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煙聽了沉默片刻,見沐辰楓抬起頭來期待得望著她。思量著這次如何也躲不過去了,“辰楓,你知道的,有些事不是理解就能不介意的,過去的就過去了的。”

“妃煙,我……”沐辰楓想要說些什麽。

妃煙打斷了沐辰楓的辯解,“辰楓,我能理解你心疼南宮澤宇心情,但跟你一樣,黛淩救過我的命啊!如果沒有黛淩就沒有今天的我們。你怎麽可以這樣傷害她?”說著妃煙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妃煙,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不要哭。”沐辰楓手慢腳亂的給妃煙擦眼淚。

妃煙並沒有反抗,雖然明白沐辰楓不過是用了計策將黛淩騙到南宮澤宇那裏幫他而已,但是妃煙還是不能接受沐辰楓用這麽殘暴的方式欺騙黛淩。

嬤嬤在黛淩心裏的地位自己是知道的,估計當時她已經快要急瘋了吧。如今自己已經嫁給沐辰楓了,夫妻本一體,辰楓的錯就是自己的錯,這樣想來妃煙更覺得對不起黛淩了。

“辰楓,讓我靜一靜,不要說這個問題了。無論如何你對嬤嬤做的事我也不能接受。”

“嬤嬤?嬤嬤怎麽了?”沐辰楓不解怎麽又攙和到嬤嬤的事了,莫不是有什麽誤會不成。

不成想,不提嬤嬤還好,一提起嬤嬤妃煙竟然大哭起來,“辰楓,你可知道黛淩是嬤嬤一手帶大的,你怎麽忍心加害於 她,你要讓我怎麽辦啊?你要讓我怎麽辦?”妃煙邊哭邊說。

“妃煙,等等,等等。我沒有害嬤嬤啊,嬤嬤好好的在別院裏待著呢!”沐辰楓一聽便覺得是不是妃煙誤會了什麽。

“嬤嬤沒事嗎?那你上次說對不起是為了什麽?”這次換妃煙不解了。

沐辰楓一見妃煙這樣問便有些窘,上次不知哪裏來的勇氣,看著自家的小公主,心裏覺得對妃煙有歉疚,隻是不曾想妃煙已經知道黛淩那件事了,後來便順著她的思路想下去了,結果反而自己最在意的沒有說。

想了想,如果自己不說的話恐怕她會想更多也不一定。“我說得是鳶尾的事,對不起。”沐辰楓聲音小得可憐。

但妃煙還是聽清了他說的話,關於鳶尾的事自己也是知道的,雖然沒聽沐辰楓親口承認過,但妃煙已經從天上人間聽到太多的流言蜚語了,但這些怎麽能夠亂得了自己的心呢。

當初嫁過來時母親已經說過了,自己也從未要求過能一世一雙人,雖然開始聽到的時候自己也還是很難過,隻是沐辰楓一直沒有提過,妃煙也一直當不知道罷了,隻不過沐辰楓也從未說過將她抬進府裏來這種話。

一直以來妃煙還是慶幸的,莫不是鳶尾有了嗎?想著妃煙強忍著心裏的痛,“可是要將鳶尾抬房嗎?”

這話把沐辰楓問懵了,“抬什麽房?”

“那要抬平妻嗎?”妃煙一聽心裏更涼了。

“妃煙不要胡思亂想了,早知不跟你提了,這些事都不用你煩心。我來處理就好了,以前的事都不提了,黛淩的事也好,鳶尾的事也罷,都不過是小事罷了,你才是最重要的。現在又有了身孕,不要胡思亂想,你隻要知道你最重要就可以了,我會把這些事都處理好的,你好好的就好。”

沐辰楓被妃煙嚇到了,沒想到她會想到那裏去,趕緊表明心跡。

妃煙一見沐辰楓緊張的樣子,覺得可能自己的確想多了,罷了隻要嬤嬤沒事,自己何須在意這麽多呢,嬤嬤沒事,黛淩自然也就沒什麽牽掛了。

這樣一想便也乖乖聽話。

沐辰楓見妃煙總算被自己勸住了,心裏也鬆了口氣,隻不過也沒有再墨跡下去的心情了,自己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妃煙的身子了。

如今自己心裏的傷口放佛被妃煙慢慢治愈了,有了家的感覺,完整的家的感覺,自己曾經一心想要報仇,而如今看著自己的妻女,這想法反倒淡了一些。

未來的路如何,沐辰楓心裏完全不知道,不過也正如同跟妃煙說得那樣,什麽都不重要,現在妃煙才是最重要的,當然還有他們的孩子。

這樣想著,沐辰楓覺得自己的確太自私了,自己其實知道南宮澤宇跟黛淩之間的淵源,當初騙黛淩過去也不過是推他們一把罷了,反倒自己疏忽了嬤嬤在黛淩心裏的地位了,也許他們正千方百計地想要來營救嬤嬤也不一定。

到時他們若真的做到了,自己該如何自處呢?沐辰楓想了很久很久,最後還是決定把實情告訴二人,告訴他們也好,至於報仇的事就讓南宮澤宇自己拿主意吧。多年過命的兄弟了,自己總不該這樣瞞他的。

再說自己其實心裏明白的,到底隻不過是怨恨罷了,曆來這種事在哪裏都有,母親隻不過是其中一個而已。自己過於執著了,隻是年少的那些孤單,那些寂寞,那些對於母親的思念總要有一個出口,所以報仇就成了自己的支撐。

奮鬥了這麽多年,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沐辰楓也不強迫自己多想,同樣的信寫了四五封才罷手,將信鴿放出去,心裏竟然覺得更踏實了幾分。

且說這載著希望的信鴿,日行八百,不過三天的時間就飛到了南宮澤宇的麵前,得到消息的南宮澤宇看到這樣的來信自然是開心的。

因為京城除了嬤嬤沒有什麽更讓黛淩牽掛了,沐辰楓在信裏將一切都說得清楚,從此黛淩不用再日夜牽掛著嬤嬤了。得到消息的南宮澤宇心早已飛到黛淩那裏,自從穀中回來之後沒有一日不想念他們的,隻是想著有重任在肩,現在 既然嬤嬤無事,這對於黛淩也是了不得的大事了。

南宮澤宇也不用馬車,直接跟武侯祠的人知會一聲,便牽了一匹快馬,飛也似的向穀裏趕去了,這一次,這一次說什麽也不再離開了,南宮澤宇這樣想著,想念的心便強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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