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具體實施

時間:一九六六年元月二日,中午十時,阮氏庵這個小村落,沸騰起來了。男女老少,全都集合在了一起,足足近千人哩。

年長者,則手拄著拐杖,緩緩坐在自帶的小小竹編凳上;年輕者,則模塊石頭或木版,就空隙間隔,席地而坐;婦女們,則手拿針線活,斜靠在樹蔭下,三個一夥,五人一群,唧唧喳喳地議論著什麽;小孩子們,則跑來跑去,在人群中追來追去,捉著迷藏。

村長阮宏大,扯著嗓子大聲宣布:“村民們,靜一靜,現在開會啦!”

立刻,喧鬧的會場,馬上寂靜下來,因為大家都知道:像今天這樣男女老少都參加的會議,是開天辟地第一回哩。說不準是什麽天大的事情!

頓了頓,村長一板一眼地,清清楚楚地說道:“今天的事情很重大,直接關係到我們的生死存亡和生兒育女。下麵,就請中國軍人大夫---向我們介紹什麽是血吸蟲病?如何預防和治療血吸蟲病?第一個給我們介紹的大夫,是醫護大隊長白玉珍女士!”

“嘩”地一聲,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隻見白玉珍大隊長,在越語翻譯的解說下,循循善誘地講道:“血吸蟲病是一種寄生蟲病,是人畜共患的一種疾病。主要是由病從口入,由雞鴨魚肉和家禽的糞便,染汙了水源和食物而帶給人們的,,,”

“啊”地一聲,人群中議論開來了,就象一口剛剛燒開的開水鍋似的沸沸揚揚起來。

一位骨瘦如柴而且麵黃肌瘦的男士,擠到了白玉珍麵前,說道:“大夫,我喜歡吃雞鴨魚肉,可是越吃臉色越黃,越吃身子越瘦,原來有血吸蟲在作怪呀!”

“是呀!是吸血蟲吸了你的血,所以你就麵黃肌瘦。久而久之,也就全身無力,因此喪失了你的勞動能力。”白玉珍大隊長說道。

“是呀,我才三十歲,什麽也不想幹,什麽也幹不動啦。”說罷,眼淚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

“不必傷心,我們自有辦法。請我們安大夫先給你檢查一下,給你發點藥吃,沒多久就會好的。”安然大夫立即扶他坐好,測心率,量血壓,一項一項地檢查著,並奉送上幾包口服藥品。

這位三十歲的男子,像枯木逢春般地高興。向安然大夫,白玉珍大隊長連聲致謝:“謝謝,謝謝。你們不但幫我們打仗,還幫我們治病,中國軍人好!中國軍人好。”

人群中議論紛紛,有的擠到安然大夫麵前,要求檢查,尋醫問藥;有的則在繼續請教和提問白玉珍。

白玉珍大隊長大聲說:“父老鄉親們,不必著急。你們的病,我們一定會治好的。不但要治,而且要防。下麵請村長介紹預防措施。”

村長阮宏大,清了清嗓音,說道:“每家每戶要養雞蓋雞舍,養鴨修鴨舍,豬狗都要進圈進窩,分離擱開喂養。限定在本月底前改進完畢,越快越好。”

“好,好,立即動手,改造家禽圈舍,分開喂養.”村民們紛紛點頭應允,躍躍欲試。

民兵隊長阮阿芳,手指著同來示範的幾個南方戰士,大聲叮囑大家:“你們瞧,這些南方戰士,是剛剛在醫療點治病的血吸蟲病人,可以請他們介紹治病防病經驗。”

“好呀!好極了!”

這個現場會,開了近兩個小時,十分成功,圓滿達到了預期目的。

阮宏大村長總結說:“第一,村民明白啦,他們原來患的病叫血吸蟲病。第二,是家禽類食品或者用具裏的血吸蟲卵傳染的。第三,要根治此病除了吃解放軍的藥外,還必須要人與畜分離,各種家禽也要相互隔離分開喂養。”

白玉珍高興地說:“對呀,還有一點,是吃水一定潔淨,千萬不能生活用水和生活汙水交叉混合使用。”

“那就是說,吃水盡量用地下的井水,生活用水可以適當使用池塘和江河水。”民兵隊長阮阿芳明白地說道。

“阿芳說得對,當井水不方便時,池塘江河水一定要用消毒藥品清理潔淨,達到吃水標準。”白玉珍囑咐道,隨後又把帶來的消毒藥品交給了阿芳,按每家每戶,定時發放使用。

村長高興地說道:“謝謝你們,可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呀!中午啦,得吃飯啦!請,今天我請客,到我家吃頓便飯吧。”

“哈哈哈,還有我呢,大哥。也得連張自立中隊長,一塊請啊!”猛抬頭,阮宏坤和張自立中隊長,早已站在了麵前,也不知他們是什麽時候來的。

村長阮宏大,拍了宏坤一巴掌,說道:“也不早打招呼,打了我一個冷不防。”

“哈哈,你們都那麽聚精會神,我們不舍得打攪啊!隻得耐心等待了,是嗎?大隊長。”宏坤說道。

“嘻嘻嘻,太麻煩您們啦,等待很久了吧!中隊長。”白玉珍對著張自立中隊長說道。

“沒關係的,也就是一刻鍾。咱們兵分兩處工作。宏坤和安然大夫留下來,隨村長回家吃中午飯,下午繼續深入各家各戶檢查治療,落實改造預防措施。你隨我去中隊部,落實研究仇解放大隊長傳送來的新的大隊指令。好嗎?”

“好,好,就這麽辦!”白玉珍大隊長,高高興興的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