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武者已經打敗了來偷襲卻被捉住的那個八級進化者。

那人重新被樹葉包裹,昏迷後被控製住。

而武者遍體傷痕,像野獸一樣處理著自己的傷口。

看見舒宇,他的眼睛閃閃發亮:“那人很厲害,不過我更厲害!”

舒宇笑了,他檢查了一下武者的傷勢,說:“沒事,三天後參加比賽絕對沒問題。”

武者失望地說:“聽說三天後那個才五級?”

舒宇揚眉:“你瞧不起五級的?”

武者撓了撓臉,老實說:“也不會,不過那是一個會讓家裏人來幫忙的五級……”

舒宇笑了:“家裏人歸家裏人,參賽者歸參賽者。你怎麽知道不是本人想要發奮圖強,家裏人卻過於擔心?”

武者想了想,點頭說:“你說得對。”

舒宇說:“不管什麽時候,直到站到對手麵前,直到開始戰鬥,直到打敗對方,都不能輕敵,都不能掉以輕心!你永遠不知道你麵前站著的是什麽人,永遠不知道對手會有什麽樣的能力,會怎麽使用他的能力!”

武者認真地點頭。這句話他聽進了心裏。在銀落星時,不是也有許多人瞧不起他,瞧不起他這個從垃圾堆裏爬出來的孩子,卻一一被他打敗?

不實際戰鬥過,你怎麽知道對方是誰!

舒宇的這句話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從今天晚上開始,他將麵臨的是比武者更加嚴苛的戰鬥。

非生。即死!

他麵對的每一個人,都可能經受過無數戰鬥的洗禮。他們有可能想出無數特異的使用能力的方式,有可能擁有令人無法預想的奇異能力……隻有認真地麵對每一場戰鬥,隻有不斷提升自己,他才有可能在這樣的戰鬥中活下去,才有可能在更加嚴苛的未來中活下去!

他拍拍武者的肩膀,說:“一起努力吧!”

武者不明所以。卻認真點頭。

這時,舒宇的聯絡器響了起來。

那是一個古怪的聯絡器,簡陋得丟到垃圾堆裏也沒人揀。

它的形狀是一個粗糙的方塊。方塊的表麵有一個黑白液晶屏。這種**屏放到現在,幾乎可以稱得上古董。萬一告訴他,所有預定的比賽場次時間。都會顯示在液晶屏上,他隻需要到時候前來參賽就可以了。

現在,正有一行黑字在液晶屏上流動。

“連續三場……嗎?”舒宇看著這行字,笑了起來,“看來閻左大人還挺重視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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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果然提前到了裏格賽的現場。

現場與頭一天一模一樣,不過他剛進門,就被萬二重新指了路。進入現場後,他毫不猶豫地往左走,穿過一扇小門。到了另一個房間。

這是一個全金屬的房間,鋼鐵的牆壁粗糙不平,沒有任何塗層,顯出了鋼鐵原本的顏色。

牆上有一些突起的釘子,也不知道用來掛什麽的。在燈光下拖出長長的黑影,就像牆上的一塊汙跡。

閻左坐在輪椅上,安靜地等在門口。看見舒宇,他目光一閃,嘲笑道:“你居然來了。”

舒宇不以為意地說:“很意外嗎?”

“的確有點意外,趕著找死的不多見。”

“所以你在這裏等著看我會不會來?”

閻左聳聳肩。推著輪椅讓開大門,問道:“看了賽程吧?”

舒宇走進去,毫不猶豫地換衣服,說:“看過了,連續三場,正合我意。想來一場比一場強,正好給我熱身。”

閻左目光一閃,道:“從六級到八級,總有一個能夠滿足你……你身材不錯,但是打算就穿這個?”

舒宇換上一身粗麻的勁裝,把袖口和小腿綁好,問道:“不行?”

“我以為等級不行,可以拿裝備來湊……”

“那就達不成我的目標了。”

“你的目標是什麽?”

“你會知道的。”

閻左迎上舒宇的目光,臉色頓時一肅。等到舒宇大步走出去,他才摸著下巴,興致盎然:“看來,的確很有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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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宇抱著手臂,靠牆而立。

大廳裏群魔亂舞,就連重金屬的音樂也無法壓倒觀眾們狂熱的呼喊。舒宇獨自站在牆邊,燈光仿佛從他身上繞了過去,把他陷在朦朧的陰影裏。他周圍一片安靜,與廳裏的狂熱形成鮮明的對比。

台上正在進行著一場格鬥,兩個人都是擬態類的進化者,一個五級,一個六級,等級不高,但似乎連血流裏都流動著戰鬥的**與嗜血的瘋狂。他們一個變化成虎形,另一個變化成蟲形,相互撕咬拚殺,濃濃的血腥氣從台上散發出來,透過防護屏障,把觀眾的眼睛都染得血紅。

這兩個人好像都感覺不到疼痛一樣,雖然傷口不斷撕裂,血液或噴或濺,但他們完全不顧傷勢有多重,隻是一次又一次地衝上前去,仿佛多撕下對方的一塊肉,就是勝利!

觀眾們被這場充滿血氣的戰鬥徹底點燃了,他們高聲狂呼,連自己都不知在叫些什麽,仿佛不這樣,就無法適應這場戰鬥一樣。

戰鬥持續了三分鍾。

三分鍾對於一場異能格鬥來說,並不算漫長,但不斷流淌的鮮血、撕裂皮肉的悶哼、重擊倒地的擊打、骨骼碎裂的輕微聲音卻把這三分鍾拉得比想像中長很多。

最後。那名蟲形的擬態進化者倒在地上,再也不無法起來。他的身體表麵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處處都有鮮紅的血液流出。虎形擬態者勉強站立著,他的情況不比對手好多少,隻算是“能夠站立”而已。

瘦小的主持竄上台去,大聲宣布:“五級進化者——杜行勝利!”

虎形擬態者看不清麵孔的臉上拉扯出一個笑容,他費力地舉起手。想向觀眾示意。但手還沒有完全抬起來,就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正麵砸地,臉孔直接拍在地板上。看著就覺得疼痛。

但他再也感覺不到疼痛了,主持彎下腰去,在他脖子上摸了一把。站起來聳聳肩:“他也死了。這場比賽的兩名參與者全部死亡,但是勝利仍然屬於杜行!”

這場賭局已經分出勝負,但是無論勝利者還是失敗者都一派歡呼,好像人人皆獲勝利一樣——對於他們來說,比贏錢更加令人興奮地就是看到人的死亡,更別提,一次有兩人死亡!他們拚死戰鬥到最後一刻,最終都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也獲得了觀眾的歡心!

但他們顯然已經無法再感受什麽。這兩個人被機器人拖了下去——血液在地板上劃出長長的血痕,兩具**就如同兩袋垃圾。被棄之如敝履。

但還有誰會關心呢?

舒宇突然問道:“萬一,像杜行這樣獲勝了,然後死了的,他的星點卡會有繼承人嗎?”

萬一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舒宇的身邊,像塊石頭一樣巨大而沉默。他說:“這樣死了。就便宜了我們。這裏,隻有活著的人才能帶走一切——死了的人,就死了。”

舒宇勾起唇角:“好規矩,毫無退路。”

萬一說:“下場就是你上了。”

舒宇點頭,不再說話。他直起身子,大步向擂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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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登場的。是一個五級的白板——他的名字叫藍展,於昨天主動要求報名參賽,據稱,他從來沒有過任何格鬥比賽的經驗!”

主持大聲宣布後,觀眾們全部一愣。

五級並不是裏格賽最低參賽等級,過去,也曾經有過幾個四級的參賽者。他們沒有通過龍門測試,無法參加銀河杯海選,卻對自己的戰鬥能力有相當的信心。所以他們來參加了裏格賽——從某個角度來說,武者正是這樣的人。如果他沒有遇上舒宇,卻有了進入裏格賽的門路,那麽他肯定也是其中的一員。

這樣的人,大部分都死在了擂台上。

裏格賽的對手並不是隨機選擇,而是由主辦方安排的。主辦方最清楚觀眾們想看到的是什麽,所以從來不吝於給他們安排強大的對手。

隻偶爾有主辦方心情特別好的時候,又覺得這個低級進化者看起來比較順眼,就可能給他安排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養著他往前走。如果恰逢這人的確具備相當潛力,他也有可能在這種環境下不斷前進,升成黑鐵甚至是青銅級的選手。

要知道,升成青銅級選手,就擁有了部分挑選對手的權力。他們可以提前知道對手是誰,並擁有一次拒絕的權利。這樣,可以在相當程度上保住他的性命。

以低級進化者的身份晉升成青銅級裏格賽選手的,至今也隻有三個人,其中兩人已經死亡,隻有一個人,現在已經是一個六級進化者,勉強掙紮成了白銀級選手,形勢一直岌岌可危!

這個叫藍展的,雖然是一個五級進化者,但他從未有過格鬥比賽經驗!這樣的人,比一個經驗豐富的四級進化者更加不如。這樣的人來參加比賽,等於是找死。

那麽,他擁有主辦人的歡心嗎?

主持人的下一句話,再度點爆了觀眾的**——

“藍展將連續參加今天第三場、第四場、第五場比賽,當然,那是在某個大家心知肚明的前提下……”

主持人眨了眨眼睛,群眾們一片笑聲。

“而他遇到的第一個選手,是六級青銅選手,成子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