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弱兒剛剛替潘憶歸抓藥回來,就看見一個白胡子老頭兒在雲府門口探頭探腦,不免上前打量一番,隻見這老頭生得矮壯,紅通通的酒糟鼻,臉上的肉多得幾乎掉下來,一雙眼睛卻是滴溜溜地透著精明,沒讓橫肉擠得變形,不由捂著嘴笑了笑。

“好你個女娃兒!你敢笑我老頭子麽?”那老頭兒見弱兒笑他,作勢要怒。

“老人家您誤會了。奴家老遠一看,以為是壽仙呢!走近了看,卻覺您沒有禿頭,自然就不是了。”弱兒連忙陪著小心。

“嗬嗬!老夫的仙風道骨可不是別人誇出來的!我是很有本事的哦!”老頭兒一聽,樂得一張老臉閃金光,捋著胡須,擺出一副神秘的樣子來。

“那老神仙您倒是說說,您在這裏晃來晃去的,雲府可有什麽古怪啊?”弱兒見他這麽厚的臉皮,就順勢想難他一難。

“噓”老頭左右看看,壓低了聲音說:“這雲府裏有妖怪!”

弱兒麵色一沉,抬腳就往要進府,老頭連忙一把把拉住她道:“我是看你這女娃兒跟我有緣,我才告訴你的。”

弱兒收住步子,想了想,從懷裏摸出幾錁散碎的銀兩,又加了些銅錢,一起交給他道:“老人家,奴家看你也不容易。你拿了這些錢快走吧!我家主人不大信這些的。”

“什麽話!我是來騙錢的麽?我……我不要你的臭錢!”老頭兒高舉著黑手,作勢要丟在地上,大概又覺得可惜,吹胡子瞪眼睛地把銀子揣進懷裏咕噥道:“給絮兒買些水粉胭脂什麽的也好。”

兩人正在說著,卻聽見雲飛揚大聲叫道:“師傅!”一個縱身就到了跟前,一把抱住老頭,聲音都嗚咽了:“師傅,你再不來,憶歸就要死了。”

“你這個臭小子,還以為你想師傅了呢!”白胡子老頭正打算好好教訓下這個徒弟,雲飛揚卻不給他機會,綁架般把他往潘憶歸房裏拖。

弱兒急急地跟在他們身後,腦子裏琢磨著雲飛揚師傅的話,為什麽說雲府有妖怪呢?不過自己不是妖怪啊!是還是潘憶歸?雲府裏最不一樣的估計隻有她們兩個。

弱兒急匆匆地跟在後麵。等她上氣不接下氣地趕到後,那白胡子老頭正一手捋著胡須不斷地晃著腦袋,一麵給潘憶歸號脈一麵不住地哀歎。

“師傅,憶歸她怎麽啦啊?”雲飛揚急得抓耳撓腮,卻不敢造次得罪師傅,模樣顯得有些滑稽。

那個白胡子老頭看了雲飛揚一眼,欲言又止,在屋子裏不斷地轉起圈來。雲飛揚一張俊臉憋得通紅,卻忍住不問,他知道自己師傅的性格,你越著急,他就越不說。

“冤孽啊!”老頭兒“呼”地坐下,隨手一拍。,一張嶄新的老榆木雕花圓桌在掌力力下粉碎。

“師傅!”雲飛揚驚呼一聲。

“想我活神醫,什麽事情沒有處理過?什麽病症沒有見過?可是這個,這個潘憶歸姑娘留不得啊!”話音未落,一掌就向病榻之上的潘憶歸揮去,說時遲那時快,弱兒眼睛一花,雲飛揚已經擋在潘憶歸身前,生生接下這一掌,口一張,噴出一口血來。

“哎!我說是冤孽吧!該來的還是來了!”活神仙連連搖頭,從懷裏掏出一粒藥,給雲飛揚服下,又扶雲飛揚坐下給他調息。

這邊,潘憶歸又是心痛又是氣惱,目光淩厲地望著弱兒。弱兒急急向她出思維束解釋:“要知道,地球人的身體限製了我很多功能的。事突然,我根本反應不過來你不要認為什麽事情我都能搞定,你也有功能啊!怎麽不在雲飛揚身前結個結界?不也是沒反應過來麽?”

收到這些,潘憶歸臉色略微緩和,擔心地望著雲飛揚。

雲飛揚長舒一口氣,蒼白的麵色有些好轉,說道:“師傅,我不管是孽緣還是姻緣,我都要憶歸活著,好好活著。”

“飛揚!”潘憶歸拖著虛弱地身體撲到雲飛揚懷裏,抱著他抽抽搭搭地嗚咽,雲飛揚拍著她的背,不斷地好言安慰說自己沒事了。

活神醫的目光驀地變成了兩把刀子,潘憶歸見了,怒道:“好你個死老頭,飛揚要是有什麽事情,我死了也要拖你下地獄!”

“你個黃毛丫頭!不是為了我兩個徒弟,我早就收了你了!你以為我怕你麽?”活神醫倒是蠻像一隻好鬥的公雞般躍躍欲試。

“你說什麽?收什麽?你以為我是山精妖怪麽?來啊!有本事你把我打回原型啊!”潘憶歸來了精神,針鋒相對。

“你以為我不敢麽?”

“來啊!怕的是孫子!”

“憶歸!”雲飛揚連忙把潘憶歸往身後一抄,目光哀哀地求著師傅。

“飛揚!你怕什麽?難道……”潘憶歸一驚到,用足以穿透瓦片的聲貝尖叫:“你也認為我是妖孽?”

“不是的不是的!”雲飛揚連連說道,握住她的雙手,情意綿綿地又說:“就算你是,我也愛你。”

白胡子活神醫氣得快要暈倒,弱兒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惹來無數道寒霜般的目光。

“對不起,我太失禮了!”弱兒優雅地欠欠身道:“活神醫老爺爺,你口口聲聲說潘憶歸小姐是妖怪,可有什麽憑證啊?”

“憑證?”活神醫楞楞地說:“我說是就是,還要什麽憑證?”

弱兒樂了,掩嘴而笑,潘憶歸不依不饒地拉著雲飛揚的衣袖撒嬌。

雲飛揚拍拍潘憶歸的手,說道:“我師傅本來叫賽神仙的,他自己覺得醫術最高,就改名活神醫了。師傅老人家預言的每件事情都準確無誤,在江湖和朝廷威望很高,他老人家在1o年前,就說你會到我們雲府來,你的那副畫像,也是師傅1o年前就畫好了的。”

弱兒和潘憶歸聽到這裏,吃驚得嘴巴都合不攏,尤其是弱兒,她活了幾千年,聲稱自己有語言功能的不是沒有,但是都預言得十分隱晦,反正怎麽解釋都能靠上的那種,象今天這樣,連模樣都畫出來了的,還是第一次。

“那,請問活神醫,你預見的時候看見潘憶歸小姐變成什麽妖怪了呢?”弱兒又問。

“沒有!”活神醫說得斬釘截鐵,看著弱兒和潘憶歸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連忙補充到:“可是我看到她在天上飛!

“沒了?”弱兒緊接著問。

“沒了。”活神醫搖搖頭。

“老爺子,那是1o年前您看著潘小姐天上飛,你看她現在有多大年級?說不定是和潘小姐相似的人呢?再說了天上飛的,不一定是妖怪啊!如果潘憶歸小姐是妖怪,和人接觸,病得要死的應該是別人而不是她自己啊。”弱兒循循善誘,耐心開解。

“你以為我沒有想過這些麽?不管她是妖還是仙,都不能留在雲府。”

“神醫說得沒錯。”門外進來卻是雲夫人,大兒子已經讓她哭幹了眼淚,絕不能容許雲飛揚出一點點差錯了。

雲飛揚輕輕地搖頭,不容置疑地把潘憶歸摟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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