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朱淩午院中來傳話的,是朱氏七房宗祠中的管事,也是朱氏七房專在那些築基老祖宗手下聽命傳話的管事。
在朱淩午所在的七房脈係上方,有三位築基後的修仙老祖宗,年齡最大的一位已經兩百六、七十歲了,最年輕的一個也有兩百歲出頭了。
據說修仙築基之後,壽元至少可達三百餘歲,若是一些修行水係、木係功法的築基修仙者,壽元甚至可達五百餘歲。
但論如何,煉氣築基也隻是讓凡人擁有多的時間來煉氣修仙,也隻是踏上修仙之路的第一步,否則凡人短短百來年的壽元,又如何能踏上漫漫修仙路呢。
當然對於這些凡塵俗世中的士族之家而言,能擁有築基後的修仙者,已經算是不錯了,也隻有大晉朝的皇族、王族之家,才可能存在金丹期的修仙者。
許多士族之家,如若是失去了這些家族的根基頂梁柱,也很可能從士族貴人的身份,跌落庶族寒門之列。
上次來銅山縣救治朱淩午的,也就是那位最年輕的老祖宗,修行的也是水係功法,有他在至少可以保障朱氏七房子孫三、五百年的安穩。
但這些老祖宗平時裏隻在七房宗祠中打坐煉氣,卻很少會管家族中的俗事,今天卻不知為何,居然會來召見朱淩午。
那宗祠來的管事恭恭敬敬的在朱淩午的房門外相侯,朱淩午倒也不敢拖遝時間,略微了整理了下衣衫,便跟著出門了。
那位宗祠來的管事為朱淩午帶來了一輛樸素的小馬車,看上去那些煉氣築基的修仙老祖宗似乎也不愛奢華的裝飾,顯得反璞歸真了。
朱淩午上車之後,原本就在朱淩午宅院外廂房聽候吩咐的輪班小廝們,便又跟著簇擁了上來,不管怎麽樣他們還是要跟在朱淩午身邊隨時伺候的,隻是朱淩午那最親近的狗腿子良才倒是沒在這邊。
當然在這班小廝中,也有人和良才的地位差不多,原本也算是這個八歲娃娃身邊較為親近的,隻是沒有良才那般被信任罷了。
其實對這些小廝跟班,朱淩午根本沒怎麽在意,哪怕是良才在朱淩午眼中,也就是暫時利用下而已。
如此,朱淩午又坐著車子一路往朱氏七房宅邸的後院方向緩緩跑動,朱淩午並沒問那管事,老祖宗現在找他是什麽事情,但朱淩午心頭隱隱知道,應該還是蒙藥師的事情。
幸好在來這裏的路上,朱淩午基本已經想好了一個說辭,真要是麵對這些修仙老祖宗,他總不能說是他們給他的什麽法寶保護了他吧。
約是一刻鍾的時間,朱淩午終於到了朱氏七房的宗祠所在,這是一處極為僻靜之地,和前麵的居住區隔了幾個園子,一片湖泊。
來到這裏朱淩午可以感覺到腳底下,有著實質般的濃鬱靈氣冒出來,就像是站在蒸鍋上,腳下有著翻滾的開水在冒著氣泡,釋放水蒸氣般。
根據朱淩午從蒙藥師這邊得到的記憶,在那些世外宗門所在的靈地,靈氣似乎也不過如此。
當然那是指世外宗門的普通弟子修煉的地方,真要是一些掌門、長老閉關修煉的地方,靈氣自然要比這裏為濃鬱。
來到了這宗祠的大門前,管事轉身給朱淩午見了一禮,“公子爺,三位老祖宗就在裏麵等著你,小人就不進去了,裏麵,小人的身子受不起!”
朱淩午意外的看了眼他,這個管事雖然看上去很尋常,大概是四十多歲,但朱淩午可以感覺到他居然也是一個武道高手,實力絕對也在後天九重左右。
朱淩午不免在腦中回憶了一下這身軀的記憶,這個孩子原本也沒來過這裏,當初測試身體血脈品階的時候,是在朱氏家族的大祠堂,就相當於是一個祭奠家族共同祖先的祭堂般所在。
那這個管事,為什麽說,自己的身子在裏麵受不起呢?
不過,好像以前看過一些電影、小說,說是宗祠一般隻有家族中人才能進去,或許這個管事不是朱氏族人,所以就沒資格進宗祠吧。
雖然在心頭對這個事情轉了個彎,可在麵上朱淩午隻是點了點,轉頭又對身邊一眾跟隨的小廝吩咐道,“你們也在外麵等著吧!我自己去見老祖宗就是了!”
隨後朱淩午獨自往朱氏七房宗祠內走去,從外麵看這個宗祠就像是一處普通的院子,在進入院門的牌匾上寫有“七房宗祠”的門匾。
院門敞開著,朱淩午直接跨過門檻,進了大門。
首先看到的是一處庭院,約有三百來平的樣子,當中種了不少青柏樹木,還圍有一些花圃,內中種了些草藥之類的靈植。
沿著大門筆直的,就是擺放朱氏七房諸位先祖靈牌的祭堂了,可以見到裏麵煙氣渺渺,飄來淡淡的檀香之味。
不過朱淩午倒也沒感覺這裏有什麽元力波動,也沒對他的身體產生什麽壓迫之類的,完全沒感覺到特別的變化。
可他的魂念也不敢在這裏隨意的放出去查探,有了蒙藥師的經驗,他不敢太顯擺自己強大魂念了。
“小孫兒,跟著紙鶴,往這裏來!”
一個聲音在朱淩午耳邊響起,朱淩午裝出不明所以的轉頭四顧,隨後便見一隻紙鶴在自己左側栩栩如生的飛著。
這紙鶴是用黃紙折成,上麵微微閃爍著白sè靈光,形成了一個虛幻的鶴影,如同真正白鶴般的大小,它的嘴巴一張一張,剛剛那話語似乎就是它開口說的。
這應該是一種千裏傳話般的法術效果,當然了,對於朱淩午而言,這也就是個小把戲。
可朱淩午的麵上還是裝出了一副驚奇的神情,不免仔細的打量著它,還想伸手去觸摸它。
見朱淩午看見了自己,那紙鶴便在空中飛了一圈,躲開了朱淩午的觸摸,緩緩往宗祠庭院的左側飛了過去,一邊飛著,一邊還轉頭看著朱淩午,似乎在招呼朱淩午跟過去。
朱淩午跟著它往前走著,沒多久便穿過了庭院左側的一個小門戶,來了一處小庭院。
乍一看,這個小庭院就像是一處小花園,而花園內的幾處不同地方,搭設著幾間不大的石屋、木屋。
這些房屋也都是十來平的大小,那紙鶴到了這個庭院,頓時憑空燃燒起來,很化成了灰燼,隨風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