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驗上的積累,可以形成突破,同時,技巧上的提高,也可以形成突破,這就是像沈征之前通過調製蟲核,也一樣大幅度地提升了力量一樣。
這次,他通過冒險試驗,而成功地從對方身體裏“偷”走了對方的蟲靈,也是一次大膽嚐試下的技巧突破,而這一次突破,更是讓他的力量達到了一個極限。
他有理由相信,這就是蟲力滿千了。
關上機艙蓋,再次看了一眼這被他破壞得不成樣子的總副司令部,沈征冷冷一笑:“不是我為了強大而不擇手段,實在是你們的無恥已經讓我忍無忍。”
蟲力輸入戰鬥機中,戰鷹緩緩而起,在天和士兵們震驚加畏懼的目光中突然一飛衝天,向著遠空而去。
玉滄明掙紮著想要站起,但又摔倒在地。這時,有帶隊的軍官帶人跑了過來,驚恐地將他扶了起來,隨軍的軍醫也立刻送上了醫療蟲核。
玉滄明抓起一個醫療蟲核,吸入體內暫時止住了大量流血,便掙紮著向一個地方而去。軍醫擔憂地勸阻:“院長大人,您需要立刻住院治療。”
“沒那個時間!”玉滄明咬著牙說,“我要想盡一切辦法,將沈征攔在我天和境內!”
沈征一路向前疾飛著,一邊飛一邊體會著體內的感覺。
蟲力澎湃著,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丹田中第一次如此地充實,經絡也似乎變得更加結實,蟲力在其中流動的速度達到了一個高峰,仍在不斷地加速。沈征感覺,如果能讓蟲力的流動速度再提升一級,那麽他很可能就會突破控蟲者的極限,成為融蟲者。
但這又談何容易?許多人就卡在這一關幾年甚至幾十年,甚至是一生。
周炎心,你最好不要讓我失望。
沈征在心中想著。
也許與和自己實力相當的強者做生死決戰,就是成功衝破那麵“牆”,到達那一個全新境界的金鑰匙,而眼前上天就給自己安排了這樣一個強者——天和國的周炎心。
於公,天和死死壓製著三國聯盟,是自己祖國朧星前進路上的絆腳石;於私,洪簡和高詠兩人都死於自己手上。
沈征現在最怕的就是周炎心是個講理的人,那樣一來兩人就打不起來了。
正在想著,沈征突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危險感,他不由一怔:除了融蟲者或是強悍無比的蟲,還有什麽東西能給自己這麽強烈的危險感?
他立時打開了超感應力場,但在力場範圍之內,他並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警報,警報!”就在這時,飛機的報警聲突然響了起來。“偵測到具有大規模殺傷性的武器正在向本機接近!”
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沈征眉頭一皺。
難道玉滄明這家夥發射了國家級導彈不成?
從毀滅的地球文明遺產中,人生了解到了核子武器的威力,但也了解到了它的無力——在對付地球生物上,它表現出了強勁的破壞力,但在多數蟲子的麵前,它卻是那樣無力,除了爆炸中心的殺傷性極強外,那可怕的輻射波對蟲子來說完全是小菜一碟,而它爆炸後對人類世界與生存環境的影響,卻遠大於對蟲子的殺傷。
所以自那以後,核武器就成了過眼雲煙。
不過作為能對人類產生大規模殺傷性破壞的利器,白狼星的先祖們還是將核武器的技術繼承了下來,雖然僅僅是一小部分,殺傷性也已經低得不像話,但對人類來說仍是可怕的毀滅性武器。
沈征覺得,能給自己帶來如此強烈危險感的,也隻能是這種國家級的核子導彈了。
玉滄明,你竟然連國家級導彈都動用了?還真是看得起我啊。
沈征冷哼了一聲。
雖然控蟲者被凡人當成了神,但他們真的不是神。他們仍有著脆弱的軀體,不能與更強橫的力量抗衡。在這種時候,沈征也隻能選擇逃離,但片刻後機載電腦就計算出了雙方的速度,按這種速度,十幾分鍾後導彈就能追上飛機。
看來隻好放棄飛行了。
沈征無奈而又氣惱地歎了口氣,將飛機拉高與藍天形成了九十度角,如火箭一般向著高空而去,自己則從駕駛艙中彈射了出去,向著地麵快速地落去。
他向下跌落,不但不發力減速,反而不斷擊出火焰爆炸之力推動自己加速下落,為的就是離爆炸中心越遠越好。
當他終於打開了降落傘,同時向下擊出火焰之力反推自己,向著地麵慢慢落下去時,高空中突然閃起了一道閃光,緊接著,如同太陽突然出現在高空中一樣,周圍的世界一下被巨大的光芒照成了白晝,而震耳的轟鳴爆炸聲,也漸漸從高天中傳來。
仿佛天界的神之宮殿,在一瞬間傾塌一般震撼人心。
光芒許久才漸漸消失,大地慢慢地再次沉入黑夜,而沈征則提著高詠的頭,辨明了方向後,如一道鬼影又如一道疾風一般,向著天和國邊境的方向而去。
兩天後,他見到了一座城市,於是謹慎地繞過守城的軍團,混進了城裏。他利用妖鎧蟲的力量,為自己幻化出一張麵部僵硬的假臉,然後買了一輛車子——長途奔行畢竟太消耗體力,能有車代步的話,沒必要累自己。
這張臉雖然並不逼真,但好在它夠可怕,所以沒有任何人願意多看,再加上他與之接觸的隻是平凡的人,所以倒沒人發現有什麽不對。
在城裏又買了部導航儀,開著車子出了城,一路向著邊境而去,五天後到達一座大型的城市。在城市邊緣,他看到了一個軍事力量出眾的軍團,在那裏停著兩個編隊的戰鬥機。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在入夜後軍團防衛最鬆懈的時候,偷了一架戰鬥機,快速地飛向了遠方。
幾個小時後,飛機已經離開了天和的領空。沈征忍不住長出一口氣:還好,這幫家夥沒繼續追蹤向外飛的戰鬥機,否則老是放導彈我可受不了。
一路上收到了幾次地麵通訊台的詢問,沈征也不問對方是哪裏,直接報上了自己十二軍區第七防區軍團長的頭銜,對方立刻由盤問變成了恭敬地祝沈軍團長旅途愉快一帆風順。
終於是飛回到了軍區,在離軍區還很遠時,軍區的地麵通訊台又向沈征發起了詢問:“駕駛這架戰鬥機的是沈征軍團長嗎?”
“正是我。”沈征從容回答。“我要直接飛到總司令部,你們幫我通知沿途防區,不要阻攔我。”
“明白了。”
很快,沈征就回到了總司令部中,直接降落到了總副司令部醫療處的院中。
雖然名稱上看,醫療處好像是個不大的地方,但實際上卻是一個有普通鎮子那麽大的醫治機構,中央的大院別說是停一架飛機,停半個編隊的戰鬥機都沒問題。
沈征跳下飛機,直接進入了旁邊的住院部,在前台詢問方賀的病房。
他此刻穿著軍團長的製服,加上本身又是軍區的風雲人物,電視上也露過幾次臉,所以一定被醫生和護士們認了出來,在恭敬地敬禮問好後,幾個漂亮的護士自告奮勇地為沈征帶路,還差點因為帶路權打起來,搞得沈征忍不住搖頭苦笑。
到了頂樓的特護病房,沈征看到門外有四名蟲力滿百的植蟲者負手而立,竟然是在為方賀站崗。見到沈征到來,四人吃了一驚,急忙挺直了身子立正敬禮。沈征一點頭:“辛苦你們了。”
“應該的。”他們立即恭敬地回答。
方賀不過是個蟲力滿百的植蟲者,實力與他們四人中的任何一個都在伯仲之間,就算立過什麽樣的大功,也不可能享受到這種待遇。但誰讓他是沈征的朋友呢?為了他,沈征甚至不惜千裏追殺一國副司令,軍區中所有人當然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有多好,所以這種特殊的照顧也就不算什麽了。
“方賀怎麽樣?”沈征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先問他們。
“之前睡了一覺,現在剛醒沒多久。”一個守衛者恭敬地回答,“說是悶的慌想看書,我們已經吩咐醫療處的護工給他買書去了。”
“醒著就好了。”沈征一點頭,直接推門而入。
沈征一進去,四個守衛者不由互相看了看,其中一個低聲問:“幾位,你們看清沈軍團長手裏蟲靈中卷的是什麽了嗎?”
“好像是……人頭。”另一個低聲說。
“難道他真的將高詠殺了?”一個低聲驚呼。
“看樣子還真是。”一個輕輕點頭。
“天啊,隻是為了屋裏這位方賀?沈軍團長和他的友情還真是不一般啊。我要是有這麽一位朋友就好了。”
“人家方賀是在沈軍團長最困難的時候幫助他的人,那時方賀可不知道沈軍團長有今天,也正因此,沈軍團長對方賀才會這麽好。”
“可我真有點不敢相信。沈軍團長再厲害,也是一個控蟲者,而天和那邊可是兩位控蟲者當家啊。”
“太不可思議了!”
“天和也不是好惹的啊,別忘了還有一位蟲力滿千的巔峰強者在呢。我覺得,這下又要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