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慶祝"四戰四捷"的勝利,第八支隊和越南人民軍共同舉行的這次慶祝娛樂活動,幾乎進行了整整一個通宵。慶祝活動從晚間八時開始,至次日淩晨六時才結束。

晚八時至零點為文藝娛樂晚會,由中越雙方的文藝工作者、戰士表演文藝節目;零點至次日六時為**歡樂舞會,中越兩國的戰士在一起盡情的歌舞狂歡。

中越雙方軍隊的領導人全都出席了慶祝活動。

晚會節目精彩極了,美麗動人的越南女兵黃寶珍還用中、越兩種語言,富有**地朗誦了越南國會主席黃文歡同誌的一首詩,贏得了陣陣掌聲。雙方指戰員們興高采烈,猶如節日一般。可時間過得很快,好像一眨眼,就到了零點時分。

零點過後,越南方麵的服務員小姐妹們,送來了夜宵。嗬,全都是具有越南民族特色的風味食品,好吃極了。

我的肚子早就餓了,一看見那麽多好吃好喝的,既不挑選,也顧不上品味,竟狼吞虎咽般地吃起來。

黃寶珍見我吃的如此實在,抿嘴一笑,挾了一塊鱔魚,放到了我的盤子裏,柔聲說:“慢慢吃!好吃的還在後邊呢?”

可她說著,又給我夾起一隻飛龍,我幾乎是一口吞下,又實實在在地對她說:“好吃,從來沒有吃過。”

黃寶珍見我如饑似渴地大口吃下,又夾了一隻飛龍,放在我的盤中,我又大口吃下了。

我接連吃了兩隻飛龍,這道菜實在是好吃極了,似乎就是廣東的名菜名吃---天龍地龍一般。說起天龍,其實就是能在空中任意飛行的蛇;地龍呢,就是能鑽地洞的田鼠。但是,經過廣東民間廚師的精心烹調,就變成了飯桌上的美味家肴。起初,我們北方籍戰友剛到達南方時,膽子較小,都不太敢吃。以後,隨著和南方籍戰友生活習性的不斷交流,膽子越來越大,嘴巴也越來越讒。所以,不但敢吃天龍---蛇;也敢吃地龍---田鼠了。其實,我的心裏明淨的很:這越南的飛龍,不就是廣東的天龍嗎!吃,大膽的吃,一個不解讒,就再吃一個。管它呢?隻要能解讒充饑就行。

這時,隻見黃寶珍目不轉睛,滿麵春風地望著我,一字一頓地說道:“吃飛龍,必須吃兩隻。這叫龍飛鳳舞。”

“啊!龍飛鳳舞?”我大吃一驚,不禁脫口而出。

越南的飲食文化傳統觀念,與中國兩廣地區大體相同,互相影響,相映成趣。尤其是民間廣為流傳的風情習俗,與我國廣西壯族自治區差不多。

按照越方的習俗稱呼,飛龍,既青龍;鳳舞,既白蛇。

相傳於三千年以前的一個良辰吉日裏,在十萬大山的川穀窪地之中,一次聚集著幾千條蛇,幾百個品種。

它們為何聚會?原來是在選賢任能,擇親作主,占山為王。

它們的方法很原始,很簡單,但又很公平,很合理?就用大比武的辦法來排名次,雌雄各取前四名,按名次分別結親,後再占山為王,分封褚候,統一管轄四大名山。

據說:獲得勝利的雌、雄第一名結親,占據南嶽---峨眉山;第二名結親,占據東嶽---泰山;第三名結親,占據西嶽---華山;第四名結親,占據北嶽---衡山。

大比武後,青蛇、白蛇分別為雌雄的第一名,他們結了婚,成了家,坐鎮峨眉山,統轄著南疆山脈。

就從那時起,青蛇即美名曰“青龍”即“龍飛”了,白蛇也美名曰“鳳舞”了。

這段有口皆碑的民間故事,我知道,黃寶珍,她更知道!

此時此刻,她的用意,她的用心,是顯而易見的;我呢,在緊張中拚命地提醒著自己。

我提醒自己,時時刻刻不可忘記,我們中國人民解放軍的‘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呀。當然我也知道,這些紀律中沒有具體的內容條款去約束‘談情說愛’這條的呀!

可是,越是提醒,越是緊張,越是慌亂,越是六神無主……

我處在了一個我從未有過的欲言又停,欲露又含,欲行又止的十分窘迫的畏難狀態之中。

這時,隻聽得寶珍輕聲細語地,慢慢地對我說道:“你是青龍,我是白蛇。行嗎?”

“行。”不知如何是好,身不由己的我,竟然膽大包天,脫口而出,答應了她的說法。

聽了我的回答,再看這時候的黃寶珍,真是美極了。

簡直就是神話劇{白蛇傳}中的白娘子一般,她的臉色,紅撲撲的;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她的鼻子,汗浸浸的;她的眉毛,似乎是在翩翩起舞。

她抬起纖細的雙手,輕輕地握住了我的雙手,甜甜地說:“謝謝你!青龍哥。謝謝你,青龍哥。”

“同樣,也謝謝你。寶珍妹妹,你為我軍做了那麽些貢獻,華司令員正要嘉獎你呢?”

“嘉獎?嘉獎什麽?”她喜不自禁地問道。

“我不知道!要想知道?走,我帶你見華司令員。看他嘉獎你的,是什麽獎品?”我順口回答。

我拉起她那細膩潤滑的小手,朝著司令員的餐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