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下,有人看著晨風手裏的神格驚呼道:“神格,我的天,又一個神格,永生之人不僅嚇退了那位神明,還找到了藏在教堂裏的神格,太厲害了。”

裏茨坐在店裏,聽著外麵人群的討論聲歎了口氣,他其實沒想要那枚神格的,但是耐不住夢境之神從那以後就沒和裏茨碰過麵,裏茨甚至感覺夢鏡之神在躲他。

裏茨自認為已經很善良了,他差點被夢境之神殺了都沒想著報複回去,甚至還幫夢鏡之神找到了祂一直想找的神格,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夢境之神沒要,但是那也是祂自己不要的,和裏茨又沒關係。

天幕開始重播之前的影像,裏茨看了一會就開始感覺無聊,他順手拿起早上被人從門縫下塞進來的宣傳冊子看了起來。

這個宣傳冊的封麵上寫著“永恒的信仰”,不看內容裏茨也知道這肯定是永恒之人的信徒們搞的,畢竟之前永恒之人隻能算一個非常冷門的信仰,現在因為天幕的原因,越來越多的人了解了永恒之人的事跡,不趁這個時候宣傳可就沒機會了。

裏茨大概瀏覽了一遍宣傳冊,然後不禁感慨,五千年了,社會都進步了,為什麽這些宣傳冊一點沒變,和五千年的各種教義基本沒區別,來回回就是那些東西。

宣傳冊裏的內容很簡單,就是說要宣揚愛,要和平,永恒之人是一位和平友愛的偉大存在,來信仰祂吧,現在入會還送魔法卷軸一個。

最後這條送卷軸並不是裏茨為了誇張加上去的,宣傳冊上真的這麽寫的,裏茨感覺這和他原世界那些聽講座發雞蛋沒什麽區別,聽起來就很不靠譜。

裏茨記下了宣傳冊上的地址,他決定等休息的時候要去這個地方看看,他真的很好奇,真的會送魔法卷軸嗎?畢竟卷軸這東西可比雞蛋貴多了。

外麵對於永恒之人的討論還在無休止的進行,裏茨依舊每天會收到從門縫裏塞進來的各種廣告宣傳冊。

天幕上除了偶爾重播的影像,也開始出現新的東西,那就是廣告。

似乎有人找到了天幕的正確用法,不過很明顯,大部分人並不喜歡這個改變,裏茨每天都可以聽到有人在抱怨天幕上播廣告這件事。

這天晚上,裏茨照常收拾東西關店睡覺,睡著後,他開始做夢,夢裏,晨風看到了一隻大概到他膝蓋那麽高的,長著角的,毛茸茸的獸。

裏茨與那隻獸對視了一會,然後他用不確定的語氣說道:“特維克?”

那隻獸似乎不能說話,但是祂的眼神告訴裏茨,沒錯,祂就是獸神特維克。

裏茨一臉驚訝的抱起特維克,說道:“你怎麽變成這樣的,連話都不能說了。”

特維克化身出的小獸對著裏茨翻了一個白眼,祂很想說,你以為是誰害的,要不是裏茨突然塞過來的神格,他也不至於變成現在的樣子。

裏茨感覺特維克似乎在嘲諷他,但是他實在無法從一隻獸的臉上讀出祂的想法,裏茨果斷的選擇放棄,他將特維克放回地上,問道:“你之後會恢複嗎?”

特為了點了點頭,意思是可以。

可以就行,裏茨說道:“那你加油吧,希望你能早日恢複,”然後他突然想到了什麽,說道,“要不再喂你一顆神格吧,之前塞了一顆我看挺有用的,你都能出現在我夢裏了。”

特維克堅定的搖了搖頭,這就是祂出現在裏茨夢裏的原因,不要再給他亂塞東西了,他不需要,真的不需要。

看到特維克拒絕的這麽堅決,裏茨有些遺憾的收起了剛打算拿出來的神格,他還想著那些神格終於有用了呢。

特維克和裏茨打了個照麵就離開了,特維克離開後,裏茨再次陷入沉睡。

隔天,裏茨坐在櫃台裏,看著手上的戒指,小聲說道:“你快點恢複吧,你恢複了我就能把這戒指摘掉了。”

中午,裏茨剛送走一位客人,就看到安東尼走了進來,進來後他也沒有挑選商品,而是直接坐了下來。

裏茨有點好奇,他還沒開口問,安東尼先開口說話,他說道:“今天天幕有新的內容。”

裏茨問道:“您是怎麽知道的?”

安東尼說道:“魔法協會的熟人告訴我的,不過也隻是提前知道播放時間而已。”

想起安東尼說過他的魔法塔沒有窗戶,而且之前幾次天幕播新內容的時候也沒看到他,所以他之前是錯過了?裏茨好奇的問道:“魔法協會?他們是不是可以提前看到這些影像。”

安東尼說道:“嗯,他們是可以提前看,不過他們都簽了契約,那些內容在公開前不能向外部透露。”

裏茨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他問這些當然不是因為好奇,他就是想知道那些管理時序魔法的魔法師在哪,他好去“拜訪”一下。

就在裏茨打算再問些什麽的時候,天幕上的廣告停了,魔法協會副會長出現在天幕上。

好像自從看過晨風召喚太陽後,魔法協會副會長就再也沒激動過了,他現在可以冷靜的說完每一次的開場白了。

例行講話完了後,新的畫麵出現。

天幕上,晨風站在樓梯上抬頭看著什麽,他似乎是在一座莊園中,他身後跟著一個少女,那哥少女一臉驚恐的看著周圍,似乎有什麽恐怖的東西遊走在他們四周。

晨風轉頭看向少女,說道:“愛莎,走吧,祂不在這。”

名為愛莎的女孩輕輕扯住晨風的衣角,她害怕極了,說道:“怎麽辦,祂一定是發現我離開了,如果祂知道我跑回家,一定會摧毀整個城市的。”

晨風輕輕的拍了拍愛莎的手,安慰道:“不要怕,我答應了你父親,要把你帶出去,我不會食言,也不會給星空之沙報複你們的機會。”

天幕下,安東尼翻閱著曆史文獻,不過他並沒有找到這位少女的名諱,安東尼說道:“星空之沙倒是有些記錄,祂是存在於星空中的偉大存在。但是沒有一本文獻上出現過愛莎這個名字,果然,與永恒之人相關的文獻還是太少了。”

裏茨說道:“可能這位少女並不是什麽值得記錄的人吧。”

安東尼微微皺起眉頭說道:“那為什麽永恒之人會來救他。”

裏茨有些無語,他救人很奇怪嗎?他向來心地善良,都不知道做過多少好事,救個人算什麽。

天幕上,晨風帶著愛莎走在那似乎沒有盡頭的樓梯上,不時有奇怪的聲音從上麵傳來,每次聲音傳來愛莎都會被嚇的顫抖起來。

可能是想要緩解心情,愛莎問起晨風來這裏的原因:“你為什麽會來這裏救我?”

晨風說道:“我想去真理之城的監獄轉一圈,但是去那裏必須有你的父親,就是真理之城城主的同意,你的父親說如果我把你救出來就同意我去監獄參觀。”

其實真理之城的城主說的並不是讓晨風將人救出來,他說的是,隻要晨風能帶來與愛莎有關的消息,就同意他的請求。

晨風本來隻是打算從係統那打聽點消息,然後交差完事,但是等他知道了愛莎失蹤的全過程後,他改變了計劃。

神明之下,原初的存在,創世神最開始的造物,名為星空之塵的偉大存在,愛上了一個人類女孩?這就好像說一個人類愛上了一隻螞蟻一樣可笑,這是什麽黑色幽默嗎?麵對這麽有趣的事,晨風一定要圍觀一下。

聽到晨風給出的回答,愛莎恢複了沉默,監獄?為什麽要去監獄?

走了很長時間,晨風和愛莎依舊沒走出這個樓梯,作為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愛莎的體力已經到極限了,即使心裏有無盡的恐懼,也無法讓她再邁出一步,她真的累了。

晨風停了下來,讓她先休息一會,兩人坐在鋪滿了紅色花瓣的階梯上,晨風順手撿起一片花瓣聞了聞,愛莎看到晨風的動作馬上伸手阻止了他。

愛莎看著地上的花瓣,緩緩抱住自己的雙腿說道:“別聞,不要聞。”

晨風察覺到這些花瓣的怪異,這些花瓣上的紅色似乎可以擦掉,而且即使離的遠,晨風也聞到了一股血腥聞。

晨風有些好奇的問道:“這些花瓣怎麽了?”

愛莎似乎回憶起了什麽,說道:“這裏有一座花園,花園裏種滿了白玫瑰,祂每天會摘下一朵玫瑰放到我的枕邊,我很厭煩祂的這種行為,就和祂說,我討厭白玫瑰,我隻喜歡紅色的花。”

愛莎身體微微顫抖起來,她聲音帶上了哭腔:“然後,然後他就將所有的玫瑰染紅了,用鮮血。”說著她崩潰哭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愛莎的對不起大概是對那些因為她的一句話而喪命的人說的,畢竟血液不會憑空出現。

晨風拍了拍愛莎的肩膀安慰道:“不要傷心,這不是你的錯,那些神明或者雖不是神明,但是有神力的存在,他們做這種事情多了去了,就算沒有你,他們也有其他借口殺人,甚至都不需要借口。”

愛莎慢慢控製住情緒,但是眼淚依舊止不住的往下流,晨風想了想說道:“你不要哭了,不如這樣吧,”他眼睛發亮的說道,“星空之塵我記得是藍色的一團吧,祂的血應該也是閃亮亮的藍色吧,我們用祂的血重新將這些花染一遍,也算是告慰那些死去的生命。”

愛莎緩緩的睜大眼睛,她像是聽到了什麽天方夜譚一樣,說道:“這怎麽可能做到。”

愛莎的意思是,憑他們怎麽可能傷到星空之塵那樣的存在,甚至對於逃跑這件事,愛莎是有一點排斥的,因為她怕因為自己引來星空之塵的報複,進而害了整個真理之城。

晨風完全理解錯了她的意思,晨風以為愛莎是說沒辦法用星空之塵的血去染玫瑰。

晨風沉思了起來,他說道:“也是,也不知道星空之塵有沒有血,就算有,我也不知道從哪裏放血,等我研究一下。”

愛莎瞪大眼睛看著晨風,她說的是這個意思嗎?而且愛莎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晨風,你是怎麽進來這裏的?”進來這個處在星空縫隙中的莊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