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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老團長了,脾氣暴躁,是個大炮筒子,眼看著楊也後悔了。楊的眼睛太怕人,能把人看傻了,這是他後來悄悄的跟他的政委秦克重說的。

吳林昌站在那裏,脖子上的青筋暴跳,不由得把腦袋低下了。旁邊的秦克重一拉他,要讓他坐下。女王也是心慧蘭芝的人物,當然看得出目前的情形唯有她更合適打圓場了。正要說話,隻見楊氣急而笑,指點著吳林昌,“吳林昌,要不是看在你也跟我這麽多年,打仗從來沒有含糊過,今天我就斃了你。他娘的,你竟然敢臨陣退縮!誰不累?鬼子整天的躺著睡大覺啊?啊?!遊擊隊遭受鬼子七路圍剿,你他娘的認為其他路的鬼子都是紙糊的!氣吹的?四支打殘了兩個團,趙團長陣亡!政委的肚子上被鬼子捅了刺刀,現在還在**躺著呢!就你他娘的累?就在昨天,基地裏被鬼子占領,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嗎?!要不是周偉健的坦克部隊,現在你他娘的還在喝西北風呢!敢叫累,真是反了你了!來人,關他的禁閉!”楊一腔子的怒氣,一時爆發出來,令指揮部裏的人都是一鬆,按照楊的脾氣,可能平時就會二話不說,命人拉出去斃了。

“有時間的時候,讓鞏曉明副支隊長給大家講講紅軍長征中飛奪瀘定橋的事,什麽是累,大家就會很明白了。現在。為了搶到鬼子支援到達前結束戰鬥,回去給戰士們講清楚,關鍵時候,看誰能頂下來。鬼子比咱們更疲憊,他們還得提防咱隨時地進攻呢。好了,下麵請南為仁布置作戰計劃。”

南為仁正要站起來說話,突然,機要參謀進來。將一份電報遞給楊,輕輕地站在一邊。楊看了一眼,就是很明顯的一愣,伸手製止了南為仁的行動,“高峻平的最新消息,北平絕密消息。杉山元又組建了一支三千人的部隊,明天早晨6:00離開北平前來增援這裏。高峻平的意思是今天就開始全麵反攻,爭取在鬼子到來之前結束戰鬥。問問咱們準備的怎麽樣了。”

南為仁接過電報,仔細地看了一眼,微微沉『吟』一陣,然後雙目猛然間跳出一串火花,掃視了一眼他手下的幾個團長政委,“一團,用一營和飛虎戰隊進攻南麵山坡,攻上山坡後占領並固守山口。二營做縱深攻擊,一營和飛虎戰隊攻擊山頂皇帝廟。估計是鬼子地指揮部所在。一團三營,二團一營。負責圍殲山頂上逃下來的鬼子。看這裏,”他走到地圖前,“二團二三營做一路,負責接應殺嶺和鳳凰上穀地進攻過來的三支部隊,然後和三支的人向兩翼展開推進。三團,你的人多,一營從東麵攻擊,路線是從烏鴉嘴到溝槽一線。也是先打通和三支的聯係,然後和同三支地人向兩翼展開。二營三營分別從南西兩麵攻擊。都有三支的人前來接應。三支是投入了所有的部隊,還有草原上來的騎兵和女王的援軍,同誌們,成敗在此一舉,別的話我就不說了。三支的高隊長已經拿出了全部的家當,一支的全部人馬都調往北平方向上攔截鬼子援軍了。在東靈山整個的外圍,隻有各地地地方遊擊隊負責攔阻鬼子,所以我希望我們二支隊能夠發揚不怕死不怕苦的精神,全力一搏,將鬼子全殲在東靈山!重炮執行完轟炸南山任務後,全部下配到營,可以隨後呼叫炮火支援。另外各營配給十台坦克,攻堅任務基本沒有問題了。現在是340,攻擊時間定在4:

看著眾人離開,秦克重張張嘴,要說什麽,被南為仁用眼『色』製止,他微微地向南為仁做了一個小動作,然後站起來走了。

李影看眾人都走了,才笑著說:“沒想到你虎起來那麽嚇人!”

“不是我嚇他,三國中孫策喜歡騎馬出去打獵,而且是經常一個人外出。他手下有個謀臣叫虞翻地,勸孫策的話裏有這麽一句‘為人君者,不威不重’,我覺得很有道理。”楊看看外麵地夜空,月以偏西,樹梢籠月,一片清輝疏朗錯落,灑落石地。

“沒想到楊隊還真博古通今呢?”鞏曉明笑道,“佩服。”

“『操』,我那裏是什麽博古通今啊,是聽說書的說的,那人講得明白,我聽地喜歡。”楊看了一眼鞏曉明,接著說,“哎,你還別說,我這個人吧,可能的確是聰明啊,我老爹教我功夫,給我念那本子上的字,我不懂,可是一給我講,我立馬就明白。後來我老爹懶了,非得給我請個先生教我念書。我就跟先生說啊,你呢,也甭費那個心意,我也學不來,你就給我講書吧,講地愛聽了呢,我就讓老爹多給錢。先生好脾氣,給我講了很多的書,不過我一點也聽不明白更是記不住,還不如門外邊那個說書的呢,聽了一遍,立馬就差不多能背下來。唉!先生沒幾天就給氣跑了。後來跟了『主席』,多少也聽了點東西,不過很少。倒是那次掉下懸崖,因禍得福,倒是學了些東西,最少跟蔣先生學會了拿筆了,也能湊合著寫上幾個字。”

“蔣先生?”鞏曉明驚訝地問,“哪個蔣先生?”

“蔣百裏先生。是救我的那個隱居地老人,和蔣先生熟悉,去拜望蔣先生,把我也帶上了,在蔣先生家裏,真的明白了一些兒道理。”

“蔣百裏?”『主席』來來回回地走了幾步,“蔣百裏怎麽會收下這個混小子?小楊子可是出了名地調皮鬼。武功又好,人又直爽。就是人有時候犯混。”旁邊的人接口到,“要不要查查?”

“不用。等戰事結束,讓他來一趟,我也想見見他了。”『主席』仰頭看看屋頂,“這小子弄地夠大的。”

“那麽怎麽處理老吳?”鞏曉明問。

“嶽武穆說過這麽一句吧‘令行禁止’,後麵是什麽忘了。老吳好像沒有做得,該怎麽辦?最少也得關他幾天吧?”楊自從從柳文娟那裏得知楊時傑不太認識字後,就一直裝出大老粗的樣子。但是他畢竟本身的學識修養在那裏,在怎麽裝也不可能表現出一個大字都不認的的樣子。所以自己就找了個師傅出來。反正蔣百裏先生已經去世了,又逢戰『亂』,死無對證。

南為仁走過來,“吳林昌的事就交給老鞏吧,他做思想工作很有一套。

“報告,”正說著,外麵進來一人,手裏的拿著一張紙,一邊將紙遞給南為仁,一邊向身後的幾個人抬箱子的人說,“放在這裏吧,都打開。南隊,這是基地裏的李科偉寫給你的,讓當麵交割給你。這是什麽東西?”

箱子打開看時,一個長長的炮筒子,幾件配件有序的排列在箱子裏。裝的很仔細。另一個箱子裏並排著有五顆類似炮彈的東西。

“這就是李科偉的新發明,我們叫他‘反坦克炮’,那個炮彈叫穿甲彈。是李科偉剛剛發明出來的,尤其是這個穿甲彈,聽他說很厲害。讓我再試試。”說完,他彎腰將炮筒子弄起來,旁邊的人幫著,一會兒就組裝好了,整個一個卡巴炮。南為仁簡單地解說了用法,“你們待會兒誰去試試這家夥的威力?”

“我去。”幾個人都搶著去,當然願意了,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功勞,一炮解決了鬼子的重機槍之類的,立馬就可以進基幹團提幹。

淩410,,天空的星星清晰得令人感到天地之間的距離近了許多,似乎觸手可及。大地的安靜隨著時針跳躍過那個數字而瞬間被打破,仿佛是睡著的人翻了個身,整個大地翻滾起來,搖晃起來,劇顫起來。天空在一瞬間被寫滿了密密地彩條。是不諳世事的孩子『亂』塗『亂』抹的一般,天空中雜『亂』的確有直直的布滿了帶著紅紅的尾巴的直線,弧線。接著就是爆炸聲,四下裏的爆炸響成了一個團,火光衝起,閃爍著地爆炸的瞬間的光亮時時將暗夜掀開一角,像是頑皮的孩子抖起夜的帳幕,轉眼間又放了下去。

高山之巔。啟明星正在高高升起,天空越發的白亮了。樹木地影子開始明晰了。

隨著晨風,隱隱有人呼叫的聲音傳來,雜在爆炸聲裏。大地一下子忙碌起來,到處是奔跑的人們,到處是伴著閃光的槍炮之聲。

一團一營的陣地上。奉命趕來的坦克部隊十三輛坦克一字排開,靜靜地等待著出擊的命令。前麵鬼子的陣地正經曆著炮火的洗禮,陣痛般的呻『吟』著,能夠看到地暴『露』著的目標基本被摧毀,炸飛起地鬼子屍體和掩體上的樹木殘肢此起彼伏,華麗地天空充滿恐怖血腥。

炮擊20分鍾,淩430,炮擊停止。大地還沒有完全沉靜下來,坦克隆隆的轟鳴又開始了。十三輛坦克開始了緩慢而有力的進攻,不必說坦克本身的機槍和炮火。也不必說那堅硬地外殼和隆隆作響的雷鳴,單是那跟在坦克後的密密麻麻的步兵們。就足以讓鬼子們心驚膽顫的了。坦克本身地機槍子彈重重疊疊,構成一道上下多層麵的鐵地死亡之網。打得鬼子壕溝沿上的風化了的石成片地落下,整個壕溝似乎矮了一截,略有不注意的鬼子,馬上被瘋狂的槍彈打成篩子,撕成碎片。更兼有炮火,發了邪的往壕溝裏落,一彈落下,往往血濺人飛。令旁邊的鬼子隻能更緊地伏地不動。

坦克的鐵履嘎吱嘎吱地碾壓在大地上,聲音聽來似乎是死亡之神的腳步。隆隆作響,震『蕩』在鬼子們的心裏。有鬼子終於忍受不住巨大的心理折磨,狂熱地站起身來,抱著一挺機槍想做出最後的反抗,但是還沒有等他扣動扳機,不知是他熱切的舉動吸引了太多的閑極無聊的坦克手的注意呢,還是跟著坦克後的狙擊手反應機敏,這個鬼子剛剛勇敢地站起來,首先是腦袋,被幾顆子彈擊爆的慘不忍睹,幾乎炸開了半個腦袋。更為殘酷的是他的身體,竟然被機槍硬硬地割開了,上半身被打出了壕溝,下身還站在那裏,血噴『射』而出,灑下點點血雨。都說鬼子見到血就狂熱,就變態,就更加凶殘,那是因為他們沒有看到真正的恐怖殘忍!

在壕溝裏趴著,等待著坦克地到來,手榴彈都被敢死隊員們捆束好,幫捆在自己的身上,手裏的握著一顆,就等著那最激動的一刻了,也是此戰的關鍵一爆。

但是,在不動壕溝十幾米的地方,坦克的隆隆聲一下子停了下來,跟著就是漫天的手榴彈,十幾米的距離上,扔出的手榴彈必須落在壕溝裏,對於戰士們來說,這應該是很小菜的事了。用亮劍上的話說,就是娘們也能辦到!壕溝裏傳出的巨爆也大大地出乎一營戰士們的意料,好久沒有什麽動靜,終於在坦克的掩護下,步兵們衝進了壕溝,除了還有個別的能喘氣,絕大多數的鬼子都嗚呼哀哉了。

刺刀似乎比補槍更刺激,能省下一顆子彈就省下,絕不要浪費。刺刀見紅,是訓練新兵的必修課,所以這些老兵們就沒有了什麽新意,直接一刀刺敵,不給敵人再多的痛苦了。這實在是一種很大的仁慈了。

隆隆地坦克開過第一道壕溝,向第二道壕溝開去,接到死守命令的鬼子們,都想拚命地『射』擊來壓製。但是對手是坦克啊,子彈敲在坦克上叮叮當當地『亂』響,但是好無作用。反而是吸引了坦克的火力,先是重機槍,被坦克消滅了,失去了重機槍的掩護,步兵們的膽子小了很多,接著就是機槍,也越來越少,終於以致於無了。可憐的步兵們,縮頭慢的鬼子,就永遠沒有縮頭的機會了。

這一壕溝裏的鬼子指揮官大聲的命令到:“敢死隊留下,其他人撤到後麵去!快!”

後撤的沒有一個能夠活著跑到後麵的壕溝裏,倒是敢死隊的人,一時半會兒的沒有成為坦克的槍下之鬼。坦克終於停了下來,沒有等遊擊隊的人開始扔手榴彈,鬼子指揮官一聲嚎叫,雙手抱著一捆手榴彈跳出壕溝,想衝向坦克。沒想到坦克竟然距離他們還有三十幾米遠!三十幾米!扔手榴彈炸不壞坦克,跑過去?笑話!跑三十幾米的距離,什麽人打你不死?

就在他一愣的時候,狙擊手看到他手裏的手榴彈了,一槍擊中手榴彈,彈體落地,壓簧鬆起,白煙升騰。剛剛跟著指揮官跳出壕溝的鬼子都是一愣,看到白煙,有人想臥倒,但是沒有什麽機會了!機槍猛烈地掃『射』過來,狙擊手的子彈也跟著就讓他們永遠地擺脫了對地上手榴彈爆炸的恐懼——爆頭。狙擊手喜歡的一種『射』殺方式。

第二道壕溝裏再也沒有了鬼子,但是第三道壕溝裏根本就沒

子,鬼子們奉命都撤回了山口,山口的不是太寬的通了樹幹和雜枝。

“烈焰器!”一營長大吼一聲,在坦克的掩護下,竟然有個戰士背著兩個筒狀的東西,另一個戰士,頭帶眼睛,拉了根細長的管子,向前麵衝去。風從身後吹來,正好順風放火!

劇烈的噴焰,將樹幹和雜枝一下子全部點燃,熊熊大火一時遮掩了敵我雙方的視線。

在坦克部隊的後麵,步兵們的身後,慢慢地開出一輛鐵甲怪車,長長的加農炮口黑洞洞地指向山口,這本是攻城利器,但是現在竟然用在這裏。早就有戰士將數據提供好了,加農炮微微旋轉,調好角度,旁邊的紅旗一揮,一聲轟鳴,一發炮彈尖嘯著穿過了騰騰火焰,一下子掀掉了鬼子駐守的山口左邊的防禦工事,裏麵的鬼子哭叫著逃出來,馬上有迫擊炮跟上,越過火山鋒,落在鬼子群裏。

第二炮掀掉了右邊的鬼子防禦工事,鐵甲怪車退場,它還有其他的任務。步兵們借著炮火的掩護,從火堆的隙縫裏穿了過去,開始向鬼子陣地的縱深擴展,坦克們竟然也相繼離開,它的身後就是跟隨而進的二營。二營一上山口,就開始按照各自的預定目標,以連為單位,向鬼子攻擊前進。無險可守的鬼子,被裝備了眾多機槍的遊擊隊打地沒有一點脾氣。退到了山壁邊,據守住幾塊險石負隅頑抗。

飛虎戰隊一個衝鋒到了皇帝廟前,鬼子們據守在廟前地兩個沙袋碉堡,一下子將戰士們的進攻壓製住在了剛剛登上平台的石階上。本來是有樹木的,在石階的兩旁,被鬼子砍伐掉了,清除建築在好像是一大塊突起的石頭上似的。四周都是壁立山石,高有十幾米,就隻有這一麵一條九層石階九個平台通道。鬼子的防禦就設在了最後地一道平台後,廟門前。從這個平台上看,下麵的高大樹木變成了灌木叢,密密的樹枝挑掛著密密的樹葉子。王貴喜看隊員們都俯臥在石階後。悄聲問:“有沒有受傷的?”

“沒有。”前麵戰士很機靈,一看鬼子的重機槍堡壘,不僅自己躲在石階後,還大吼著攔住了後麵地人上來。

“隊長,我們不好弄。這個地方太他娘的難打了。”一連長明浩微微扭頭對剛剛湊過來的王貴喜說,“小心,不要太高,鬼子的重機槍很厲害!”

正說著,一溜子彈嗖嗖地『射』了過來,擦了王貴喜的後背『射』過去。

“還真的有點意思。”王貴喜笑著說。“從這裏到鬼子那裏有多遠?一百米有嗎?”

“應該不到一百米。”明浩說,“狙擊手是不管用的。你甭想了。”

“『操』!這回是個大狙擊手。過來。都小心點。前麵的先下去,待會兒有你們看的。”王貴喜招呼到。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幾個指揮部的參謀人員和後勤單位地人,弄上來一支碗口粗細的炮筒,有墊肩和瞄準器。

“誰來?”王貴喜問到。

“我,王大貴。”一個大高個子輕輕地回答說,後麵地人幫助他將炮彈裝填好。

“兄弟,記住,你隻有五秒鍾的時間,打完後。立刻臥倒。不用管那個炮筒了。機槍準備!”給王大貴閃開地方後,連王貴喜都不得不退後兩個台階。兩挺機槍都重新壓上子彈。

“打!”同時,兩挺機槍猛烈地叫了起來,對麵地鬼子被一時的槍彈打地愣了一下,就是這寶貴的三五秒鍾,王大貴猛然直起身子,對著前麵的鬼子沙袋碉堡扣動了扳機。看也不看結果,他將炮筒一扔,趴在石階後,鬼子報複的子彈擦了他的後腦『射』過去,王大貴感到兩腿顫顫,幾乎脫力。

隻聽到一聲劇烈的轟鳴,鬼子沙袋碉堡被擊穿,鬼子被從裏麵帶了出去,穿甲彈打在碉堡後麵的石牆上才爆炸,巨大地爆炸力將石牆掀出一個豁口,石子『亂』飛,碉堡裏的鬼子一時失聲失明失聰。連同旁邊地鬼子都是一陣茫然,不知所措。就在這時,鬼子沙袋碉堡裏,第二顆穿甲彈轟然穿透碉堡上的沙袋,將一個愣愣的鬼子,在腰間頂著,到了石牆上,爆炸!

爆炸聲未落,飛虎戰隊的人已經衝到了廟前,消滅了殘敵,衝進了皇帝廟。廟裏的空間不大,幾乎可以一目了然,躲在正中間廟殿上的鬼子,被衝進來的狙擊手們打死,屍體像塊石頭,重重地摔在地上。院子裏再沒有了其他的鬼子,衝進廟殿裏,大殿顯然是經曆了很匆忙的收拾,大量的文件和地圖之類的都在火盆裏還沒有來得及點燃,隻是冒出僂僂青煙。地上散落著幾隻銀元,鬼子走的慌忙,沒有來得及撿起。四處搜查,不見一個鬼子。王貴喜看看被收拾好的文件地圖,“給指揮部送去,其他人追!”

在皇帝廟的後麵,牆頭上很明顯有攀爬的痕跡,有隊員倒退幾步,往前一竄,腳在牆上一踩,飛身上了牆頭,馬上鬆手下來,臉都有點白了。原來院牆的外麵就是壁立的石壁,他剛才竄的過猛,差一點就翻牆而過了。王貴喜帶人出了廟門,來到皇帝廟的後麵,鬼子們逃跑的身形還依稀可辨。“這可是鬼子的頭頭,追,一定要抓住!”他帶人追了下去。

在重炮和坦克的掩護下,各路進攻部隊進展的極為順利。鬼子因為缺少彈『藥』,想靠拚刺刀突圍,基本上是妄想。但是也有的鬼子給遊擊隊造成了很大的傷亡。

負責進攻鳳凰山的是高峻平親自帶來的三支一團和他的獵豹戰隊。在他的身邊就是龍嘯連。

外圍的陣地很快就攻陷了。鬼子們縮到了一個朝陽溝的洞裏,炮火『射』擊死角,地勢上是敵上我下,攻擊不易。幾次衝鋒都被鬼子打退下來,扔下來幾十個戰友的屍體。

康年山看看鬼子瘋狂的重機槍和輕機槍的掃『射』,對高峻平說:“隊長,鬼子的彈『藥』還是很充足的,不能這麽硬衝。”

“你的意思是……”高峻平看看前麵的鬼子洞口,見康年山往上指指,“哈哈哈,好。就按照你的意思辦!”

“我去。”龍嘯連雲澤生說,“我帶人從旁邊爬上去。”

當雲澤生真的來到山壁旁邊的時候,才發現這裏的山壁可不是那麽好爬的。山壁上層層,山勢陡峭

無處著力。看看山頭之上,似乎還有人聲傳來,大i的軍隊在激戰吧,還有槍聲傳來。龍嘯連的狙擊手最有名的就是鴻圖了。是個蒙族小夥子,很有『射』擊天賦。

鴻圖在下麵看看山頂,對雲澤生說,“連長,我看不容易。太滑了。不如繞道上去。”

“不行。時間來不及了。我來試試。”雲澤生向後看了一眼幾個身手利索的手下,“嶽林朋,你來跟著我。”

雲澤生向後一退,猛然往前竄去,飛身躍起,跳上一塊凸起的石頭上,腳下一滑,雙手不由自主地要去抓東西,但是入手黏滑,竟然無處著力,身子一晃,摔了下來。嶽林朋上前一把抱住雲澤生,“隊長,看我的。”

嶽林朋上到大石頭上,伸手在石壁上『摸』了『摸』,又在凸起的石塊上拌拌,竟然沒有施力的地方。看看別的地方,都是『潮』濕的苔蘚,根本就不可能吸附用力。

“看這東西的。”在眾人的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雲澤生扭頭一看,是巡天特戰連的楊天曉,手裏的狙擊步槍上掛著榴彈發『射』器,裏麵裝著拋繩器。向山頭上的一棵斜出的歪脖子上『射』了上去,繩索釘在樹幹上,裏麵倒鉤彈出,死死地勾咬著樹幹,繩索垂了下來。

“嶽林朋,你來。”楊天曉笑著說,“我可不敢上這麽陡地地方。”

嶽林朋一看。嗬嗬一樂,“楊天曉,你可是從來沒有退縮過,今天怎麽了?是不是隊長有什麽命令?”

還真的有楊的命令,楊前出到高峻平康年山那裏,從望遠鏡裏清楚地看到雲澤生掉下來,知道石壁滑得很。才知道他們沒有裝備拋繩器,馬上命令楊天曉過去。但是要求他馬上返回來,負責狙殺山壁洞口的鬼子。

嶽林朋一拉繩索,輕身往上攀爬,很快就上到了斜出樹上,將繩子牢牢地捆綁在石頭上,自己開始向山頭爬去。帶到整個龍嘯連到了山頂上。才知道這上麵的戰鬥竟然殘酷到無處可『插』腳的地步,到處都是死屍,自己人和鬼子的,更多的是鬼子地,被打得像篩子。旁邊還有十幾個隊員被一個排的鬼子圍住,生死關頭,雲澤生大吼一聲,向前撲去,身後的隊員,手裏的槍跟著就開火。圍著遊擊隊員的鬼子猛然被後麵特戰連攻擊,連忙轉身來對付特戰連。“打!速戰速決!”一槍將向他們撲過來的鬼子擊斃。後麵地鬼子竟然像是失去了靈魂的行屍走肉,無視眼前的槍林彈雨。一個個地英勇地撲了上來,像是被神秘咒語召喚的赴死的耗子,呀呀呀地叫著衝過來。最後一個鬼子撲到離雲澤生麵前不到一米的地方,倒在地上,手裏的槍竟然還想要伸出來要刺殺他!雲澤生對著鬼子的腦袋狠狠地開了幾槍,“去看看自己人,永青,準備下去。”雲澤生來到山崖邊。剛要往下看找康年山他們的信號,猛然聽到身後傳來幾聲嘈雜地吆喝聲。回頭看時,發現被鬼子圍住的遊擊隊員竟然和自己地特戰連的人要拚命,知道是被劇烈地拚殺『迷』失了本『性』,就像剛才的鬼子一樣,眼裏根本就沒有了任何地危險,隻有戰鬥戰鬥!

人在某種情況下就會變成這個樣子的。據說在解放濟南的時候,有一個解放軍戰士,衝進王耀武的指揮部時,沒有發現人,竟然將一棵合掌粗的小樹連根拔起,瘋狂之狀,令人驚訝;還有的人,在戰場上,瘋狂凶殘地根本就分不清敵我,見人就殺,完全是戰鬥意誌控製了**的緣故。

特戰連的人很快就製住了遊擊隊員,他們這才明白過來,抱住特戰連地人失聲痛苦起來,原來這裏攻上來的竟然有一個營地兵力,足有三百人,最後隻剩下了他們十幾個人!

雲澤生站在山崖邊上,對麵溝裏忽然『射』過一道極亮的白光,原來是楊他們用鏡子反『射』了太陽光過來指示他們下滑的方位。吉永青用繩子在自己的腰間綁好,然後拿過兩個炸『藥』包,倒退著向山下滑去。對麵的鏡子反光一直在他的頭上,一點點地指示著方向。猛然,鏡子白光晃了晃,繩子停止下放,吉永青也站住,翻轉身子,果然腳下真的就是鬼子的洞口了,鬼子的嘰哩哇啦的說話聲清晰的傳了出來。鏡子的反光又移到了山崖上麵,上麵的特戰連的戰士們都激動地盯著地麵上的鏡子反光,看那鏡子一晃之間,忙一齊用力,將吉永青拉了起來,跟著就是一陣劇烈的爆炸聲傳來,洞裏的幾乎是所有的東西包括鬼子們都隨著一團火光噴『射』而出,四濺而起。整個山跟著搖動起來,鬼子所在的整個的洞窟一下子坍塌下去,吉永青被戰友們緊緊的拉扯著向上升起,而鬼子的洞口也隨著爆炸跟著吉永青向上延伸。煙塵沙石升騰而起,淹沒了整個的山峰。

吉永青終於被拉了上來,已經看不出他的本來麵目了。“快走!”吉永青一上來,就大聲地喊道。

腳下的山石已經發出了裂碎的聲音,眾人忙向旁邊跑去,山石坍塌的沿線好像是追著眾人的腳後跟向外擴展。樹木倒斜,發出恐怖的呻『吟』聲。

所有的聲響終於停止了,在他們的身後,竟然出現了一道深深的溝壑,樹木歪斜,草木翻轉,煙塵升騰著,像是累極了的人喘出的粗氣。

回到了指揮部,各路部隊的戰報開始報上來,戰事結束,已經是下午四時了。整個戰鬥持續胡『亂』12個小時,殲滅鬼子不到2人,遊擊隊付出了6000人的傷亡代價,這還是在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