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靈界妖王府,華麗堂皇的大廳內正上演著兒童不宜的畫麵。

長椅之上,一個身著全身黑色滾著銀白雲龍邊長袍的男子,衣襟半開,臉含邪笑的側臥著,而他身上則倚著一名身穿紅裳長相極為妖嬈的年青女子。

纖長白膩的兩根手指捏著一顆葡萄,含著挑逗意味的往男子的嘴裏遞去,將要入口時,又猛的往後一縮,讓張著的嘴白白的一合。

來回幾番之後,那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狡笑,待那兩根手根想再次往回縮的時候,猛的一抬手,握住了細膩的手婉,大嘴一張,將那顆挑引了他許久的葡萄囫圇吞下。

待他鬆手之後,那手腕沒縮回去,剛才負責捏著葡萄的兩指,輕輕的往男子的胸口一點一推,“您耍詐,人家不依了。”

那聲音膩得讓聞者冒出一身的雞皮疙瘩,而那男子卻像極為受用,竟抑頭哈哈笑了起來,雙臂一伸,將女子攔腰攬住,身子猛的用力一翻,剛才還坐在他身旁的女子便被他壓在了身下。

低頭看著一臉嗔怒的女子,男子唇邊勾起了邪笑,“不依?那好吧,為了討得佳人芳心,本王認罰。”

女子水波蕩漾的丹鳳眼極勾人心的往他一瞥,右手輕輕的撫著他半露的胸口,“既然是要認罰,您把人家這樣壓著作什麽呢。”

男子挑高一邊眉毛,邪邪笑語。“當然是罰本王好好的伺候我的王後了。”說著,頭已往下壓。

女子嗔怪的輕嚶了聲,卻沒反抗,反而伸直雙臂攬上了男子的脖子,春風無限的畫麵眼看便要出現了。

外麵卻傳來了一陣極煞風景的驚呼聲。

男子眼中閃過不悅,不過聽那聲音隻是有點大驚小怪。應該沒出什麽事,於是打算不管了,先解決生理問題再說。

衣裳飄落,男子已準備提槍上陣。

呀、嗥!突然傳來的慘叫聲,驚得他真氣一泄。軟了。

這下子不隻是男子,連那女子也怒了,到底是哪隻混蛋竟敢在這時壞妖好事,看她不活剝了它的獸皮。

剛剛還郎情妾意的一對,轉眼便怒氣衝衝的奔了出去。

橫眉一掃,正欲尋找肇事者,卻讓眼前的衝突感極強的畫麵給震住了。

無數的粉紅花瓣漫天飛舞。飄飄灑灑的如雨落下,這應該是讓人極為賞心悅目的景色,但下方,卻有各色各類的獸在打著滾,剛剛把男子嚇軟了的慘呼聲,正是從它們的嘴裏吼出來的,因為品種太多,發聲不盡如一,所以才會交織剛才那般嚇人的音調。

看著這極不協調的一幕,兩人臉色都驚疑不定。最後男子強穩心神怒喝,“是何人膽敢跑來妖王府撒野?”

“花花,這假妖王好笨哦,居然把你的花瓣說成是人了。”這是把男聲,而且是滿含調侃的男聲,一聽就知道絕對不是來竄門子訪友的。

“是呀,虧他還是跟我一起住了一千多年的呢。居然這都認錯。”這是把女聲,此時帶著不容錯認的沮喪,顯然她還真的挺在意被認錯。

“什麽?你居然跟他在一起一千多年?”原本輕鬆調侃人的聲音,瞬時滿含醋意。

“三三,你別誤會了。我隻是湊巧跟他住在同一個地方而已。”另一個聲音急急的解釋,“而且也不是我自願的,是阿吾把我放進去的。”

“真的?”男聲仍有點不相信。

“真的,不信你問阿吾。”女聲信誓旦旦,最後還找來了證明人。

“那好吧,但是沒下回了哦。”也許是那證明人挺強有力的,所以男子勉強接受了。

女子似輕了一口氣,急應道,“絕對沒有了。”

莫明其妙的一番對話,讓好事被打斷的男女聽得一頭霧水。

聽內容似乎是熟人,但是這聲音卻十分的陌生。

相覷一眼,最後那個妖嬈的女子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嬌聲道,“不知是哪位舊友駕臨,還望現身相見。”

所謂禮多人不怪,興許是女子的這問話還算是有禮,也有可能是內部問題已經解決接下來要解決外部矛盾了,所以隨著她的問話,一直隻聞其聲不見其影的兩人終是顯出了身形。

天空中,驀的出現了一朵粉紅的大蓮花,有花有葉有莖卻無根,而蓮花中央悠閑的坐著兩個人,男子一身灰袍,麵龐寬廣,眉目濃黑而圓亮,隻是因為那眉長的方向有點倒了,於是原本應該很具正氣的一張臉,就這麽多了點衰相,但是瞧瞧親密的依在他身旁的女子,臉泛桃紅,細眉鳳目,菱形小嘴輕抿而微蹺,因為是坐著的,所以看不出完整的身形,但是胸前那洶湧的景象,仍可讓人推斷出,這應該是個有著魔鬼身材的粉紅佳人,由此可證,長得有點衰相的男子運氣絕對不衰,至少下方的男子看到這女子後,便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眼中滿是驚豔,連帶的對坐在佳人身旁的男子沒來由的便有了妒忌的恨意。

似感覺到了男子不善的目光,上方的粉紅佳人有點懼意的往身旁的男子懷裏靠去,“三三,他看得我好害怕。”

作為男人此時不表現還待何時,灰袍男子立馬一把將她攬緊,胸膛一挺,“花花不怕,有我在呢。”

安撫完佳人,自然便要對付膽敢覬覦自家娘子的家夥了,於是掄圓眼睛,努力擺出凶狠的表情往下一瞪,“兀,下麵的叛臣賊子,再敢看我的花花,本蛙就廢了你的一雙招子。”

這詞,如果下麵的男女有看武俠片,那是絕對不陌生的,但是此朝此代並沒此娛樂節目,所以基本上是沒聽懂,可是有四個字他們卻聽明白了。

叛臣賊子!這可是他們最忌諱、反應最**的四個字,因為他們這地位確實來路不正。兩人當下就齊齊變了臉色,“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看他們變臉了,上方的衰相男子可就得意了,攬著正崇拜的看著自己的佳人,得瑟的高抬下顎,兩眼望天,“本公子正是小仙境絕無僅有的三鰭蛙是也,這是我的親親娘子花花。”介紹完自己,想起剛才男子膽敢覬覦自家娘子,他又附加了一句,以宣示主權。

而那個花花也極為配合的輕點螓首,愛嬌的偎進他的懷裏,以行動告訴所有的人,他們真的是一對。

三鰭蛙!?下方的男女唇角狠狠的抽了抽,確實是絕無僅有,這種低劣的水族根本早就在幻靈境絕了種了,沒想到在小仙境居然還能有一隻死剩種,更讓他們難以置信的是,他居然還能撐過雷劫順利化形成人了,也難怪他會得意忘形的不知天高地厚跑到自己這來撒野。

男子當下冷笑道,“你既然走了狗屎運的能活到現在,不找個小池塘好好的生兒育女,看能不能讓自己多幾個後代,反而跑到本王這來送死,難不成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所以想讓本王幫你一把。”

三鰭蛙不屑的瞄了他一眼,而後轉頭看向自家漂亮的娘子,“花花,你這以前的鄰居好不要臉,明明就是叛臣賊子,居然還一口一個本王的自稱,難道就是因為他的臉皮太厚了,所以才能渡過雷劫,成了人模人樣的?”

花花很認真的思考了一會自家相公的話,然後慎重其事的輕嗯了一聲,“他不像我是長在水麵的,他平時就喜歡鑽進泥裏,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所以皮練得比較厚吧。”

三鰭蛙了悟的哦了一聲,搞怪的瞅著下方被花花的話弄得又氣又疑的男女,“原來是一直不見得光的玩意,難怪這麽的不要臉,原來是根本就沒臉的。”

“你們找死。”男子被氣得一聲怒吼,衣袍獵獵作響,便欲飛上去宰蛙抓花。

他身旁一直默不作聲打量著這對不速之客的女子,卻突然拉住了他,眼帶驚疑的看著那個花花,不確定的道,“萬年無根蓮?”

上方的花花驚喜的張大了眼睛,拉了拉身邊男子的衣袖,“三三,終於有人認出我來了。”敢情,她還一直很介意沒被認出來。

三鰭蛙憐愛的拍拍自家娘子的小手,“花花,那個不是人了,阿吾不是說了她的本體是火狐?別看她人模人樣的,其實就是狐狸精一隻。”

“哦。”花花老實受教的邊應邊點頭。

而下方的一對奸狐奸王卻在花花承認自己身份之後變得滿臉的震驚,有點怯意的往左右不斷的掃視,“你們怎麽會來這的,就你們來了嗎?其它的呢?”

無根蓮本就稀少,若無萬年道行更是無法化形,所以認出了花花的身份,他們便不約而同的想起了百年前發生的事,那個極為妖孽的青龍獸主曾在幽靈穀搶走了一株萬年無根蓮,而事後他們更從手下的回報中知道,心腹大患居然沒被殺死,而是讓人給救了,根據手下所描述的模樣,正是青龍獸主。再瞧瞧上方的男子,他們更想起來,萬年無根蓮當時不就是讓一隻長相奇特的水族給勾走的嗎,想來就是這隻三鰭蛙了。

如此一番綜合推演,來人是誰他們已經完全可以確認了,而讓他們害怕的是,這兩隻來了,那麽青龍獸主是否也來了,最重要的是那個心腹大患是不是也跟著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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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月夜紫靈兒的平安符和小粉紅、êゅ芝Z的小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