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啷!’殺豬刀落地。
“酷哦!沒想到你可以一個手指頭,輕輕一擋,刀就落地了誒!”玉簪瞪大個眼睛,驚奇的看著天淨。
輕輕一擋?隻有那個男人才知道,那一擋的力道,可不是輕輕的。
開什麽國際玩笑,堂堂天師,還是個活了個不知多少千年的天師,怎麽可能連刀都打不落。天淨瞥了一眼玉簪,滿是不悅。
玉簪疑惑的瞅了瞅天淨,不明白為什麽那麽看她,她哪說錯了嗎?
謝莉婭暗自憋笑,玉簪這個天然呆,說話哪句得罪人了,你要是不說,她這輩子也想不透的,看到那人吃癟的樣子,真是解氣啊哈哈。
“天地萬物,借我之靈。靈歸東方,木氣上揚。靈歸西方,金氣張揚。靈歸南方,火氣橫漲。靈歸北方,水接陰陽!破!”天淨空手在空中畫符號,分別香向四方推去,隨著最後一聲破,整個石室內,頓時零下n度!
“還我命來!”帶著顫音,建立刺耳的尖叫。
“啊呀!你打我頭作甚啊!”玉簪可憐兮兮摸摸腦袋上不存在的包,哀怨的瞅謝莉婭。
“你沒事兒亂叫什麽!”謝莉婭掏掏耳朵,不耐煩的看從四處飄進來、爬進來、鑽進來的各色鬼魂們,那些鬼無聲無息、無色無影,除了他們三個能看到,那個作惡多端的男人可是看不到的,玉簪這一叫,讓那男人心生警惕了怎麽辦!
“我就是想幫她們配個音而已啊,多壯觀啊。”
“這回不怕了?”謝莉婭挑高眉毛,她敢肯定,玉簪的腦袋現在肯定脫線,眼睛隻是負責掃視不負責傳導了,腦裏現在肯定沒有‘鬼好可怕’的概念。
“呃……哇……嗚嗚……”腦袋某根線被謝莉婭一說後,又重新搭上了,嚇的抱住謝莉婭,哭的稀裏嘩啦……
謝莉婭一拍額頭,自己幹嘛多嘴說這個,衣服又沒法穿了。
知道血一滴一滴流盡的聲音嗎?淒美的絕響之音啊,帶著不甘與恨,隨著黃泉之水飄回陽世。
那些被剝皮,血肉枯竭的骷髏少女們,那些被飲盡血液的枉死冤魂們,透過被開啟的陰陽之門,無聲無息的靠近那個劊子手!
“你們做了什麽!”男人就算在瘋狂,也發現了異常,彌漫著空氣中……危險的味道,但也隻是霎那間的恐懼。
“老屠夫!快出來!把他們變成你刀下的美味吧!”男人聲音興奮的高喊,他還有秘密武器,那個真正的惡鬼!“哈哈!哈哈……”男人狂笑,一波一波的音竟然震開了快要掐死他的冤鬼!果然惡怕橫的!
“哇哈哈哈!(有點像京劇中花臉的笑聲)”隨著沉重的陰風席卷而來的是個滿臉橫肉,穿個油光油光的皮草,手持大刀,站在玉簪等人跟前一米處。
“你們喜歡這樣還是這樣?”老屠夫一會兒滿臉橫肉惡鬼樣,一會兒和藹慈祥土地公樣。
玉簪背對著屠夫,受不了那絲絲惡心扒拉無法形容陰冷的寒氣.天淨依舊麵無表情,但眼睛更加森冷了幾分.
"小玉,你的靈力恢複了沒?"謝莉婭拍拍玉簪的後背,擔憂的問.
"呃?我試試啊,像血一樣鮮紅,像骨一樣雪白……"什麽日晷淨化啦,死神台詞啦通通不管用。
“奇怪,剛剛用‘浮’咒的時候挺靈光的啊。”玉簪疑惑的自言自語。
“你念得是什麽!那是咒嗎!”謝莉婭都快瘋了。
“怎麽不是?我說他是咒就是咒,你以為咒是什麽?咒其實就是束縛。”玉簪昂起腦袋傲嬌的說:“說多了你也不懂啦。”
“那你怎麽沒使出來?”謝莉婭一翻白眼。
“那我之前用過的啊,效果很好啊。”
“很好?昏睡一夜的是誰?無精打采喝了一個月的薄荷湯的是誰啊?”
天淨輕輕瞥了一眼自顧自互相吵嘴的倆人,倆人打個冷顫噤聲不語。
“解決掉那個屠夫就行了吧?剩下的交給警方。”玉簪不自覺的拖著謝莉婭極細微的朝洞門移動。
“嗬嗬,沒想到你還是跟以前一樣那麽膽小,真是難為你了。”天淨藍色的眼眸閃過一絲不明的光,玉簪這個天然呆自然不會注意,即使注意了也看不懂。倒是謝莉婭,看清了那道光的含義:愧疚。
究竟為什麽愧疚,謝莉婭無從考證,也不想細究,因為,眼前的麻煩還沒解決呐。
那個魔症的人在屠夫來了後老實了不少,隻是如禿鷲一樣死盯著玉簪一行人,伺機而動。
而那個屠夫似乎忌憚著什麽,遲遲沒有上前。
“知道嗎,其實鬼啊沒有那麽可怕的,他跟你沒有關聯,就沒法對你直接下手,畢竟陰陽相合也相克,互相製約著,這裏三個陽氣鼎盛的大活人(那殺人犯就不算了,他的陽氣已經被罪孽逐漸啃噬。)所以不敢過來。那個惡鬼真正殺的也隻有他在世時所犯下的孽障,死後除了能把人嚇死,沒什麽能耐的。這就跟正氣凜然,鬼都嚇跑一個道理。”天淨一板一眼的對玉簪普及知識。
“那你說的關聯?”玉簪像個學生一樣,認真聆聽,不懂就問。
“你是他的仇人,他怨氣衝天可以找你報仇,哪怕你已經輪回轉世。而那些被嚇死的,則是因為自身心中有鬼,恐懼、絕望等等負麵情緒都是會降低陽氣的,因此讓鬼有機可乘,他雖不能直接動手,但可以間接的啊,例如附身啊(這還不算直接動手?)、製造意外啊等等。”
“他現在就很怨氣衝天啊?”
“那是他所害的冤魂找他索命後留下的痕跡,害的人越多,怨氣越多,按理說他早該被怨氣壓到魂飛魄散了,但那家夥不知從哪知道吸食靈氣的法子,才能挺到現在,不過這樣一來,就隻有徹底消無在宇宙這唯一的結局。”
“你們把這當成教室了啊?磨磨嘰嘰的小心讀者去砸你家玻璃哦!”謝莉婭不耐煩的打斷那對兒磨嘰半天沒結果的師徒。
天淨依舊麵無表情,隻是隨意的從衣兜裏掏出一條紅繩,編成很漂亮的紋路(有點像金剛結),親自把紅繩係在玉簪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