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也能做為一種技能比試真是新鮮得很。曹蟒實在是被逼無奈隻好說出了這麽一條,曹蟒的確是能吃,他從小就能吃。他一個人有四五個人的飯量那麽大,隻是他長期都處於吃個大半飽的狀態,家境不好沒有太多的糧食讓他可飽吃。

力氣大的人飯量都很大,這是非常合理也非常自然的事。曹蟒見張陽長的清秀,那麽斯斯文文的樣子肯定飯量很小。就沒想想不能吃的話,力氣是從哪來的?張陽從斷奶就頓頓吃妖獸肉,三歲的時候一頓飯就得二斤多,現在他的飯量一頓能吃半隻羊。當然他現在不需要天天頓頓的吃飯了,吃飯隻是個形式,是一種習慣而不是身體必須的,基本上半個月二十來天吃一頓飽飯就足夠了。

“比吃的多還是比吃的快?”張陽吃飯是相當的有速度的,稀裏糊嚕往肚子裏填就跟一頭小餓狼似的。

“比誰吃的多。”曹蟒揉揉胃,一提吃就餓了。

“好吧,不過我最多允許你再加兩個人,讓我一個人跟你們六十多人比的話我可受不了。”

“這個,呃,好吧。”曹蟒想說‘這個不用,我一個人就贏你。’,一想既然你主動提出的,那就再加兩個人,勝算越大越好嘛。曹蟒又點了兩個平時飯量比較大的小夥子過來。

現在的問題就是吃什麽了,這府前街賣吃食的倒是不少,可是這錢誰出呢?

“你想吃什麽?”

“我”曹蟒一時也不知道想吃什麽了,好像什麽都想吃,可是這要放開肚皮來一頓,這街上的吃食都是要錢的,他這邊還多加了兩個幫吃的,這錢能管張陽要嗎?他四處望望,也拿不定主意

“羊肉你吃嗎?”張陽身上有的是羊肉,跟淩波在一起連羊肉都不備像話嗎?張陽看曹蟒麵露難色,以為他是不想吃。曹蟒想的是羊肉多貴呀,過年也吃不上一頓羊肉啊。“那就牛肉?”

曹蟒不說話光撓頭,身上就二三十個刀幣還跟人家比吃,這要使勁吃上一頓這點刀幣怕是都不夠,何況這點錢也不能全花了呀,下半個月咋活?

張陽回頭見身後就是一家酒肆,那酒保還在他身邊不遠處看著熱鬧。張陽朝他一抬手,他趕緊湊了過來。張陽給了他一串刀幣,對他說:“能吃的東西都拿出來,不夠你去買,擺兩張桌子。”

酒保拿著錢跑回店裏,掌櫃的樂瘋了。有錢辦事就是速度,桌子凳子很快就擺好了。張陽自己坐一張桌子,他們三個人坐一張桌子,兩盤大塊的醬牛肉,分別放到他們的桌子上。

酒保忙著切現成的熟食,廚子忙著炒熱菜,人家給了一百多刀幣呢,得趕緊多做點,做出來就可以算賬了,沒做出來錢不得退給人家?掌櫃的把婆娘叫出來幫著收拾,他也幫著打下手,能多做點就多賺點呀,他們還不挑食,有啥食材就用啥食材,這樣的好事莫說碰上,就是聽說也不曾聽說過,機會要珍惜啊。

廚房裏刀、勺、案板一起響動,街邊上杯、碗、盤碟紛紛見底。曹蟒見張陽付了錢,他也就沒有顧慮了,管他輸贏先吃頓實惠的再說。他們三個狼吞虎咽的開始搶著吃,這比賽要是天天參加該有多好啊,一年到頭能有幾次這麽大塊吃肉?細想想一年連一頓這麽痛快的大吃大喝也沒有,打家劫舍的強盜也都是些個填不飽肚子的窮漢啊。何況他連強盜都算不上,頂多就是一幫烏合之眾,聚眾生事欺負欺負做小生意的,敲詐點生活費罷了。

張陽吃飯快,吃相卻沒那麽狼狽。公候王府裏最高貴的公子哥,怎麽說吃飯也是很注意形象的。起碼張陽是用筷子的,他們三個連筷子也不用,就用手抓。反正醬牛肉也不燙,用筷子多慢啊。

酒保忙得腳不沾地,一道道菜送上來

。張陽就安安靜靜非常從容的吃著,像是不知道這是在比賽,又像是不知道街邊圍了多少人在看。

不知不覺的張陽已經比他們多吃進去兩盤子菜了,圍觀的人紛紛議論,曹蟒的弟兄們都恨不得上去幫他們吃,平時他們個個都是大肚漢,今天怎麽瞪眼吃不過一個小白臉呢?

張陽麵前空空如也,廚房的速度還是供應不上。他笑微微的看著他們三個吃,他們也吃不動了,都大眼瞪小眼的強吞硬咽。

“你幹什麽呢?”淩波回來見張陽坐在桌子邊上,桌子上全是吃剩的骨頭,和沒收拾下去的盤碟。

“我請他們吃飯呢。”張陽見是淩波回來了,他笑吟吟的站起來指了指桌子,說道:“看,我一個人比他們三個吃的還多。”

淩波看看這邊的桌子又看看那邊的三個人,怎麽吃不下去還硬吃呢?請吃飯還帶逼著吃的?再說在這街邊上吃飯,還圍著數以千計的人看熱鬧,實在是有點離譜吧?抬頭看看張陽一臉的驕傲,吃的多有什麽可自豪的?

“離家還有幾步遠啊?在這兒吃的什麽飯?”淩波想不明白張陽怎麽這麽有閑心,打打架還吃上了。堂堂的平康少府主在眾目睽睽之下吃著街邊的飯菜,還跟沒吃過飯似的,吃得滿桌子都是空盤子。

“我跟他們比賽呢,比誰吃的多。”

“比誰是飯桶啊?”淩波這一嗓子喊出來引得哄堂大笑,一直在這兒看比賽的人,還真沒一個想到‘飯桶’這個詞兒,都瞪著眼睛盯著,都在猜想結果,到底誰吃的多呢?

沒有人去想這場比賽的意義到底在哪裏,吃的多能證明什麽呢?

“你怎麽這麽大火氣啊?”張陽覺得淩波好像有點不開心的樣子,那個少年也沒回來,不知道讓她給帶哪兒去了。

“不是我火氣大,是”淩波低頭一看那些小壇子基本不剩啥了,差不多都碎了。她指著那些碎片問:“這誰弄碎的?”

“他們弄碎的,怎麽了?”

“有的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