃完了就出發。”
“……”
燕折吭著頭上樓換了套高領的衣服,堪堪遮住脖子上的痕跡。
其實繼第一次到今天之間,他和白澗宗也做過幾次,可如果不是被惹急了,白澗宗並不喜歡往他脖子和胸口處留痕跡。
無他,放出去被人看到,會讓別人輕視的同時也會覺得白澗宗不夠尊重他。
說明什麽,說明昨晚白澗宗真被惹急了。
其實對於昨晚發生了什麽,燕折記得不是特別清楚,隻隱約感覺自己好像在玄關給白澗宗用嘴……還被貓給看見了。
他揉揉酸痛的腮幫子,出門上了白澗宗的車。
“請假就請假,為什麽還要讓我陪你上班?”
“不願意隨便你。”
燕折從白澗宗冷漠的表情看出一絲別扭的端倪:“你是不是離不開我了啊,小叔?”
白澗宗:“別瞎叫。”
都說和諧的夜生活會增加感情,營銷號果然沒騙人。燕折恍然驚覺,湊到白澗宗麵前笑嘻嘻地問:“小叔,做過以後你食髓知味了是不是?”
白澗宗瞥著近在咫尺的臉,嘲弄道:“你以為自己是山珍海味?”
“也許不是吧。”燕折樂滋滋道:“但您也不愛山珍海味啊。”
吃得可清淡了。
白澗宗:“……”
對方的沉默仿佛給燕折打了雞血似的,一路上他蹬鼻子上臉:“很正常的,畢竟您都三十多了,都沒跟人睡過嗚嗚——”
嘴巴被捂住燕折也要說:“但泥不嫩窒息話我的身體,也要喜歡我的人……”
一直到燕折說要買束花,白澗宗才鬆開他那張嘴。
燕折下車呼吸了會兒新鮮空氣,走進熟悉的花店,要了一束混搭的花。
老板遠遠地就看到燕折從豪車上下來,透過半敞的車門還隱約能看到車內人淡漠的側臉。
“上次的事不好意思了,是我沒說清楚。”
“沒事,我要回來了。”燕折說,“但下次千萬別送錯了,他心眼子小,會把自己醋死。”
老板被這說辭逗樂了,不太相信清盛老板是這樣的人,隻當燕折戀愛腦。
接過花,燕折道了聲謝就回車上了。
站在門口的花店老板隱約看見上車的燕折黏到車內人身邊,好像是親了一口,車內人表情依舊冷淡,卻在後麵摟住了燕折的腰,並接過鮮花。
確實恩愛。
花店老板羨慕地嘖了聲,便去接待其他顧客了。
由於燕折又要喝奶茶,又要吃甜點,白澗宗幹脆從車上下來了,讓保鏢先去停車。
下車的後果就是白澗宗抱著花,當著一群路人的麵替燕折排在奶茶的隊伍後,有不認識他的人還想讓個便利,讓雙腿不便的人插個隊先買。
白澗宗隻冷酷道:“不用。”
路人自討沒趣,隻覺得真沒禮貌。
還好買完甜點的燕折趕回來,對路人說了聲謝謝:“我們不趕時間,慢慢排隊就好。”
“哦哦……”
路人走之前還回頭瞄了眼,那個跑來的男孩子撐著輪椅男人的肩膀說:“幹嘛擺臭臉,人都被你嚇著了。”
“沒有。”
“您要點什麽?”
燕折熟稔道:“一杯奶綠,一杯鮮榨橙汁,橙汁不要加糖,什麽都不放。”
“好的,請這邊等候。”
已經快十點了,拿到奶茶後兩人就徑直走進清盛大廳,俞書傑不遠不近地跟著。
“白總……”
“白總。”
抱著花和燕折一起進入大樓的白澗宗仿佛什麽稀缺品,前台與過路的員工無一不震驚。
還好,白澗宗冷漠的麵孔也讓人不敢多看。
燕折憋笑憋得辛苦,讓白澗宗以這一麵出現在員工麵前,也真是難為他了。
他和白澗宗一起進入高層專用電梯,剛準備按關門鍵,一隻胳膊突然伸進來攔住了門。
燕折一愣,抬頭看去,是白成柏。
“好巧。”白成柏噙起一抹笑容,自然地站到燕折旁邊,“小叔,四叔。”
“……”
燕折默不作聲地繞到輪椅另一邊,勾住白澗宗的手。
白成柏看見白澗宗懷裏的花,抱歉道:“上次真的是不好意思了,前台沒弄清楚才送到我那裏,已經仔細叮囑過他們了,以後一定不會再弄錯,四叔可不要介懷。”
白澗宗臉色越來越沉。
燕折低頭不語。
——你再多說幾句,他能記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