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身穿著輕甲的高手,用超感應力徹底隱去了自己,形成了一個暗中的包圍圈,而另外兩個則在明處殺人,用超感應造出明顯的屏蔽區域,當成誘餌來引誘。|
遺憾的是,沈征上鉤了。
當他看到那十幾歲的孩子被殘忍殺戮的時候,憤怒讓他失去了冷靜,他再無法清楚地感知周圍的危險,於是在這個陷阱麵前,陷了進去。
如果他是一個無情的人,如果他是一個不將除自己以外的同類生命放在眼裏的人,又或者他是一個已經飽經歲月滄桑,看穿了世事的老人,那麽也許他還能在眼看著孩子被殺時,仍保持冷靜。
但現在的他不能。
於是,他就這麽陷了進去。
六道身影,帶著六股不同的力量,一起從後麵擊向了沈征,而沈征卻直到這時才發覺到。
“主人,小心!”
就在沈征覺得自己已經站在死亡的深淵邊上,身體就要失去平衡跌落下去的時候,雪素的聲音響了起來。
然後,她以一種沈征從未見識過的速度,幾乎如同瞬間移動一般地來到了沈征的背後,以一人之力,對抗六人的六大殺招。
這是她第一次真正發揮出自己的力量,但這一次發揮,立時給沈征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散發出了一種沒有屬性的力量,那種力量介於能量體與氣息之間,既像有形的能量,又像是虛無的氣息,它們看起來輕靈無比,但又讓人覺得有種看之不透的厚重,就如同“陰陽”一樣,在給人以強烈矛盾感的同時,又覺得它們無比統一。
這種力量在她的麵前旋轉著,她的雙手則快速地伸出,在那力量中攪動,讓那力量更加快速地旋轉起來,轉眼間就已經化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那漩渦有種致命的美麗,讓看到它的人忍不住被吸引其中不能自拔。
那六個人在那一瞬間裏,眼中都出現了迷茫的神色,意識動搖,蟲力也跟著動搖起來,六種強烈的殺招失去了主人的全力支援,變得散亂不堪,就如同烏合之眾一般。
雪素再次伸出手,以肉眼難以看清的速度轉動那漩渦,漩渦旋轉得更快了,仿佛一個能吞噬一切的黑洞,將那六種不同的殺招一起吸入了其中,在快速地旋轉中,將那六道可怕的殺招全部吞噬、分解。|
然後,在雪素全力的一轉之下,那漩渦猛地快速旋轉了一周,便化成了無數介於有形與無形之間的氣息,四散向空間各處,最終在空中消散於無形。
而這時,沈征的殺招雷神縛,也剛剛與那兩個人的殺招互相抵消。
沈征與雪素站在一起,形成了背對背互相依靠的戰鬥姿態,各處緊盯著眼前的敵人。
“怎麽可能?”沈征對麵的那兩個人,都露出了驚愕的表情。這個刺殺計劃他們策劃了很久,但沒想到最後卻功虧一簣,在眼看要得手的時候,敗在了一個美得驚心動魄的女子手裏。
那六名偷襲者也露出了驚愕的表情,他們怔怔地看著雪素,不敢相信這個看起來應該被供養在金屋享受帝王寵幸中的嬌娃,竟然可以隻憑一招,就化解了他們六個人的殺招。
老實說,沈征也是吃驚不小。雖然隻是短暫的一瞬,但他已經感覺到眼前這設計刺殺自己的八人,都是融蟲者的級別,雖然等級低了些,估計蟲力隻在2000左右,但其中六人蓄力已久的聯手一擊,威力也不可小覷,足以將自己當場擊殺。
而雪素破得如此輕描淡寫,怎麽解釋?
也許總司令說得對,雪素確實擁有連他都無法與之抗衡的力量?
可雪素說過,那隻不過是因為她體質特殊對蟲力威壓沒有感覺罷了。
但真是那樣嗎?
如果不是,不就說明雪素在騙我?
不對,她並沒有騙我。因為她也說過,也許她能打敗總司令,也許總司令能打敗她,一切都要打過才知道。
不論如何,她這次救了我一命。我能感覺到她的可靠,她是完全可以信賴的人。那麽,不論她向我隱藏了怎樣的秘密,都無所謂了。
因為我自己本身,不也在向最親近的人隱藏著天大的秘密嗎?
眼中精光一閃,沈征盯住了自己麵前那兩個人,冷冷問道:“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到十二軍區來鬧事?”
“事情不大對頭。”其中一個人盯著沈征,卻不知在和誰說道。“立刻分幾個人到這邊來,這個沈征竟然還有一個極厲害的幫手!”
他還有同夥?沈征目光不由一寒,低聲對身後的雪素說:“雪素,不管那麽多了,全力出手將他們擊殺!”
“是,主人!”雪素一點頭,末了不忘叮囑一句:“主人,你自己要保持冷靜。”
“我明白。”沈征沉聲回應,突然間向著自己前方那兩個人衝去。
這兩個家夥的實力比那六個要高,估計至少也已經達到了3000,否則不可能以二人之力,破掉我在憤怒情況下全力使出的殺招。
他們還有同夥,看來也是融蟲者級別的高手,我得在他們趕來之前解決了這兩個家夥!
不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哪來這麽多的融蟲者呢?難道是龍炎聯盟?他們怎麽可能為了我的事而公然和冰山聯盟開戰?這不可能啊……
雖然腦海中疑問無窮,但沈征手下卻沒有放鬆,在撲向那兩人的同時,他手中的雙鉤已經再次揮起無數閃電,組成了一麵巨大的雷網,向著兩人當頭罩去。
“雷神縛!”
“不要隱藏了,全力出手!”兩人中的一人一咬牙,突然發出一種讓人感覺頭腦發暈的低音咆哮,在那一聲咆哮中,他的背後突然有六條尖銳的蟲爪足破體而出,如同六道銳利的、可隨意彎轉的長槍一般,帶著灼熱的火焰力量,狠狠地刺向了沈征。
那些火焰在蟲爪的尖鋒處盤旋凝聚,形成了灼熱的槍鋒,周圍的空氣都因為高熱而扭曲起來,讓這六道蟲爪看起來如同水中的倒影,令人無法看清它們真正的軌跡。
而另一人,則突然自背後生出了一對透明的薄翼,在快速的震動間,無數的電弧在那對薄翼上聚焦,形成了一個個的雷球,他猛地一躍而起,薄翼快速地震動著,其上的雷球便如雨點一般向著沈征打去。
雷網一下撞上了這兩道殺招,在劇烈的能量撞擊中,雷網化成了漫天的雷絲飄散,對方的雷球也被消滅了個幹淨。
那六隻蟲足上的火焰,也已經失去了原來的高熱,但卻並沒有熄滅,蟲足破空帶起銳利的風聲,繼續向著沈征的胸膛刺去。
“來送死嗎?”沈征冷笑一聲,雙鉤一閃間化成了血手套,直接伸手向著那些蟲足抓去。
“兩隻手,能抓住我六隻足嗎?”那人狂妄地笑了起來,但片刻間笑容就凝固在了臉上。
沈征的手一揮間,血手套中接連飛射出六道血光,在空中化成了六隻大手,一下將那六道蟲足全部抓住。
“這種東西困不住我!”那人冷哼著,蟲足上的蟲力激蕩,立時將六隻血光大手破開。
“隻要阻擋你一時就夠了。”沈征冷笑一聲,已經完成了血羽殺的起手式,兩手在胸前一錯一分,兩道血之翼立時自血手套中飛射而出。
那人隻顧著用蟲力破開那六隻大手,便沒能注意到沈征這隱藏在六手封殺後的一招,等到發覺時已經晚了,他驚恐地大叫著,拚命向著遠處飛掠而出,但可惜的是他與沈征間的距離太近了,近到即使他全力飛躍,也無法逃出那血翼的範圍。
兩道血翼幾乎同時命中了他的身體,他恐懼地大叫著掠走,落到了遠處時,已經感覺到那可怕的血之力量滲入到自己的血脈之中,在凶惡地破壞著自己的軀體,他憤怒地咆哮著,拚命用蟲力壓製住這股血之力,一時之間卻不能過來與同伴聯手了。
他的那位同伴在此時已經醞釀出了另一道殺招——那兩隻薄翼之上布滿了電弧,那些電弧再不斷地分裂開來,化成更多的電弧,最終將那一對薄翼化成了雷電之翼。他借著這對雷翼快速地飛到了沈征上空,仰天發出一聲長嘯,兩翼震動間,竟然有雷鏈憑空生成連在其上,就仿佛是雷翼引下了九天之上的雷一般。
他的身子在空中猛地一轉,兩翼同時揮動間,兩片翼形的雷電脫離了薄翼,在空中組成了一道巨大的雷刃,向著沈征直刺過來。
“隻有你一個時,殺招就不夠看了!”沈征仰頭向天,冷冷一笑間,血手套化成了方形重錘。一道道雷弧在其上跳躍著,很快形成了粗大的雷鏈,他將身子一轉,重錘隨身而動,在下方劃了個弧後猛地向著天空揮起。
“雷神之怒!”
無數雷鏈,隨著重錘的揮擊而向著空中那片雷刃擊去,就在二者相撞的刹那,那雷刃立時出現了裂痕。兩股力量隻撞擊了幾下,雷刃就已經四分五裂,被撞成了漫天的碎片。
而雷錘帶起的雷鏈,卻依舊向著天空飛射,向那背生薄翼的家夥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