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銀河係的大家族裏,像他這樣不願意表露實力的人物有很多,隻是很少做得這麽極端罷了。而且他曾經遇到過一些襲擊、綁架之類的事件,在事件上展現的一些蛛絲馬跡也表示,他的確是擁有能力的。
最重要的是……英尼特·深海的兒子會是個弱雞?沒人會相信!
不僅這篇文章,很多報道裏都隻是簡單地把“弱雞家主”當成一個噱頭,並沒有人真正相信這點。
嗯,不僅如此,這個人還特別歧視非進化者呢……肯定不可能是弱雞了。就算這樣,自己跟他的差距,也大到無法相提並論的進步……
“這個人好厲害!”三安在旁邊叫了起來,他緊盯著屏幕,說:“看起來跟公主挺相配的啊!”
舒宇“啪”地一聲關閉文章群組,沒好氣地說,“走走走,你給我滾回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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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天晚上才查完對方的資料,第二天早上就碰見了本人。
舒宇一直保持著早上打拳的習慣。雖然發現太極呼吸法本身就可以提升異能,但他也一直保持著這個習慣沒有改變。
他發現,這還是有好處的。太極呼吸法隻能提高自己的精神力與異能力,實際練拳還能淬煉自己的**,提高身體各部分的**度。
不過現在的宿舍附近人來人往,沒有安靜地方,因此他每天早上都會慢跑到零式宿舍後麵的小樹林。
這天早上,他出門不久,就有一個人慢悠悠地跟了上來。他一身運動裝,金發在早晨薄淡的陽光下格外鮮明,臉上還帶著引人好感的微笑。
舒宇一看到他,就皺起了眉頭,但畢竟經由公主介紹過,所以他還是勉強打了個招呼:“深海閣下。”
法斯特笑吟吟地說:“叫我法斯特就好,騎士先生。你每天早上都慢跑嗎?這可真是個好習慣!”
舒宇不冷不熱地回應道:“是的,深海閣下。”
法斯特的目光閃了一閃,笑容一點兒也沒變色:“我覺得晨跑可以保持清醒的頭腦與活躍的精力,你覺得呢?”
舒宇板著臉:“是的,深海閣下。”
麵對他的冷淡,法斯特像是一點兒也沒感覺一樣,跟在他身邊,保持著相似的步頻,並肩慢跑著。舒宇強忍下加快速度甩開他的衝動,略有些煩躁地聽見腳步聲安靜而協調地回響著。
現在還很早,晨光透過薄薄的霧氣四下彌散,校園裏沒什麽人,到處都是一片安靜。
法斯特沒有急著說話,舒宇用眼角的餘光瞟了他一眼,發現他正看著某個方向。舒宇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發現是兩個約摸三十多歲的男性,麵孔非常陌生。他可以肯定,從來沒在校園裏看見過這兩個人。
法斯特注意到了他的視線,笑道:“那兩個人是地球聯邦第二護衛隊的士兵,是陪伴地球聯邦議員過來的。”
舒宇沉默了一會兒,問道:“衝著集體進化事件來的?”
法斯特的眼中又是一閃,笑道:“你知道?”
舒宇說:“猜也猜得到……這是最近最大的事件了吧。”他頓了頓,問道,“據說藍海星群位於銀河係的另一端,即使使用空間跳躍技術,過來莫恩星也需要三個月的時間。難道你不是因為這個事件來的?”
集體進化事件到現在也不過一個月,即使法斯特第一時間得到消息,也不可能這麽快就過來。
法斯特愉悅地笑了起來,輕聲說:“深海家族與蘭格雷家族是世交,雖然離正式結婚還早,但是我也需要一個妻子的預備人選了……”
舒宇的眼神黯了一黯,“嗯”了一聲,沒有回答。
法斯特笑得更開心了,他揮揮手,說:“開玩笑的。深海家族和蘭格雷家族是世交沒錯,但相距太遠,沒有經濟往來,即使要政治聯姻,也不會選擇這裏。”
舒宇忍不住說:“瓦格莉公主值得任何男性追求!”
法斯特笑著搖頭:“我可沒那個資本……”他望了舒宇一眼,說,“騎士先生,我真沒想到,你這麽率直……”
舒宇聲音一頓,臉上頓時掠過一抹尷尬。
不過法斯特否認了這件事情,讓他心情開朗了許多,聽見法斯特說:“瓦格莉小姐肩上的擔子可不輕,蘭格雷家族畢竟已經離開核心太多年,要重新崛起,也不是一代兩代能完成的事情。她可能要把自己的一生都投到這個事業中了……”
他的話語裏有一些惋惜,卻讓舒宇心中一凜。
法斯特瞥他一眼,又道:“不過人一生之中能追求一件事情,把它當作事業來做,不也是很美妙的嗎?”
舒宇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他認真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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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法斯特交流兩句後,舒宇對他的印象好了一些。不過他也沒打算把太極拳暴露給這個人看,因此打算跑到零式宿舍就回頭,就把今天早上當作一次普通的晨起慢跑了。
剛到零式宿舍附近,舒宇就“咦”了一聲,停下了腳步。
零式宿舍門口站著兩個人,這倆倒是熟麵孔,舒宇認出來是康萊的手下,學校保安隊的成員。看見有人靠近,這兩個人迅速投來了嚴厲而戒備的目光。
沒過一會兒,康萊巨大的身影出現了,走到他們身邊,麵無表情地問道:“何事?”
舒宇坦然說:“慢跑跑到這裏了……”法斯特也在旁邊跟著點頭。
康萊警惕地看了法斯特一眼,對舒宇說:“這裏封鎖了,無論什麽人都不能靠近。”
學校裏來了許多陌生人,都是衝著集體進化事件而來的。學校為了奇貨可居,當然不能任由別人靠近這裏。舒宇理解地點點頭,說:“我知道了,康萊先生,我們這就離開。”
康萊又看了法斯特一眼,點了點頭。
舒宇看也沒看零式宿舍那邊,轉身就要跑開。法斯特居然也沒有多說一句話。
零式宿舍附近,就是非進化者的女生宿舍,舒宇準備直接繞過去,然後跑回寢室。沒跑兩步,突然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叫道:“舒宇!”
舒宇站定了,看著楊靜宜跑過來。
自從他做了進化檢測之後,就沒再跟楊靜宜說過話。這時,楊靜宜麵對著他,表情有些尷尬,但更多的卻是急迫。
她猶豫了一會兒,突然提出一個出人意料的請求:“舒宇,這個周末的舞會,你能邀請文靜當舞伴嗎?”
舒宇愣了愣,問道:“為什麽?”
楊靜宜緊緊咬住嘴唇,表情非常複雜。她似乎不想跟舒宇說話,但又不得不說。舒宇望著她,終於忍不住說出了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楊靜宜,我一直很奇怪。我一直以為,我們是同學,也是朋友。為什麽我一進化,你們就拿我當陌生人?”他的眉目間掠過嘲諷,“我以為我們一起經曆過……但我現在想問,憑什麽?”
楊靜宜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搖了搖頭,說:“嗯,這是我們不對。你去做進化檢測,是理所當然的。沒人會不去做……不過……”她猛地抬起頭,問道,“我一直以為,文靜對你來說是不一樣的!為什麽你一進化,連她也不理了!當然,進化者與非進化者不可能有什麽未來,但是你連一句安慰也沒有,是不是太負心絕情了?!”
舒宇的表情冷淡,說:“剛才那句話,我是問你的,也是問文靜的。”
他的意思很明顯,不是他躲著文靜,而是文靜躲著他。
楊靜宜低下頭,深吸一口氣,道:“這也是我來找你的原因!我覺得,文靜最近非常奇怪!”
得知舒宇也進化了的消息時,身為室友的楊靜宜正在文靜身邊。據他說,文靜當時整個人都僵硬了。她呆呆地看著光幕上顯示的消息,足足盯著看了十分鍾,才撲通一聲倒在椅子上,呆呆地說:“我,我以為,隻有他,跟我是一起的……”
接下來三天時間,文靜一句話也沒說,她去看舒宇並且“恭喜”他的時候,楊靜宜並不在場,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但三天後,文靜就變了。她早出晚歸,雖然並沒有逃一節課,但所有課餘的時間都不見人影。
相比起更多時候宅在校園裏的男生們,女生更願意在周末時排上公共飛梭,去誇古市逛一會兒街。文靜以前從來不會錯過這樣的活動,但現在的周末,別說一起逛街了,女生們根本就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除了奇怪的行蹤之外,她整個人也變了。越來越瘦,越來越瘦,簡直脫了形。
“我們之前以為她得了厭食症,都還想著拉她去看心理醫生,可是後來有一天跟她一起吃飯,卻發現她吃得很多,太多了!”
楊靜宜說得很激動,她比劃了個手勢,說:“那天中午,她一個人就吃了五份飯!幹幹淨淨,一點不剩!當時大家都驚呆了。她吃完後,還問琴琴,問她那份沒吃完的飯還要不要。琴琴都傻了,除了搖頭什麽也說不出來。結果文靜就把剩下的飯拿過去全部吃完了!
最奇怪的是,她吃得這麽多,可越來越瘦,現在瘦得隻剩下一把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