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到處都可以聽到人們討論那天播放的天幕裏的內容,裏茨買趟早飯的時間,都聽了一路。
裏茨回到店裏,剛坐下,打算開始吃飯,沉寂了一段時間的天幕突然亮了起來,還是那個熟悉的白發老人,這次他看著比上次鎮靜的多,當然裏茨並不知道這是因為他此時已經震驚過頭了,所以看起來很平靜。
老人先自我介紹了一下:“上次因為時間緊急,忘了自我介紹,我是魔法協會的副會長,歐佩爾。然後在進行接下來的播放前,我有些話要說。
我們都知道,永恒之人流傳下來的事跡有三個,其中之一就是他參加了最後的司神儀式,關於他為什麽能以人的身份參加隻有神可以參加的司神儀式,自古以來就有很多猜測,其中有一種很小眾的猜測。”
歐佩爾停頓了下,他眼神變的有些狂熱,他說道:“那就是,他進入了創世神的陵墓,帶出了一些神不允許出現在世間的東西,並且活著出來了。
司神儀式上發生了什麽我們都知道,第一位人神,生命之神得到了世界規則的認可,從那以後,神明的力量不再是神族的專屬,人也可以成神,那也是人神戰爭的起點。”
歐佩爾繼續說道:“我們都知道,永恒之人見證了人神戰爭的終末,而我們不知道的是,這場戰爭的開始,也是因為他。我們不妨來大膽猜測下,永恒之人晨風,他從創世神陵墓帶出的,就是可以讓人成為神的某樣物品,至於我為什麽會說這些,來看看我們的新發現吧。”
天幕上的畫麵開始變化,這時安東尼走了進來,裏茨想站起身迎接,安東尼擺了擺手說道:“我不是來買東西的,我的魔法塔不太方便看天幕,借你家店待一會可以嗎?”
裏茨很想拒絕,但是安東尼可是店裏的大主戶,這點小要求他自然不能拒絕,不過他還是說道:“當然可以,不過您為什麽不在魔法塔裏開個窗戶呢?那不是會方便很多嗎?”
安東尼說道:“我不喜歡光亮,偶爾出來走走還行,在魔法塔裏,我還是喜歡陰暗點的環境。”
裏茨扯了下嘴角,你是吸血鬼嗎?這麽見不得光。要是平時,安東尼別說在這裏坐一會了,就是坐一天裏茨都不會有意見,但是今天不一樣。
就在天幕裏的歐佩爾說出創世神的陵墓的時候,裏茨就已經猜到今天要播什麽了,他很想說,不至於這樣吧,就照著他一個薅?換個人不行嗎?創世神的陵墓發生的事,絕對是裏茨不想回憶起的黑曆史中排前三的事。
但是不管裏茨怎麽想,天幕依舊在繼續播放,最先出現的是一個熟人,維納斯。
維納斯帶著一個女人走在森林裏,他走在前麵警戒著周圍,跟在他身後的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士。
她一身聖潔的白衣,頭上帶著白紗,雙手合十,手裏拿著一個不知道什麽石頭雕刻成的小麥形的吊墜。
即使走在潮濕肮髒的森林裏,她依舊一塵不染。
走到一片空曠的高地,維納斯停了下來,他說道:“休息一會吧,再有半天就能走出森林了。”
女人坐在維納斯鋪好的羊毛墊上,她看向維納斯說道:“謝謝你,豐收之神會護佑你的。”
維納斯:“不,我不需要神的護佑,你的神幫城邦解決幹旱的問題,我為祂獻上祂想要的祭品,這隻是等價交易。”
女人神色有些悲傷的說道:“維納斯,這並不是交易,這是神對人的賜予。我知道你曾經信仰的神明傷害了你,但是豐收之神是一位仁慈的神明,隻要信仰祂,你就再也不需要為食物而發愁,你的城邦也可以發展起來。”
維納斯麵帶嘲諷的說道:“仁慈的神?你是說那位因為祭司不小心摔壞了祭品,就讓整個國家顆粒無收,餓死了無數人的神嗎?聖女大人,不用和我兜售那些蠱惑人心的話語,你說服不了我。”
聖女說道:“對神不敬,自然會得到懲罰。是神給了他們安逸,但是他們卻隻知道自己享樂,甚至在祭典上犯了這麽大的失誤,這不該懲罰嗎?”
維納斯:“神給的安逸?如果人也有神那樣的力量,就不需要神的存在了。”
聖女皺起眉頭,生氣的說道:“維納斯,你這是對神的大不敬,我要求你收回這句話,否則我就要回去了,我不會帶著神跡前往你的城市。”
維納斯一臉無所謂:“我本來也不想請你來,如果是不是那群老不死的執意讓我去找你。”
維納斯回憶起之前的事,晨風將神格帶了出來,雖然是破損的,但是那也是神格,之後維納斯和特維克研究了很久,但是卻怎麽也沒辦法將神格的力量化為己用。
然後是今年這場幹旱,來的也奇怪,明明剛開始還是正常的雨季,突然連著一個月一滴雨都沒下,如果說沒人搗鬼,維納斯是不信的,他看了聖女一眼,想想也知道能做到這種事情的,不是豐收之神,就是天氣之神,不過不管是哪個神,都是他們現在得罪不起的。
之所以請豐收之神的聖女來,一個是因為如果再幹旱下去,今年的糧食就不夠過冬了,術業有專攻,關於這方麵明顯是豐收之神更在行,另一個是因為信仰豐收之神的人多,這就代表著豐收之神更強。
之後的祭品自然就是初生之獸的神格,既然無法使用其中的力量,那麽這東西放在這裏就是禍害,不如獻祭給神明,至於神明間的爭鬥就和他們無關了。
維納斯想起死在神罰中的家人,心情有些低沉,憑什麽神天生就有權能,可以呼風喚雨,而人生來就隻能被神奴役。
那位給他們降下神罰的隻是一位很小的神明,不久後就消失了,大概是被其他神明吞噬了,即使是這樣的神明,人都沒有辦法反抗。
那位神雖然消失了,但是維納斯的仇恨並沒有消失,隻要還有神在,他經曆的這種慘劇依舊不會消失。
休息的差不多了,就在維納斯起身打算叫聖女繼續走的時候,突然感知到天上有什麽東西在接近。
維納斯舉起法杖:“屏障。”一道屏障出現在他們頭頂。
聖女有些驚慌的躲在維納斯背後看向天空:“怎麽了?”
維納斯:“有什麽東西在,嗯?”天上的東西越來越近,維納斯的表情從警惕變成了驚訝,“晨風?”
從天上掉下來的竟然是晨風,晨風在接近屏障的瞬間張開了翅膀,那是一對由金屬做成的羽翼,沒有任何魔法波動。
維納斯微微睜大眼睛,晨風總能拿出些讓他驚訝的東西,雖然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晨風不知道為什麽跑了,但是後來他們又見過幾次,誤會說開了,維納斯,特維克和晨風還成為了朋友。
但是晨風總是很忙的樣子,每天都在路上,沒人知道他在做什麽,不過他現在也算名人了,不過卻是個名聲不好的名人,因為他做了不少褻神的事情。
聖女在看清來人後也睜大了雙眼:“是你,瀆神者。”
晨風降落到地上,身後的金屬羽翼瞬間消失,晨風看到聖女也很頭大:“怎麽又是你,我不就是爬到豐收之神的雕像頭頂去拿了個東西嗎?我都道過歉了,幹嘛還一直追著我。”
晨風視線一直看著天上,繼續說道:“還有那個什麽豐收之神也好煩,天天降神罰,我承認,開始的時候我把神罰反彈回去是我不對,後來我不是都硬吃神罰了嗎?都站在那讓他罰還不行嗎?現在還找了夢境之神,天天到夢裏來罵我,至於嗎,至於嗎?”
維納斯知道晨風爬豐收之神雕像的事情,但是之後的這些事他並不知道,聽到豐收之神天天去夢裏罵晨風,維納斯忍不住抽了下嘴角,你到底是做了什麽,讓豐收之神臉都不要了跑你夢裏追著你罵?
晨風小聲的說道:“不就是把他雕像上的xx給弄斷了嗎?誰讓他神罰那麽疼,我就小小的報複下不行嗎?”
正在看天幕的眾人,此時一片安靜,那個XX不會是他們以為的那個吧?為什麽要消音啊,這樣更可疑了好嗎?
原來永恒之人這麽野的嗎?報複的方法也這麽狂野。
裏茨手裏拿著一本他從來不看的書,他的頭都快埋進書裏了。
天幕裏,這次可以清楚的看到晨風的臉,安東尼看了看天幕又看了看裏茨。
感受到視線的裏茨抬起頭看向天幕,然後用盡了畢生的演技,表現出一臉的震驚:“那就是永恒之人嗎?居然和我長的這麽像。”
安東尼看著裏茨說道:“確實很像,或者說一模一樣。”
聽到安東尼的話,裏茨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安東尼:“難道您懷疑我就是永恒之人?不會吧。”
雖然確實很驚訝,裏茨和天幕裏的永恒之人長的一樣,但是安東尼自然不會相信裏茨就是永恒之人,畢竟永恒之人已經死了五千年了。
安東尼:“不用驚慌,我並沒有這麽認為,我隻是驚訝。活得久了真是什麽事情都能見到。”
天幕裏,豐收之神的聖女和身為大魔法師的維納斯聽力都極好,晨風的話兩人都聽到了,聖女捂住胸口,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你,你,那些雕像原來是你做的!不敬,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