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祥先給宋敏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宋敏聽到他的聲音就有些著急的問道:“你出來了啊。把我們都急死了,馬軍就在家的。你上來吧。我老公項益淳去給學生補課去了不在家的”。

馬祥說:“算了不上去了就想和兒子說說話的。你怎麽知道我出事了的?”

宋敏就說:“都傳開了啊說你被抓起來了,煤礦也被沒收了。還有好多的謠言啊”。

馬祥就笑了笑道:“沒有那麽誇張吧?”

宋敏說:“當然有了。傳說的可邪乎了”。

說完了這些然後宋敏就說:“你等著,我讓馬軍下去啊”。

一會兒馬祥就看到了兒子馬軍。

馬軍上初中三年級了,小夥子長的是身材高大,比馬祥高出了好多。十分的帥氣。唇上的胡子也黑了硬了像個男子漢了。

看到了兒子馬軍的馬祥這才把這幾天來的陰霾拋到了腦後,馬祥給兒子馬軍開了車門道:“上來吧,小夥子”。

兒子馬軍上車坐定後定睛看著馬祥說:“老爸你沒事吧。聽說了你的事情後我和我媽都很著急,可也不知道去那裏找你。也不知道怎麽能幫上你”。

馬祥看著兒子馬軍說這些話,鼻子就有些發酸,他拍著馬軍的肩膀說道:“沒事的,這不出來了嘛。外麵都是傳說嘛,那裏能相信的”。

馬軍就說:“爸爸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怎麽死了那麽多人啊?”

馬祥就大概把事情說了下然後就說:“主要是放炮員不熟悉那裏的地下的情況,要是知道在那裏放過了很多次炮的話就會注意排除盲炮和啞炮的”。

馬軍聽完後就說:“老爸那你以後怎麽辦?還能繼續開礦嗎?”

馬祥拍著兒子馬軍說道:“以後就看老天爺怎麽安排你了嘛。人生就是這樣的,做事情要盡人事看天意嘛”。

馬祥隨後勉勵兒子馬軍好好讀書,謙虛做人。最好夾住尾巴做人。

馬軍說:“老爸你的意思就是說做人要低調嘛,是這個意思吧”。

馬祥聽了聽說:“是的,用你們的話就得這樣說了吧”。

父子兩人又聊了些事,馬祥就說:“你也快上高中了,將來想上什麽大學啊?”

馬軍看了看馬祥說:“老爸我想去當兵去。當兵一直是我的理想。能考上軍校我就去上,考不上我就去當兵去”。

馬祥拍著兒子說:“這才是我的兒子,我也一直希望你能當兵去的。爸爸從小就喜歡當兵的。後來腿壞了以後就再也沒有這個想法了,你能去當兵就算了了我多年的願望啊”。

馬軍就高興了說:“有老爸支持我我一定能當上兵的”。

父子兩人又說了會話,宋敏就打來電話讓馬祥上去隨便吃些飯,馬祥說:“那不行,你們的飯我可不能吃的。不過我兒子可以吃的”。

說完馬祥就讓馬軍回家去了,馬軍臨走時就說:“老爸多多保重,注意身體”。

馬祥就衝兒子揮了揮手。

兒子馬軍走後馬祥沒有馬上就走,他點燃一根軟中華抽了起來,思緒還是有些落寞。出了這次事後馬祥也沒有責怪馬瑞,馬祥知道這都是天意。

小時候馬祥的爸爸老是罵馬祥道:“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這話,那個時候馬祥還小,加上他爸爸用的是本地話說的馬祥就沒有太懂是什麽意思。隨著年歲逐漸增長,馬祥對這句話有了深刻的理解了。所以馬祥在給兒子馬軍說的盡人事看天意也包含有這句話的意思的。雖然馬祥沒有讀過這些書,但馬祥知道這些都是至理名言。

馬祥自己發家的煤礦被沒收了,這個使馬祥受到的打擊是致命的。

馬祥搞了二十多年的煤礦,他深深知道煤礦的價值,雖然那裏是最髒最累也是危險性最大的地方,但那裏養活了很多被生活所迫的人們,也滋生出了很多和自己一樣的煤老板們。更是一些和煤礦有關的貪官汙吏們巧取豪奪的金庫。

馬祥每年年底光送禮就得幾十萬元。這些馬祥對任何人都沒有說起過。馬祥知道任何一個關節出了問題他馬祥就開不成礦了。這些人還都是喂不熟的狼。一邊收著他馬祥的錢一邊還看不起他們這些煤老板們,說他們低俗、粗魯、沒有文化、不會穿衣服、不愛洗澡、生活沒有品位等等。這次出了事你看看沒有一個官員出來幫他馬祥說句話。哪怕這句話起不了什麽作用。馬祥又點起一隻軟中華香煙抽起來……

馬祥知道自己沒有文化,也知道那些官員們表麵一套背後一套的醜惡嘴臉。馬祥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雖然他現在也是國營企業的正式工人,但那隻是個形式。骨子裏他馬祥還是個農民。他還是喜歡吃飯時候吧唧吧唧的嚼出聲音,還是喜歡說著家鄉話,還是喜歡沒事了抽著煙扯著沫喝著濃茶。

多年來闖蕩生活的馬祥唯一改變的就是喜歡上了城裏女人。馬祥喜歡城裏女人的那種**、妖媚、直至**的表現。以致這些導致了馬祥對自己的老婆馬蘭花幾乎就沒有了欲望。有時候馬祥看著自己的老婆馬蘭花那怨婦般的眼光他也很內疚。是自己導致了自己的女人在守著活寡。雖然生活無憂無慮,但這種衣食無憂的生活未必就是老婆馬蘭花想要的生活。

馬祥想了很多煙也抽了很多,直到沒有煙了馬祥才發動車子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