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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麽話,消息最靈通了。跟著他走進屋裏。

“爺,”一說起遊擊隊,何二愣心裏沒來由的哆嗦,渾身都有些禁不住戰栗,“爺,這事有人來管了,您老就崩『操』心了。是遊擊隊的人,肯定是那個隊長。”

“什麽?遊擊隊來人了?”

“嗯,我不是人!我該死!”何二愣抬起手來照著自己的臉狠狠地抽了兩巴掌,才停下來,發現自己也不哆嗦了,也不戰栗了,“我剛才還想給日本人告密去呢,要不是爺的話,我何二愣真的要當漢『奸』了。”

“你怎麽知道是遊擊隊的人,你親眼看到的?”

“是。絕對錯不了,那個隊長和通緝令上的是一『摸』一樣的,可惜通緝令早就沒有了,不然可以比一比。”

“好,這事你給別人說過嗎?”

“沒有,絕對沒有。我知道要保密的。”

“行。二愣,你欠爺的錢一筆勾了,算是給你做中國人的獎勵。記住,我們是中國人,我們打鬼子。”

“嗯!”何二愣用力地點點頭。

夜裏宵禁,街上基本沒有人影了,偶爾有在暗影中匆匆而過的,也不過是有了急事,拚命出來的。但是對於楊他們來說,宵禁反而省卻了許多的麻煩。當然巡街的鬼子和特務還是要躲的,接應到南為仁他們,六人將各自趁手的武器收拾好,悄悄地下了城牆的馬道,混入暗夜之中。

他們必須找到一個落腳點,否則很容易被巡夜的鬼子發現,惹來麻煩。楊帶著幾人穿街過巷,很快來到一個街區,這裏都是北平很有名的八大胡同之首的百順胡同。(百順胡同和韓家潭是“八大胡同”中最有名的煙花柳巷之一,史學者公認,這裏的『妓』院多是一等『妓』院(也被叫做“清『吟』小班”)。日軍曾光顧北京“八大胡同”]::實。)拐過一道彎口就是八大胡同了。

楊猛然停下來腳步,舉手示意後麵的幾人停下來。不一會兒,就聽到街的另一頭傳來人跑動的聲音,還有後麵追趕的人的吆喝聲,不久就聽到了駁殼槍啪啪的槍擊聲。一個人影踉踉蹌蹌地跑過來,邊跑邊回頭向追他的人『射』擊,看上去這人似乎受過專業訓練,跑的很在行,低頭彎腰,腳尖點地,身子左搖右晃,令後麵追的人槍槍落空。

“是三少!”南為仁通過瞄準器看清楚了跑來的人正是唐三少。

楊一揮手,五個人快速地擦了牆根向前『摸』去。楊則躲回了胡同口。唐三少一邊跑一邊打槍,但是太過慌張了,槍沒有一發打中敵人。

剛跑過胡同口,被一個人伸手拉住,三少下意識地扭身反抗,被那人捉了手腕,在他後肘上一托,將他的槍下掉。三少心裏一涼知道碰上了高手,不料耳邊卻傳來了“是我,楊!”,三少心裏一陣狂跳,感到手臂一鬆,回身一看,果然是楊,一臉的微笑,將槍遞給他,“三少,你這是怎麽回事?”

“回去說,隊長,你自己?”三少探頭向外看看,追他的十七八個人已經『逼』了上來。

“還有人,先滅了這些人再說吧。”楊也看看追的人,“是日本人?”

“是。全是日本特務。”三少自己也很奇怪,見到楊後,忽然就不那麽怕了,心裏也穩定多了,手上的槍法也準了,一槍將追在前麵的特務打倒在地。

特務們反而更加厲害的叫嚷著,有人竟然用上了衝鋒槍,將楊和三少壓製在胡同口裏。

“一、二、三、四。”楊慢慢地數著,猛然出到街麵上,雙手的匣子槍啪啪打個不停。幾乎在楊衝出胡同的同時,在特務們的身後,南為仁幾人悄然出現,各提武器,對著前麵的特務狂掃,胡逸是機槍,其他人都是衝鋒槍,突然受到夾攻的特務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紛紛倒地身亡。

“打掃戰場,一分鍾撤退。”楊命令道,自己到了前麵的胡同口觀察。那裏就是百順胡同了。

一分鍾後,十七八個特務的身上的一切有用的東西都被收走,包括一個特務手上的金戒指,一個特務手上的勞力士金表,都給人搜去了。

楊帶著幾個人進到百順胡同,幾分鍾後,聞聲趕來的鬼子巡邏隊隻見到了十幾具屍體,一個鬼子毫無經驗地搬了一下一具頭麵向下的屍體,想知道死者的身份。“轟!”“轟!”跟著又是幾聲爆炸,安防在屍體下的詭雷將過來的巡邏鬼子炸得僅有一人活命,殘喘著的鬼子死命地吹響了警

高峻平的親筆,豈是兒戲?

百順胡同裏,一家門口高懸兩隻淡米黃紙質燈籠的黑『色』油漆大門前,楊站住腳,氣派的門樓下蹲放著兩個石頭小獅子,將威儀的門樓陪襯的多出幾分秀敏。高高的門檻後是微微虛掩著的大門,清笛竹絲之聲混著幾聲放『蕩』的笑聲沿著門縫傳了出來。

“這是日本『妓』院,專門給日本士兵銷火的。嘿嘿……”楊笑了,“今晚我們就住這裏了,不過老規矩,一個不留,誰也不能見『色』忘友,壞了規矩。”

“明白。”幾人點頭答應。

楊推門進去,身後的幾人跟著進到院子,何林隨手將門拴上。大門洞的偏房裏竄出來幾條狗,對著楊等人狂吠,聞聲有人從仄窄的房廊的偏門裏跑了出來。

院子不大,有前後兩進,但庭院都不大,前麵的這個院子隻有十幾米的,庭院裏瓜藤羅立,將整個院子遮住,現在還是春天,架子上空『蕩』『蕩』的,幾個藤徑帶著新綠已經開始攀援架子了。兩邊房子前都有華池,小巧玲瓏,雖是不大的花木,但也將這煙花之地襯得有了幾分清高的境界。

正屋前麵的甬道旁有兩個大大的魚缸,半埋在土裏,魚缸裏有安防了一個凳子,上麵是一個小盆,裏麵栽種了荷花,點點新綠剛剛冒出。

出來的人是個日本雜工,個子很矮,卻胖墩墩的,粗著嗓子喊道:“出去!這裏不招待支那狗!出去!”說的是中日雜著的話。

楊沒有說什麽,隻是伸手在他的脖子上猛然一砍,那人不想被驅趕的人竟然敢向他動手,而且是要他命的那種,全然沒有防備,頭一歪,身子癱軟在地上。“快!一個不留!”

匣子槍加裝消音器,雖然有些怪異,但是在特種作戰環境裏,有著非常好的用處。旁邊屋子裏傳來噗噗的槍擊聲,這邊屋子裏的歌唱吹彈照樣進行,沒有人懷疑,也沒有人注意;即使有所警覺的,也被清酒給泡軟了,身子還沒有動,子彈已經將他的頭擊爆。

後麵院子裏,在一個黑暗的小屋子裏,何林實在是下不了手了,一個被毒打的遍體鱗傷的小姑娘已經奄奄一息了,看到何林的槍口,小姑娘的臉上反而『露』出了笑容,很淒慘的笑容。

“清理完畢,一共有鬼子各種人物二十一個,包括一個少佐,三個尉官,七個軍曹,十個鬼子士兵。『妓』女全是日本本土來的女人,包括老鴇子和龜奴一共三十個人,擊斃二十九人,一個受傷待命。”南為仁簡單地報告。

“高峻平,你去看看廚房有什麽吃的,讓弟兄們好好吃一頓;南為仁,你帶人搜搜,看有什麽好東西,收拾一下;何林,你去看大門,小心點,鬼子正搜捕呢,”楊說著在正屋的大堂上坐下來,開始給那個女人檢查傷口。既然第一次不打死,後來是誰也下不了手的。

街上傳來淒厲的警笛聲,鬼子搜查砸門的砰砰聲。何林在大門洞裏,提心吊膽地聽著越來越近的砸門聲,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應付。

倒是高峻平,過來拍拍他的肩膀,“你去收拾廚房吧,這裏交給我,隊長是考你的,看你嚇的,鬼子是不會來這裏砸門的,他們都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而且有鬼子把守的,不會來檢查的。”

楊看那女人一臉清純的樣子,知道她還是個學生,頂多是個高中生,用日語問道:“你怎麽跑到這裏來的?你的家人呢?”

因為早就收拾完了屍體,打掃了院子,這裏看上去幹淨的很,除了空氣中殘存著些許的血腥味,別無雜樣。

女孩子見這些人都不認得,猛然想起來的時候,聽說過中國有抗日分子在,這些人手段毒辣,對帝國士兵很殘酷,尤其是對帝國女人,很野蠻。

“你們是抗日分子?”

“是。我們是。你怎麽來到中國的?怎麽會在這種地方?”楊問道,他知道有些日本女人是受了軍國主義的影響,甘心為『妓』,獻身給日本士兵解決『性』的問題的。

“我是受學校月上老師的動員來的,月上老師自己也在這裏,她給帝國士兵服務,想讓我也做,我不做,他們就打我。不過,帝國士兵怎麽可以,可以……”

她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麽戰爭還要女人做出這種犧牲。月上老師自己的丈夫就在軍隊服役,聽說還是個佐官,為什麽她還要這樣做呢?