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心智,鬥勇鬥狠早應該親兄弟,打折骨頭連著筋
狗改不了吃屎,這話千真萬確,即使在圈兒裏,這幫人也忘不了丟不掉賭,天性吧。
正因為如此,大文在圈兒裏設賭局,雖然不能跟社會上比,有活泛的進項,但,絕不能小視圈裏的財源。
誰家的親人遭此大難,都會關心、牽掛,盡自己的所能給予物質上的支援和幫助,因而,盡管管理很嚴格,有嚴密的監管措施,但是,還是有很多渠道流進為數不少的現金。
這幫,全是無一例外地抱著有一天過一天的想法,有今兒沒明兒的,揮霍著家裏的救濟。
本身就是畸形的思想,鑄成遺憾,身入囚牢,更是畸形無度,麻木不仁,製造著更加離譜不應該的畸形。
而大文正是在這個怪圈中,如魚得水,侵吞著不義之財,他安然享受著自己的能量所換取的財富。
過智一直關注著大文的賭局動向,正在用心智考慮打掉他的張狂,路有三條:一是自己親自出麵,打瓢他;二是指使他人,自己出賭資,同樣打瓢他;三是假借幹部,直接打擊。
他在權衡利弊:最後一步,不可取,當大針爺,圈兒裏無法混,更沒人瞧得起,名聲是第一位的,更何況,拿幹部弄他,自己也不高明,手段太一般,圈兒裏的人賭性很大,嚴整一次,還會死灰複燃,根本禁不了,自己打掉大文的財路的最終目的達不到,隻好放棄這個想法。
第一步,直接與他麵對麵,也有弊端,自己的賭技實在沒法恭維,更上不了台麵,即使往上堆錢也是白搭,同時,大文也不是傻子,這樣性質就變了,從賭變成直接叫板,倒不如一場架結束戰鬥,打服他,與自己的初衷有著很大的差距,現在,還沒到兩敗俱傷的份上,這一步,也得放棄。
第二步是最把穩的辦法,而大燈是最佳人選,他賭技高,向來沒跟別人顯露過,出奇製勝,才會出奇效,等到大文醒過悶來,讓他自己跳出來,跟自己了斷,兩個人真正的麵對麵,爭出高低。
主意已定,他找大燈攤牌。
聽完,大燈一臉驚訝:“過哥,您現在日子多滋潤,大文也不敢明目張膽直接威脅您,不是怕他,閃著點不就得了,還有幾年?”
“三年。”
“今年忍一下,明年賣賣力,托兒再使使勁,假釋回家多水的事。”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哥們兒,人活著一口氣,丫直接跟麻老四、銀豆子玩兒黑的,而我,卻不管不問,可能嗎?”
“份兒應該拔,但這裏邊您說有什麽可拔的,刑期長的,死緩、無期,爭爭有情可原,您這麽做,不值。”
“好意我領,說吧,你有什麽條件?”
“哥哥,見外,大文這孫子,我也恨,丫害人不淺,弄他,我一百二十個讚成,準備三千塊錢,我估計,足夠。圈兒裏頭您也知道,三五百的現金已是大戶,其他的百十來塊的,還有幾十塊錢紮蛤蟆的,空手套白狼的。”
“你是說,台麵不是很大?”
“對,**的時候,也就是接見,這個當口,多多少少都有子兒。”
“這樣,我安排外麵的人讓你接見,對外講,你們姐們兒回來要跟你磕終身,這樣,就造個氣氛,要不,一下子拿出不少的錢財,會引人懷疑,咱們先鋪墊一下,哥們兒,你也是大戶。”
“借你的光。”
“先給他們些甜頭,不要一上來就殺他們,讓他們拿咱們當傻青,把坑挖得好好的,讓他們心甘情願往裏跳。”
“我明白,不會一把抽幹。”
“哎,哥們兒,你老講麻將,這撲克牌如何?”
“怎麽,為放心?”
“實話,有點,不是心疼錢,是怕達不到最終目的。”
“告訴你,凡是賭的東西,一通百通,會賭的人,任何一個沒有接觸過的,接受相當快,玩兒得好的人,都有悟性。”
“好,砸死。”
“不會讓你失望。”
門底找過奇談話:“兄弟,開門見山,阿生他們單起灶,你知道不知道?”
過奇很平靜:“知道。”
“對你不薄,為什麽不告訴我?”
“門哥,人各有誌,他們是他們,我是我,要是順心,會死跟,走,肯定是有原因和想法。”
“我要弄他們。”
“您跟我講這話,不怕我告訴他們?”
“就想讓你當個傳話筒。”
“我會講嗎?”
“我想應該。”
“您挺不明智,傳個話他們就能回來,未必。”
“我向來做事先禮後兵。”
“這些人什麽樣子,您一清二楚,哪一個拉出來都會讓人頭疼,我勸您,還是不要硬來,弄個兩敗俱傷不說,把生意反而搭進去,得不償失,現在的店,損失並不是很大,您想統一,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已經都威脅到頭上來了。”
“誰都有擺不平的時候,最好是得過且過,保持現狀,各掃門前雪。”
“再不磕,我就不存在了。”
“沒那麽嚴重。”
“你應該最清楚。”
“這話怎麽說?”
“你們的關係最近,而且,全是鐵鐵的哥們兒。”
“您分析事不對。”
“怎麽講?”
“其實,最簡單不過,我要是跟他們一條心,今天根本不可能站在您的麵前,正是因為如此,跟誰幹都一樣,隻要不牽扯我的利益怎麽都行,咱們這行,您也知道,什麽團結不團結、仗義不仗義,全都跟錢掛鉤,這裏的勾心鬥角您比我更清楚。”
“抽我的底,夠狠。”
“跟您說得明白點,雖然現在挺亂,白道上倚仗權力與保護傘,您可別忘了,這是北京,是官窩,局長級拿簸箕撮,這海深了去了,您不知道哪位大爺通著天哪。這兒不像外地,天高皇帝遠,有地方保護主義,稱王稱霸,可以形成氣候,都沒戲,這事一出來,一有人往上捅,你誰也不行,保證給你拿下,我這話您信嗎?”
“我信。”
“就黑道而言,沒有錢,哪個人願意玩兒命?這些道上混的,無論心計,還是素質,根本不可能與現行政府對抗,折騰來折騰去還不都是警察的菜。”過奇故意給他加壓力,“您看,這幫小子有幾個是鋼骨叉子,一進去,為了保命,連他媽的小名都得講出來,死心塌地的根本不存在,您說,能*他們嗎?錢是小事,沒了可以掙,人要是完蛋,還要錢幹嗎?”
門底眼睛翻翻著:“你是說我兩頭都不占。”
過奇反將他:“您的實力,隻有您自己清楚,這事做與不做在於您,話我可以轉達。”
“兄弟,你會參與嗎?假如我要幹他們?”
“是問我站哪邊嗎?”
“正是。”
“我,現在就可以告訴答案,各方跟我都沒關係,兄弟不趟這渾泥湯,我的小命雖不值錢,但在乎。”
“但願如此。”
“您這話裏有話。”
“是,因為,這是幫爛雜貨菜,隻有你智商高,也隻有你能跟我抗衡。”
“可別,門哥,您燒我。”
“我不近視,看你特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