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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又上來了。”南為仁驚叫一聲,“楊隊,你▎走;保國,你去前麵探路;我帶人支援老高,聽聲音恐怕老高壓力不小。”

李保國點頭帶人走了。楊命令十幾個戰士上車,其他人都跟南為仁去了。

南為仁帶人來到偶高峻平這裏,正是鬼子第二次衝鋒的時候,剛才的槍聲驚動了第二波次經過路口的鬼子,空寂的大山裏,槍聲聽起來很遠。被高峻平他們伏擊了一下,鬼子馬上意識到這些就是他們要追擊的人!因為這些人雖然人數不多,但是無論是戰法還是武器裝備上,還是作戰能力上都是他們所經曆過的最厲害的部隊。

這可是從太原調集過來的山西派遣軍的主力部隊的一個大隊,山西派遣軍就是侵華日軍華北派遣軍第一軍,司令官就是簽定《何梅協定》的日方代表梅津美治郎。屬於那種很有戰力的野戰部隊。雙方一接觸火力,就發現了高峻平人數上了劣勢,馬上正麵吸引,兩翼包抄,炮火壓製,一套很規範的戰術展開了。高峻平被迫一退再退,隊員傷三死一。

南為仁帶人上來的時候,正是高峻平被鬼子就要纏上不得脫身的時候,鬼子的一個中隊拉開散兵陣線,雖然狙擊手對鬼子的殺傷很嚴重,但是鬼子們的衝鋒速度很快,不要命,不怕死,要一股子瘋狂勁,和蔚縣的二線鬼子有著天壤之別。戰術動作也很機敏,不是那麽好打中鬼子的,除了狙擊手的獵殺。

衝鋒槍的壓製頂多能夠延遲鬼子的進攻,對鬼子造成的傷亡並不大。

南為仁帶的人是楊身邊的人,他們的武器裝備直接是從汽車上帶下來的,重火力多一些。一上來,槍榴彈就轟擊上了七八個被壓縮在一塊不是太大的石頭後麵的鬼子,石頭被槍榴彈轟炸開,彈片和石子『亂』飛,七八個鬼子報銷了。

後麵的歪把子機槍跟著就叫起來,散兵陣線雖然利於進攻,但是對付狙擊手,可不是好事。狙擊手們將幾個企圖占據要害地形的鬼子及時地消滅掉,其他鬼子再也沒有人敢踏足那一塊死地了,盡管是一個很好的進攻掩體。

鬼子的攻勢一旦被擊退,南為仁和高峻平兩人立刻帶人向後撤去,震懾於狙擊手的準確格殺,鬼子們還真的沒有敢很囂張地追擊。

但是兩人到了後麵的時候,才知道形勢比想象的還要艱險十倍!剛剛退回沒有幾十米,李保國就出現了,急促地對兩人說,“快!到這裏來!前麵也有鬼子!惹到鬼子窩了!”兩人帶人跟著李保國進到一個狹窄的山穀口,見楊李影正指揮人架好車上那三挺重機槍,構築防禦工事。

“裏麵是死穀,沒出口,隻有死守了。”楊說道,“好在這裏地形易守難攻,拖延到天黑再說,不行就放棄物資突圍。”

正說著,兩處的鬼子合兵一處,組織了強有力的進攻陣型,兩個中隊開始合並攻擊了。山穀口是個略微開闊的地帶,鬼子進攻帶有試探『性』質,想用人數優勢一下子將特戰連的壓製到山穀裏消滅。

楊看看『逼』近的鬼子,反而坐在地上了,“等著,放近了再打。衝鋒槍要快,手榴彈要三顆扔。準備——”他聽音辨位的能力是來自武功的學習,自然準確地很。待到鬼子離他們構建的陣地防線不到二十米的時候,連鬼子們自己都不由得停了下來,他們就不相信這裏會沒有人把守!?

觀察等待後麵的鬼子們上來,前麵的鬼子才感覺到有了底氣,正要繼續前進,夢聽到前麵一聲叫喊,是楊的喊聲“打!”,頓時一陣鐵的幕牆直直地推移過來,將整個前麵的七八排的鬼子硬硬的削去一截,手榴彈飛在空中,向天女散花,三十米距離上的鬼子被手榴彈炸開了話,跟著就是延伸過來的重機槍子彈,狂叫著,追趕著不及躲避的鬼子,有機靈的鬼子要趴在地上,被第二波次的手榴彈炸過來,死傷慘重。

鬼子的試探『性』進攻失敗。

楊看著退下去的鬼子,笑了笑,“下麵該我們受罪了,準備承受炮火轟擊,留下監視的人,其他人撤退找掩體。”

鬼子這裏的最高長官是太原過來的大隊長花穀清正,從石家莊方向過來的是靜樂和嵐縣抽調的鬼子駐守軍,兩個中隊多,現在統一歸花穀清正指揮。.穀清正是侵華日軍中很鐵的軍國主義分子,是大東亞共榮圈的堅定支持者,也是一個雙手沾滿中國人民鮮血的劊子手。在東北占領時,曾經為了訓練新兵,專門秘密逮捕中國百姓給新兵訓練,或者讓新兵自己出去撲殺中國人。

這次一調動他的部隊前來搜剿蔚縣特戰隊,他就發下豪言壯語,誓雪帝**人之恥辱,斬首楊等人於麾下。

剛剛進發到雲中山一帶,就接到太原總部的命令,說是在原平縣王家莊一帶發現目標,命令他們火速前往支援,隨同命令前來的是一紙戰鬥通報,很清楚地寫明帝**隊所遭受的損失。帶領部隊已經經過了山穀口,但是激烈的槍聲使得他慮

隊已經突圍到了這裏,於是帶人沿著山穀上來。遭i擊後,他更加確認了敵人的『性』質,尤其是南為仁的巨大武器的攻擊,更使他堅信了這一判斷。馬上命令人上報太原總部,同時命令附近的各路支援部隊向他集合。

命令下達後,卻受到了各路人馬的質疑,太原總部也發來了命令他確認敵人身後的命令,並且告訴他,如果敵人不是所追繳的特戰隊必須馬上放棄進攻,轉而前往原平支援,那裏此時戰鬥正酣。看著命令花穀清正一聲冷笑,將命令一下子拋到地上,“去他娘的,太原那些婆婆媽媽的老爺們就知道胡『亂』指揮,什麽東西!我命令,”看到前麵進攻的部隊被一下子打殘,退回來不到幾十人,他一聲冷笑,心中暗道:“你們誰見過這麽強悍的八路軍?土匪?就算是前一段時間進攻八路軍總部的時候,也沒有聽說有這麽猛烈的火力!”

看看左右,對著身邊的參謀長小穀郎一說,“我命令,馬上調集所有的炮火,對前麵的山穀口進行覆蓋『射』擊,所有的炮火,不惜一切代價!開炮!”

二十分鍾後,鬼子們將各種的炮弄到了『射』擊位置上,一聲令下,真是百炮齊鳴,炮彈呼嘯,石飛木起,彈片橫飛,煙塵碎石伴隨著一時閃過的火光升騰而起。看著這驚人的陣勢,楊在後麵大聲地命令堅守在前麵監視鬼子的特戰隊員馬上撤下來。

但是晚了,已經很晚了。一次炮擊過後,陣地上再也沒有可能有活著的人了,殘肢斷臂,血流肉濺,混雜在被炸起的石頭樹木草根裏,再也難以分辨彼此了。與大地長眠,和青山同在,英雄的氣魂化作了山間的霧嵐,朝起暮落,浸潤著祖國大地山河的草草木木,山山水水,將一腔熱血盡散在這雲中大山之上。

楊眼裏含淚,惱怒憤恨地用拳頭砸著堅硬的石頭,心裏懊悔不安。猛然間旁邊的一個戰士喊道,“隊長,你看,鄭秀林!他還活著!”說著,那戰士就要衝出去。

楊一把將那戰士按到在地上,抬頭看去,果然,鄭秀林竟然還在,而且還在各處跳躍著,好像沒有受一點傷。楊立刻跳了出去,幾個竄躍,到了鄭秀林的身邊,空中炮彈的尖嘯聲已經隆隆響起,鄭秀林因為處在爆炸的中心地帶,耳朵一時失聰,竟然聽不到什麽聲音,楊一把拉起鄭秀林的胳膊,身子一塌,將鄭秀林瘦小的身子一下子肩起,向後跑去。炮彈呼嘯著,落在他的身後爆炸,氣浪碎石飛濺,將他們剛剛跑過的地方掀起一陣陣的煙塵火光,幾乎是腳跟腳地爆炸延伸到了他的腳下。楊將鄭秀林奮力地向前拋起,自己也同時一個魚躍,竄進了石頭後的掩體。爆炸隨即發生了,石頭彈片幾乎是擦了他的身子飛了過去,剛才那戰士看罷,驚歎不已,要是自己,肯定是必和鄭秀林一起,殞於炮彈的巨爆之中了。

炮擊持續了十幾分鍾,將楊他們炸地退後了幾十米,才漸漸地平息下來。短短的十幾分鍾裏,花穀清正在這短短的幾十米裏,傾瀉了三百多發各類的炮彈,幾乎是炮彈摞著炮彈了,幾十米的距離上沒有了草木,沒有了凸起的石頭,沒有了任何的有點生息的東西。

石頭上烙印著爆炸的殘黑,礫石石沙被炸開,又被另一個爆炸給翻了回去,表麵變得鬆鬆散散起來,而實際上是一個個地彈坑,雖然不深,但也見證了剛才的猛烈與殘酷。

鬼子們有開始進攻了,這次是更大更多的鬼子齊湧了上來。楊他們退守到了後麵退無可退的地步了,山穀的底部就在眼前了,汽車已經可以被站在山穀口的花穀清正隱隱地看到,而且通過望遠鏡,花穀清正甚至看到了穀底後的山壁。

“他們已經退無可退了。哈哈哈……,好,命令機槍中隊掩護,所有步兵部隊發起衝鋒,不惜一切代價,拿下最後這道防線!他們就無險可依了!”

花穀清正的命令很正確,也被貫徹地很徹底,要不是他所麵對的是特戰隊的話,應該是很容易解決戰鬥,也應該是解決戰鬥的最後一戰,甚至是很輕鬆的最後一戰。根據平日在支那土地上的作戰經驗,花穀清正甚至已經看到了勝利開始走向了他的榮譽。

他甚至已經半眯起眼睛,冥想著國內報界們為他宣傳的勇戰帝國之敵楊的大幅報道和宣傳。

他恨,為什麽總是在最高興的時候讓人失望,為什麽總是在即將踏上巔峰的時候讓人失足?為什麽總是在人們沉溺在唾手可得的勝利的時候,成功與人擦肩而過?

就在他臆想非非的時候,猛然的劇烈爆炸令他驚恐地睜開眼睛,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巨變,一時竟然不知所措了。他的眼前,他的部隊,他的衝鋒部隊,密集的衝鋒部隊,被敵人用一種什麽東西炸得東倒西歪,慘不忍睹!奇怪地武器竟然直直地將厚厚的密集隊伍穿透,在後麵產生了激烈的爆炸,將後備的毫無防備的士兵一下子炸死幾十人,傷不計其數。混『亂』的進攻部隊有的開始向後退卻,後

督戰隊『逼』著向前湧,一時竟然混在一起了。

不要!散開!

清醒過來的花穀清正大聲地喊道,但是很晚了。在他的眼裏,很清晰的看到,在山石後麵,一個敵人士兵,肩上扛著一個炮管,炮口火焰一閃,一發炮彈直直地『射』向混『亂』在一起的士兵們,爆炸!

是高峻平和李科偉的高爆彈。

高爆彈裏的上千的鋼珠和鐵角,在巨大的爆炸威力下,一下子將花穀清正的所有夢想化作烏有,將他夢想的名將之戰化作了一場窩囊的損兵折將之戰。擁擠在一起的鬼子士兵們無一幸免,幾百人在爆炸裏喪失了作戰能力,死傷慘重。

沒有了槍聲,沒有了炮聲,戰場上除了受傷的鬼子士兵們慘痛地叫聲外,一時陷入了短暫的寂靜之中。

失去了作戰能力的鬼子士兵們竟然連撤退的可能也沒有了,特戰連是不會給他們機會的,重機槍的子彈鐵幕,幾乎是壓著地皮掃了過來,恐懼地尖叫著的鬼子,爭先恐後的向後爬,子彈怪叫著追逐著,似乎是妖魔的『奸』笑。

花穀清正痛苦的閉上眼睛,就是剛才這一短暫的時間,他喪失了所有的可能,再也沒有能力組織進攻了。失去了炮火的覆蓋,失去了大量的士兵,他,也隻是個凡夫俗子而已,有什麽可以值得稱道的能力?功勳?

看著掙紮的士兵,他沒有下令讓人去救援,上去再多,也隻是給敵人增添一點點的『射』殺的麻煩而已,絲毫沒有用處。剛才的炮擊將所有的遮蔽物炸平,反而替敵人掃除了『射』擊界麵。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是敵人竟然放棄了一線防禦,而浪費了自己大量的炮彈,給人做了嫁衣。

花穀清正搖搖頭,痛苦地坐下,對身邊的參謀長小穀郎一說,“給太原總部發報,請求支援,我們圍困的才是真正的蔚縣特戰隊,上報我們的損失,我們已經無力再戰了,隻能暫時借助地形圍困住他們,請求火速支援。另外,請求總部再派指揮官前來,我將在新的指揮官來後『自殺』謝罪。”

“花穀君,不可以。中國有句話,‘勝敗乃兵家常事’,何必想不開呢?”小穀郎一勸慰說。

“嘿嘿,”花穀清正一聲冷笑,“不死,我何以麵對那幾百個死去的帝國戰士?不死,我何以麵對天皇陛下賜給我的榮譽?不死,何以向我赫赫戰功的過去交代?哈哈哈,我花穀清正,從軍十幾年,仗打了少說也有幾百場了,以今日之戰,敗得最是不智,敗得最是窩囊。我,我,無顏芶活啊!”

“不用,我會將您的意思上報總部,請示總部的意思,然後再做定奪,你看如何?”小穀郎一說。

“好,你去吧。”花穀清正不由得抬起望遠鏡又看了看,前麵戰場上已經沒有了槍聲,所有殘傷的帝**人,恐怕都已經被敵人剿殺了吧?望遠鏡裏的敵人正在忙碌著什麽?是想突圍?

花穀清正一激靈,要是敵人突圍,怎麽辦?

回頭看看身後的士兵們,自己的人少說也有四百多人,連續的損失算下來已經有八百多人了,這個損傷比是他很難承受的,但是事實就是這樣,敵人擁有了強力的武器,又在很微妙的時候使用了這些武器,戰機把握地恰到好處。看看他們的火力搭配,尤其是狙擊手的存在,實在是很令人頭痛的事情,也說明了敵人才是真正的受過了特種訓練的人。自己平時的那些訓練,跟眼前之敵根本沒有什麽可比的。就是看到敵人的槍法和戰術動作,真是強悍之極!

小穀郎一很快回來了,總部的命令很清楚,原平縣之敵也很猛烈,帝國士兵們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圍攻,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麽多的反抗力量匯集到王家莊的山上,大多是附近山裏的土匪和各家豪紳的家族武裝,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會和特戰隊的勾結在一起,戰鬥很殘酷,已經有更多的帝**隊投入到那裏。戰事一時還結束不了,太原的支援部隊,最晚可以在明天天亮的時候,即如果沒有什麽意外的話,可以在早上6點鍾趕到。命令你部堅守待命。關於花穀清正的『自殺』,總部命令裏根本就沒有提及。花穀清正心裏就是一陣悲哀,看來總部是默許了他的請求,也就是說,總部是不認同他的指揮才能的,認為此次失敗,他罪在難逃。

花穀清正長籲一口氣,緩緩地將自己的軍帽帶好,正正衣服,仰臉看看天空,絢麗的天空裏儲存了他多少的夢想?現在這一切,都可以用小時來計算,甚至可以用分鍾來計算了!良久,他才收回自己的難平的心緒。

花穀清正吩咐鬼子們馬上沿著地勢構建圍困防禦陣地,一定不能讓敵人突圍出去。

看到鬼子們退了下去,楊看看西邊天空絢麗的晚霞,幾乎將整個天空都染成了血亮的紅『色』,而在晚霞的下麵,少見的沉沉烏雲正在悄然匯集。這可是夏天才會有的天象——今夜有暴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