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謹看出她的猶豫,趕緊再添一把火,“靈兒妹妹乖,我們回來會給你帶好玩兒的東西給你的。”

上官萬靈猶豫了下還是點了點頭,“那好吧,我要好多好多好多好多。”上官萬靈睜著萌萌的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說了好些個好多,似乎這樣就能止住想要流淚的yuwang。

孩子們都在穀裏長大,從沒有去過外麵的世界,他們是多麽渴望去外麵看一看啊。

南宮謹一見上官萬靈快要哭出來的表情,趕緊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擔心靈兒妹妹,我們一定會給你帶好玩兒的東西回來的,還會給你買漂亮的頭花回來。”南宮謹小小的人兒,已經有了男子漢的模樣了。

上官萬靈便也含淚點點頭,下一刻想到什麽,“那我也去給你們找吃的東西吧。”

他們害怕被大人們發現,也並不敢去廚房裏直接拿吃的,還好穀裏一年四季如夏,到處都是當季的果子,加上南宮昀和南宮謹這兩個小魔王的壓迫,穀裏差不多的小孩子便也加入了他們的大軍。

幾人平時也野慣了的,隻是這幾日總是回來的晚了,黛淩還是要問一問的。

“謹兒,昀兒,你們兩個怎麽這幾日回來的這樣晚?可是又欺負別人家的孩子嗎?”黛淩問道。

“母親,孩兒斷不會做出此等事來丟母親的臉,昀兒也很乖。”南宮謹又是一副我很乖的模樣。

南宮謹越是這樣答,黛淩越是頭疼,也不知這孩子隨了誰,一旦問他,他總是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端端正正地回答問題,問不出半點錯處,但一轉身就能惹出更大的禍來,真真調皮得緊,自己又不能一天到晚跟著他們。

“噢?是嗎?可有逃課?”黛淩揉揉太陽穴。

南宮謹一見黛淩如此,便知黛淩累了,對著南宮昀使個眼色,兩人便一步步蹭過來,南宮謹挪到黛淩身後,南宮昀就在黛淩身前。

一人給黛淩敲背,一人給黛淩捶腿。這算是唯一值得黛淩欣慰的事了,皮是皮了些,但兩個孩子都懂事得緊。

“母親,我們怎麽會逃課呢!我們是從夫子那裏出來才去玩的。”南宮謹說著對南宮昀眨眨眼。

不過這回這默契可是不太好使了,“母親,那夫子好煩啊,又笨又煩,上課好無聊,每天都重複一樣的東西。”南宮昀抱怨道。

黛淩一聽這話剛剛的感動便拋到九霄雲外去了。“跪下! ”

南宮謹一聽南宮昀說這話便知要壞事,隻好抹了把額頭並不存在的虛汗,跪下辯白,“母親,昀兒所說確是實話無疑,夫子教《三字經》已經三個月了。”南宮謹一看黛淩臉色變了,也知不交代不行,隻是既然南宮昀已經將問題捅出來了,再塞回去顯然不太合適。

南宮謹這樣說倒是成功引起了黛淩的注意,倒不是夫子教得有什麽問題,實際上這夫子是盡責的了,自己隻交代說教些許筆畫簡單的字便可以了,沒成想竟然已是在教《三字經》了,看來平日對他們過於忽視了,竟然這些時日都不曾考校他們的功課。

“《三字經》會一直學到你們六歲的,夫子的教授本就沒有什麽問題。”黛淩道。

“母親,真的好無聊啊,《三字經》還不如母親房間裏的兵書好看。”南宮昀直接嘟起嘴來抱怨道。

黛淩本來聽南宮昀這樣評價夫子講課,小小年紀便如此恃才傲物,實為不妥,板了臉孔,想要訓斥,後來聽他竟說房間裏的兵書,竟有些疑惑。

“什麽兵書?”黛淩來不及生氣。

“就是母親房間裏的兵書啊,有個伯伯在講故事,母親,可不可以借給昀兒看看啊?每次都要到母親房間裏去看,真的好麻煩啊!”南宮昀也不顧黛淩再生氣,站起來就抱著黛淩的腿撒起嬌來。

黛淩對於這種情況早就視而不見了, 將頭轉向南宮謹,希望他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南宮謹跪坐在地上,“母親,昀兒說得是母親小書房裏收著的兵書,昀兒見了十分歡喜,每次都要讓我陪他看兩個時辰。”南宮謹恭恭敬敬地回答。

黛淩見南宮謹也這樣說,心裏不由重視起來,兩個孩子雖是頑皮,但每次罰跪都會老實交代,既是這樣說了,想來也不是什麽 瞎話了。

隻不過《三字經》這樣的進度,並不算慢了,莫不是有什麽事是自己不知道的嗎?黛淩壓下心頭的疑慮,雖是要求嚴格,黛淩向來也不會胡亂罰他們的。

“好了,謹兒,昀兒,早些休息去吧。此事改日再說。”黛淩說著便讓兩人回去了。

兩兄弟也不放在心上,黛淩對他們要求向來嚴格,像今天這種情況,不知經曆了多少次,今日沒有受罰,兩兄弟便歡天喜地去繼續數自己的果子了。沒有時間了,明天兩人便要混出去了。

第二天,兩人如願躲在板車上跟著浩浩蕩蕩的送糧車向著北淵城裏去了。

兩人哪裏知道,黛淩怎麽舍得將這大批的糧食賣掉了,隻不過是借著賣出去的名義,將這糧食運往北淵城罷了,雖是五年未見,兩人都是要強的人,誰也不肯再開口,就這樣兩地相思,時有通信,也都大多都是在談論當前的形勢,百姓的生活,偶爾也會談談兩個孩子。

開始的時候兩人還能躲著,兩人本是半夜偷偷將糧車上弄出個空的地方來,但到了車上兩人才發現,吃東西還好,但是就上茅房的問題都解決不了,還好兩人是躲在最後一輛車上。

拉車的是老胡,趕著牛車懶洋洋地趕路,時不時的唱首歌,平時都

是眼睛一眯不時衝著老黃牛甩上一鞭子,就走好一段兒路。

兩人便趁著這空檔出來放風,順便放水……

“哥,你說母親會著急嗎?”南宮昀雖然想見父親,但第一次離開母親還是讓他有些難過。

“昀兒,待我們將父親帶到母親身邊便好了,母親也不會再流淚了,這樣不好嗎?”南宮謹一句話摁住了弟弟的死穴。

“好吧,哥哥。”這樣的回答讓南宮昀小小的心裏稍稍安慰了些。

粉嫩的娃娃就這樣依偎在一起,伴著明亮的星星,沉沉睡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