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風和亞伯悄無聲息的靠近那群正在進行儀式的人。
然後晨風很快發現, 就算他們不這麽小心翼翼的也不會怎麽樣,因為那些人似乎感知不到外界的變化,他們隻是低著頭, 虔誠的吟唱著。
亞伯看到人群後神情變的有些奇怪, 他似乎想靠近人群,但是又像是在害怕著什麽。
晨風發現亞伯的異常,問道:“怎麽了?”
亞伯眼神有些慌亂, 他移開視線, 說道:“這個儀式,我聽說過, 在沒有月亮的夜晚,用泥土將祭品掩埋,造出高塔,將黑水澆灌到泥土上, 然後念誦咒語,就可以召喚出異神,這是禁忌的儀式, ”他看向那些人繼續說道, “我們要讓他們停下來。”
晨風說道:“這裏不是夢境嗎?他們進行的儀式又不會影響到現實, 我們還是快點走吧,早點找到夢之神, 早點完成你的願望。”
亞伯卻很堅持, 他說道:“就算是夢境,也不能讓這個儀式進行下去,如果他們成功了, 有異神降臨,就算我們找到夢境之神也沒有用了。”
雖然不知道亞伯為什麽這麽堅持, 不過晨風也沒有再反對。
不過要怎麽樣讓這些人停下來呢?
晨風和亞伯先試著和那些人對話,不過並沒有用,那些人全都被寬大的黑色罩袍包裹著,他們站在黑塔周圍,頭深深的低了下去,完全看不到他們的樣貌。
無論晨風和亞伯怎麽喊,那些人都沒有反應。
讓他們主動停下來,看來是不可能了,晨風看著那些人圍著的黑塔,說道:“要不我們把這座黑塔毀了?”
亞伯說道:“不要。”他反應有些太過激烈,晨風奇怪的看向他。
亞伯咳了一聲,掩蓋自己的尷尬,他說道:“我感覺這座塔裏可能有什麽東西。”
這麽說倒是也可能,這裏這麽多塔,這些人不圍著其他的塔,卻專門圍著這一個,感覺確實可能有貓膩。
晨風說道:“那你說怎麽辦?”
聽到晨風的問話,亞伯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道:“這些都不過是夢境裏的幻影,我們把這些舉行儀式的人都殺死,儀式自然就停了。”
晨風沒有意見,反正他已經和係統確認過了,這裏除了他和亞伯,沒有第三個活人了,這些圍在黑塔前的人,不是幻影就是怪物。
亞伯拔出劍,然後走近舉行儀式的人,他將劍柄朝向其中一人,那劍柄化成數條黑色的絲線纏繞了上去,不一會,那個人就被劍吞噬了。
晨風不自覺的多看了幾眼那把劍,然後他從係統那裏得知,這把劍是夢境之神給亞伯的,為了讓他能活的久一些。
亞伯用同樣的方法,將所有舉行的儀式的人都吞噬了,過程意外的輕鬆,沒有遇見任何抵抗。
低語消失了,晨風說道:“我們繼續前進?”
亞伯看著手中的劍,他感覺事情太過順利了,不過事情確實已經解決了,於是他點了點頭說道:“嗯,走吧。”
兩人剛轉身,他們身後就傳來什麽東西開裂的聲音,晨風轉頭看去,發現那座黑塔出現了裂紋,看來亞伯說的沒錯,裏麵確實有什麽東西在。
亞伯同樣轉過身來,他將劍橫在身前,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那座開裂的黑塔,隨時準備攻擊。
黑塔上的裂紋越來越大,黑色的石頭從塔上脫落,慢慢露出裏麵的存在。
晨風眯起眼睛認真觀察著,黑塔裏麵的好像是一坨黑色的羽毛?不對,那是黑色的翅膀。
就在晨風思考時,那對羽翼突然張開,露出了羽翼的主人,一個人首鳥身的怪物。
說是怪物也不準確,因為那其實是一位新生的神眷,屬於夢境之神的神眷。
祂有一頭藍色的卷發,一雙青綠色的眼睛,那雙眼睛像鳥的眼睛一樣銳利,祂眉間嵌著一顆紅色的寶石,兩側是一對耳羽,身上穿著繁複的金藍色的長袍。
亞伯睜大眼睛,滿眼的震驚,他像是看到了什麽無法理解的事情。
新生的神眷看著晨風和亞伯是,說道:“凡人,誰準許你們直視我的,將頭低下。”說著幾隻羽毛朝晨風和亞伯的眼睛飛去。
亞伯猛的轉頭躲了過去,攻擊晨風的羽毛都被他的防護罩擋了下來。
晨風感覺自己好像總是被叫做凡人,凡人怎麽了?當個凡人還是罪過了?
晨風說道:“憑什麽你讓我低頭,我就低頭?”
新生的神眷說道:“不敬。”說著就閃現到了晨風的身邊,祂張開翅膀扇了過來,晨風不躲不避,祂的翅膀沒有意外的被防護罩擋住了。
亞伯有些激動的對神眷說道:“埃布爾,你還活著?是我啊,我是亞伯。”
晨風有些好奇的看向亞伯,他認識這個夢境之神的神眷?
埃布爾明顯並不記得亞伯,祂煽動翅膀,將亞伯擊飛了數十米。
亞伯一直到撞到一座黑塔才停下,他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亞伯不可置信的看著埃布爾:“為什麽?”
埃布爾麵無表情的說道:“凡人,不要靠近我,髒。”
亞伯露出痛苦的神情,說道:“不對,你不是埃布爾,埃布爾,埃布爾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亞伯怒視著埃布爾說道:“你對埃布爾做了什麽,把埃布爾還回來。”說著就衝了上去。
雖然亞伯有夢境之神給的劍,但是麵對神眷,他明顯力不從心,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吊打。
晨風在一邊看著,思考著自己要不要插手,亞伯一臉苦大仇深的,明知道自己不是對手還是不斷的往前衝。
埃布爾話說的雖然狠,但是卻在不自覺的留手,至少對亞伯的攻擊,明顯沒有對晨風的攻擊那樣猛烈。
晨風看著就算埃布爾留手,還是快被打死的亞伯,終於出手了。
晨風拿出狙擊槍,一槍將亞伯和埃布爾分開,亞伯已經基本失去了戰鬥能力,埃布爾轉頭開始攻擊晨風,能看出來埃布爾攻擊明顯比剛才要淩厲的多。
晨風抽了下嘴角:“雙標。”他最討厭雙標了。
在被打的節節敗退後,晨風將槍收了起來,他伸出手指在空中畫了一個三角,然後打了一個響指。
隨著晨風的動作,他的身後出現三隻巨大的眼睛,那三隻眼睛冷冷的注視著埃布爾,被那三隻眼睛注視後,埃布爾突然感覺到從心底油然而生的恐懼。
晨風揚著頭,漠然的看著埃布爾,他隻說了一個字:“離開。”
埃布爾如遭雷擊,那一個字聽在祂的耳中就像驚雷一樣。
埃布爾連連後退,祂移開視線不去看晨風,但是那三隻眼睛就像印在祂眼睛裏一樣,無論看向哪裏,祂都感覺看到了那三隻眼睛。
埃布爾已經什麽都聽不到了,祂的耳邊隻有不斷的重複的“離開”,祂想要掙紮,於是祂大喊道:“不敬,去死,你這個褻瀆者。”
埃布爾想要靠近晨風,但是祂越是靠近晨風,內心的恐懼就越重,到最後,埃布爾感覺那恐懼的已經壓的祂喘不過來氣,祂無法再前進一步。
晨風隻是站在那裏靜靜地看著埃布爾,埃布爾走走停停了好幾次,終於祂無法再忍受下去,轉身張開翅膀離開了。
等埃布爾離開後,晨風再次打了個響指,他身後的眼睛消失了。
晨風感歎了句:“果然是新生的,還是太年輕了,這麽簡單就嚇走了。”
晨風走到亞伯身旁,亞伯此時已經昏迷,晨風幫他治好了傷。
傷愈後,亞伯蘇醒過來,他久久的坐在原地沒有動。
晨風說道:“剛才那位好像是夢境之神的眷屬。”
聽到晨風的話,亞伯猛的轉頭看向晨風:“這不可能。”
晨風好奇的問道:“為什麽不可能?”
亞伯用力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說道:“因為埃布爾是人類,人類怎麽可能成為神的眷屬?”
晨風想到埃布爾完全不像人的外表,說道:“那有沒有可能,祂不是埃布爾?”
亞伯說道:“不,他就是埃布爾。”
晨風有些無語的看著亞伯,是誰剛才說那不是埃布爾,還讓人家把埃布爾還給他的,現在怎麽又這麽篤定了?
晨風投去探究的目光,說道:“所以,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和我說?”
亞伯低著頭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道:“其實那個儀式,我曾經也舉行過,而且成功了,我們召喚出了異神。”
晨風沒有感覺到驚訝,在他遊曆期間,這種故事他經常聽說。
晨風說道:“我來猜一下,你們召喚出了夢境之神,夢境之神殺了你們原本的神,占領了這座城市,是這樣嗎?”
讓晨風沒想到的是,亞伯竟然搖了搖頭,說道:“不,在我們召喚出夢境之神時,我們原本的神明早就消失了。
那時候,我看到長老們祈求了很多神明,但是沒有神明願意接受我們的城市。
正好我聽說了這個儀式,就叫上朋友想要試一試,沒想到居然成功了,隻是被召喚出來的夢境之神對於我們的祭品並不滿意,所以祂拒絕了我們請求祂成為我們城市守護神的要求。”
晨風問道:“那無畏之城是怎麽變成現在的樣子的。”
亞伯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那次儀式後我就離開了這座城市,等我再回來,這裏已經變成了這樣。
我猜應該和我舉行的那次儀式有關,我試著向夢境之神祈求答案,祂說如果我能贏得這場遊戲,就告訴我真相。”
晨風說道:“那埃布爾?”
亞伯搖了搖頭:“我真的不知道他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他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埃布爾現在成了神眷,你是怎麽打敗祂的?”
剛才亞伯暈了過去,沒有看到晨風和埃布爾戰鬥的過程,不過一個普通人打敗一位神眷,這樣的事,實在讓人難以相信。
晨風說道:“這很重要嗎?”
亞伯沉默了一會,然後站起身,說道:“不,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快點找到夢境之神,我們走吧。”
晨風也站起身,他問道:“這次往哪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