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什麽都想不起的小血

他暗自沉『吟』。

他又將數十根銀針紮在他的『穴』位上,認真給血飛翎治療。

身體的巨大疼痛,讓血飛翎蘇醒過來。

他吃力地睜開那雙美麗的深眸,渾身都泛著針紮的疼,身上戳著數十根細細的銀針,對麵是一對陌生的年輕男女。

年輕的男人正在給自己施以針灸,而少女則用充滿擔憂和好奇的眼睛看著自己。

“哥哥!他醒了!”蕭依水驚喜大叫鬆開環著蕭烈的藕臂,“哇,他現在真的好多了呢,哇,他多英俊啊,哇。”

一雙多麽美麗的眼睛啊!

蕭依水俯身向他輕聲道:“你別怕,我哥哥醫術很高的哦,不管你傷的多重,他一定會治好你的。”

柔滑蔥白的溫暖玉手輕輕地撫上他額際,為他拭去汗水。雖然無法看清她的模樣,清靈的嗓音卻瞬間讓他平靜下來,連體內作怪的不適也輕易被她化解消失。

血飛翎輕輕地張了張嘴巴,很虛弱地問:“你們是誰?”

蕭烈冷冷地看著他:“這應該是我問你的,你是誰?你和血族是什麽關係?”

“血族……?”血飛翎吃力地回想著,卻失望地發現自己什麽都想不起來。

我是誰?

我到底是誰?

我為什麽淪落到這種田地?

我和血族是什麽關係?

“哥哥,他是不是摔失憶了?”蕭依水奇怪地看著蕭烈,很擔憂的樣子。

蕭烈輕輕地皺起了眉頭,淡淡地說:“不是摔失憶了,而是他中了蝕心散,暫時腦子根本就記不得自己是什麽人了,不過他肯定是血族王族的成員,瞧那個刺青,這可不是隨便刺的,而是,隻有血族的王族成員才有,說明,他也許是血族的一個王爺哦!”

蕭依水好奇地看著眼前的血飛翎,他會是血族的王爺嗎?

恩,瞧他的穿著和打扮,應該身份很顯赫,隻不過,怎麽中了這麽嚴重的毒?而且受了這麽嚴重的傷?

“那麽,他肯定姓血。”蕭烈輕聲說。

蕭依水同情地看著血飛翎,她溫柔地一笑:“不管你是誰?你不要著急,你隻是暫時想不起來,以後會好的,我叫你小血好嗎?”

小血?

血飛翎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好熟悉的名字……

蕭烈開始給血飛翎縫合傷口,碰巧他的手上沒有麻『藥』,所以隻能給血飛翎硬縫。

粗大的銀針穿過他的皮肉,那種疼痛,差點讓血飛翎昏死過去。

縱然是鐵骨錚錚地梟雄,血飛翎也還是被難以形容的痛楚痛的暈過去好幾次。

這種駕越的極度痛楚遠勝過任何一次和敵手交手所受到的傷痛,要痛上數十倍。

恍惚間,他似乎看見一個女子在心疼地向他垂淚。

是誰呢?

“血飛翎,答應我,你一定要好好得活下去。我等著你。”如夢似幻中,映心地嗓音激烈回『蕩』在他的腦海裏,直到痛楚襲上他的背脊及四肢百骸,直到他嚐到迸出喉間的血腥味、直到他失去意識之前,那個柔弱而堅定的聲音始終伴隨著他不曾遠離。

腦海中的女子到底是誰?

“小血,你要是疼的話,就緊緊地抓住我的手!”蕭依水將纖纖玉手伸到血飛翎的手中,“你握住我的手,就不疼了。”

血飛翎使勁地握住她的手,那雙纖細可人的小手,似乎給了他無窮的力量

他的大手依然很有力,蕭依水感覺自己的手都要被握斷了,但是她咬著牙挺著。

蕭烈看著妹妹的樣子,不禁心裏十分奇怪,少見,妹妹很少對其他的男人笑的,如果她對男人熱情點,基本上那個男的就要成為她的劍下鬼了。

可是,她對這個小血……真的很不同。

最後,血飛翎疼的暈了過去。

蕭依水抱著他的身子,心疼的眼淚都滴落了下來。

“哥哥,一定要救他!”蕭依水求救地看著哥哥蕭烈。

蕭烈淡淡地說:“我有不救嗎?是個漢子,疼成這個樣子,連一聲都不吭。”

蕭依水靜靜地握住血飛翎的大手,用幹淨的手帕給他擦拭額頭上的冷汗。

滴濺在臉頰上的冷意是淚還是……

血飛翎睜開眼從夢境中清醒。他依舊動彈不得地躺在**。

那個清秀可人的白衣少女正拿著濕寒布巾,為他輕柔地擦拭他額前的汗水。

這十幾天來來,他的傷口複原地比蕭烈料猜得更快速,他甚至能感覺到因恨別離所喪失的內力正點點滴滴回歸於他,但是他依然想不起來自己是誰。

“你又作惡夢了?”蕭依水偶然間看見血飛翎地深眸睜開,一眨不眨地盯著房頂出神。

蕭依水趕緊問血飛翎。

“沒有。”那不是場惡夢,至少對於他而言。

“可是,你一直在夢囈哦,好像很著急地想喚住什麽人似的。”蕭依水歪著腦袋說。

“哦?”血飛翎偏過頭,“我講了些什麽?”

蕭依水敲敲自己地腦袋,著實拚湊不出他夢中破碎的字眼,“聽不太清楚,好像是個很模糊的人名,但對你一定是個很重要的人吧?”

能讓人在夢裏反覆思量、念念不忘,足見他口中的名所占的分量。

血飛翎垂下了眼簾。

“我也沒聽清,你知道不知道你自己喊什麽?”蕭依水歪著腦袋很可愛地問。

血飛翎搖搖頭:“不知道!”

他真的一點記憶都沒有,到底在明明中自己喊什麽。

“是不是一個姑娘的名字呢?”蕭依水歪著腦袋,好看地笑著,但是心裏,卻充滿了酸酸的味道。

她真的很不喜歡他喊別的女人的名字,即使是神智不清,即使在夢裏。

“沒有,我沒有喊誰的名字,也許是潛意識裏喊我娘的名字也說不定。”血飛翎輕聲說。

“哦,也可能!”蕭依水笑著,將屋子裏的爐火輕輕地撥大了一些,她很擔心血飛翎會冷。

“小血,還是想不起怎麽中毒被人害嗎?”蕭依水輕笑著。

“想不起來!”血飛翎輕輕地搖頭。

“其實我很感謝那個害你的人呢!”蕭依水柔聲說。

“恩?”血飛翎愣住了。

蕭依水那白嫩的小臉上泛出了紅暈:“因為要不是他,我也許就遇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