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畢竟也是荒野之地,外出曆練的這些天玄宗弟子, 實力都不高,一多人裏,也隻有兩個築基初期的內門弟子。

蘇徹並不指望他們幫上太大的忙,隻要能夠證明自己的身份也就可以了。

要知道,那三個金丹散修,都是所謂的三十六洞天府主之一,有名有姓,有山有廟,今後還想在天玄宗境內混下去,必然不敢公然得罪天玄宗。

除非,他們舍得放棄各自的那處洞天福地,再去其他地域重新尋找安身立命之處。

這一招著實有效,大多數蠢蠢欲動的低級散修,呼啦一下分散開來,擎在手中的各式法寶全都收了起來,以此表示退出了這場爭奪。

飛在天上的幾個築基散修,也是拱手一禮,降落了下去。

丈外的高空中,仍有十幾個築基散修,三個金丹洞天。

蘇徹環視眾人,朗聲說道:“剛才,水月道友所言不差,寶物出世,人人都有權爭奪:蘇某不是不講道理之人,並不是說,我派境內現的寶物,就必須歸於我天玄宗所有。不過,這件寶物既然是我先現的,並且已經控製在我的手上,誰若是再來爭奪,必以仇人視之!”

“今日恩怨,他日也要結算!”

最後一句,灌輸真元,如同炸雷。

這一番威脅話語,再嚇退了一批人,天上隻剩了七道身影,就連其中一個金丹洞天也是拱手道上一聲“得罪”轉身飛遠,放棄了爭奪。

剩下的五個築基散修,蘇徹已是徹底無視,還能具備威脅的也隻有一個大胡子,一個中年美婦,這兩位金丹洞天。

“這兩人,由水月洞天拖住一個剩下的一個,也就不難應對了………”

蘇徹稍稍鬆了一口氣,卻現,遠處天邊又飛來了兩道逍光。

速極快也像是金丹修為。

大胡子和中年美婦皆是麵色一喜,毫無疑問,來者定是他們的朋友,應該是另外的兩位金丹洞天。

果然就聽到麵紗女子“水月,傳音說道:“大胡子名號“蒼丘”金丹中期,主修土係功法。”

“中年女子名號“瑤靈,金丹初期,主修水係。”

“剛剛飛來的兩個,一個是“雲涯。金丹中期主修木係:一個是“翠淩子。,金丹初期,主修火係。

“我們五個的洞府,距離金烏山都不超過三千裏。我的洞府最近,雲涯和翠淩子稍遠一些……”

聽了她的這番介紹蘇徹點了點頭,默默計算:“對方是兩個金丹中期兩個金丹初期,雖是散修,實力稍弱,不過,我還沒有收服那尊三足丹爐之前,形勢還是相當辣手啊。”

趁著還沒有與他們徹底撕破臉,蘇徹吞服了一枚七品靈丹,抓緊時間,加大力收服丹爐……

唰!唰!

雲涯和翠淩子飛到了近前,衝著大胡子“蒼丘。問道:“生了何事?”

蒼丘無聲傳音,把寶物出世的這番情況講述了一遍雲涯通過神識,仔細辨識那尊三足丹爐的品級,卻是毫無所獲,對其餘三人傳音回道:“金烏山的傳說,已經算不清多少歲月,那丹爐能夠化身金烏,說不得,就是一件上古異寶三位作何打算?”

蒼丘毫不猶豫地答道:“我也認為,它是一件上古異寶,有可能還是靈寶也說不定。隻要能奪其到手,即便得罪了天玄宗,被迫放棄已有的洞天福地,那也值得。”

瑤靈傳音說道:“我在擔心,那人身為天玄宗眾多弟子的大師兄,修為定然是深不可測,我們幾人爭得過他嗎?萬一,在此期間,天玄宗的其他高手趕來此地,必然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淒慘結局。”

“咱們四個人,還鬥不過他一個?”蒼丘算是鐵了心了,眼中凶光閃動:“就算隻有我一個,那也要搏上一把!”

“隻可惜,水月居然站到了他那邊,也是不小的阻礙。”翠淩子的語氣透著絲絲遺憾,對於那位水月洞天,他一直是心存好感。

“你去纏住她,我們三個聯手搶奪丹爐。”蒼丘語氣加重,已是急不可耐。

“寶物隻有一件,我們卻有四人,如何分配?”雲涯又問道。

“很簡單。”

蒼丘回道:“若是靈寶,那就公開拍賣,換成四件極品寶器,或是更好的東西,四人均分!”

每人一件極品寶器?

另外三人怦然心動,身為散修,能夠擁有一件下品寶器,也就很不錯了。若是極品寶器,再將其祭煉成本命法寶,那真是幹了!

根據他們看過來的那種眼計,蘇徹業已猜到,他們已經做足了破釜沉舟之打算,豁出去了!

“可惜啊,青銅寶葫需要〖鎮〗壓丹爐,否則,隻是噴吐出漫天的金烏天火,也能令他們不敢靠前:更討厭的是,幾十件自爆法寶,同樣〖鎮〗壓在寶葫之中,這一下,也是用不上了……………”

蘇徹心念閃動,極速思索應對之策。

一旁的水月洞天,卻是喃喃低語:“局勢不妙啊,十萬靈石是不是少了點?”

蘇徹頗有些哭笑不得,她的這種語氣,聽上去與那個女財迷“凝露,極為相似。

“二十萬靈石亦是無妨。”蘇徹便與她說道:“寶物入了我手,誰也別想奪走。”

言外之意:即便你轉換陣營,幫著他們搶奪丹爐,我亦不懼!

“那就二十萬。”

麵紗之下,水月好似隱隱而笑。

另一邊,蒼丘四人緩緩而來,逼近到五十丈距離,對他們來說,

也是各自法術能夠揮出最強威力的一個距離。

動手之前,雲涯又是開口勸道:“這位道友,形勢對你不利,希望你識時務為俊傑,放棄那個丹爐,方能保住自身安全。如非必要,我等也不願與貴派為敵。”

“笑話!”

蘇徹哈哈一笑:“天玄境內,我若是不戰而退,豈有麵目返回師門。

隨即大喝一聲:“天玄弟子,都天伏魔陣!”

“是!”

天玄宗弟子齊聲而應,迅速結起了一牟人規模的都天伏魔陣。

嚴格來說,這是陣型,並不是真正的陣法,合人之力,短時間內,可抵禦金丹修士的侵襲。

命令他們結陣,蘇徹並不是指望都天伏魔陣能夠幫助自己抵禦一個金丹洞天,隻是為了防備那些永遠都不缺乏冒險精神的散修,預防他們趁亂打劫,會使得天玄宗弟子有所損傷。

現如今已是所有弟子的大師兄,為人處事,需要考慮到的方麵,也就多了起來。

蘇徹又給那兩名築基期的內門弟子傳音入密,讓他們統帥眾人,堅守陣型即可,不要因為自己這邊出現的任何情況亂了陣腳。

安頓好了一切,蘇徹猛一轉頭,看向蒼丘等人的目光森嚴冷厲,猶如刀光劍芒一般:“我乃天玄宗席真傳大弟子,包括所有的真傳弟子,都要喊我一聲大師兄。今日之舉,得失之間,你們真的權衡好了嗎?”

“什麽?”

蒼丘四人為之一驚,難以置信道:“天玄宗什麽時候出了這樣一位大師兄,你莫要誑騙我等。”

不等蘇徹做出回答,下方的一多天玄宗弟子齊聲喝道:“席真傳,天羽大師兄!”

人齊喝,響聲震天,每一位弟子都是真氣灌音,如同炸雷。

近處的一些低級散修,都被嚇得打了一個哆嗦。

這便是門派弟子和散修之間的區別,一邊是凝成一股的鋼索,另一邊則是一盤散沙,人心,千人千麵。

“這就麻煩了!”

蒼丘四人麵麵相覷,這才意識到,這件事絕對沒有想象中那般簡單。

即便四人合力,把丹爐搶到手,若是一不小心傷到了這位天玄宗的席大弟子,那麽,也就等於是闖下了滔天之禍。

要知道,天玄宗的五位元嬰老祖,那是何等的神通大能,傷了他們的大弟子,縱然逃去了海角天涯,他們也有的是辦法把自己這些人抓回來。

修真界很大嗎?

在元嬰期大修士的眼中,大不到哪裏去!

即便自己四人能把在場的一多天玄宗弟子,以及近千名散修全都殺光,那也是毫無用處。那幾位元嬰老祖根據蛛絲馬跡,還是會聯想到附近的幾個洞天府主……

屆時,隨便一道懸賞通緝令出來,自己這些人,還會有將來可言嗎?

蘇徹語氣平和地說道:“告訴你們這些,並不是拿這個身份嚇唬你們:而是,我們之間並無仇恨,隻不過出於寶物相爭,才會麵臨敵對關係。”

“考慮到,你們身為散修,能夠成就金丹大道,實屬不易。我認為,應該把其中的利害關係告之你們,免得你們事後懊悔。”

“再給你們一點時間考慮清楚,要戰,我便陪你們戰上一場:但是,做了就是做了,死死活活,誰都不要後悔,也不必抱怨上天不公。因為,該提醒的,我都已經提醒到了。”

蘇徹這番話,多半是出於真心,平日裏,對於散修的艱難,確實抱有同情。所以,這件事的利害關係講了出來,對他們來說,也算公平:另一個目的也就是為了拖延時間,他們猶豫越久,對自己越有利。說不定,沒等他們動手,已經收服了那尊丹爐。

屆時,進可攻,退可守,局麵將會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