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村藤匯集了殘兵敗將,總共2000人,火速地向肥城縣城退去,他現在隻想憑借一個有力的堡壘來拖延時間了!笑話,就憑他臨時拚湊起來的這樣部隊,來對抗地方那些坦克和飛機大炮組成的鋼鐵之師?長村藤自覺還是頗有自知之明的。

看著有些狼狽的部隊,長村藤輕輕舒出一口氣,早晨的風雖然還是你們冷,但是畢竟是太陽出來了,他用力地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初冬了!支那大地上的寒氣真要命,前鋒部隊已經快接近肥城了。後麵追著的八路軍主力部隊的飛機雖然沒有再次飛來,但是那些坦克很討厭地叮在後麵,像煩人的蚊子,雖然不是很多,但是卻老是這麽令人生厭。

好在坦克們也不敢過於『逼』近,畢竟隻有那麽十幾輛。

如果能夠在空中觀看整個戰鬥布局的話,長村藤就絕不會那麽想了。他的身後,葉生成的三團和一旅旅部直屬營,還有巡天戰隊的飛機坦克汽車兵,像是個扇子麵,在他們的身後,不緊不慢地圍追上來;他的前麵,一座不是太大的山裏,一支真正的鋼鐵之師,正嚴陣以待,團長蕭福昌眼睛紅紅的,正端著望遠鏡,爬在一個巨石之後,細細的觀看著慢慢走進他包圍圈的長村藤部隊。他的身邊,政委盧奇正看看身後的裝甲車和坦克部隊,心裏美滋滋的。雖然他們被受命為支隊直屬團,負責支隊直屬各單位的安全,但是卻是各種新式裝備的一個實驗點,隻要有好的裝備,就首先配備給他們,兵力也一增再增,他這個團,可是比加強團都加強團,炮營足有800,各種炮火齊全,全是汽車拖拉,彈『藥』供應更是充沛的很。坦克部隊雖然也是一個營400坦克,1600多人,比一個團還厲害;裝甲兵部隊,一個營600,裝備著最先進的履帶和四輪裝甲車,火力超猛。還有一個步兵營,是最正規的加強400。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一個很不大的小山,當地叫梅山,有兩個小小的山峰,中間夾有一個寬寬的穀地,山勢很平緩,對於一般部隊來說是不可能在這裏埋伏的。

“團長,鬼子的前鋒離我們不到500了,再不封口,就來不及了!”裝甲兵營長霍新山通過對講機請示說。

“老盧,你看呢?”蕭福昌看看盧奇正,“為了我的老弟兄,今天這鬼子我是一個也不放走的!你給葉生成發個電報,讓他的人在後麵給老子兜住了,要是跑一個,老子拿他是問!”

盧奇正上下看了他一眼,笑了:“嗬嗬,你小子,行啊!人家葉生成現在可是團長了!不比你差,憑什麽命令人家?現在可不是你手下的一個連長了!”雖然是嘴上這麽說,他當然知道,蕭福昌的脾氣就算葉生成成了軍長,他老蕭也是老子輩的。

“行了!老盧,你去跟他說,看他敢不聽話?”蕭福昌看著東麵的天空,那裏太陽正冉冉升起,紅通通的,像隻鴨蛋黃。

“團長,”坦克部隊的周德青的聲音也傳了過來,“打不打?這小鬼子可是不等人啊!”他的一營被改編為坦克營,弄得他很不高興了一天,當他看到坦克時,鬱悶的心情一下子被那些魁梧的大東西征服了,高興得像個孩子,來來回回的繞著坦克轉,第一個學會了開車,政委夏東海『逼』迫著全營很快地就進行了實戰訓練,在鬥爭中學習,戰士們進步很快,尤其是戰法的總結大會,往往能夠有很多意外的收獲。

“打!”蕭福昌大吼一聲,命令同時下達到各部隊。

長村藤看到梅山的時候,心裏稍微安穩了一些,根據情報,肥城現在還沒有人占領,如果一切正常的話,他還是可以很輕鬆地進到城裏,成為那裏的主人。早晨的陽光透過路邊的鬆樹照過來,在長村藤的眼鏡上一晃,他的眼前一片白晃晃的。身邊的參謀長龜田也輕輕地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這股八路實在是太厲害了,長村君,今天能有這麽一個結果也算是我們的一個大大的勝利了!”

“大大的勝利!不錯!哈哈哈”長村藤仰天大笑,笑聲未了,猛然聽到前麵隱隱傳來隆隆地炮聲。

“八嘎,哪裏來的炮聲?”長村藤驚恐地從馬上下來,躲在一塊巨大的石頭後麵。

“報告,前鋒岡田隊長的報告,出梅山的山口被八路攔截,他們正組織力量衝擊山口。”有人過來報告說。

長村藤看看現在他所處的位置,他對梅山的地勢很是熟悉,知道這裏要埋伏人,必須要從兩邊相對5的山坡上衝過來,之間有很大的一段距離,完全可以做出撤退或者防禦的決定。就是山口那裏的距離也有3裏之遠,要想完全封堵住山口,也要有足夠的人才行。

後麵的八路是惹不起了,就隻有前麵一條道了,他躲在石頭後麵,正盤算著下達命令,猛然感到戰場上忽然發生了

『亂』,抬頭一看,長村藤再也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石在兩邊的緩坡之上,隆隆地正有大量的坦克部隊駛出山脊,狂烈地向中間撲來,而他們的身後,猛然也傳來了地動山搖的爆炸聲,經驗豐富的長村藤一下子就聽出了那是榴彈重炮的聲音,而且其密集度之高,絕對超過了他所經曆過的任何一次戰鬥。

長村藤看了一眼參謀長,“命令,所有部隊,向山口方向發起總攻,不分序列,集團攻擊!”

長村藤抽出了他的指揮刀,從石頭後麵走了出來,皮靴踏著石子上,身子一趔趄,差一點摔倒。“攻擊!”

當長村藤親自衝到山口方向的時候,他才徹底地明白今天的結局隻有魚死而無網破的可能了。在山口的方向上,八路防禦陣線上,一列長長的鐵甲車展開,車頭上的重機槍將前往爭奪山口的帝國士兵割到在距離裝甲車幾百米的地方,在裝甲車的間隔裏,是躲在這些鐵家夥後麵的八路軍步兵,或許是太過清閑了,有些士兵竟然隻是趴在鐵甲車上笑嘻嘻地看著——他們的衝鋒槍『射』程不夠。

鬼子身後,從兩邊山坡上衝下來的坦克很快就合攏了,將鬼子部隊切割成兩下,大部的坦克開始向山口方向碾壓過來。鬼子們看看身後的坦克攻擊,很明智地選擇了進攻山口的裝甲車,嗷嗷地叫嚷著一窩蜂地衝了上去。跨過那個界限,就是死亡,但是太多的生命跨過的時候,死神也有疲累的感覺,鐵甲車上重機槍終於忙不過來了,很多的鬼子終於靠著同伴們用**贏得的時間,接近了鐵甲車。擲彈筒和手榴彈終於能夠用得上了,如果沒有突然出現的情況。

鐵甲車的後麵,原來懶散的八路士兵一下子精神起來,用力拍打著鐵甲車,向前發起了攻擊。天空又傳來了可怕的隆隆地鳥鳴,是鐵鳥的轟鳴,伴隨而來的是瘋狂的彈雨。不隻是長村藤,幾乎所有的處於戰場中的日軍士兵都有一種無力地感覺,不知道該怎麽去應對這天地立體進攻的場麵!

在天空上看下去,兩邊鋼鐵洪流慢慢地擠向中間的人流,中間人流的邊緣,不時有渺小的人影倒下,發出悲慘的驚叫,以及做出各種掙紮的動作。從更遠的地方望過去,在鋼鐵洪流和人流之上,還有盤旋著的大鳥一樣的直升機,噴吐著火舌,密集的子彈像是一條條長長的鞭子,在人流之上瘋狂地掃『蕩』著,所及之處,肉裂血濺,哀聲遍野。

終於,兩邊的洪流慢慢地停了下來,頭上的飛機也不再發威,而中間的人流已經變得薄薄的一層單牆了,站在死屍狼籍的戰場上,茫然地望著怪異地坦克和鐵甲車,手足無措。

長村藤便是這幸存的人牆中的一個,他已經有些麻木了,耳邊的呻『吟』和慘叫已經讓他驚慌的神經經曆了太多的折磨,死傷的士兵和無力對抗的局勢讓他徹底地絕望了,這已經不是戰鬥,變成了純粹地單方麵屠殺,原本在支那大地上橫衝直撞的帝國士兵,在這些人麵前竟然變得這麽弱小,沒有了掙紮的餘地!甚至,他看著所有幸存的士兵,知道這些人甚至連反抗的**都已經滅絕了,從他們呆滯的眼神裏,從他們逃跑的動作中,他看到了死欲。

一時冷靜下來的戰場讓人有些不太適應,太陽已經高高升起,大概早就過來吃飯的時候了吧?長村藤沒來由地想到了吃飯,肚子沒有一點的**,包括饑餓。看著傻呆呆的士兵,長村藤從心裏有一種悲哀,被人賣了的感覺。在身後的坦克的間隙裏,走出來一群人,應該是一群人吧,那麽無序地走了出來,似乎毫無防備,長村藤甚至還想要是偷襲,肯定能夠殺死一個兩個的。

天空上的大鐵鳥的轟鳴聲清晰地提醒了他,這個念頭是多麽的可怕,上麵的狙擊手給帝**隊造成的破壞是最為嚴重的,剛才的炮手大部分就是死在了他們的槍口之下。

在走出來的人群中,有兩個人最為凸出,一個很明顯是個團長,八路的團長,眼睛死死地,徑直向長村藤看過來。他的身邊是個士兵,有些虛弱,但是很明顯是個很硬骨的人,咬牙切齒地跟在那人的身後,向長村藤走了過來。

“我,三團長葉生成,昨天你圍攻的就是我的一營,營長文明月是我弟兄,你死個明白吧!”葉生成惡狠狠地說。

“鐵蛋,來吧!”葉生成看著鐵蛋,命令道。

鐵蛋穩穩地舉起手裏的槍,慢慢地頂在了長村藤的頭上,旁邊的鬼子士兵一下子明白過來,紛紛要拿起手裏的槍,卻被對麵的那群人用槍『逼』住,有一個鬼子很頑強地要舉起槍,被人一槍托子打在頭上,一頭栽倒,死了。

啪!槍聲久久地回『蕩』在天空,樹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