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重頭戲開始了。”段天浩看玉簪走了之後宣布。

“你們還要繼續啊?”李明克哭喪個臉說。

“當然啊,走吧。”段天浩帶路向教學樓方向走,一行人小心翼翼的走向側門,段天浩又從包裏拿出一把鑰匙,打開鐵門‘吱嘎’,七個人陸陸續續進去,最後一個進來的馬濤忘記關門,暗淡的月光斜照進去,拉長了身影。

而在那些拉長的身影中多出來一個……影子。

“你小子什麽來頭啊,鑰匙從哪弄來的?”李顯大感驚訝道。

“子曰:不可說不可說。”段天浩故作神秘的說。

“想要找個空間大點東西少點的教室,我可是找了好久,上個星期才發現的。”李顯推開他身邊白色的門。

這次就連段天浩也很驚訝,“我們教室就在這層,天天路過怎麽都沒發現?”

“全校的門都是深褐色的,隻有這門是白色,再加上牆是白的,有一定的掩飾作用。不過要說這是間秘密基地的話,哪有秘密基地從來不鎖門的?”李顯頭頭是道的分析。

打開教室門,一張桌子,十把椅子摞在一邊,“這麽幹淨?”段天浩一摸桌子,一點灰沒有。

“廢話,老子收拾了一星期!”李顯抬起一個椅子放在桌子旁邊坐下。

“好了,大家排排坐,準備開始百物語。”段天浩邊拉窗簾邊說。

顯然是蓄謀已久了,李顯從包裏掏出七根蠟燭點燃,李明克突然想到什麽問:“你讓玉簪先走,不會是因為你隻帶了七根蠟燭吧?”

李顯擺好蠟燭後,很淡定的說:“昂。”

“……”

“規則大家都知道的吧,那我先講了。”段天浩的臉在微弱的燭光下顯得晦暗不明。

“有一年登山社組織去登山,其中有一對感情很好的情侶在一起到山下準備攻峰時,天氣突然轉壞了,但是登山社的成員們還是要執意的上山去.於是就留下那個女的看營地,可過了三天都沒有看見他們回來.那個女的有點擔心了,心想可能是因為天氣的原因吧.等呀等呀,到了第七天,終於大家回來了,可是唯獨她的男友沒有回來.大家告訴她,在攻峰的第一天,她的男友就不幸死了!他們趕在頭七回來,心想他可能會回來找她的.於是大家圍成一個圈,把她放在中間,到了快十二點時,突然她的男友出現了還混身是血的一把抓住她就往外跑.他女朋友嚇得哇哇大叫,極力掙紮,這時她男友告訴她……在攻峰的第一天就發生了山難!全部的人都死了隻有他還活著……,你相信誰?”吹滅第一根蠟燭,有人想吐槽但看看這個氛圍,還是算了。

“到我了,我覺得誰都不信,自己跑好啦,言歸正傳,我來講個關於末班車的……”李顯咳了兩聲開始講到……

“有一個男生上完晚自習後,坐末班車回家,站在站牌那等啊等啊……終於看見遠處有一輛公車出現了,他很高興的上了車,一上車他發現這末班很怪,照理說最後一班車人應該不多,因為路線偏遠,但是這台車卻坐滿了,隻有一個空位,而且車上靜悄悄地沒有半個人說話,他覺得有點詭異,可是仍然走向那個唯一的空位坐下來,那空位的旁邊有個女的坐在那裏,等他一坐下,那個女的就悄聲對他說:"你不應該坐這班車的,"他覺得很奇怪,那個女人繼續說:"這班車,不是給活人坐的......""你一上車,他們就會抓你去當替死鬼的."他很害怕,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結果那個女的對他說:"沒關係,我可以幫你逃出去."於是她就拖著他拉開窗戶跳了下去,當他們跳的時候,他還聽見車裏的人大喊大叫著:“竟然讓他跑了”的聲音,等他站穩時候,他發現他們站在一個荒涼的山坡,他鬆了一口氣,連忙對那個女的道謝.那個女的卻露出了奇怪的微笑:現在,沒有人跟我搶了……”李顯吹滅第二根蠟燭,室內更加暗了。

“這麽快就到我了?”吳恒嗬嗬一樂,搖頭晃腦想了一小會。

“一對夫婦平時總吵架,一次兩人又吵起來,丈夫一怒之下殺害了妻子,然後把她的屍體埋在了後院子裏.過了幾天,男的覺得很奇怪,為什麽這幾天孩子都沒有見到媽媽卻一點也不問自己呢?於是有一天他就問孩子,"這幾天你媽不在家,你怎麽一點也不著急呢?"孩子答到:"我覺得好奇怪啊,為什麽爸爸你這幾天一直背著媽媽呢?"”吹滅第三根蠟燭。

“你們講的都沒意思,聽我的。”江火陰惻惻的開始講:“一位醫生在做完急診後已是午夜,正準備回家。走到電梯門口,見一女護士,便一同乘電梯下樓,可電梯到了一樓還不停,一直向下。到了b3時,門開了,電梯門開了,一個小女孩出現在他們眼前,低著頭說要搭電梯。醫生見狀急忙關上電梯門,護士奇怪地問:“為什麽不讓她上來。”醫生說:“b3是我們醫院的停屍房,醫院給每個屍體的右手都綁了一根紅絲帶,她的右手,她的右手有一根紅絲帶……”護士聽了,漸漸伸出右手,陰笑一聲說。”江火講到這兒舉起右手說:“是不是……這樣的一根紅絲帶啊?”江火的右手赫然綁了一條紅絲帶!趁大家愣神的功夫,吹滅第四個蠟燭。

“你小子行啊,差點被你嚇到。”周華拍了一下江火,笑著說。

“到我講了,有點壓力啊。”周華笑了笑。

“小a是從越南到加拿大留學,在加拿大念書的時候,和母親共住一間小房子,書桌擺放在房間的角落,旁邊有一扇窗.他是個十分用功的人,但搬進房子後不久,每當他坐在書桌前專心念書時,便感覺到一直有東西輕輕的敲著他的頸子.起初他以為是自己神經過敏,便不太在意,但久而久之,這種感覺便一直存在,隻要他一坐在書桌前,就不停的感覺到有東西輕觸他的頸子,然而隻要一離開書桌,這種感覺便消失無蹤.於是他便將這個情形告訴他母親,他母親就找了個算命師詢問算命師告訴他,有許多肉眼看不到的東西可以被照像機所捕捉,就叫他下次再有這種感覺時馬上拍張照片,說不定可以解開謎底.小a半信半疑,回到家後便坐回桌前念書,不一會又感覺到有東西輕輕敲著他的脖子,他的母親馬上替他拍了張照片,趕緊送去照相館衝洗.拿到照片時,兩人皆嚇得臉色發白,照片上在朋友身旁的,是一雙懸在空中的腳,原來小a一直感覺到的,便是上吊……的那個人懸在空中的腳,因在空中擺蕩而不停的輕觸他的頸...”周華吹滅第五根蠟燭。

輪到靦腆的馬濤了,馬濤紅著臉說:“我不會講,我就把網上看到的片段講下好了。”

“有一個**絲打車,出租車司機問:兩位去哪啊?我坐在飛馳的火車上,窗外一個老太太正看著我。一哥們從車禍的現場走開,迎麵有人攔住他:嗨!你的一隻手還在車上呢!丫頭從噩夢中醒來,向哥哥說:我剛才夢到好多頭追她。哥哥笑著把頭擰下來說:是不是……這樣?”吹滅第六根蠟燭。

“講的不錯,乍聽不嚇人,但越想越琢磨越恐怖。”李顯對馬濤鼓勵的說。

“為什麽最後一個才是我?”李明克做個撫胡子的動作說:“我講個古代的,讓你們長長見識。”

“話說當時有個戶部尚書曹竹虛的一個堂兄,從安徽歙縣到揚州去,路經一個朋友家,這個朋友看來也很“小資”,書房布置致軒敞,雖然是盛夏,但清爽宜人,於是乎,這哥們也不客氣了,非要晚上睡在書房裏。這下可嚇壞了主人家,主人說道:這屋子不幹淨,晚上鬧鬼。曹哥哥不屑一顧,想必要是喝了點酒,酒壯慫人膽,非要住下不可,朋友拗不過他,隻得作罷。深夜,果然有動靜,有東西像薄紙一樣從門縫裏滑了進來,頗似美國大片《終結者》裏的液態機械人。薄紙進來之後,幻化成女人模樣,披頭散發紅紅的長舌從口中吐出,一蹦一跳地逼近曹某。這位曹仁兄哈哈一笑道:你這頭發不還是人的頭發嘛,稍亂一點而已!舌頭還是人的舌頭,不過稍長一點罷了,哥不怕你!那“清代女終結者”見來者不懼,一發狠,把頭給擰了下來,放在桌上,桌上的頭顱兀自眼睛閃動長舌飄飛。曹哥哥又笑了:你有腦袋我都不怕,更何況沒腦袋?還有沒有新鮮的了?沒有我歇了啊!說著就打嗬欠。這位女滴實在沒招了,一閃即逝。當夜,曹哥睡得很是香甜。第二天晚上,那美眉不甘心,還想如法炮製,化作薄紙正要滑入門縫,隻聽曹哥哥在屋內喝道:還是昨晚那倒黴孩子嗎?你煩不煩啊?女鬼美眉要有血的話,估計當場得吐光了!一溜煙羞愧地離開了,從此再沒出現過。”

李明克講完後還補充道:這個故事出自紀曉嵐的《閱微草堂筆記灤陽消夏錄一》,紀曉嵐在記錄這件事之後,又發了議論,說這是跟嵇康當年酒醉遇老虎很相似,老虎不吃喝醉酒的人,因為醉人不懼怕。大概是因為畏懼則心亂,心亂則心神渙散,心神渙散鬼就有機可趁了。用句大白話說,就是半夜遇鬼膽氣要壯,“神誌湛然,鬼慚而去”。”吹滅最後一根蠟燭,室內瞬間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開始報數,一。”段天浩的聲音清晰的傳出。緊接著是李顯……“二。”“三。”“四。”……“七。”當大家都鬆口氣,段天浩起身正準備去拉窗簾時,傳來清晰又帶顫音的女聲:“八。”

“啊啊啊啊!”吳恒、江火、馬濤抱成一團嚇得大叫!

突然傳來的女聲,究竟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