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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冬末chun初的時節,此處卻是一番南國景致。斜陽夕照,yu沉海的海麵上bo光粼粼,帆影片片,水鳥翱翔,景sè宜人。

落日的盡頭,這片海水的深處,一葉小舟徜徉於一座座冰山之中。那灰白相間的冰山正在緩緩消融,昭示著chun天的腳步臨近。

小舟不過兩丈大小,宛若一片柳葉兒漂浮於海麵上。

乘舟的二人,應是對兄妹。立於舟尾的男子青衣短髯,三十出頭的樣子,氣度不凡。置於小舟當央的nv子,韶華正茂。其一身綠裙襯著白皙jing致的容貌,煞是柔美動人。

夕陽的餘暉照映下,一座座冰山閃動著奇異的光澤,使得這片海域多了幾分的神秘。

男子抬頭看了看天sè,朗聲說道:“煙兒,我等此次出海已兩月有餘,眼下天sè已晚,不如歸去……”

nv子並未轉身,而是抿chun一笑,透著幾分得意反問道:“大哥,此次的收獲如何呀?”

男子嗬嗬笑了一聲,帶著溺愛的眼神看著妹子的背影說道:“往年的這個時候,所得的冰晶不過三、五塊。而聽了煙兒的話以後,撇開人多的地方,專尋這偏僻處,竟然尋到了二十多塊冰晶。嗬嗬!此次趕cháo,可謂是收獲頗豐!”

大哥的話聽著很受用,叫作煙兒的nv子笑靨如huā。她衝著遠處打量了下,又轉向臨近的一座最大的冰山,說道:“返回之前,不妨於此處最後搜尋一下,或有意外所得……”

那是一座半沉於海水中的冰山,有十數丈大小,遠遠觀之,並無出奇之處。

“嗬嗬!如煙兒所願……”

男子應了一聲,便抬手祭出了一把飛劍。鋒銳的劍光滑過海麵,倏忽間沒入了那座冰山之中。‘喀喇’一聲脆響,冰山被從一旁削開,緩緩分作大小的兩半。那中間竟是空的……

“嗬嗬!想不到煙兒的法眼如炬……”笑聲戛然而止,男子神sè一變。載著兩人的小舟猛地往後dàng出了幾丈遠,煙兒驚呼道:“大哥,這冰山中怎會有人……?”

男子已召回了飛劍,與煙兒一道愕然望去——

冰山中空,裏麵還緩緩站起個人影。那是個相貌尋常的年輕人,身上的灰sè道袍撕裂了個破口子,腰間拴著一隻jing巧的小葫蘆,樣子有些狼狽。他發髻淩luàn,刀眉下一雙星目有神,刀削般的麵頰上透著幾分英氣,還有幾分的倦意。

這應是一個修士,身上卻見不到靈力的bo動。此時,這人手裏拿著一冰塊樣的東西,同樣是一臉的愕然看向兄妹二人。

這……這是什麽地方?莫非是到了九州?nv子是練氣九層的修為,男子乃是個築基初期的修士,這二人的容貌有幾分相像。那柳葉小舟通體碧翠,甚為的jing巧……

“在下乃yu山鎮柳家的柳煙兒,這位道友……這位仁兄,你怎會藏身於冰山之中?”兄妹倆詫異過後,柳煙兒率先出聲問道。其同舟的大哥沒有說話,神sè謹慎。

見有人相問,那灰袍年輕人拱手示意了下,說道:“在下林一……遭受無妄之災,陷身於冰山之中……一言難盡。敢問兩位道友,此處是何地界?”

“原來真的是位道友,還是外地的口音。此處乃yu沉海,往東便是夏州呀!可我怎麽看不出你的修為……”柳煙兒狐疑漸生,卻又驚訝起來。其話未說完,對方身上忽而散發出bi人的氣勢。她驚聲道:“你……你是築基的前輩?”

林一無奈的笑了笑,卻是衝著小舟上的男子分說道:“我……不得以於冰山中療傷,這才隱去了靈力,非有意相欺……”對方戒備的神sè稍緩,卻未撤去小舟外防禦的飛劍,而是出聲說道:“在下柳賢,不知林道友來自何方……”

冰山的另一半正隨著海bo遠去,好像也帶走了這一路的寒意。林一轉而望向來處,正是落霞絢爛時。他輕舒了一下,眉梢輕挑,衝著柳賢說道:“我來自太平山的玄元觀,眼下不過是一介散修!無意中得罪了人,便被追殺逃到了此處,誰料境遇莫測……若非柳道友出手相救,尚不知還要於堅冰中呆到何時呢!此處,多謝了!”

太平山在什麽地方,玄元觀是何所在,柳賢並未深究。而迫不得已之下,於堅冰中暫避敵患,不失為情理中事。見林一話語隨和,謙謙有禮,他臉sèlu出了笑容,隨手收了飛劍之後,這才拱手說道:“林道友無須多禮!相見便是有緣,嗬嗬!”

林一笑了笑,不禁低頭看向了腳下。融化中的冰山被削去了一半,緩緩傾斜著,已慢慢浸入了海水,使人沒了落腳處。他轉而望向暮sè漸沉的東方,暗忖,夏州?莫不是九州之中的夏州……

這個陌生的年輕人竟然是築基初期的前輩,柳煙兒不免有些拘謹起來。而天sè已晚,正是回轉之時,對方依舊呆在浮動的冰山上茫然無措,她還是忍不住說道:“前輩的身子有恙,當尋一安穩的所在,靜修幾日才好。我兄妹二人這便要返回yu山鎮,不知前輩可願同行……”

柳賢點頭附和道:“煙兒所言有理!你我不妨同行……”

衝著這兄妹二人又打量一眼,林一暗自稱善。不待尋出一把靈器飛劍來,他好奇的瞪大了眼睛。那載著兄妹二人的小舟,竟然從海麵上緩緩升起。

“林道友,請!”柳賢在招呼林一。他見對方錯愕的樣子,暗忖,這是來自窮鄉僻壤的散修,沒見過什麽世麵。柳煙兒亦出聲相邀:“舟兒雖小,乘行無虞!前輩可否方便……”

看著十數丈外懸在海麵上的小舟,林一不再遲疑,腳步輕抬,踏雲而起。待其落至小舟上時,兄妹倆齊齊看向那雙‘登雲靴”lu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來。

小舟不過兩丈長,深寬各三五尺,前後翹起,造型優美。其間竟然還擺放著幾個蒲團,應為打坐歇息之用。林一落下身形之際,留意到腳下甚為的平穩。於驚訝之中,他四下打量起來,可並未看出什麽名堂,卻是

察覺到了這對兄妹的異樣。

“可有不妥之處……?”林一出聲問了一句。

柳賢尚未說話,柳煙兒已驚歎道:“前輩足下的靴子,莫不是靈器嗎?”她又看了一眼林一的破道袍,又不無惋惜地說道:“這道袍同樣為寶物啊!”

登雲靴與道袍是寶物不假,我早便知曉了,至於如此大驚小怪嗎?林一不以為然地搖頭笑笑,心頭卻是一動。

再次看向這個來自窮鄉僻壤的散修,柳賢的眼神中多了些許不同的意味。他揮手止住煙兒,說道:“夜sè已然降臨,有話不妨回頭慢聊,啟程吧!”

不再糾纏靴子與道袍,柳煙兒衝著林一歉然一笑,這便回頭應了一聲,隨手祭出了一個法訣。隻見一層瑩瑩的光芒霎時間籠罩四周,不見雲起,未聞風聲,小舟緩緩升至半空,竟是悠悠往前飛去。

飛行的法器並非稀罕之物,而即可泛舟又可飛行的法器,尚是頭一回見到。好奇中的林一忽覺得舟身一頓,他忙往後看去,舟尾竟然曳出一道數丈長的青虹。

小舟如此之快,堪比禦劍飛行了!

暗讚了一聲,林一被兄妹二人招呼至蒲團上坐下,還不忘向舟外眺望。

此時,前方一輪新月如鉤,遠處幾點星光閃動。飛舟橫渡,夜sè無邊。此情此景,林一不禁暗籲了下。昨日尚在絕境中掙紮,今日卻有如此的安閑,真是生死兩重天。之所謂,得以逾越險峰,自有風光無限。

不過,風月入懷,溝壑尚在,這一切,隻是開始……

“前輩,我的‘柳葉舟’如何呀!”兄妹二人坐在林一的對麵,柳煙兒笑問道。

“柳葉舟?恰如其名,寶物也!”林一由衷地讚了一句。

這兄妹倆xing情隨和,與林一頗為投緣,三言兩語的說笑後,彼此隨意了許多。見對方一直留意自己的柳葉舟,柳煙兒分說道:“此乃我大哥所贈,為上品靈器!”

柳賢苦笑道:“怎奈得住你的糾纏!五千靈石加上一把飛劍才換來了這‘柳葉舟’。現如今,大哥可是囊空如洗啊!”

於外人麵前遭到了取笑,柳煙兒臉sè赧然,嬌嗔道:“此處趕cháo所得,可不是又讓大哥賺取一筆靈石嗎!”她又看向林一,說道:“我喜歡的並非是上品靈器,而是這柳葉舟別有不同……”

柳賢嗬嗬笑了一聲,跟著說道:“我與煙兒說笑,還請道友不必介意!”

林一搖搖頭,示意無妨。對方又說道:“煙兒所說的不同,乃是飛舟後麵鐫刻的一句詩詞,我也頗為的喜歡!”

柳煙兒已出聲yin道:“一葉飛舟如輕柳,青虹直上九霄九。”她又回味了一番,才眨著好看的眼睛,帶著征詢的神sè,問道:“前輩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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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新的一卷就這麽開始了,或許是個新的開始,一切慢慢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