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難受的想哭都哭不出來,整個身子就像陷進了橡皮泥裏,雖不像泥巴那麽髒,但深陷進去的感受,壓抑、窒息!

手捂住鼻子和嘴,閉上眼睛,生怕那些似泥非泥堵住呼吸的地方,‘砰!’終於到底了,玉簪揉揉摔痛的pp,齜牙咧嘴,眼淚汪汪的爬起來,除了後背有點灰,其它地方都挺幹淨,拍了拍灰後的玉簪四處看。

這時上方出現一片黑影,直朝她頭頂而下,連忙跑開,那黑影距離地麵三十厘米高時,‘砰!’炸開,露出一個人形掉在地上。玉簪捂住鼻子等灰散開後,那個人影直朝她跑來,她迅速一側身躲開。

“玉簪,你沒事吧?我是李明克啊。”那個黑影問。

玉簪仔細一看,可不是嘛,藍白的運動服,黑色的旅遊鞋,頭發有點亂,但還是如假包換的李明克。

“這裏是,地宮?”李明克看了看四周疑惑道。

整個空間為長方形,四周由石構造,四麵牆角上方有應急燈(真真兒現代的。),所以他們掉進來後能看得清。

“那個老頭呢?”玉簪看了一圈,即沒看到門也沒看到人,再向上看,上麵還是石頭,真奇怪他們是怎麽掉下來的。

“對不起,應該是我連累了你,假若我不答應幫忙的話,就不會結下‘咒’。”李明克抱歉的看著玉簪。

“沒你的事,從我看到泥人並拿起時就已經注定了。”玉簪心不在焉的說。她現在很怕,很怕從此就在這裏暗無天日的地方待著,很怕從此見不到小九,手不自覺抓向領口,摸到個硬硬的東西,低頭一看是儲物星墜,幸好自己沒摘下去過,這樣一時半會兒倒是餓不死的,但這封閉的空間,氧氣……

“這裏是空的!應該有門!”李明克四處敲打,敲到西麵那麵牆時驚喜的喊。

“怎麽打開?”玉簪去敲了幾下發出‘空空’的聲音,轉頭問李明克。

李明克用手推了推沒反應,一打響指說:“電視劇上不都演,在這種環境中肯定有機關。”

“哈哈……你們不必費勁找機關了,那不是門了!讓我砌死了!打不開的!你們就乖乖待在這裏吧,我的食物們哈哈……”粗狂的笑聲不斷回蕩……

李明克與玉簪同時一驚,難道他們就真的要在這裏……

李明克把身上的兩包放在地上,一個包裏是滿滿的工具:手電筒、剪子、軍刀、指南針、洛陽鏟……另一個包裏隻剩下半包吃的了,礦泉水還有一瓶。

“你喝口水吧,還不知道要困多久,補充下體力。”李明克招呼玉簪。

“你喝吧,我今天沒少吃東西喝水的。”玉簪繼續摸石壁。

十分鍾後……

“要不用砸的吧,用錘子?”玉簪坐在地上,手拿不知從哪弄來的扇子扇著風說。

李明克正拿著洛陽鏟破轉產,一點點往下扣石頭“你帶了?”

“嗯嗯,有不鏽鋼八角錘、六角錘、羊角錘、鴨嘴錘和流星錘。”玉簪一本正經的回答。

“那你拿出個流星錘。”李明克當是小孩子吹牛,隨口說道。

‘咣!’重物落地聲,嚇得李明克一激靈瞬間跳起,刺球單流星砸在地當間有淺淺的坑。“這是哪來的?是那老頭要砸死我們嗎?”李明克大叫。

“是你說要流星錘的。”玉簪捂住耳朵扁扁嘴說,可惜聲音太小,李明克沒聽到。

李明克走過去提了提鐵鏈子,隻聽鏈子嘩啦嘩啦響‘啪’被仍在地上,沒提動。

玉簪捂臉沮喪,提不動還讓我拿,合著你是聽我逗悶子,沒當真啊。

李明克不管那個流星錘了,背對著玉簪繼續回去拿破磚鏟扣石頭,玉簪從儲物星墜裏掏出不鏽鋼八角錘、六角錘、羊角錘、鴨嘴錘,一個接一個的往前仍,整個石室裏回響著“咚!”“咣當!”

李明克震驚的看向前麵突然出現的錘子,回頭看了一眼裝傻的玉簪,滿頭問號。

“別管哪來的了,這樣能砸的快點吧。”玉簪拿個錘子開砸“咣!咣!”

“也是。你砸右麵我砸左麵,看誰先砸出個洞來!”李明克笑著對玉簪說,可惜咱家玉簪隻顧著砸牆了,啥都沒聽到。

不知砸了多長時間,歇一會再砸,砸一會兒再歇的來來回回無數遍。終於打通了一個人能鑽進去的窟窿,能砸這麽快其實還多虧空心磚+豆腐渣工程……

“你們是哪家的孩子,怎麽到這兒來了?”銀鈴般清亮的女音響起,隻見從洞口中飄出來一個女子,身上大概穿的是白色長袍,但被撕成一條一條的,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李明克和玉簪連忙退後好幾步,警惕的望著來者。

“把這個吃了吧,我的貴人。”那女子披頭散發不見麵容,飄到玉簪跟前,白裏透著青的手中握著一顆拇指甲大小碧綠色,散著淡淡青光的珠子。

“不用、不需要。”玉簪哆哆嗦嗦的往牆邊爬,李明克想過去卻感覺動不了。

“你聽我講一個故事吧,聽完在決定吃,還是不吃。”

玉簪連害怕的心都提不上來了,講十個故事我也不吃,綠油油的肯定不是好東西!等爬到牆邊,背靠著牆坐著的時候,已經累的滿頭虛汗,眼睛都睜不開了。

“好你們個兔崽子!竟然還真給砸開了!還有你個婦道人家也敢出來!”那個粗狂夾雜暴怒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

“隻要有我莫羅在這!你就休想吃人!”那披頭散發的女人站在玉簪麵前喊道。

李明克問號更多了,這女的是敵是友?剛剛錘子是不是她弄的?

看她的造型,她吃人更像呃,玉簪腹誹。

玉簪彎腰低下頭閉著眼雙手合十放在胸前,雙腿屈起擋住手,然後手從星墜中不斷的取出新鮮的薄荷葉往嘴裏塞,清涼直通五髒六腑,咦?玉簪驚喜的睜開眼看到手中泛著仙氣的玉簪花,太好了!還以為沒有呢,玉簪連忙把仙花吃進肚,增強靈力。

那女子沒理會,隻是背朝著玉簪坐在半空中講述她的來曆……

“……小女及笄後,求婚者絡繹不絕,後來遇到了一個人,他很愛她,她卻不懂,猶猶豫豫的傷透了那男的心。後來……”莫羅說到這語氣帶有一絲怨一絲恨,更多的是釋然:“後來他不知中了邪怎地,把她囚禁在深宅大院之中,好吃好喝的供著倒沒有什麽傷害,有一次,他像往常一樣對她告別,說要去市場走一趟,買些吃食,可他就再也沒回來過。”莫羅揚起頭,頭發散開麵目猙獰,張開大嘴喊:“就那樣活活餓死啊!屋內除了被什麽都沒有!就連窗戶門都被訂的死死的!出不去!出不去!出不去啊!”

那樣充滿怨氣的喊聲,震得心忽悠忽悠的,玉簪捂住耳朵,胡思亂想:心髒啊心髒,我可憐的心髒你可別驟停了,我還不想交代在這兒呢。

“我死後第七天,滿身怨氣的徘徊在那裏,還是出不去!我要去找那狠心的人!我要報仇!可竟然出不去!”

地縛靈!李明克和玉簪同是從腦裏冒出來的詞,生前強烈的意識就是出不去,結果死後,被這句話所束縛,變成地縛靈!

“不知過了多少個日月。”莫羅漸漸平複下來,語氣逐漸平和:“闖進一批士兵,看到死去很久但身體不腐的我時,有的嚇暈了,有的嚇得瘋了,看到那些男人,我仇恨的心再次點燃,不過,還沒的我出手,就被最後進來的僧人鎮住了。”莫羅猙獰的臉逐漸變得光滑:“他沒有拋棄我,也沒有謀害我,他那天回來的路上被召集去攻打敵軍,從此沒在回來,但他在去之前托親信把門打開放我自由,但那人竟然忘了!忘了!哈哈,你說可不可笑!最後我跟他合葬在一起,在地底度過漫長的歲月,沒想到啊,到頭來竟是在地下彼此相伴。”

“後來呢?”玉簪感覺結局挺好啊。

“後來,後來有個惡靈鴆占鵲巢,把我跟夫君封在墓室裏,一步也踏不出,眼睜睜看著他借著地神的名義騙來一批又一批的靈能者,把他們活生生的吃掉助長他的功力,要不是你們誤打誤撞打開石門,我也出不來,但現在的我也隻能抵擋住他一個時辰。”

“你感覺到我的力量很強大?”玉簪奇怪的問。

“我隻是算出今天我會遇到女貴人。”莫羅搖搖頭說。

“怎麽會遇到這麽麻煩的事情,這個惡靈什麽來曆?”李明克發現自己能動了,跑過來問。

“不知道,隻是聽他自稱老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