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輕笑,“既然沒有知音,又如何彈琴,當年初學琴時,便說過有七不彈,歡妹還記得?”

“聞喪、為樂、事冗、不淨身、衣冠不整、不焚香,不遇知音,是為七不彈。”梅歡下意識的接口。

喜兒聽了又是一笑,“歡妹說的極是,為樂,不彈;不焚香,不彈;不遇知音,不彈。古聖人的話,我自然是要遵循的。再者說,歡妹覺得姐姐很像那種娛樂眾人的戲子嗎?”說罷隻深深的望著梅歡,再次見到梅歡那變幻莫測的臉色。

梅歡張口結舌,嘴張了幾張,卻終於什麽也沒說出來。雖然,這樣,仍不能掩她的美色,甚至在有心人的眼裏,她更有另一翻韻味,可終究還是有那麽些人的眼光從她的身轉到喜兒身。

帶著激賞,帶著疑惑,也有帶著崇拜,比如,梅慶和無極。

終究結底,喜兒還是沒有彈琴,她對彩衣娛親這樣的戲碼不反對,可是,要她娛這些不相幹的人,她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而梅歡,不知是不是被喜兒給氣的失了心神,居然就一直起愣來,一直到下了船,也隻是緊盯著喜兒,隻不知她心中想些什麽?喜兒時不時的瞄她兩眼,見她不再搭理自己,自然也樂得清靜。

隻可惜,從那一番對話之後,再也聽不到一絲樂音,讓美景少了些味道。

也是,誰在這種情況下表演便是自認戲子,誰也丟不起那臉。隻可憐了梅歡,一來就迫不及待的表演琴技,雖然的確人間少有,也讓人捧了天,可被喜兒這麽一說,卻生生從九天飛仙變成了戲子,好,是九天戲子,可終究還是顏麵盡失,最後,連真正開席的時候,都沒臉呆下去,早早就告辭而去。

至於喜兒,見戲差不多落幕,而第二場暫時還沒那麽快場,便想著回去休息休息,好來趕第二場。便也跟著告辭離開,至於其他人,在夜漸深之後,也都一一告辭離開,隻留下繁鬧後的空虛寂寞,讓主人一人獨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