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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裏使用噴焰器,是什麽意思,是什麽概念,是什麽怎麽樣的惡毒?將噴口對著前麵,扭開開關的同時,他被狙擊手們也擊斃了腦袋,烈焰噴『射』,轉眼間將他融化,噴『射』而出的火焰,迅速地點燃了地上的枯枝敗葉,由於木村已死,噴焰器一直噴著火焰,前方二十米的特戰連的戰士有人被火燒著了,立時整個人全身上下都是火焰!火焰使得他一時失去理智,胡『亂』地大叫著,四處奔逃。南為仁當機立斷,抬手一槍將那個隊員打死,順勢將幾個要去就人的隊員拉住,大喝一聲“臥倒!”一下子趴了下去,一時幾個隊員下意識地跟著趴下,子彈殉爆的聲音立時響起,激發而起的子彈四處迸濺,嗖嗖的『亂』叫。

“撤!”南為仁看看四處是火焰,鬼子們也已經處在了火焰之中,知道鬼子是要同歸於盡了,森林大火可不是兒戲!人是很難和自然力量對抗的。

就在木村太一死了之後,跟著站起來幾個鬼子,手裏全是噴焰器,對著四周的樹木狂噴烈焰,頓時四周大火狂作,煙霧騰騰,烈焰炙烤著所有人,火焰裏的鬼子開始嘶喊著狂笑著站起來,各自端著武器,瘋狂地『射』擊著,企圖趁著火勢突圍。南為仁一邊命令撤退,一邊冷靜地觀察了火勢,留下了幾名狙擊手掩護,跟著他自己的身後,對著火焰中的鬼子慢慢地但是有效的擊殺。高峻平大罵一聲。命令:“再來一個蛋蛋。其他人撤退!”

另一個隊員抱起一個鐵蛋蛋,微一調整炮口,此時已經看不出鬼子的方位了,隻能大體上估計,對著鬼子又是一個鐵蛋蛋。怪嘯一起,南為仁大罵了一聲“老高急了,我們走吧!”彎腰急促地向後撤去。

這個鐵蛋蛋,徹底地完結了鬼子們的希望和夢想。殘存的鬼子在火焰中急劇的掙紮著,叫喊著,似乎是地獄之門打開放出的許許多多的惡魔,聲音嘶啞而淒涼尖嘯,令人聞之悚樂。這個鐵蛋蛋將火焰中心地各種燃燒物高高地拋起,飛濺到各處。又引燃了落地的枯枝樹木。

高峻平看著烈烈火焰,聽聽裏麵沒有了鬼子的槍聲,大聲的喊道:“走了!撤!”自己帶著最後幾個特戰隊員不慌不忙的走了。徐德早就帶人撤到了楊身邊,李保國已經帶人消滅的鬼子地支援小組,見前麵火勢漸猛,又見徐德撤下來,過來和楊商量,南為仁回來了,大聲喊道:“快走,大火過來了。”隻見火勢從樹頭上連綿而來。從下往上看似乎整個天空都在燃燒,火已經開始向四周燃燒起來。

楊冷靜地看看地圖。問:“高峻平過來了嗎?”

“他們被大火攔在那邊了,我們往後撤。然後沿著東走,出山脈口,到西營那裏。”南為仁看著地圖,指著一條線路說,“這裏應該沒有問題。”

“不。這裏還有條小路可以出山,你們看到的線路,前麵是斷崖。應該從這裏走。”端木英惠指著地圖說,“這裏有一條很小也很危險的山路。但是這是出這座大山的可行的唯一路徑了。”

“高隊他們繞過來了。”一個隊員指著遠方人影綽綽的隊伍說。的確是高峻平的人,他們深知『迷』失在大樹林裏是很危險的。尤其是現在這種大火連天的情況下,穿過稀薄地火林,終於闖過來了。高峻平和最後的幾個扛著炮筒地戰士是最後過來的,之後就是塌落下來地燃燒著的樹枝,使得地麵上迅猛地升騰起熊熊大火。

楊看著高峻平,指指他身後隊員肩上的迫擊炮筒,笑著說:“你們還真是要財不要命呢!都什麽時候了,還扛著這麽個重玩意。”

那戰士笑笑說,“隊長,你不知道,我扛著它就像扛我媳『婦』一樣,習慣了。覺不出重了,沒有它,反而不靈便了。你瞧。”那個戰士竟然將炮筒當成木棍要耍一下,嚇得楊趕緊製止他,“得。你先留點力氣吧,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

看看特戰連的人都到齊了,基本上沒有什麽傷亡,除了那個被火燒著了的戰士,其他人都是衣服被打破,但是裏麵的防彈衣起了很重要的保護作用。這幾仗下來,再也沒有人嫌棄防彈衣沉重了,穿著重重地防彈衣,感覺越來越好了。

楊點點頭,“李保國,你帶鐵血前行,南為仁,你斷後。”

隊伍很快轉入了茫茫的夜『色』裏,大山裏地夜本來就來的早,樹林裏的夜『色』更是早,大火在身後劈劈啪啪地叫著,空氣上升引起了風,扭曲彎轉著升騰的火焰,將幾公裏遠近照的一片慘白,偶爾的爆炸聲提醒著人們,烈焰還在持續著戰爭的痕印。

李保國默不作聲地往前走著,對於這種場麵,他經曆的太多了,他走過的世界上的森林連他自己都有些混淆了,南南北北的,不知道有過多少次的拚殺和猝遇,但是唯有這次令他終生難忘,大火裏慘叫聲,和子彈殉爆聲,勾引起他很多的回憶,痛苦的,歡樂的,還有不可麻木的。

幾乎是下意識的,李保國猛然停了下來,槍到了手裏才感覺到那是冷冰冰的東西。前麵的某個東西使得他的神經出現了這種自覺的反應,那是一種不可言傳的直覺甚至就是一種自然的心裏預兆。前麵有了令他警惕的東西。

身後的徐德和宋岩春跟著李保國的動作將隊伍轉眼間散開,對著前麵仔細地搜索。

輕輕的,有人的細微的呼吸聲傳來,雖然很輕,但是李保國和徐德宋岩春都能感受到那人是在刻意地壓製著呼吸,在這個晚上的樹林裏,出現的會是什麽人呢?又能是什麽人呢?!

李保國看看四周的樹木發現已經到了林子的邊緣,應該是附近的山民?還是埋伏的鬼子?

“我們是八路軍!對麵

人?”李保國躲在樹後,大聲地喊道。

對麵沒有聲音,但是也聽到一點嗦嗦地移動聲。李保國又是一聲大喝,“不回答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微一停頓,李保國見對方沒有回答,知道不是普通的老百姓了。

“手榴彈!”李保國大喊一聲,隨手就扔出了三顆手榴彈,跟著就是徐德他們的手榴彈。轟轟的爆炸聲,令對麵的人似乎放棄了抵抗,有人顫抖著喊到:“別打了,我們是**!自己人!”

“放下武器,把手舉到頭上,讓我看到你,快!”李保國大喊道,仍是沒有『露』出自己。

不一會兒就聽到旁邊的人說:“隊長,出來了。”

“掩護,去個人看看。”機槍手們做出的拉動槍栓聲似乎是故意地響,然後一個隊員慢慢的從隱身的樹後出來,他過瞄準器,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森林裏的一舉一動。火力手的槍榴彈和機槍的槍口都是在這名隊員的前麵十幾米處遊動,微有異常,鋪天蓋地的彈雨將要覆蓋隊員的前麵一切目標,為他的後退提供短暫而寶貴的一瞬間。

隊員已經到了極限,持槍站住,喝令對方出來。隻見一個人搖著自己的衣服雙手高舉著走了出來,“把衣服放下,快!放下衣服!”隊員微微後退,手裏的槍平端著對著那人。

那人將衣服鬆開地同時。手裏忽然出現了一支小巧的手槍,但是沒有等到他開槍,特戰連的狙擊手的槍就響了,跟著就是鋪天蓋地的彈雨,那個隊員機敏地趴在地上,手裏的衝鋒槍噴『射』出一串子彈,為身後的隊員進攻提供有力的掩護。隨著鋪天蓋地地彈雨,隊員們開始穿『插』。邊用槍壓製著,邊呈三人小組向前極速進攻。兩翼包抄很快完成,除了槍聲,再沒有一般部隊的喝喊聲,而是一個個靈巧機敏的身影和彼此熟悉的暗語。被壓製在三棵樹中間的敵人似乎很頑固,仍不是有機槍往外掃『射』。

“炸他***。來。所有人都一起扔手榴彈!”李保國在一棵樹後大聲地喊道,“準備——放!”

遠遠近近的手榴彈幾乎將包圍圈裏所有的地麵都翻了個個,隨著爆炸聲,特戰連的人幾乎是跟著爆炸衝了進去,機槍衝鋒槍不管有沒有活口,一路猛掃,衝了進去。在地上,有三具鬼子屍體,被炸地體無完膚了,而且身上又被打得爛肉模糊。已經不成樣子了。

原來這幾個鬼子是龜田預留在這裏防止特戰連從這個方向上突圍的,這麽個偏僻的地方。無論是特戰連還是龜田花木都沒有想到會走到這個角落裏,這裏是出山的一條小道。也是一條很機密的小路,若非是謝菲菲也即端木英惠指點,特戰連是找不到這裏的。

終於走出了大森林,所有人忍不住回過頭看,半山腰上,大火已經蔓延開來,幾乎是整個山在燃燒,向著山頂方向順著風勢。火團飛去很高,然後遠遠的落下。接著升騰而起,點燃了另一片樹林。就這樣,火在樹頭上飛,下麵可能還沒有燃燒,但是處在大火之下,空氣很快就被消耗盡氧氣,動物們必然會窒息而死,即使沒有被燒死。就像剛才,特戰連看到地情況,火在天上燒,似乎是天在燃燒。

看著漫天大火,所有人都有些後怕。這些鬼子,雖然不知道他們的名姓,但是他們那種戰鬥意誌和精神,卻使得人們不由得不心生敬佩。

“完了。一把大火,整個山脈將變成一片荒廢!”南為仁看著說。

“沒事。”端木英惠看著大火,臉上說不出什麽表情,“火燒過去,再長出來地樹木會更旺盛,這些都是自然界的規律。有些森林,即使沒有人為地原因也會燃燒的,越是自然的,越是真實的。”

楊怪怪地看了她一眼,心裏不覺高看了她幾分。這個女人竟然懂得這個自然平衡法則。要知道這是在1939年啊,曆史上能看明白這些可是稱得上哲人了。

小心地下了山,來到一條寬闊的河流邊,楊看了地圖,轉頭問端木英惠,“這是濁漳河?”

“應該是濁漳河的上遊支流,沿著這裏,可以到達西營了。我們到西營幹什麽?”端木英惠問了一句,又忙低下頭,後悔問出這麽一句很**的問題。

“沒事。”楊笑著說,“臨時指揮部指示地,說是西營那裏離八路軍總部很近了。應該可以在那裏攔住白銀崇川的。可惜端木英男死了,要不然可以請她幫忙誘引白銀崇川前來地。唉!”

紮好臨時駐地,楊聯係了李氏弟兄,發現他們被敵人誘引的到了城大流頭村,而此時八路軍總部應該在黎城縣附近。命令他們向這邊靠攏後,楊獨自走到了濁漳河邊,河水輕輕,緩緩而流,一時心緒變得煩『亂』起來。

特戰連警戒的戰士們遊動的身影,暗伏的崗哨,都在他的眼前一一閃過。幾步來到水流邊,坐在水邊的石頭上,看著倒影的藍天和月亮,水清地有些幽暗,天藍地有些高遠,幾乎要懷疑這不是真正的初夏天空了。山裏的夜有些涼意,就在他要站起來回去的時候,忽然發現對岸的樹林裏似乎有人影一晃,但是並不是太清楚。

身後的警衛員顯然沒有看到,楊呆望了一會兒,竟然沒有去追,而是徑自回去了。

“去,請端木英惠小姐來,有重要事情商量。”楊回到用幾塊石頭圍攏的小空間裏,馬上命令警衛員。

“她不會睡了吧?”警衛員小心地說。

“快!”楊一邊說,一邊打開地圖,並向一邊的報務員開始口述命令。

端木英惠來到楊的麵前時,兩眼『迷』惺,似乎是剛剛被喊起來的。但楊的眼睛卻在她的手上腳下微

一下,然後笑著說:“不好意思。端木小姐,總部i總部在黎縣的河南村,我們馬上要趕去匯合總部,然後負責警戒保衛工作,請你來看一下怎麽能夠迅速地趕到那裏。你對這一帶熟悉嗎?”他指著地圖說。

端木英惠看著地圖,良久沒有說什麽,半晌才抬起頭來,點點頭說:“應該是有一條近的道路,在這裏,越過這座大山,就是一條狹長的密草澗,穿過山澗出山口就是黎縣了。”

楊也看著地圖,很久沒說什麽,似乎是在考慮著行程和日子,最後點點頭,“應該是第三天的時候趕過去的,看來我們隻有走這裏了。路好走嗎?”

“翻山不是太容易,倒是那條山澗,經常有人在那裏走,應該是比較容易走的。”端木英惠說。

“好。我們就是不怕翻山。”楊說著笑了,“這些天翻山就習慣了。”

第二天,楊通知了幾個隊長,該路前往黎縣前進。

山路蜿蜒曲折,幾乎是沒有道路可走。但是總會在山窮之處陡然一轉,出現一條細長的攀岩小路。弄得特戰連裏有人不時地念出“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終於念詩的人啞口了,在山的窮處不再有路,而是一道斷崖,橫截在麵前,深穀裏樹木叢生,不知下麵到底有沒有可能爬到對岸。

“原來這裏有一個獨木橋地。不知為什麽沒有了。”端木英惠不好意思地看著楊說,她也很著急。

“沒事。”楊笑了,“我們有辦法。”

劉家輝過來,開始解開後背上的背包,楊天曉也將榴彈發『射』器安裝在狙擊步槍上,等劉家輝將背包打開,裏麵竟然是一盤盤地繩子。楊天曉將繩子的一端緊扣在拋繩器上,『插』在榴彈發『射』器裏。瞄準山崖對岸的一棵粗大的鬆樹叩動了扳機,“嗵”的一聲拋繩器掛著主繩索向目標飛了過去,鋒利的箭頭刺穿樹幹,倒齒緊緊的鎖住了。劉家輝用力地抖了抖繩索轉身,把主繩索綁在自己身後的大樹上,然後把副繩掛在腰間。上好滑索輪向對岸滑了過去。

不要說是端木英男,就是鐵血連等連隊的人都是眼睛瞪得大大的,這可是個新玩意。隊長什麽時候又添新東西了?怎麽不裝備我們?

楊一次指導巡天戰隊練習飛抓的時候,猛然想起了這個拋繩器,找來李科偉,將這個基本原理講給他,然後讓他去琢磨,沒有多久,李科偉竟然真的將拋繩器給他弄出來了,而且是很接近楊地要求了。楊喜歡地將自己珍藏了很久的一瓶山西汾酒送給了李科偉當作獎勵。李科偉不是那麽愛喝酒。但是對楊送酒給他,卻是很興奮。拉著李富生和基地的幾個人,高高興興地喝了一頓酒。

劉家輝滑到對岸。將繩子加固,開始傳遞隊員過山崖。不一會兒就全部過了山崖。劉家拉動副繩解開主繩的繩節收回了繩索,盤入了他身後的大背包裏。然後是下山路,很快就到了宿營地。

三天後進入了密草澗,澗水東流,他們也沿著澗水向東走,不遠處就是一片開闊之地,那裏被人們常常用力休息。再往前,就沒有休息地了。一直到出山口。

開闊地的麵積不是很大,但是足有兩個足球場那麽大的平平正正地,上麵是鵝卵石和一些稀疏林立的石頭,邊緣地帶是一些雜草,兩邊山體壁立,懸崖峭壁上孤鬆倒掛,更加襯托出山勢的巍峨和險峻。看著前麵的山穀地,楊忽然笑了,站住腳,示意戰士們停下來。

端木英惠奇觀地轉過身看著楊,她和李保國有說有笑地走在前麵,很有興致,不料被人喊了回來,所有的人都有些驚訝地看著楊。

楊看看四周地特戰連戰士,“檢查武器,準備戰鬥。”

南為仁也是很吃驚,看看高峻平和李保國,兩人都不懂地搖搖頭,沒有反應。“隊長,你是說準備戰鬥?”

“和誰戰鬥?石頭?”李保國笑了。

“白銀崇川。”楊看著三人笑嗬嗬地說,“這次可是一條大魚,而且是很好的大魚。為了這條魚,我可是費盡心機啊!端木英男小姐,你終於落到了我地圈套裏了吧?白銀崇川小隊已經在昨天晚上就來到這裏設伏了,而我的特戰隊是在昨天中午到達的。這裏,可不是什麽大王莊了!”

端木英男?連南為仁都傻愣愣地看著楊,又看看端木英惠,很是不解!李保國和高峻平更是奇怪地看著楊,但是兩人還是吩咐人檢查武器,準備戰鬥。

“前麵轉個彎就是被稱作魚口穀地的開闊地了,李副隊他們已經早一步來到這裏設伏了。端木英男大佐,你可真厲害,我給你的表演打滿分。真不愧是天才特工,你竟然能做出這麽一套完美的計劃騙取我們的信任!”楊感慨地說。

“彼此彼此。”端木英男笑著說,“楊隊長不還是識穿了嗎?看來我還是有失誤之處啊!”

“不是你有失誤,而是我不明白看了一眼她,“從向大王莊進發地路上,你恐怕就在傳遞著情報吧?但是你是如何做的,我到現在也參悟不透,按說你沒有任何機會單獨相處,而我們又有專門負責打掃痕跡地人,你怎麽能夠這麽容易的將消息傳遞出呢?”

“根本就不是我在傳遞消息,而是你們自己的人,每個人做事都有她自己的技巧和方法,是嗎?”端木英男還是笑著說,“我說過,我敗了,我會對你有問必答的。雖然是我的那個替身說的,但是仍舊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