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蘇徹勝!”

不管宋胖子是怎麽死的,也不論甄氏姐妹心裏麵有多麽不痛快,事實擺在眼前,甄真身為公證人,必須如此宣布。

宋胖子陳屍當場,蘇徹施施然走上前去,把他遺留下來的靈器戰錘,以及他腰間的乾坤袋,全都拿到了自己手中。

“慢著!”

看到蘇徹竟要把那些東西據為己有,甄嵐立刻站起來大聲阻止:“蘇徹,宋師弟的遺物,你不能拿去!”

卻不想,蘇徹充耳不聞,刷拉拉兩三下,極為麻利地把靈器戰錘收進了自己的乾坤袋,宋胖子的乾坤袋則是係在了腰間。

東西先收好,這才走到了競技台的邊緣處,拱手道:“甄嵐師姐此言差矣,‘宋慶安’已經敗於我手,按照之前的約定,他必須退出宗門,不再是我派弟子了。況且,他還沒有離開競技台,就這樣自盡而亡,顯然是主動放棄了他所擁有的一切,那麽,我這個勝利者,就有權利接受這些戰利品。”

“胡說!”

甄嵐為之氣結,可是一時間,又找不出合適的理由反駁他。總不能當眾聲明,宋胖子的遺物之中,有很多東西都是自己資助給他的吧。這樣的舞弊行為,大家心照不宣也就罷了,卻不能毫不顧及顏麵地當眾喊出來。

玉清嗬嗬一笑,接口道:“我認為,蘇徹的話很有道理。宋慶安若是走下了競技台再自殺,那麽,他的遺物就成了無主之物,應該上交師門做出處理,但是,他選擇了競技台上揮錘自盡,確實意味著,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了對手來處置。這樣的道理,走到哪裏都說得通。”

“沒錯,就是這個道理。”雷笑站起來大聲附和。

雷清雪同樣站起身幫襯道:“按照約定,敗者就會失去我派弟子的身份;既然不是我派的弟子了,他的東西,自然是誰先得到,那就算是誰的。”

雷家在天玄宗根基深厚,倒也不怕她甄氏姐妹。

天爐峰的華祿倒是想出了一種說法,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駁斥蘇徹和玉清的觀點,剛欲開口,卻又想起了自己曾對蘇徹說過的,因為封魔域一事,算是記下了他一份人情。若是人情未還,就與人家對著幹,確實是有些說不過去。

俗話說,陰險狡詐也算本事,但是明目張膽的不要臉,那就是無賴小人了。華祿比較注重顏麵,寧可做偽君子,也不願意做真小人,於是,剛要出口的話語,也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同樣的,甄真作為一個真傳弟子,更加看重自己的臉麵,不過是損失了一件靈器和其他的幾件物品,不值得在眾目睽睽之下胡攪蠻纏丟人現眼。於是,悄悄地戳了妹妹一下,示意她不要再爭論下去了。

台下眾人盡數沉默,那麽,戰利品的事情就這樣定了,蘇徹目光一轉,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那個快要縮成一團的真小人‘蔣琛’。

“蔣師弟。”蘇徹目光如劍,鏗鏘有聲:“接下來,該是你上場了。”

“不,不,我不上去!”

蔣琛早已是魂飛膽喪,哪還有一絲勇氣麵對接下來的比鬥。剛剛,宋胖子的下場就是最好的威懾,足以告訴他,上台之後的命運,將會如何。

“甄師姐……”蔣琛幾乎是痛哭流涕地看向了甄嵐,不知該如何求助才好。

甄嵐滿眼憎惡地瞪了他一眼,不屑再與他對話半個字,心中也是暗暗後悔:“丟死人了,怎麽收了這樣一個沒出息的家夥做跟班……”

其他人也是無限鄙視地看著蔣琛,同樣認為:你可以怕死,你可以認輸,你可以光明磊落地表示口服心服,願賭服輸,但是,卻不能膽怯到這種程度,委實沒有一點修仙者的尊嚴可言了……

反倒是台上的蘇徹能夠理解蔣琛的懦弱,說到底,他也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人,麵對生死危機,倉皇失控也不奇怪,可是,這並不能免除他應該承受的懲罰。

“蔣琛……”

蘇徹突然的語氣緩和了下來:“想要放棄這場比鬥也可以,必須滿足兩個條件。第一,你必須當眾服輸,主動放棄我派弟子的身份;第二,你必須站在這裏,把當日對我做過的那些事如實坦白出來,我才會接受你的認輸。”

“啊?”

已經被嚇破膽的蔣琛,就連平日裏的那點小聰明都喪失了,聽到了這番話,立刻被求生的欲望掩埋了智商,此刻,隻要別讓他上台,別取走他的性命,什麽事都願意做!

“好,好,我說,我說,我什麽都坦白,蘇徹,蘇師兄,我對不起你啊……”

接下來,蔣琛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當日為了一株靈草暗算蘇徹,以及後來又連番刁難和誣陷蘇徹的幾件事,全都交待了出來。雖然因為緊張有些結巴,卻也把事實闡述得較為清晰,一些細小的出入,蘇徹也懶得糾正了。

“這小子,竟是這號人物?”

正所謂聞者驚心,都沒有想到,這小子年紀不大,竟然是如此卑劣,暗算了別人全無悔意也就罷了,事後還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難對方,這也太陰毒,太可怕了吧。

這樣的人,誰敢與之交往?

甄嵐手腳冰冷,麵色發青,已是羞惱到無地自容的境地,這一下算是顏麵丟盡,扮演了此等小人的幫凶角色,日後,有何麵目出現在眾人眼前呐!

甄真也是麵上無光,恨不能立刻將蔣琛化為飛灰,與此同時,對那個蘇徹,更是難以自製地心生怨恨。不說對與錯,不論是與非,隻憑他無視了自己的建議,導致了自己姐妹倆當眾難堪這兩條,就足以給他定罪了。

一場鬧劇,到了這種地步,也就沒有了繼續下去的意義,蔣琛的身份玉符和玉牌,被甄真當場沒收,再加上在場所有人的見證,自此以後,他就不再是天玄宗的弟子了。

蔣琛六神無主的四下盼顧,卻見到無人再願意搭理他了,隻能灰溜溜地想要溜走,心裏還在念叨著一些話安慰自己:“沒死就好,做不成天玄宗弟子,我還可以去其他門派試一試,最不濟,做一個自由自在的散修,說不定就能遇到莫大的機緣……等到日後,我的修為足夠時,再來找蘇徹報仇也不遲……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可是,走了沒幾步,後脖頸子就被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掌抓住了。

蔣琛扭頭一看,剛剛有所好轉的臉色再一次麵如死灰。

“蘇師兄……”他囁囁地問道:“還有事嗎?”

蘇徹冷哼道:“咱們之間還有些債務需要清算,誰同意你離開了?”

“不是說,你不是說……”

蔣琛支吾兩聲,自己也明白了過來,之前,蘇徹隻是答應了自己不再進行那場比鬥,可是,並沒有承諾饒過自己啊!

蔣琛這才是心生懊悔:“該死的,上當了,我真是糊塗死了!”

嗖!

蘇徹也懶得再與其廢話,直接祭出了中品法器捆仙繩,把他就此捆拿;蔣琛早已是膽氣歸零,就連出手抵抗的意識都沒有了。

附近的旁觀者,誰也不會為了這樣一個人阻攔蘇徹,更何況,蔣琛已經不是天玄宗弟子了。

唯一有可能出麵的甄嵐,對蔣琛更是恨之入骨,今日,自己顏麵喪盡,歸根結底都是拜他所賜,怎麽可能還會搭救他呢!

玉清和玲瓏走了過來,問道:“蘇師弟,你是要帶他回去玄機峰嗎?”

“是的,師兄,要回去我的修煉洞府。”蘇徹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圖,就是要把蔣琛帶回洞府,予以懲處。

玉清點頭道:“我送你一程。”

‘競技峰’與‘玄機峰’相距千裏之遙,蘇徹帶著一個俘虜拖拖拉拉步行的話,估計要走上一整天。玉清極為心細,考慮到了甄氏姐妹有可能半路攔截蘇徹無事生非,才會提出帶著蘇徹和蔣琛一起飛回玄機峰。

“多謝師兄。”蘇徹當然不會拒絕玉清的好意,同樣也想到了甄真會事後為難自己的可能性。

玉清已是練氣大圓滿的修為,帶著兩個人禦劍飛行不成問題,隻不過速度上受些影響罷了。

接下來,蘇徹與雷笑和雷清雪暫時告別,再一次踏上了玉清的飛劍;蔣琛當然享受不到如此待遇,隻能被蘇徹拎在手裏,並且,還被封住了多處穴位,就連開口講話的能力都沒有。

臨行前,蘇徹又聽到了甄真的傳音:“蘇徹,你膽子不小,竟敢違背我的意願,使得我姐妹二人如此難堪……我說過,日後必讓你舉步維艱,無法在門派裏立足,我說到做到,你等著看吧。”

蘇徹默默無語,並沒有傳音回複分辨道理,因為,有些人就是那麽的不可理喻,越是與之爭論,她越會覺得她自己占足了道理。

玉清仿佛是有所察覺,猛地轉頭看向了甄真,臉上露出了含意頗深的微笑,朗聲說道:“師姐的公正,今日,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玉清多謝了。”

這句話意義頗深,甄真同樣的含笑回道:“師弟客氣了,該做的事情,我一定會做。”

“如此甚好!”

玉清仰天一笑,真氣催動,禦劍騰空。

PS:蔣琛和宋胖子這兩個小人全都收拾了,應該是大快人心吧,所以,蘇徹代替咖啡,向諸位道友討要幾張推薦票當做獎勵,謝謝啦,謝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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