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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英惠的眼睛在她的姐姐和李保國之間徘徊,似保國的眼睛裏尋找支持,但是李保國根本就沒有看她,隻是愣愣地盯著牆角裏的一個『穴』洞發愣,那裏似乎是一個老鼠的地洞,洞口的邊緣都被老鼠進進出出地走的光滑無比了。在這樣荒蕪的小山村裏,隻有這些居民還能自由自在地來往於家園和他們的就食地之間。但無疑,他是在聽,在等,他要她自己拿個主意,而非是別人的幹擾之下。

她的眼睛看到她的姐姐,冷峻的臉上似乎寫滿了結局,那無疑是最殘酷的,也是最可能讓她傷心的一種結局。

“說!你選他,還是選我?”端木英男的聲音越來越冷了,似乎想要將所有的東西冰結。

“我選他!”端木英惠的聲音很低,但很堅定的說。她明顯地看到李保國的神『色』一怔,似乎很是心中一痛,又讓他心裏很是高興。端木英惠慢慢的走到李保國的身邊,背對著端木英男:“我選擇你,可是我姐可能第一個要殺死的就是你,你怕了嗎?”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到了這個結果,我也想到了,但是我不怕;既然你決定了,就表示你認真地考慮了,就是要打算和我共生死的,我又怎麽能害怕呢?你這麽說,不就是抱有必死之心了嗎?我怎麽會不明白呢?你放心好了,我懂得你的意思的。”李保國笑著說,“雖然我李保國不是什麽大英雄,但是你放心,你姐要殺你,還得看看她的手段!”

說著,李保國“騰”地站了起來,絲毫沒有中毒的跡象,伸手展臂之間,竟然身體裏裏發出喀吧喀吧的關節爆響的聲音。伸手將端木英惠拉到自己的身後,對楊說,“對不起隊長,讓你失望了,我要戰鬥了!”說完,對著端木英男輕輕地一抬手,“聽說你是柔道九段?敢不敢和我過幾招?”

端木英男對此並沒有吃驚,而是輕蔑地搖搖頭,“你不是我的對手,而且我也不會跟你打的。我就不明白我妹妹怎麽會看上你這麽個傻大個!好了,就衝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如果你們楊隊長能夠讓我滿意地話,我必定會放過你們所有的人,本來是想將你們全部處死的,現在隻好送我妹妹當嫁妝了。好了,楊隊長,你也不用裝了,說說你的條件吧?”

楊看著眼前的蘭妮,“你能不能把那個麵具摘下來?我想看看真正的端木英男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幾乎是個神話傳說了,關於你的資料上。”楊看著端木英男,笑著說,“這個人裝得雖然不像,但是應該有七分想象吧?”

“不用。”端木英男並沒有答應楊的要求,“你是不能看到我的真麵容的,絕對不可以。這個人一點都不像我,我隻是想你們沒有見過我,隨便一個人都可能是我的。沒想到楊隊長這麽快就識穿了。”

“好了,我們談條件,現在楊隊長你似乎是我們的俘虜,這個不知道楊隊長能不能明白呢?”端木英男看也不看楊,而是慢慢的坐在了中間的椅子上,旁邊的人過來將一個杯子輕輕的放在她的手邊。

“你想說什麽?是要我求饒了?”楊坐好身子,示意李保國退後站好。

“我想說的就是你隻有無條件的回答我的幾個問題,我就會認為你能令我滿意,那麽你們就可以作為我妹妹的嫁妝活著出這道門口。你明白了?”端木英男笑著看著楊高峻平幾人,很玩味地說,“既然你們的美男計俘獲了我妹妹的心,我自然要付出代價的。”

“不妨把問題說說看。”楊說道,“不過你最好也要明白,我有特戰連在外麵的,說不定一會兒他們就回來了,就在門口出現了,或者就在你的身後什麽地方出現了,那麽端木英男小姐,你是不是也能很誠實地回答我的問題呢?”

“可以,隻要你的人能夠俘虜我,我會毫不保留的說出你們要的任何東西。怎麽樣?”端木英男笑著說,“對等了吧,現在你是俘虜,可要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的問題啊!不妨告訴你,楊隊長,我在這個山頭附近埋伏了一個大隊的帝國野戰部隊,你們幾個特戰連,不過二百人,又能怎麽樣呢?!”

“哈哈哈,”楊大笑,“情報失誤啊,端木英男小姐!我不是幾個特戰連,而是四個特戰隊,整整兩千特種兵部隊。剿滅一個大隊的帝國士兵,應該是很容易的。”

“什麽!?”端木英男大吃一驚,手往後一揮,後麵的人馬上上來用槍『逼』住楊他們,“好,好,你狠。但是就算你能把這裏夷為平地,也得等到你的人來了再說。”

她的話裏充滿了殺氣,完全沒有了剛才輕鬆自如的樣子,那是一種很酷烈的殺氣。

“說,八路軍總部在什麽地方?”端木英男直盯著楊的眼睛問道,眼睛裏的銳氣幾乎能把人燒化。旁邊的南為仁和高峻平都能感受的端木英男眼睛裏的殺機,那是一種心裏威懾,足可以讓人心

的強大的殺機暗示。

“在……你不是一直在找嗎?怎麽還沒有找到?你將白銀崇川弄來,又找不到總部的下落了?白害得我擔心受怕的!”楊臉上一喜的表情令端木英男心裏一氣——沒有震懾住楊。

“楊隊長,你是不是認定了我不會傷害你?”端木英男冷笑一聲說,“八路軍總部所在,我可以給您提供一個選擇題,你來選一下,怎麽樣?”

“你以為我會做嗎?”楊也不理會端木英男,而是無意地看了一眼南為仁和高峻平,兩人眼睛一閃,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樣你就會做了。”端木英男掏出一隻很小巧的手槍,輕輕地抵在李保國的頭上,“我知道你手下有三個人,就是這三個,李保國、南為仁、高峻平。這個李保國雖然傻點,但是卻是你最喜歡的一個,我就從他開始,看你能有多大的耐心?”

說著就要扣動扳機,被端木英惠一把拉住她的手,眼含淚水地搖搖頭。端木英男冷哼一聲,一腳將她踹了出去,“滾,賤貨!我沒有你這個妹妹。”與剛才簡直判若兩人,其冰冷之殘酷,連楊都心裏一冷。

這個女人必有心理疾病,至少有心理分裂之傾向。楊心中一歎,馬上知道此人不可用常理來推斷,忙喊了一聲:“停。遊戲結束。”站了起來,“我說,你相信嗎?”

“不信。但是你說說看。”端木英男大概應該知道的差不多,隻是不知道總部的行動蹤跡,沒有什麽規律可循,才如此著急。

“但是現在,我想,我連這個,也沒有必要說了吧?”楊忽然笑著向門口指了指,在那裏,竟然一下子湧入了很多持槍的黑衣特戰連的戰士,轉眼間將屋子裏塞得滿滿的。

“不可能,我在村裏有一個中隊的士兵呢,怎麽可能!”端木英男大吃一驚,定定地看著衝進屋裏的特戰連的士兵。

這時,院子裏響起了一聲不大的槍聲,跟著就有三顆紅『色』的信號彈升起在空中,接著就聽到了村子各處響起了激烈的槍聲。偷襲『摸』崗本來就是特戰連的拿手戲,何況這次是他們的頭兒在裏麵困著呢。

原來鄭秀林的那一槍本來就是預伏的一個圈套,楊所沾起的鮮血,實際上是一隻野羊的鮮血,否則,以鄭秀林的槍法,不至於連一頭野羊也擊斃不了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做出來給人看的。待到楊他們入村裏,徐德和劉劍和雲澤生三人站到高處,用望遠鏡看的很清楚楊他們進入到哪一所院落,相互哈哈哈一笑,安排好巡天特戰連的戰士們負責警戒外圍,自己帶人開始向村子裏滲透。

徐德負責跟蹤楊他們進入中心大院,劉劍和雲澤生負責牽製夾攻村子裏的鬼子。

在一個很低落的人家裏悄悄的『摸』進去,幹掉埋伏在村口的哨兵,徐德帶人向中心大院偷襲。鬼子在村裏的警戒力量不是平均分配的,而是東西兩頭連接進出村口道路的地方,安排了所謂的重兵,在靠近大山的北麵,安排的人最少,南麵的樹林方向上也布置了一個小隊的人馬。北麵隻有三十多個鬼子分散了幾十戶人家和胡同口遊動。

整個村裏的地勢是南低北高,呈梯形。徐德他們是從北麵山上慢慢的靠近的,消音器的良好效果,使得他們進展很迅速。繞過幾道胡同,進到最後一個胡同口的時候,徐德突然聽到胡同前麵的大街上傳來鬼子的嬉笑聲,還有女人的叫喊聲,是鬼子在調戲女人,而且是年齡很大的老女人的聲音。

徐德慢慢的從胡同口的牆角探出頭,聲音是從大門朝向大街的一個人家傳出來的,敞開的大門裏傳出的聲音很清晰,是一種很痛苦的叫聲。徐德看看左右沒有鬼子,悄悄的將右手舉起,向自己的一點鍾方向一指,伸出五個手指頭。馬上有五名特戰連隊員悄悄的越過他,閃身到了街道上,手裏都是匣子槍,加裝消音器,衝鋒槍背在身後,前出的一個迅速到了那所大門的門口,往裏一探,閃身進去,然後持槍對外警戒;第二個隊員迅速地跟進,進到大門下,據槍向裏警戒。三個隊員接著衝了進去,院子裏很快就沒有了聲音,徐德看看自己手裏的簡圖,知道左拐進到胡同,最前麵的大門朝南的一家就是楊他們的院落了,院子是朝向南麵的另一條街道的。

徐德算計了一下,鬼子應該在這裏有一些兒守衛力量的,如果不小心的話,可能會讓頭兒們出點差錯,那可是罪比天大了。隻有,隻有……

徐德看了一眼剛剛過來的五個戰士,“你們怎麽弄死鬼子的?”

一個隊員雙手一扭,徐德明白是扭斷脖子的,點點頭。“去,弄幾套鬼子身上的衣服來,我們要來個渾水『摸』魚。”當隊員將衣服弄回來,徐德發現竟然是很正規的八路軍軍裝,而且肩章帽徽一應俱全,很有那麽回事。“古風、李木頭,你們倆來,和我一塊前麵去探路。”徐德一抖

衣服,自己開始著裝。徐德是中等個子,但是很粗i一個很寬闊的衣服穿上還是有些緊繃;古風個子不高,但是對特種作戰有很深的理解,本身對格鬥就是很在行;李木頭是個寡言敏行的人,不言不語的穿好衣服。背上鬼子的大槍,三個人拐進了那個胡同。不出所料,鬼子在楊他們所在的院子周圍的房子裏都安排了人手,楊他們的後院,就有三十個鬼子埋伏,但是隻有兩個鬼子在大門洞裏放哨,其他的都躲藏在屋子裏,隨時準備衝擊。

徐德他們來到大門口時,裏麵的鬼子正要往外瞧,看見他們三個人,以為是遊動哨過來了,正要招呼,卻發現這三個並不是那三個遊動哨,剛要大聲責問,卻見徐德一笑,手裏變出一包香煙,笑著扔過來兩隻,隨手掏出火機,打著火,自己點上煙,慢慢湊過來,將火遞給鬼子。

動作之自然,像是很熟悉的朋友一樣。

鬼子接住煙卷,自然地湊過去點火。剛才的警戒一時被這兩顆煙卷給燒沒有了。

古風和李木頭閃到了鬼子身後,左手從後麵猛然伸到前麵,往懷裏一拖,右手的匕首斜著刺進鬼子的頸動脈,順手拔出,血流噴濺出老遠,徐德是好行家了,早就躲的很遠了。他是最不喜歡這麽殺人的,弄這麽的血,想是殺了多少人似的。但是古風這家夥殺起鬼子來,最喜歡的就是這麽個姿勢,說是看到鬼子的血,心裏就痛快。李木頭出手是很快的,刀在前,手在後,刀過去了,手才跟上捂住鬼子的嘴巴,將鬼子的喊叫壓在他的嘴巴裏。

將倆個鬼子慢慢的放到在大門洞的兩邊,將大門輕輕的虛掩上,在大門上掛上兩顆手雷,在離大門不遠的地方拉好地雷,招呼特戰連前進到大門旁邊,命令兩個人守候在這裏,然後三人才大搖大擺地走到街上。

院子門口的鬼子哨兵看到了這三個人的時候,他們已經出現在距離大門不遠的一個石磨旁。李木頭在後麵低聲說,“大門對麵的樹上有人,你們兩個對付門口的鬼子,我來對付樹上的,數三開始。”

心裏默數三個數,幾乎是一步一個數字,都是約定好的。三人同時出手,李木頭的手弩小巧玲瓏,自從見過楊的那隻鋼弩,李木頭托人給李科偉專門弄來幾包上海名牌香煙,然後提出要那種鋼弩的仿製品。沒想到李科偉馬上就答應了,而且很快就拿出來了一副,笑著說“就知道你們會有人來,怎麽樣?這一個雖然比不上楊隊那一隻,但是絕對是精品。”李木頭入手即知絕非李科偉誇口,喜歡地不得了,答應以後再弄幾包好煙相送,被李科偉拒絕,說是想辦法弄得鬼子的好鋼材,有好處的。

李木頭距離樹上的鬼子至少要有5,徐德和古風兩人還沒有得手,樹上的鬼子已經被李木頭擊斃,死在樹上,頭無力地耷拉著,血滴滴答答地滴落下來,像是一隻被割了脖子的笨雞,吊在那裏空血。

徐德和古風是用直接撲了過去的,鬼子手裏的槍成了礙事的家夥,沒有來得及將槍握好,身子已經給兩人摟住,匕首深深的刺入鬼子的心裏,用力地一絞,將鬼子的血都捅漏到內腔子裏去了。左手托住鬼子的嘴巴,李木頭那裏已經發出了進攻的暗號。特戰連迅速地闖進入了院子,衝進屋裏。

楊正是聽到了大門口的聲音,知道是特戰連到了,心頭一喜,才說出那句話的。“端木小姐,命令你的人放下武器,現在我們該好好地談一談了吧?”楊看著端木英男笑著說,“剛才你可是信誓旦旦地說過,不會反悔了吧?”

端木英男的手槍還對準著李保國的頭,但是李保國根本就毫不在乎,“端木英男,你應該明白一個問題,你現在是什麽身份?俘虜!把槍拿掉吧!”

“不。你們都退回,要不然我殺死他!”她手上的槍更緊地盯著李保國的頭,李保國笑道,“這有何必呢?我說,端木英男,你不是柔道九段嗎?這樣吧,隊長,你和她比一比,若是她能贏過你,就放他們走,怎麽樣?”

楊笑著點點頭,“端木英男,敢不敢和我打一打?”

“我才不會上你們的當呢!你能把騰川秀子都打敗,我自然不是你的對手。有什麽好比的。”她慢慢的放開李保國,自己卻坐在那把椅子上,一臉的冷傲,“你們都放下槍。”她對手下說。

“楊隊長,我們打個賭,你信不信我的人很快就可以將這裏夷為平地?”臉上之冷峻,已經絕不是那個天真爛漫的蘭妮的臉所能表達的了。

“信。”楊也是一臉的苦笑,這個端木英男真的很變態,竟然留有這麽一手打算。最後一搏,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