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到這裏,壯年商人說:“老先生一出來,領主大人的位置就坐穩了。”

禿頂商人興奮地問道:“這位老先生是誰?這麽厲害!”

舒宇也很好奇。壯年商人說:“他年紀雖大,但人們這樣稱呼他,是因為他就姓‘老’。”

“這個姓可少見!”

“可不是。老先生是先老領主的結拜兄弟,當初一力支持老領主帶人離開飛雲聯邦,建立長春領。而且聽說就是因為有他在,飛雲聯邦才默許了長春領的存在……”

“這麽厲害?他是能力很強,還是在飛雲內部很有勢力?”

“那就不清楚了,但領主府的人,尤其是先老領主留下來的人,對他都很信服。先老領主故去之後,先領主沒什麽作為,多虧了老先生帶著一群忠實部下支撐,這才讓長春領維持下去……他一出來,相當於正式認可了新領主的位置,就算之前搖擺不定的,也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跟著領主大人!”

也不知是細節流傳了出來,還隻是壯年商人自己腦補。對每一個轉折,壯年商人都說得如數家珍,如同親曆。

大部分事情,禿頂商人不是第一次聽了,但關於老先生的事情卻從沒聽過說。他讚歎說:“這一定是少領主,哦,不對,新領主事先聯係好的,他實在太果斷了。有這樣的領主,是我們長春領的幸運啊!”

壯年商人連連點頭,再讚同不過。

他又補充說:“除了老先生以外,我們長春領領主家出身於飛雲聯邦,當年也是飛雲聯邦可以說得上話的大家族。後來雖然離開了,但是跟那邊的關係還是很親密。前領主的夫人。新領主的母親,也是飛雲聯邦史家的閨女。這種關係斬也斬不斷的。之前長春領太弱。所以變成了飛雲聯邦的附屬領,現在強大了一些,也就平等了一些。而且飛雲聯邦內部各種牽製,想必長春領以後的日子還會更好過。”

壯年商人一番述說,舒宇對長春領的情勢有了初步的了解,不由得真心實意地讚歎道:“大叔,你知道得真多!”

壯年商人摸著腦袋,不好意思地笑著:“我們跑商的,消息知道得越多,越好行事。”

禿頂商人突然一拍大腿。興奮地說:“難怪我看著眼熟。你就是林老板是吧!春曉商號的老板!生意做去了飛雲聯邦的!”

他拉著舒宇說:“小夥子你還不知道是吧,這位可是我們萬生星的驕傲。他也是出身於我們萬生星的,白手起家,一手創建的春曉商號,現在已經是長春領第三大商號了。他的生意遍及長春領各個地方。還做去了飛雲聯邦、白瀾領等好多地方,是我們萬生星商人的偶像!”

壯年商人不好意思地說:“老天給飯吃,又碰上了好時候、好領主!”

兩人拉開了生意經,舒宇沒往裏插,徑自思索了起來。

他摸了摸胸前的口袋。與梧桐花放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小布袋,布袋裏裝著五顆小小的球體,正是陳萬生凝結而成的五顆異能球。

這五顆異能球放在任何勢力眼裏,都是一筆重寶。如何利用這五顆異能球,拖住一年。讓爭奪與戰亂不至於直接發生在萬生星……這是他現在要做的事情。

他現在是個通緝犯,利用偽裝身份四處旅行沒有問題,但要做更多的事情,還是需要一個實實在在在的身份。

這個身份不能太高,以免吸引別人多餘的注意;也不能太低,讓別人難以生出信任感;卻又要足夠的靈活度與信息渠道。能夠打聽到更多的消息,做出更多的事情。

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身份最合適,舒宇一直在計劃著。而現在,他已經有了一些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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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萬生星到長春星不遠不近。花費了二十個小時,他們終於到達了。

一路上,兩個商人都在一見如故地熱烈交談,舒宇則一邊望向外麵不時掠過的行星,一邊留意聽兩人說話。

長春星終於出現在眼前時,禿頂商人吐了口氣,說:“媽的,終於到了,腿都要坐軟了。”

壯年商人林老板笑著說:“這兩顆星隔得不遠不近,所以有些尷尬。如果從長春星到飛雲聯邦的主星驚雷,雖然路途遙遠,但是可以空間跳躍,所以隻需要四個小時。”

禿頂商人向往地說:“聽說驚雷星比長春星大三倍,是東銀河係最大也最繁華的星球之一。真想去看看啊。”

林老板笑著說:“老禿,你別老想著做生意,其實自己閑下來也可以去看看。大星球貨物多、機會多、做生意的方法也多。去取取經,還是有幫助的。”

這話說得實在掏心掏肺,禿頂商人一時間感動地說不出話來。過了好半天,他才用力握了握林老板的胳膊,說:“我算服了!難怪林老板生意能做得這麽大,心胸硬是寬廣!”

舒宇在旁邊聽著,也頗有些佩服。同行相忌,林老板對一個萍水相逢的同行都能這麽平和友好,想也想得到他的人脈如何。果然成功從無幸致……

林老板猶豫片刻,突然壓低了聲音:“不過有件事情,現在還沒完全確認的,跟你們說一說,你們聽聽就罷。”

這神秘的樣子頓時引起了旁邊兩人的好奇心,禿頭商人和舒宇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林老板說:“聽說這幾年,我們長春領跟飛雲聯邦的關係不是太好。”

舒宇一聽這話,頓時心中一動,想起三年前在萬生星發生的那件事情。當時那個陳少對汪銘印說的話,他到現在也記在心裏。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飛雲聯邦一定會找長春領的麻煩,這幾年一直沒什麽動靜,看來長春領已經找到了應對的辦法。

但是林老板這樣一說,是不是那件事情並沒有解決,反而更加惡化了下去?

禿頂商人嘴快,已經先問出了舒宇想知道的問題:“咦?我們長春領不是從飛雲聯邦分出來的嗎?一直聽說關係不錯啊?”

林老板搖搖頭:“上下牙齒還有打架的時候,更何況是兩個不同的勢力,怎麽可能真的親如一家?最近聽說在邊境上有一些摩擦,對兩個勢力的關係很有影響。”

他頓了一頓,明顯還有一些話沒說出來,索性真正下了結論:“總之,我們還是要小心,政治局勢對我們這種做生意的,影響還是挺大的。”

禿頂商人心悅誠服地點頭,舒宇則是一臉的若有所思。

林老板看了看舒宇,說:“小兄弟,我們春曉商號在長春星還有點實力。你如果要找人幫忙,無論是買東西,還是打聽消息,都可以來我們這裏!”

說著,他遞給舒宇一張光卡,向著他擠了擠眼睛。

舒宇愣了愣,接過一看,這是一張貴賓卡。上麵顯示著裏麵有價值五百星點的代金券,同時還有一個龍飛鳳舞的“林”字簽名。

他想也想得到,代金券算不上什麽,關鍵是老板的簽名。這樣的貴賓卡,一定不會隨便發放。林老板現在就這樣隨手給了他……

林老板笑得溫和,眼睛裏閃過精光。舒宇頓時明白,自己瞞過了禿頂商人,卻沒有瞞過林老板。對方一定發現了他的不對,卻沒有深問,隻是給了他一張卡,結了個善緣。

舒宇隻一愣就恢複了平靜,向著林老板點點頭,溫和一笑,把光卡收了起來。林老板也高興地笑了,他對自己看人的眼光一向自信,這青年目光清澈而堅定,周身隱隱有些氣派,一定來曆不凡。正好這時候空艇落地,艙門打開,他不再多說,向兩人一一告別,轉身下了空艇。

禿頂商人望著林老板的背影,感慨道:“現在我算是知道,為什麽我隻能做點小本生意,人家就是能做在了!”

舒宇微笑著說:“什麽都是一步步慢慢來的,你也不用著急。誰也不是一開始就什麽都會的嘛!”

禿頂商人並不是真的認為自己不如別人,聽見舒宇這話,心裏非常高興,對這青年的好感又多了三分。

他友好地向舒宇告別,舒宇微笑著向他致意,拿起包,跟在他後麵下了空艇。剛一出去,禿頂商人“咦”了一聲,舒宇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發現空港裏顯示著巨幅的光屏宣傳畫,上麵用藍色的大字寫著——

“第九十四屆銀河杯異能格鬥大賽海選報名火熱進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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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春星的空港才是一個真正空港的樣子。

長春領再怎麽落後,長春星也是一個獨立領的主星。這個空港是長春星的三大空港之一,麵積至少是誇古空港的三倍。一下機,眼前就流動著各種各樣的全息廣告,其中最顯眼的就是那幅巨大的宣傳畫。

剛剛正好是一輪廣告的結束,藍色的大字停留了好一會兒,一道又一道金色流影從字上竄過。片刻後,字幕漸漸消失,巨幅的全息投影又開始了下一輪廣告。

畫麵劇烈地變化著,舒宇和禿頂商人一前一後,都看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