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在將自己的物品都收拾好之後,遞給了裏茨一張卡片,他說道:“黑夜學派下個月有一場公開課,有興趣你可以去聽一下。”

裏茨接過卡片看了看,那是一張黑色的卡片,上麵是燙金的文字,還印著代表月亮的圖案的暗紋,隻看這張卡片就能想象到這個黑夜學派肯定屬於那種低調奢華有內涵的組織。

裏茨問道:“我不會魔法,也不了解這個組織,就這麽過去聽課,是不是不太好?”

安東尼淡然的說道:“沒關係,黑夜學派隻是一個鬆散的學術組織,誰都可以去的,這樣的公開課經常有,你感興趣可以去看看,沒興趣放一邊就行。”

裏茨點了點頭,將卡片先收了起來,至於去還是不去,看他那天的心情了。

安東尼和裏茨寒暄了幾句就離開了,剩下裏茨一個人坐在櫃台裏無聊的看著窗外。

裏茨看到窗外街邊的畫家已經將愛莎的畫像畫了出來,背景是星空之塵的花園,畫的很漂亮,吸引了許多路人圍觀,很快就有人出價買下了那幅畫,圍觀的人又要求畫家再畫一副,於是裏茨就這麽看著畫家畫了一下午的畫。

一直到傍晚時,在畫家收攤前,裏茨也從畫家那裏買了一幅畫,畫上是晨風護著愛莎正要與星空之塵決鬥的場麵。

畫上,晨風一臉正氣,星空之塵雖然美麗,卻是一臉邪惡,愛莎一副崇拜的表情看著晨風。

畫與留影卷軸不一樣,裏麵加入了很多畫家個人的理解,隻是這理解明顯是理解錯了。

至少裏茨知道,星空之塵的本體是看不到表情的,最多能從動作上判斷祂的狀態,愛莎也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明明是剛看完的內容,從畫家手裏過了一遍,就已經變了味,裏茨忽然理解了為什麽自己的故事傳到現在會變成這樣了,這就是所謂三人成虎吧。

之後的幾天,不出裏茨所料,市麵上開始出現關於晨風與愛莎的各種作品。

裏茨翻看了最火的一本,發現這本書寫的內容是,晨風與愛莎青梅竹馬,長大後一起對抗神明,最後兩人合力推翻了神明的統治,經曆了一係列故事,最終走到一起的書。

裏茨看了眼作者名,這不是那個寫晨風和維納斯相愛相殺故事的作者嗎?不得不說這個作者真的很會寫故事,除了內容與事實完全無關外,沒有其他問題。

不過很快事情又發生了變化,市麵上突然殺出來一個新作者,這個作者筆力很強,寫的都是晨風作為太陽神在魔界發生的故事,而且在很短的時間就出了好幾個係列,搶占了之前那些作品的熱度。

魔界,司儀長和他那位同事看著手裏的財報非常興奮,司儀長說道:“你文筆不錯啊,書賣的很好,不僅宣傳了太陽神的信仰,還充實了我們的財政收入,不錯。”

紅發司儀說道:“撰寫文稿本來就是司儀的本職工作,這不算什麽,怎麽也比不了您,靠實力登上司儀長的位置,什麽都不用做。”

紅發司儀的怨念很重,因為神殿的重建還包括恢複各種檔案和記錄,他們這群司儀天天加班加點的幹到現在還沒幹完。而他還要擠出時間來寫小說,雖然是自願的,但是看到司儀長什麽都不做就能坐享其成還是讓紅發司儀心理十分不平衡。

司儀長一點愧疚都沒有,魔界以強為尊,他足夠強,就可以坐在司儀長的位置,至於有人不同意?先打過他再說。

司儀長拿出一堆在人界采購的各種永恒之人的周邊,說道:“給你,這是你上次要的永恒之人的圖騰吊墜,還有人物卡什麽的。”

紅發司儀接過那些東西感覺自己痛並快樂著,作為太陽神的新晉信徒,他把自己的小金庫全都拿去買太陽神的周邊了,雖然心甘情願,但是還是會肉痛。

人界,裏茨聽說之前往門縫裏塞宣傳冊的那個永恒之人教會明天要開宣講會,很多人都打算去看看,不為別的,大部分都是為了那個白送的魔法卷軸。

裏茨明天正好休息,這麽有意思的事,既然趕上了,那他一定要去看一眼。

不過今天裏茨還是隻能待在店裏,唯一讓他欣慰的是,天幕上除了重播的內容和廣告外,又有了新的節目,那就是魔法協會安排的,科普各種曆史知識的小課堂,別說,講的還挺有趣的。

看著看著,科普節目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魔法協會副會長的臉,裏茨歎了口氣,看起來又要開始了,不知道今天會播他的哪段黑曆史,裏茨現在已經完全躺平認命了。

魔法協會副會長先宣布了一個重大發現,那就是他們發現了一處海底遺跡,能發現這個遺跡全靠時序魔法發現的新的內容,也就是即將要播的內容。

聽到海底,裏茨就知道了接下來要播的內容。

天幕上,魔法協會副會長講完話後,畫麵馬上就變了,人們都被天幕上新出現的影像驚豔到了,不知道誰小聲說了一句:“好美。”

天幕上,畫麵正中間是一片雪白的雕像群,魚群從雕像群裏遊過,海水泛著藍白色的光,雕像的下麵站著一個紅色的人影,那是穿著一身紅衣的晨風。

晨風周身罩著貼身的防護罩,即使在水下也可以自由活動和呼吸,他看著眼前的雕塑群呢喃的說到:“真漂亮,這裏居然還有遺跡?”

然後晨風聽到係統告訴他,這是一座曾經信仰創世神的城市,在創世神消失後就沉入了水底,城市裏的居民們都被迫遺忘了對創世神的信仰,並被永遠困在的海底。

這麽說這裏還有人?晨風四處看了看,除了偶爾遊過的魚群,再沒有其他的東西。

晨風來這裏是為了取碎片的,現在碎片已經拿到了,他決定在這座遺跡裏逛一逛。

晨風走過一道道高大的石門,看到一片被發著藍紫色光芒的珊瑚占領的建築群,隻看這些遺留下來的建築也可以想象出這座城市曾經有多麽繁榮。

突然一道黑影籠罩了晨風,晨風抬頭看去,一條巨大的鯨魚緩緩的從他頭上遊過,看著看著,晨風似乎看到一道黑影從鯨魚身邊略過。

係統告訴晨風,那是一條人魚,也是這座城市曾經的原住民。

人魚?晨風一聽就來了興趣,這個世界上還有人魚?他從來沒聽說過。

係統告訴晨風,這些人魚本來是人,在被光明神降下神罰後才變成了沒有心智的人魚。

晨風看到那條鯨魚遊了過去,但是那道黑影還留在原地,於是他便往黑影的位置遊去。

遊近了,晨風才確定,那真的是人魚。

那個人魚看起來像是一個分辨不出性別的少年,他長著白色的長發,頭上帶著王冠,有金色的魚尾,尾鰭點綴著藍色,那張精致的臉龐上沒有任何感情。

人魚似乎是在等晨風,在晨風遊到他身邊後,人魚看了晨風一眼,然後往上遊去,那一眼似乎是讓晨風跟上他的意思。

晨風跟在人魚身後,看著那條漂亮的魚尾在自己麵前晃來晃去,他有種想把這條魚尾砍下來收藏的衝動,這條尾巴實在是太漂亮了,不過最後他也隻是想了想,沒有真的下手去做。

遊著遊著,人魚停了下來,他被一道看不到的屏障擋住了,人魚雙手撐著屏障看向晨風。

晨風有些奇怪,他下來的時候沒有發現屏障啊,晨風往上遊了遊,然後輕鬆越過了人魚,所以這是一道專門為人魚設置的屏障?

人魚美麗而又冷漠的眼睛靜靜地看著晨風,似乎是想要晨風帶他遊出這道屏障。

晨風遊回人魚身邊,看著視線死死盯著自己的人魚說道:“你知道是誰設的屏障嗎?”問完後,晨風突然想起,這些人魚是被光明神下了神罰才變成這樣的,那這道屏障大概率也是光明神設下的了。

晨風不是沒有辦法解除這道屏障,但是自從不小心闖進光明神的慶典後,他身上就出現了一個永久性的BUFF“光明神的注視”,即使是現在,光明神也一定在看著他。

晨風聳了下肩,說道:“我還要在這個世界待很長時間,我可不想得罪這個世界的大BOSS,所以我大概是幫不了你。”

人魚似乎聽不懂晨風的話,他隻是拍了拍屏障,然後再次看向晨風。

晨風說道:“這可是光明神設下的屏障,我一個普通人有什麽辦法。”

聽到光明神三個字,人魚終於有了反應,他的眼睛中第一次出現了失望的情緒,他不再看晨風,而是轉身往下麵遊去。

晨風好奇的跟了上去,他想看看這條人魚要遊去哪裏?

然後晨風跟著人魚穿過了石門遊進了建築群,在建築群裏,晨風看到了幾十條顏色各異的人魚,這裏似乎是他們的巢穴。

晨風看到一條黑發的人魚正在捕食魚群,他慢慢的張開嘴,然後晨風發現人魚似乎沒有看起來那麽美麗,至少在晨風心裏,美麗的人魚不應該有一張這麽大的,長滿了利齒的嘴。

黑發的人魚一口將一整條魚吞下,接著他的嘴蠕動了一會,之後吐出了一個完整的魚類骨架,晨風在一旁看的歎為觀止。

那條白發人魚遊到黑發人魚身邊,他幫著黑發人魚打理著打結的頭發。

黑發人魚,或者說除了白發人魚以外的其他人魚似乎都沒有發現晨風,他們看起來就和那些在周圍遊**的魚群一樣,對外界幾乎沒有什麽反應。

白發人魚幫黑發人魚理完頭發,而後轉身向外遊去,跟著遊了一路的晨風似乎明白了白發人魚在做什麽,他是在巡查領地。

然後晨風從係統那裏知道,這條人魚確實與眾不同,其他的人魚隻能看做是魚,而白發的人魚不知為何生出了智慧。

晨風感覺有趣,光明神之所以讓他們變成沒有人智的人魚,是為了防止這些創世神的信徒複活創世神。

至於為什麽光明神隻是將他們變成人魚,而沒有殺死他們,晨風就不得而知了。

現在這些人魚中竟然有人開始重拾智慧,不知道光明神知道了會怎麽做。

晨風在人魚群裏混了幾天,這些人魚似乎習慣了晨風的存在,甚至開始有人魚遊到晨風身邊用頭蹭晨風。

白發的人魚似乎也將晨風當做了他們的一員,當晨風四處遊**參觀遺跡的時候,他就會跟在晨風身邊守護晨風。

晨風看著不遠處的白發人魚說道:“你這有智慧和沒智慧也沒有什麽區別,這麽輕信別人可不行。”

白發的人魚看向晨風,似乎並不明白他的意思。

晨風歎了口氣,思考了一下說道:“你們這麽多條魚,我都分不清了,這樣吧,我給你們起個名字。”

晨風遊回人魚的巢穴,他飄在人魚中間,他指著白發的人魚說道:“你就叫小白,”然後又看向其他人魚,“你叫小黑,你叫小藍,嗯?還有一條藍色的,那你就叫天藍,他叫海藍,還有你,你叫小紫,啊,還有紫色的?那另一個叫阿紫好了。”

晨風一條人魚一條人魚的點了過去,給他們全都取了帶顏色的名字。

天幕下,有人驚呼:“人魚居然真的存在?傳說中人魚向來與世無爭,全都居住在深海,不知道魔法協會這次有沒有找到他們。”

魔界,摸魚看天幕的司儀長一臉恍然大悟的說到:“人魚大都是用顏色取名的,原來是太陽神起的頭,我也想要太陽神給我取名字。”聽來他還挺嫉妒這些人魚的。

天幕上,晨風取完名字,又挨個點了下名字,然後他發現除了小白,小黑和幾隻經常蹭過來的人魚,其他的人魚,他已經忘了給他們取的什麽名字了。

算了,晨風想,這不重要,反正他就是取著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