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啊,成為融蟲者才多久,竟然就練出了屬於自己的殺招,沈征這小子果然是個天才。

麵對著沈征這封凍一切的一招,盧欽在暗中不由緩緩點頭。

如果這樣的家夥成長了起來,會成為多麽可怕的存在?那時,也許十二軍區,甚至整個冰山聯盟都會因此而實力大增,會嚴重威脅到我們龍炎聯盟的地位。

所以,現在必須將他除去!

盧欽臉色冰冷地快速後退——在沈征身周圍十幾米內,全是那些飛舞的冰霜,任何物體出現在那空間之內,都會立刻被這些冰霜沾染,然後被凍僵在那裏。這招攻勢一體,令盧欽除了後退之外,再無別的選擇。

這種招數消耗力量太大,而且對付群戰之時有奇效,不過單對單嘛,可就不是最好的選擇了。

盧欽冷冷一笑:沈征,你這是拿我的黑暗與虛無能力毫無辦法,所以才想到的無奈之舉吧?大範圍地攻擊,防止我近身……哼,主意倒是不錯,不過能維持多久呢?

他冷笑著閃向了一旁,任由沈征在那裏揮刀,自己卻是站著不動看熱鬧。

沈征手中的彎刀,左右不停地揮砍著,但自然什麽也砍不到。他人機警地左轉右旋,不住將冰霜揮向周圍,但卻離能砍到盧欽差了十萬八千裏。

我的黑暗能力,可以讓我在夜裏完全與黑暗融為一體,就像是隱身一樣。而我的虛無能力,又是世間惟一一種幾乎接近於無敵的能力,沈征,你能拿我如何?

他不由暗中一笑,慢慢地提起了手中血紅色的長鉤。

那是一對鋒利無比的奇門兵器,有著尖銳的鉤尖,和如刀般鋒利的護手刃,因其仍不常見,自然也會是一種極難防禦的兵器。

他曾用這對鉤,擊敗甚至是擊殺過不少實力高於自己的強者。他對它有著極高的信心。

雙生鉤啊,這次再讓你痛飲強者之血,你一定要變得更強,讓我的力量更進一步啊!

他冷冷地笑著,向著沈征不曾注意到的一個方向緩步而去。黑暗之力將他的身形與聲音,甚至是氣息全都隱藏於黑夜之中,而在體內暗暗流動的另一種奇異能力,則更是可以讓他完全化為虛無。

這種力量隻能在瞬間發揮,維持的時間極短,但用來殺人卻已經足夠了。

瞬間,那股力量遍布他的全身,讓他的身體在短暫的一瞬間裏化為了真正的虛無,而在這時,世界的一切阻力在他的麵前都消失了,這讓他能夠以極快的速度移動,快到幾乎如同真正的疾風閃電。

一閃之間,他人已經來到了沈征的身側,然後揮起了他的雙生鉤,向著沈征的脖頸鉤去。

突然之間,沈征像是早就知曉他的意圖一樣猛地轉過身來,手中紅光閃動間,那一把彎刀已經變成了一對極適合近戰的血手套,套在他雙手之上,在胸前一錯既分,如同巨鳥展翅一樣地向著兩邊揮去。

兩道血潮,如果兩片血之翼一般自他掌中揚起又向著兩邊快速地展開,揮動向前,瞬間向著盧欽飛去。

這是沈征悟出的另一招:血羽殺。血之力化為一對血之羽翼,打入對手體內進行破壞的同時,又牽製對手的行動,消耗對方的蟲力。

不可能!

盧欽眼中透出了無比的驚訝,此時,他身上的虛無狀態已經消失,一是因為他無法長時間維持它,二是因為當他化為虛無之時,他也無法傷到別人。想要殺人,他必須退出虛無狀態。

而這時,他也就成了可以被擊殺的對象。

他不能理解,在黑暗的掩護下自己怎麽可能被發現,但事實擺在眼前,他也隻能收起了攻勢,快速地向後退去。

他躲得很快,但還是有半片血翼掃中了他,他感覺體內傳來一陣奇怪的感覺,然後便駭然發現有一股強大的血之力量衝入了他身體之中,開始對他的身體進行破壞。

該死!

暗罵一聲,他一邊後退著,一邊用體內的蟲力壓製那股力量,但那股血之力卻不斷地混進他的血液,偽裝成他身體的一部分逃避著“追殺”,令他感到頭疼無比,一時間無法將之消滅,隻能傷著劇痛,不斷消耗蟲力追擊。

好強的融蟲者。沈征通過超感應感知著對方的移動,心中不由暗讚一聲。當初他這一招擊中周炎心時,周炎心為了對抗體內的血之力,整個人完全不能再動一下,而這人中了此招卻仍可以自如移動,實力不知比周炎心高出多少。

雖然說,當初的周炎心是被整招命中,而現在的盧欽隻是被半片血羽掃中一下,但當初沈征的這招和如今沈征的這招,卻也不可同日而語。相較之下,盧欽確實比周炎心強大得多。

之前到處亂斬,也隻是沈征故意的偽裝,如今對方已經中招,沈征再不假裝摸不到他的行蹤,當即欺身而上,手中血手套化成了雙刀,刀上一時水氣彌漫,帶動起一層層波紋向著盧欽快速斬去。

盧欽絕想不到沈征竟然可以捕捉到自己的行蹤,一時間大驚失色,卻失了先機,被沈征逼得連連格擋後退,完全沒有還手的餘地。盧欽一時大為惱火,卻又無可奈何,忍不住發出一聲長嘯。

但沈征卻知道,這一聲長嘯並不隻是單純的情緒釋放,因為在超感應中他已經看到那片黑暗的區域正快速地向自己這邊移來,看樣子是要兩麵夾攻。

他手下不停,雙刀上的水氣越來越盛,在那人接近之前,已經達到了一個高峰,猛然間,他的身子疾轉了起來,雙刀隨著身體的轉動快速地輪流出擊,在空中帶起了一片澎湃洶湧的水濤浪潮,夜的空中一下充滿了無邊的水氣,仿佛進入了江南的煙雨之中。

這就是沈征目前創出的水係殺招,攻擊速度與數量最強的怒濤連斬。

在這傾盆暴雨、大海湧波一般的連續攻擊下,盧欽疲於應付,瞬間被逼退了十多米遠,最後隻能暴喝一聲,雙鉤突然間也湧起了無邊的水氣,將周圍世界化成了一片水氣蒙蒙的空間,他雙臂揮舞,雙鉤幻化成了一片無邊的浪濤,層疊著迎向了沈征的雙刀。

如同巨浪破滅一般的響聲快速地響起,在一眨眼的工夫裏,兩人的刀與鉤就交擊了近百下,強大的水係力量互相碰撞,飛散向周圍的空中,讓任何人都近身不得。

而這時,沈征突然間手上加力,然後借著力量碰撞的反彈力,人猛地向著後方飛射而了,反手連續十幾刀斬出。

那時,剛有一個人悄悄出現,握著一把直刀準備偷襲他,但未等出手,沈征的刀已經斬到,那人隻能憤怒地怪叫一聲,直刀上帶動著震蕩之力迎了上去。

但那震蕩之力隻是撞散了幾層浪潮,就立刻被鋪天蓋地的水波掩蓋,一陣震耳的交擊聲中,那人雖然勉強用直刀防禦住了沈征這十幾刀連斬,但卻也被震得橫飛出去,摔在地上打了個滾起來後,駭然發現身上已經多了十幾道傷口,雖然都是皮外傷,但也是鮮血淋漓,看上去觸目驚心。

“等你這麽久,你卻才出手。”沈征原地站定,如不動高山,冷冷盯住那人。

那人隻有一隻右臂,左袖在夜風中微微擺動,正是周炎心。

“沈征,別得意!”周炎心握緊了直刀,心中有一絲驚懼,但嘴上卻不饒人。“今夜就是你在人間的最後一夜,有什麽遺言就說出來吧。我到時會轉告你的家人的。哦,不用了,因為你死後不久,他們也會追隨你而去,你們在地獄團聚時再自己說吧!”

“想分散我的注意力?”沈征冷笑一聲,雙刀疾揮中,虛空中傳來一陣兵器交擊聲。

刹那間,那聲音又消失了。

而盧欽卻於夜色中突然憑空出現,冷冷地盯著沈征。

“你怎麽能發現我的行蹤?”盧欽問。

“這是一種什麽樣的力量,可以說說嗎?”沈征反問。

“反正你要死在這裏,告訴你也無妨。”盧欽冷笑,“這是我偶爾獲得的‘黑暗’之力,源於一種我不知其名的蟲。這種力量可以讓我在黑暗這地完全消隱自己的一切,包括身形、氣息、味道、聲音。我曾用它殺過無數更強的強者,但沒想到在你這裏失了手。你是怎麽做到的?”

“反正你要死在這裏,所以告訴你也無妨。”沈征立時將這句話回敬給了對方。“我利用超感應感知到了你這‘黑暗’之力散發出的力場的邊緣,而且發現它在不斷地移動,因為判斷出這個力場是以你為圓心隨你而動的。那麽,我隻要盯住那圓心就夠了。”

“原來是這樣……”盧欽眉頭微皺。但其實他還是不能理解——他擊殺過不少更強的人,他們也都是擁有超感應力的強者,但卻沒有一個人發現自己這力量的弱點。

為什麽沈征就能看到力場的“邊緣”?

無所謂了,至今為止沒人能看到它的邊緣,這說明沈征是一個特例。

不但是天才,還是怪才,這樣的人絕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