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專斬,眉間帶著一縷喜悅點煮,隻然是家眷丹標,川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楚質緩緩側身,注意到劉仁之的神情,微笑問道:“劉主菏,此去收獲如何?可見到賊首李明達。”

本來慶幸妻兒安然無事,喜上眉梢的劉仁之聞言,臉色頓時收斂起來,額眉微皺,拱了拱手,沉聲道:“大人,在匪徒藏身之所,並未發現李明達的蹤跡。”

其實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畢竟幾人潑皮已經說得很明白,根本他們的形容,眾人也清楚,唆使他們作案的老六,模樣與李明達有所區別,自然不會是其本人,況且,明知道幾人失手被擒,那個老六隻要腦子不糊塗,肯定不會選擇回到住所自投羅網。

當然,按照劉仁之等人的本意,無非是想找到那個老六,然後就可以順藤摸瓜,揪出李明達來,可惜天不從人願。

“大人,下官覺得,李明達如今應該還在杭州城附近,不如報請太守,調動衙役進行全城搜查,定要將其捉拿歸案。”劉仁之咬牙切齒說道,一臉恨間難消的模樣,也不怪他不念舊情,畢竟是李明達無義在先,居然拿他妻兒作為要脅,這自然讓他憋著一肚子火。

楚質微微搖頭,輕聲說道:“劉主簿,你有沒有發現這事似乎有些不對?”

“大人這話是何意?”劉仁之迷惑問道,憂心妻兒,與平日相比,他自然少了幾分冷靜。

“沒事,或許是本官多疑了。”沉吟了下,楚質搖頭說道,眉宇間卻依然還有許多不解的困惑,按照常理來說,如果李明達真要行刺自己,那行動應該是越隱秘越好,根本沒有必要告訴劉仁之自己的目的。

就算是因為對方身邊護衛眾多,無處下手。要利用劉仁之,可是楚質覺得,如果是讓自己做這種事情,絕對不會把目的明確告訴劉仁之,而是另找借口,讓他以為自己並不準備行刺,以減弱其防範心理。

再挾持其妻兒,雙重作用之下,哪怕劉仁之隱約猜測出自己的目的,但在沒有十分肯定的情況下,定然會報著僥幸心理,乖乖的配合自己行動。不像現在,考慮到行刺朝廷官員的嚴重後果,劉仁之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將李明達的計劃全盤托出,畢竟骨肉血親固然重要,但是與家族相比,熟輕熟重,劉仁之還是分得清楚的。

可是他卻偏偏這麽做,那不是明擺著增加自己失敗的機率,楚質相信,以李明達的聰明才智,不可能沒有考慮過這點。

當然,也有可能是自己的疑心太重,不過,給人惦記的滋味不好受,楚質覺得自己的思維很正常,信奉一個原則,是敵人的話,就要從**上消滅對方,不會為了些無聊寂寞的腦殘理由,沒事卻給自己培養對手玩。

隻是,杭州城說大不大,說扛不十萬戶人家,幾十萬人,就是範仲淹同意全城搜捕李明達,但是一家家搜查下去,擾民不說,也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才能徹底查完,而且總不能為這點小事而封城吧。

可以想象。搜城的動靜這麽大,李明達怎麽可能聽不到風聲,既然他能混進城裏,那肯定有辦法混出城去,況且,直到現在,楚質也不敢肯定,李明達一定會在城裏,或許人家壓根沒有入城,那豈不是白費力氣。

從欣喜中冷靜下來,尋思片刻,劉仁之也猜測出幾分楚質的顧慮,當下提議道:“若是大人覺得不妥,那個吩咐衙役緊守各個城門嚴查出入行人的勘合及路引,其餘人等,環城巡視,同時知會鄰縣官吏,布下天羅地網,層層疊疊,定叫李賊無處而遁。”

楚質點頭,不忘補充說道:“既然李明達有意逃奔海外,那也要知會市舶司同僚,請他們幫忙留意,還要告誡近期出海商家,若是敢膽收留李明達者,與之同罪,讓他們自查,別讓李明達鑽了空子,不然,休怪本官翻臉無情。”

楚質可沒在嚇唬誰,常言有破家縣令的說法,可知其權勢如何,要是存心對付治下的家人,無論對方有什麽背景,隻要把心一橫,不顧任何後果,執意下手的話,恐怕也沒人能百分百保證那人平安無事。

如果是在平時,性情溫和的楚質也不會把話說得這麽絕,但是李明達的行為讓他深感不安,並不是擔心自己,而是害怕他會對自己的家眷下手,畢竟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就算守護得再嚴密,也有疏忽大意的時候。

古今中外,無數的事例讓楚質明白,隱藏在暗處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不知道他會在什麽時候跑出來咬人一口,這絕川州二楚質希望見到的事情。有井例在前,他自然不會再劄。引愚蠢的錯誤。

見到下屬紛紛應聲,安令行事,楚質輕輕歎了口氣,在衙役們的護送下,安然回衙,一路上並沒有發生任何事情,這讓眾人有些失望,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在城外搜尋了半夜的衙役返回衙中,與楚質意料的一樣,毫無所獲。

楚質自然沒有怪責,隻是讓他們繼續查找,但是嚴令他們不能借此擾民,此後幾天,杭州城中的治安突然好了許多,因為從清晨到傍晚,州縣衙役仿佛都沒卓做似的,一直在坊市間閑逛,而且變得十分的熱心起來,遇見潑皮無賴在鬧事,不像以前那樣愛理不理,而是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根本沒問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就直接拿下,押回衙中。

一時之間,杭州城的治安形式一片大好,不少受到幫忙的百姓,心裏固然有點迷惑衙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樂於助人了,但是也不妨礙他們歡呼雀躍的給衙門奉上錦旗以示感謝。、

見到同行被關押起來,一些潑皮很是高興,幸災樂禍,畢竟少了幾個競爭對手,他們會過得很滋潤,然而,還未等他們歡喜多久,同樣的惡運又降臨到他們的頭上。

在坊市間廝混日久,這些潑皮的噢覺可不遲鈍,當見到衙役成群成隊出行,特別是發現被捉去的同行,不像之前那樣,斥或挨頓板子了事,居然直接打入牢中,就明白肯定有什麽大事發生,聰明的自然立即夾起了尾巴做人,安分守己的待在窩裏。

至於那些不夠機靈的,大部分都在牢裏待著,隻是,他們的想法沒錯,而且做法更是正確無比,然而,有時人在家中坐,禍卻從天上來,人品太差,遲早要倒黴的。

把關押在牢裏的潑皮都嚴加審問之後,一點李明達的線索都沒有,劉仁之頓時怒了,決意濫用”不,應該是行使職權,以權知縣尉的身份下令,讓衙役將杭州城的潑皮無賴全部捉拿回衙。

嚴打,隻會有利於百姓,對此楚質當然不會有意見,故而,那些平日裏遊手好閑,整天偷雞摸狗,不做正事的潑皮懶漢就倒大黴了。

在知道他們犯了什麽事情,都在縣衙裏留有案底的,所以衙役們根本不用麻煩,而且可不會跟你講什麽私人宅院不準入內之類的廢話,直接捧著案冊上門拿人,而且,周圍的百姓隻會拍手叫好,沒人會表示同情。

嚴打的成效是顯著的,自然,也不可能全是喝彩的聲音,要知道富豪士仲,偶爾也有秦養打手的習慣,而今衙役不問是非,把人都拿了,這難免讓他們有些擔心,畢竟為富不仁,無奸不商,固然不全是這般絕對,但是要說他們半點虧事心都沒做過,那就是笑話了。

不過,心虛歸心虛,難道還能親自出麵為幾個潑皮無賴說情不成,別說做了,就是提及半句,他們也丟不起這個臉,但是事情總要解決的,隻能托人悄悄地打聽,反正也不是什麽秘密,楚質也沒有要求眾人嚴禁外傳,所以隻是須臾時間,士伸們頓時清楚此事的來龍去脈。

原來是李明達惹的禍,一時之間,不僅乍裏的潑皮恨得咬牙切齒,那些富商豪伸也皺起眉來,對他莫名多了幾分恨意,暗暗鬆了口氣,紛紛下令手下的仆從,若是發現了李明達的蹤跡,立即向官衙匯報,有的甚至張榜懸賞,不是他們突然起了急公好義之心,而是想借機賣個人情給楚質。

立時,在杭州城中,李明達成了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然而,集合官衙及各個士伸還有百姓之力,居然沒能找出李明達的身影來。

“大人,下官覺得,他或許並未進城,而是藏身於城外劉仁之猜測道。

“還有一個可能,可能是見事不成,他已經遠走高飛,潛伏起來,待事情淡化,再伺機而動楚質說道,劉仁之臉色微變,顯然他也在擔心這個。

“不過,本官倒是覺得,事情應該不會那麽簡單。”楚質輕輕撫額,揣測道:“李明達煞費苦心弄出這個陣勢來,本官可不認為他隻是虛張聲勢而已,一定有著什麽目的

熟悉李明達的秉性,劉仁之深以為然的點頭,或許最好的結果證明真是他們多疑,但是小心無大過,總要比再次出事要好。

“劉主簿,你與李明達共事多年,想必對其了解頗深,閑著也是閑著,不妨向本官仔細說下他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