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的血霧,飛快地退到了沈征的身後。%&*";

那空間之力包裹著沈征,讓他擁有了遠遠超越之前的強大速度,十幾個小時的時間,他就飛完了之前要飛上一兩個月的路程,再次來到了最初遇到那怪蟲的地方。

他在那裏來回地尋覓著,試圖找到那怪蟲遺留下來的一點點氣息,好用以追蹤它。但忙了幾個小時,尋遍了周圍廣闊的空間,卻仍是一無所獲。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永遠地失去了那一個難得的天大機會。

不由是一聲長歎。

它當時是逃向了外圍,也許到外圍更容易找到它?

沈征想著,又轉身向著漩渦外圍而去。

飛行過程中,那種強烈的衝突再也沒有了,沈征知道,這說明著那怪蟲其實已經逃遠,自己的那種感應力,已經完全無法捕捉到它。

但許多微弱的感應,卻不斷地襲向他的腦海,最終,他長歎一聲,放棄了尋找那怪蟲,而是順著那些微弱感應的方向而去。

沒過多久,他就接連發現了四座強者之墓。那些強者之墓都已經成型,裏麵的自主意識不斷地呼救著,他將墓斬破釋放了它們,再自它們中吸取了自己想要的知識。

如今的他,速度已經絕非昔日可比,尋找起這些強者之墓來就更方便,幾乎是捕捉到那感應不久,就可以飛到近前,破墓取得那些意識。如此沒過多久,他就又找到了二十幾座墳墓,並將之打開,獲得了大量的記憶信息。

他漸漸發覺,自己腦部有一種奇妙的力量在漸漸凝聚,那力量無形無質,完全就是一種感覺——一種強大無比的感應。

他試著將那感覺凝聚,再向外擴散,發現那感覺就是最初宇宙源蟲幫他在腦部形成,並用來捕捉那些強者意識的那種力量。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現在竟然可以隨心地控製這股力量了——雖然他還不知這力量能幹些什麽。

這應該是——意念吧?

他在心中暗想著,隻感覺到奇妙無比。

若說宇宙間有什麽東西最為玄妙,那便是思維意念無疑了。它虛無飄渺無形無質,你不能說世上沒有它的存在,可又無法把“思維、意念”這種東西拿出來讓人看到。

風無形,但卻仍能讓人感覺到;空間飄渺,卻仍能讓人體會到;時間虛無,依舊能讓人對其有所感覺。i^

但思維意念,卻簡直是玄之又玄,不論是過去的地球文明,還是現在任何一個擁有高度蟲科技的星球,都沒有任何一個人徹底弄清意念。

意念化成了可以控製的力量時,能幹些什麽?沒人能告訴沈征。

那麽我就自己試一試吧。

沈征集中起精神,專注於那一股意念之力,慢慢地將它擴散了出去。立刻,這股力量就向著四麵八方蔓延,其速度之快令沈征驚訝,而不論其擴展到多遠,它的力量都不會有變化,不論是中心點的沈征這裏,還是遙遠的最邊緣處,意念的力量是一樣的強度。

在這意念之中,沈征隱約有種身體擴大了的感覺,仿佛那意念所及之處全是自己的體內,哪處有什麽異動,他都能立刻感受得到。

一陣欣喜,多少讓他失去了那怪蟲的白失落感被暫時壓下。

但突然間,他眉頭微皺,身不轉,頭不動,但卻已經注意到了身後的一個方向。

在那離他數百米的血霧之中,有一個人悄悄地潛伏著。他收斂了全部的氣息,讓任何程度的強者都無法察覺到他的存在,仿佛他就是霧的一部分。

但沈征卻能“看”到他,因為他隱藏得雖好,但隻要是身處沈征意念擴散的範圍之內,就會像肉中刺一樣讓沈征感覺到別扭,讓沈征有所感覺。

能隱藏得這麽好的人,隻有一個。

沈征眼睛裏不由噴出了怒火:好你個厲雲河,我正愁不知到哪裏找你,你卻送上門來了!

風自在或許可以原諒,但厲雲河卻絕不能原諒!這樣一個善於隱藏之術,又對自己充滿了敵意的家夥,多留一天,自己和身邊的人就多一分危險。

必須除去!

沈征並沒有動,隻是靜靜地懸在那裏,麵對著剛被自己斬開的一座強者之墓,似乎在思索什麽,又似乎在調息。

一切是那麽平靜,但這平靜之中,卻隱約有一種危險的氣息。

換成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嗅到這種氣息,但厲雲河卻能。

他是頂尖的殺手,擁有遠超於同級高手的直覺,正是因為有這種直覺,他才敢與比自己更高強的人作對,也正是因為這種直覺,才讓他能縱橫殺手界至今,從沒遇到過任何的危險。

如今,這直覺突然讓他感到一陣心驚肉跳,他望著沈征,絕不相信沈征能發現他,但那直覺卻讓他忍不住生出了退意。

正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沈征突然動了!

那速度簡直就像是一道閃電,數百米的距離轉眼之間就被他越過,人直接出現在了還來不及反應的厲雲河麵前。

“你!”厲雲河被嚇得呆住了,他怔怔地看著沈征,看著他身邊湧動著的絲絲空間亂流,臉上露出了無比驚駭的表情。

“空間的力量?你怎麽可能擁有空間的力量!?”他驚叫著。

“意外嗎?”沈征看著厲雲河,冷冷地說道。“老實說,意外的人倒應該是我。我沒想到你在與風自在一起的時候,不敢向我動手,現在沒了幫手,卻敢再次跟蹤我。厲雲河,你想幹什麽?”

“誤會,都是誤會。”厲雲河友善地笑著。如果不熟悉他的人,一定會認為他是一個善良的老好人,因為那笑容太友善也真誠了。

“什麽樣的誤會?”沈征冷冷地問。“難道不是你和風自在一起,一路跟著我,想要暗中害我?難道不是你將這個原本不認識我的什麽王子殿下,拉到了你的身邊,成為你的一個工具?我現在隻是好奇,在最後的一刻你怎麽又膽怯不敢向我動手了?那不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嗎?”

“沈征,看來你什麽都知道了。”厲雲河輕輕咬著牙,擦了把汗。事到如今,他知道一切的掩飾都沒用了,幹脆把那假麵具丟到一邊。“那麽我也實話實說吧,你知道我是什麽人嗎?”

“殺盟的殺手。”沈征微微一笑。

“你早知道了?”厲雲河倒是一怔,隨即臉色便陰沉了下來。“我明白了,是宣一望告訴你的。高,實在是高!他主動向你說明這件事,再擺出與你交好的姿態,結果卻把我這把受雇於人的刀推到了前台,真是陰險啊。”

他發了一陣狠後,抬頭看著沈征。

“沈征,你要明白,我與你並沒有任何恩怨,之前之所以在比武大會上對付你,全是受雇於宣池風,按他的命令行事而已。”他緩緩說道。“要恨,你應該去恨宣池風。”

“我知道。”沈征點了點頭。

“你不知道!”厲雲河哼了一聲。“宣池風這老家夥的計謀可深著呢,可能你被算計了還不知道!你知道他為什麽不讓我暗中刺殺你,卻要讓我在比武大會上出手嗎?”

“因為比武大會上,不能找別人幫忙。”沈征說,“如此,擁有兩件星主級武器的你就完全有足夠的把握殺掉我。宣池風是為了保險起見。”

“沒錯。”厲雲河一點頭,“但並不全麵。宣池風要我在比武大會上動手,還有更深的意思。第一,如果你在擊敗他兒子之後,就突然被殺,自然會有人懷疑他,他這麽做,就可以免除別人對他的懷疑;第二,他要在我將你擊殺之後,再故意找機會敗於宣一望之手,如此一來,星主之下第一人的寶座,就仍是宣一望的!”

“他確實是老謀深算。”沈征點了點頭,“但那又如何?我已經和宣大哥說好了,他的事,不會影響我與宣大哥的感情。”

“你太天真了!”厲雲河冷哼了一聲,“你以為宣一望就不是宣池風故意派來麻痹你的?”

“厲雲河!”沈征目光一寒,“事到如今,你還在幻想著挑撥我們之間的矛盾,讓我們自相殘殺嗎?就衝你這惡劣的心性,今天我就必須殺了你!”

“你!”厲雲河氣壞了,他不理解沈征為什麽就對宣一望這麽死心塌地,就這麽相信他。

他自然不知道,沈征是曾在神奇的綠海行星上,服用過神奇的語果的人,誰對他說謊,誰對他真誠,他完全能夠清楚地感知到。

除了對他這個殺手天才例外。

“沈征,你對我有多少了解?”厲雲河看著沈征。“你知道為什麽我會同意宣池風的意見,去參加那個比武大會,拋頭露麵,展現自己的實力?”

“這倒是與你的職位相悖的。”沈征緩緩點頭,“我倒真是有點奇怪,難道你想洗白了不再做殺手?”

“沒錯。”厲雲河笑了,“不過想洗白的並不是我一個,我的導師、我們偉大的盟主,也有這個意思。我隻不過是個先鋒,一塊探路石。不過你別小看探路石,那可是強者為了保證自己將來的成功,而派出的偵察兵啊。”

“你告訴我這些是什麽意思?”沈征冷哼一聲,“表示你的地位比之前更高,所以你們盟主會全力保護你,因此我不能對你下殺手,否則就會被你們盟主擊殺?”

“你……”厲雲河愣了愣。

他突然發現沈征沒自己想象中那麽傻,相反,與那些自認為高貴、超凡的精英們相比,沈征更像個經曆了無數市井詭計的人。

“我無所謂。”沈征看著他,聲音冰冷。“這裏是深紅漩渦,是殺人的好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