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歸啊,你身子不便,應當多休息才是。”雲夫人心疼地替她擦著汗。如今,小兒繼位,大兒也娶妻生子,自己當初的選擇,是正確的!

“娘也知道,太後和王後一直很排斥我們,親自上門去賠禮道歉,不管是對相公還是對新君,都是好的。現在我對新後已經不構成威脅了,希望她們能放過我們。”憶歸一番話說得通情達理之極。

“兒啊!真是難為你了。”雲夫人感慨萬千。她知道愛上一個王的痛苦,如今這麽能幹和智慧的女子嫁給了雲飛宇,也就表示飛宇還是放棄塔瑞拉了。本來飛雲王朝不乏同性成親,但是她知道不管是哪朝王後,如果自己沒有生育,那別的嬪妃休想有自己的孩子,做王後的防著別人,別人也會對王後下手,所以,實際上可能雲飛宇的後代才能繼承大統。正這麽想著,卻見潘憶歸捂著肚子,臉色有些蒼白。

“沒事的。可能是太後的荷蕊糕做得好吃,多吃了些。”潘憶歸笑著安慰雲夫人。

“來人!請活神醫前來。”雲夫人不敢大意,連忙喚步瑤服侍憶歸躺下。

沒等活神醫到,潘憶歸疼得在**打滾,殷紅的血染紅了床單,雲夫人細細回想,自從潘憶歸回來後,飲食起居都是由自己親自過問,雖然雲府沒有宮廷內部爭鬥那般激烈,也保不準那個識趣的丫頭做春夢下毒手。唯一可疑的就是今天去“觀塵宮”吃的**糕。

活神醫鼻子喝得紅紅的,也顧不上什麽懸絲診脈,直接一雙鳥爪就答上脈搏。山羊胡子被自己擰斷幾根,又喚人打來一盆涼水,將白花花的腦袋全部埋在水裏。潘憶歸一見,就知道脈搏出賣了自己,孕婦的脈搏應該控製成怎樣根本不知道,不過也不怕被他識破。

活神醫再此拿脈,很肯定地說道:“大少奶的脈搏不像流產。”

“娘,我說沒事吧!”潘憶歸滿頭大汗,虛弱地衝雲夫人和雲飛宇笑笑,同時悄悄翻過手掌,掌內有一枚小小的戒指。活神醫一看,幾乎跳了起來。

“那,憶歸怎麽會流血呢?”雲飛宇如同真的夫君般鬆了口氣,同時體貼地拿個軟枕放在潘憶歸腦後。

“是……被人下了藥。”活神醫看著雲夫人吞吞吐吐。

“這是憶歸吃剩下的糕點,神醫看看有沒有什麽古怪。”雲夫人地上**糕。

“是紅藍花!”活神醫瞟了一眼,又拿過來嗅嗅,很肯定地說。

雲夫人驚叫一聲,憶歸一臉的不解,拉住活神醫問個明白。原來,這紅藍花活血通經,去瘀止痛,亦主蠱毒下血,孕婦是萬萬不能用的。

“我的孩子!”潘憶歸慘叫一聲,拖著虛弱地身子撲下床,抱住雲夫人的腿哭叫到:“娘啊,我已經退了牆角了,王後為什麽還不放過我啊!”說罷,用額角不斷撞地。雲飛宇連忙抱住她,潘憶歸不再針紮,隻是望著屋頂,呐呐地說了句:“孩子他爹,我就是死了,也沒有臉來見你啊!”

“步瑤,替我更衣。”雲夫人堅定地說。

“娘,你要去哪裏?”雲飛宇連忙攔住她問。

“宇兒,為娘隻希望自己的兒女平平安安的。我已經退縮了二十多年了,沒想到她們姨侄還是不肯放過我。我隻想替我的孫子討個公道。”雲夫人毅然而去,雲飛宇正想繼續阻攔,卻見潘憶歸突然飛身而起,結結實實地撞上屋柱,直接暈了過去。

潘憶歸呷了口茶,疼得唏噓不已,摸摸額角,這次出手委實重了些,都怪自己不知道那根是痛覺神經,隻好硬挺著。看活神醫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樣子,不由一笑:“你不要以為我是誣陷王後,隻是把事情推遲了兩天而已。都怪自己太年輕,沒有經驗,孩子沒保住又沒留下證據。今天她看我精神百倍地去謝她,以為是藥下輕了……”見活神醫將信將疑,抽抽嗒嗒地哭著說:“我對不起飛宇啊!連他的血脈也保不住。”

“你這戒指哪裏來的。”活神醫隻好暫時將這問題放一放,把戒指舉到她跟前問。

“我幹娘給的啊!哦,就是絮兒,幹娘知道王後一心想除掉我,怕沒人幫我。她說幹爹你一定會看在她老人家的麵子上保護我的,是吧?”

“絮兒真的這麽說?”

“當然了,她是我幹娘,你可不就是我幹爹麽?我已經通知幹娘來照顧我了,過幾天就到。”潘憶歸說得風輕雲淡。哈圖已經被塔瑞拉封住異能,捏扁捏圓還不是看自己高興?

雲夫人跪在地上,指著從廚房內翻出夾有紅藍花的荷花蕊朗聲說到:“請吾王給雲家未見到天日的血脈做主!”

邵氏伏在地上,大喊冤枉。那**本是替新後準備預防萬一,卻未曾使用過。

“來人!將太後交由宗人府處置。”

雲夫人聞言,冷冷地站起:“看來,我的孫兒要死不瞑目了。”

雲知文這才覺,自己,剛剛並沒有改變對邵氏的稱呼。要知道,把太後交由宗人府和把邵氏交由宗人府,那是兩種不同的結局。望著遠去的雲夫人,雲知文覺得自己欠她的,實在是太多了。

雲夫人本名肖璿,與雲知文一見鍾情,入宮後被王後所不容,有了身孕以後,自願被逐出宮,當時朝廷和宮內鬥爭都非常激烈,權宜之計,也隻好如此,自己曾指天誓說要接她回宮,不想不但沒有兌現諾言,還搶走他的一個兒子,如今連孫子都沒了,怎能不傷心?可邵氏這麽多年來對自己對國家勞心勞力,甚至和皮甲上陣與敵交鋒還差點賠上性命……毫不誇張地說,半個江山都應該是邵氏的。

雲夫人疲憊摸著潘憶歸的頭,望著雲飛宇的滿頭銀,落下淚來。如果當初自己再心狠一點,孫子也不會在眼皮底下沒了性命。潘憶歸喝過安神藥,睡得正香,不知道,在她的夢裏,可曾見到自己未曾謀麵的孩子?

雲飛宇伸出手來,雲夫人靠在兒子的胸前,輕輕哭泣:“兒啊,你會不會怪娘沒有本事,替你的孩子討不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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